陆景之每次都被靳洋的话弄得有些无措,搜肠刮肚地找借口,最后才有些窘迫地说,“你的体温还是偏高,而且还流鼻涕呢,再好好休息几天?”
靳洋随后就懒得理他,抱着陆景之的精装限量版书,一边啃着蛋挞,一边用满手都是油的手去翻页,在陆景之的限量版藏书上留下一个一个的油印子。
其实陆景之一走,靳洋一般都很安静地看着书,或是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好久地呆。自己每到秋天就会大病一场,那个时候妈妈正忙着和各种新认识的男人见面相亲,每次都是匆匆把生活费扔给在学校住校的他。
那个时候也是秋天,他在宿舍里几乎昏死过去,他不知道怎么用中文跟舍友说他生病了,一帮男孩子也粗心得很,直接跳下床跑去上课了。
他记得那个时候是陆景之,翘了课来照顾他,给他送热乎乎的饺子,后来带他去医院打吊针。他在医院里打了三瓶吊针,差不多两个小时,陆景之就一直陪着他,拿游戏给他玩,翻电子书给他看,即使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陆景之温润好看的笑脸。
靳洋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他听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应该是陆景之,那股薄荷香味越来越近。
靳洋睁着眼睛看着陆景之——他穿了件睡袍,露出了有些苍白的前胸——陆景之也看着他,眼中有太有情愫在翻滚。
他觉得靳洋在用眼神在自己身上用刑,他宛如精致的陶瓷娃娃躺在丝绒中一般,那眼神一遍一遍地告诉他:景之,你怎么忍心抛弃这样的阿洋,现在后悔了吧?呵……
陆景之慢慢抚上靳洋的脸,“我真的后悔了,阿洋;原谅我好不好?”他把头搁置在靳洋的项窝处。
靳洋缓缓地闭上眼睛,他不能再这样轻易地相信别人,然后再被别人轻易地推开。他其实很害怕,害怕被人推开,但更害怕,身边没有爱自己的人……
陆景之简直有些欣喜,靳洋这次没有对他冷嘲热讽,更加没有嫌恶地避开他。他试探着去吻靳洋的嘴唇,去吻他精致的锁骨。靳洋宽宽松松的睡衣渐渐松开来,陆景之看着少年的胸膛不禁呼吸加快。
靳洋的内心在挣扎。他咬住下嘴唇的样子,对于陆景之却是一种无形的邀请。
两个男人之间其实也就那一个把子的事,最直接的欲|望就在眼前。最后,只听靳洋也有些气息不稳地说,“你自己来?”语气中有些恶意的痞气。
陆景之的眼神一亮,连忙跨坐在靳洋的身上,伸手去□靳洋的□。靳洋虽然躺在床上看着坐在高处的陆景之,但高度差并没有降低他的气势。单是他的眼神,就透着一种女王般的姿态,带着检阅士兵的意味,一点点地看着陆景之那张秀气又带有书卷气的脸渐渐被情|欲晕染,变得国色生香。
陆景之丝绸一般的浴袍也在他的动作下而渐渐松散——只因为那条腰带而遮住了重要的部位,他的上半身和跨坐在靳洋身上的修长的双腿都裸|露在外。
陆景之已经完全感觉到了靳洋的坚|挺,呼吸不稳地去解自己睡袍的腰带,他把自己的所有都暴露在靳洋面前。冷清的月色通过玻璃窗一寸一寸地撒在他略显病态的苍白的身躯上。
他扶起靳洋的欲|望,一点点地坐了下去。
靳洋眼神中突然有了一丝的怒气——陆景之的穴|口完全软化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擦了催情效应的润滑剂之后的温热触感。他刚想骂陆景之,感觉又被他耍了一道。陆景之却急切地坐了下来,把靳洋的欲|望全根吞没,并忍着痛俯身去吻靳洋……
这场性|事进行得充满压抑和绝望,陆景之永远像是在试探和讨好,靳洋虽然脸上是潮红的,但眸子却分外清明地看着这样的陆景之。
最后靳洋草草地射在陆景之的体内。陆景之那半硬的欲|望却没有得到解脱,他的眉眼里都泛着春水。靳洋拍了拍他的大腿,“下来,我不想做了。”声音带着些感冒的喑哑。
陆景之“唔”了一声,膝盖顶着床垫,痛苦地把自己抽离靳洋。
靳洋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色发呆,没有再理陆景之。
陆二少开始还有些苦涩地笑着,后来又自我安慰地想,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飞跃了,他还有机会,还能让他的阿洋回心转意。
陆景之直接□着身体进了浴室,开始收拾自己。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靳洋一直保持着侧身躺着的姿势没有变。他看见靳洋刀削般的肩膀和肩胛骨□在被子外,那精致的线条让陆景之的心脏砰砰加快了速度。
他也钻进被窝里,从靳洋的后面抱紧他。陆景之的指腹划过靳洋下腰处的腰线,手指随着那处纹身慢慢地写着“之”——
那个地方,一般正常的男人不会在那处刻纹身。被人看到马上就可以被认定为同性恋了。靳洋当时却是爱得发狂了,跑去把陆景之的名字纹在了腰后。
