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当真是语惊四座,先来一对师徒恋,现在来一对师叔侄,骇人听闻。当时宋人拘泥礼法,还未听见过这般肆无忌惮的叛逆之伦人。
郭靖一生最是尊重礼法,只听杨过如此污自家女儿的名声,心下一急,抢上一步,伸手便往杨过胸口抓去,扯着他的衣领,大声道:“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过拨开郭靖的手,道“我说什么你为何不去问你的宝贝女儿?对着别人就是满口仁义道德,怎么到了自家女儿身上就舍不得,这种未婚先孕的女子就应该押去沉塘……”
这话的听花满楼心中一惊,桌下的手紧紧的抓着楚忆的手不放。
“‘芙儿’?”郭靖望着女儿,询问着。起初只感觉‘芙儿’与小师弟举指亲密了一些,但是小师弟的眼睛不便,这等亲密的举行是为了照顾不便的长辈,‘芙儿’与小师弟有私情?他是万万不敢想。
楚忆倒是看见了杨过手上被青玉钗刺的伤口,眼神平静,道:“原来刚才在我们房外偷听的人就你啊!”
杨过被楚忆平静的眼神看的发毛,却又道:“我本是关心你,想去看看的,谁知谁知……”
“偷听了便是偷听了,没有什么好辩解。”楚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花满楼的表情让她纠心。
若是她没有答应假扮郭芙,也不会连累七哥被人指指点点。
花满楼却想的是,不管她是不是郭芙,没有拜堂成亲就让她怀了宝宝,始终是他不对。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出口,闻对方所言又同时一愣,最后都笑了。
她感觉她没有再假扮郭芙的必要了,想说什么,但还是先看了看黄蓉,黄蓉对她轻不微的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她假扮郭芙了,还是不要拆穿真相?
正当楚忆犹豫之即,从厅外走进一人,就这一人却让众人齐刷刷的闭了嘴。
郭靖、黄蓉、花满楼都起身相迎。
却见此人身材高瘦,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缀,手持玉箫,一付文士的模样。
这个是谁?
楚忆心下快速的一琢磨,便也马上起身了。
此文士锐眼在众人脸上一扫,二话不说,一掌‘啪’的一声拍在离他就近的红木桌子上,一时之间木屑酒菜飞散四处……
又听那文士道:“我东邪的徒弟与外孙女我便做主让他们成亲了,看你们谁敢多言!”
就此一语震惊四座。
久闻东邪黄药师狂傲不羁,性情孤僻,漠视传统礼教,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对待杨过他们还能指指点点,但是对待东邪要护的人他们是万万也不敢了。
其一、他们怕如被东邪拍坏的那张桌子一般。
其二、东邪如此的邪门,他们深深的怀疑那位花公子与郭大小姐是不是被他逼婚的?
其三,东邪怎么说也花公子与郭大小姐的长辈,百善孝为先。
其四,跟你一个邪门的人还说什么道理呀,只能无语。
此时花满楼却拉着楚忆深深的拜了下去,开口真心道了一声:“师傅!”
这个时候能为他夫妻周全,能护他夫妻周全的人不讳千夫所指,恶人之名拦上身只有这一人。
唯‘师傅’而已。
这声‘师傅’他叫的心服口服。
黄药师伸手将两人扶起,对花满楼道:“落英神掌使的不错,以有为师的七成威力。”说罢,转眼又看看了楚忆,这明明不是芙儿,蓉儿怎会认不出,心一番计较之后,才慢慢的道:“丫头的点穴功夫不错,轻功了得,你们的事我做主了。”
郭靖惊道:“岳父大人……”
“你给我闭嘴!”黄药师直接截了郭靖的话,都说岳父大人看女婿是越看越不顺眼,这也是有典故的,谁让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呢!