陆景之靠着靳洋的裸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阿洋,可以听我解释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一章的肉渣渣被吐槽过,说攻太弱,但我还是很“冷艳高贵”地决定不修改什么~~
☆、第十七章 回归
第十七章
陆景之的哥哥一直作为下任当家培养着。
和陆景之不一样,他哥哥从小就是个使枪耍狠的角色。也因为有大哥顶着,陆景之又是陆家夫妇的老来子,他可以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安心地读书,用心地导舞台剧,然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在所有人心中,陆景之陆二少从骨子里到外就是个温文尔雅的豪门贵公子,修长的双手落笔生花,毒品和枪支这些东西,完全就是在玷污他。
3年前,由于陆景之的哥哥意外丧生,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陆景之的父母死于他8岁的时候,已经退隐多年的陆老爷子那个时候再次站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
陆景之在哥哥的灵堂里跪了一夜。他从小身子弱,上学晚。那个时候已经20岁的他,别无选择,只能继承家族的事业,一条路走到黑。
从小就性格内敛又温柔的他,从来就很少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可是,那晚在为哥哥守灵的时候,他却无声地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为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希望的未来,也为他和他的阿洋感到难过。
第二天早上,他站在自己的窗台上,看见靳洋被管家拦在了铁门之外。
那个少年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走得那么绝望,像极了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进地狱,覆水难收。
陆景之讲述的时候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在这清冷的夜晚更显得平淡。
“我等到自己的根基稳定了,就马上回来找你了,阿洋。”陆景之搂着靳洋,生平第一次,用带点撒娇的语气说话,“这次让我来追你,我来宠你,我来粘着你。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让时间慢慢把你的心结打开就好了。”
沉默了很久,靳洋才终于启唇说,“你背后的伤疤,怎么回事?”
陆景之一愣,他以为靳洋没有发现,刚刚两人的体位……
他随即温柔地一笑,更加紧紧地靠着靳洋,“没事。上次在东京的时候,有一个生意谈砸了。”
靳洋闷声“嗯”了一句。等到陆景之都以为靳洋快睡着了,靳洋才开口说,“我没有办法现在就原谅你,陆景之。”
陆景之连忙握紧他的手,“我等你。”
听到陆景之信誓旦旦的这句话,靳洋心情复杂地闭上眼睛——当年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快乐无忧地像个真正的高中生一样,没有任何的阴霾,就像前段时间拍的MV那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写作业,遇到不懂的问题可以一起探讨,可以参加校运会,可以看着风扬的人工湖边木兰花开落整整四个春夏秋冬。
陆景之的离开,并不仅仅是一场恋情的结束,更把他好不容易对未来培养好的美好期望给摔得粉碎。
一个又一个地抛弃了他,留他独自一人。
靳洋在陆景之那里住了一周,他的离开和季落声肿起的半边脸完全打乱了叶禇年和西奥为他们制定出道计划。拍摄宣传照的时间被推后,况且网络上对季落声的骂声仍然没有减少。
陆景之送靳洋回培训基地的时候,靳洋对陆景之说,他要开始新的生活,陆景之以后不要派人盯着他,也不要插手他的事情。
陆景之点了点头,含笑说了句“好”。
靳洋下车之前,陆景之还是有些焦急地说,“阿洋,有事可以找我。”他还想说,没什么事的时候,也可以发信息给他,但靳洋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他立起了风衣的领子,朝培训基地小跑过去。
这个点应该没有课程,靳洋直接回了宿舍,推门的时候,就听见悠扬的木吉他声音戛然而止,季落声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随后一阵欣喜地放下木吉他,朝靳洋奔了过来,“靳洋,你没事了?”
那个时候靳洋竟然有种冲动,摸摸季落声的脑袋,他那样子看起来太像等主人回家的毛绒宠物。靳洋摆了摆手,“没事了啊。”随后看着季落声的脸皱了皱眉毛,“那人渣下手还蛮重的,这么久都还没散血?”
季落声的脸已经消肿了,但嘴角还有一大片的乌青。
季落声摇着头笑了笑,“一点都不痛了。你呢?感冒好了没,听说你肚子上挨了拳。”
“嗯……”靳洋倒是觉得没什么,要当明星的话最重要是不能让脸受伤,他大喇喇地拉起自己的衣服,“你看,快好了。”
他穿着低腰裤,裤子堪堪地搭在胯部上,这一个月的练习已经让他有了结实和形状好看的腹肌,他故意挑眉一笑,毫无保留地炫耀着自己的好身材。
单纯的季落声完全不懂靳洋的调戏,只是弯下腰用手指戳了戳靳洋肚子上瘀血的那一块,“看起来还蛮严重的啊……”
靳洋痛得龇牙咧嘴,但对这呆子又凶不起来。
靳洋直接把背包一丢,自己也盘腿坐在地上。季落声则是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看着靳洋从背包里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喏,这个药膏听说蛮好用的,香港产的,可以散瘀血。这个是瑞士的纯巧克力,给你。这个保温瓶里的小点心还是热的,你要不要吃?”
靳洋把那个保温盒打开,里面一层层的全是陆景之让家里仆人给他做的:水晶虾饺、潮汕牛肉丸、紫菜卷、蟹黄小笼包、凤爪……
季落声巴扎巴扎眼睛,一时之间居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自从高中的时候妈妈死了,好像从来还没有人对他这么照顾。
不自觉地说话又开始有点结巴了,“谢……谢谢啊……”
靳洋也愣了一下。那些东西都是陆景之给的,他自己不稀罕,没想到这小兔子会这么感动。他耸了耸肩,让人记自己一份人情也没什么不好。靳洋大方地拍了拍季落声的肩膀,“吃啊吃啊。”
在这一周的时间内,西奥和叶禇年积极扩充了一下公司的规模,终于在一个完整的保安部的基础上招满了其他各部门的骨干。首先把练习室和录音室翻新了一遍,为了让舞团和艺人有更好练习和制作音乐的空间。
很多北方人到了南方冬天都要喊冷的,其实南方自然没有北方的温度低,只是因为这里没有暖气。更何况是在培训基地,众人商量了一下,在这边举行一场烧烤聚会之后,就回市区的公司本部,做进一步的培训。
有的时候培养一个艺人真的像制作一件商品。但也要看重这个“人”字,所以一个艺人要能红起来,必然要有独一无二的特点。
前一个半月的培训可以形象地比喻成把用质量上等的陶泥放在转盘上,把它拉坯成固定的形状——对靳洋和季落声的体型和神态进行训练,又让他们两个人都能唱能跳。
试想一下,土色的盛器怎么可能卖个好价钱。接下来就是要发挥创作大师的特点,对其进行上釉,最后在高温的窑火上锻造,最后成为精美的艺术品——如今到了这一阶段,就必须得充分培养他们的特点了。
公司如今打算让季落声和靳洋上不同进度的课程。季落声专攻歌唱和原创歌曲的制作,靳洋则增加了许多表演课程和舞蹈课程。
两人接到新一轮的课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截然相反。季落声高兴得眉眼里都是几乎要溢出来的兴奋;靳洋则有些蔫蔫地想,跳舞和演戏什么的,绝对是个卖肉又卖脸的活啊。
西奥计划的烧烤聚会,一方面可以让孩子们放松,另一方面也是拍摄出道纪录片的绝佳时期。新来的摄像师十分专业地守着他的设备,其他人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叶禇年和西奥在烧炭和摆弄烤火架,靳洋、季落声和舞蹈老师、表演老师、音乐指导都在负责把各种各样的食材插到叉子上。
靳洋嫌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