“蓉儿,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黄药师直接点名黄蓉去了后堂问话。
留一众傻眼的人。
杨过冷冷一哼,原来有武功高强的长辈做主就是不一样。
花满楼却拉着楚忆,道:“我们走吧!”
“去哪里?”楚忆下意识的问道。
“嗯?”花满楼想了一下,才慢慢的道:“去找一个房子,然后做房子的主人……”
这话真熟悉呀!
“好!”
楚忆轻声应道,两人不顾众的目光携手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菜鸟父母
江南小城,三月天气,却是一阵一阵的闷热,让人心下难受的紧。
“夫人,请换右手。”
医馆里坐堂的三十多岁的大夫轻轻的对眼前一位十七、八岁的少穿着鹅黄衣衫的少女妇人说道,这少女妇人身边还站着一位黄衣蒙眼的公子,着实紧张的不得了。
这少女妇人左手是呈双脉之象,便是有孕了,再看看那位黄衣的公子表情,就知道是一对刚为人父人母的菜鸟小两口。
楚忆慢慢的伸出了右手,明知道自己有孕,但是在花满楼的坚持下,他们还是来了医馆一趟。
那大夫闭眼切脉,左手切过又换右手,一付认真严肃的表情,吓的花满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一会儿,大夫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大夫,内子脉象如何?”花满楼快速的问道。
楚忆反握住他的手,稍安勿躁。
“恭喜公子。”大夫起身道贺:“尊夫人左右手都是喜脉之象,已有快三个月了。再过六个月左右孩子就可以出世了……”
“忆儿……我、我、我……”
虽然早早的就知道,但还是难已自己的激动,狠不得将她抱起来转两圈,确实当他准备这么作的时候感觉被那大夫狠狠的瞪了。
怀孕妇人的腰部是随便可以抱紧的吗?
果然是菜鸟父母啊!
“恕我多嘴了,两位是刚刚成亲?”大夫问道。
花满楼和楚忆相对一眼,淡淡点头道是,按照麻衣圣教的规矩礼仪,他们算是成过亲了。
“家中可有年长的女性长辈?”大夫又问道。
女性长辈?
花满楼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楚忆却想起了许多人,最后两人都摇了摇头。
这些亲人全部都不在这个时空中。
大夫叹了一口气,慢慢朝内堂里大喊了几声:“夫人,夫人!”
应声而出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蓝衣容貌端正清丽的中年妇人。
大夫便指着两人对他夫人道:“这小两口刚刚的做了父母,许多事许多禁忌都不甚明白,家中也无女性长辈,你帮忙指导一下。”
大夫夫人看着两人,轻轻的笑了,道:“这位夫人,随我去内堂吧!怀孕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楚忆犹豫了一下,她是很想去,但是……
“你先进去,我让大夫帮我看看眼睛,顺便在这里等你……”花满楼慢慢的道。
楚忆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大夫夫人去了里面,不一会儿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几张纸,上面凌凌乱乱的记录了一些什么……
而花满楼在外面和那大夫聊的正开心。
大夫本来对小两口有又不错的好感度,加上知道这小两口就住在河边的小楼中,成了他的远邻,不由的想多多关照几分。
“怎么了?脸这么红?”花满楼抚摸着楚忆的脸关心的问道。
楚忆摇了摇头,马上转移话题:“蒙眼布都拆了,大夫怎么说?”
“大好!”花满楼满足的笑着:“以后我的眼中会有整个世界。”
“恭喜七哥!”楚忆笑道。
“也恭喜忆儿。”花满楼道。
“嗯?”
“恭喜你要娘了。”花满楼笑道,将害羞的人儿整个抱在怀中。
“有人有人!”
“呃!”
大夫夫妻好是司空见惯似的笑了笑。
一人执伞,是花满楼。
一人执扇,是楚忆。
借来花满楼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朝自己的心口扇着,花满楼替她撑起了一伞天空。
“给大夫看过了,这下该放心了吧!”楚忆笑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逛街吧,顺便买点东西。”花满楼慢慢的问道。
“你也要买东西?”楚忆好奇道。
“当然。”花满楼道。
然后是楚忆算是见识了他买东西的能力。
认真的挑了一串红艳艳的胖乎乎的冰糖葫芦给她,楚忆拿着冰糖葫芦看着花满楼慈爱的表情,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大夫夫人交待过,孕妇不可以吃山楂,那串冰糖葫芦就成了楚忆手里的装饰。
然后一个小糖人又递这来了,在花满楼期待的目光,楚忆接过小糖人慢慢的舔了一口,秀眉微皱,太甜了,她不嗜甜,这个他知道。
“我以为孕怀的人口味都变的……”花满楼不好意思道,然后目光又看到别的地方去了。
是一个手工缝制的小老虎,小老虎的五官就像剪纸画里的一般,没有威风凛凛倒多了几分可爱,大小刚够双手捧着,因为楚忆这时已经捧在手上了。
花满楼将小老虎递给她以后就去是付钱,然后拉她下一个摊位……
陆续买下了风筝、波浪鼓、风车、竹蜻蜓、陀螺……
楚忆抱了个满怀,却发现花满楼还在买,瞬间悟了,这些都不是给她的……
虽然有些郁闷,有些吃肚子这个小家伙的醋,但是傻爸爸的心情她似乎也能了解一下。
看到身后的人停下,花满楼回头,好奇看着抱着一堆东西的楚忆,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红,他这像是有强迫症似得给宝宝买东西的模式真是要不得。
“我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去歇会儿,我看那家茶楼不错,去坐坐吧。”楚忆明白他的心情,微微一笑,却没的点破,只有淡淡的包容。
将楚忆抱在怀中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花满楼看着这一堆的东西发愁,道:“这些怎么办?”
楚忆笑道指了指街口小巷子里正要玩沙包的孩童们,道:“分给他们玩吧!”
花满楼轻笑着拿着东西走了过去,不知道对小孩童们说了些什么,小孩童们都叽叽喳喳好不快活,又将手里的玩具分给孩童们,拿到玩具的小孩童们各个对他鞠躬道谢,甚是有礼。
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对别人家的孩子更多了几分的喜爱与包容。
花满楼回身走来,手里竟然还拿着那只布老虎。
楚忆心下一喜。
“给你,我看出来你很喜欢。”
花满楼笑看她看从自己的手中拿过布老虎,那充满楼童趣的劲儿,突然感觉自己是养了两个孩子一般。
“那些孩童竟然会放过它?”楚忆晃着手中的布老虎道:“你是怎么对他们说的?”
“我告诉他们,这个老虎是要留下来给我儿子的。”花满楼笑道。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楚忆好奇道。
“我梦到的,就是梦里的你告诉我的。”花满楼笑的很满足。
“做梦也可当真吗?”楚忆道,想了一下,又道:“只要你开心就好。”
花满楼看着楚忆微微沁汗的脸,慢慢的用白绢擦去,伸手道:“娘子,咱们去茶楼坐坐。”
作者有话要说: 傻爸爸有给儿子狂买东西的强迫症……
花花可不要忽略了你家老婆。,
这章秀恩爱,小两口找了一个住的地方,等待宝宝出生。
☆、故人
小城的茶楼不是有很多人,挑了一个通风又凉爽的雅间,花满楼点了一壶茶,几样小点心,楚忆却只要一壶桂花蜂密水,孕妇不能喝茶。
“等一会儿,我要去花市看看,你先回家可好?”
看着楚忆有些倦容的脸,花满楼建议道。
楚忆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歇一下,待会儿还要去看布料……”
“布料?”
花满楼纳闷了,看布料是要做衣裳吗?他记的没错的话,忆儿的女红很差劲的。
“我要再试试,给宝宝做出一套衣服来。”
楚忆看起来倒有一种雄心壮志的味道,花满楼却道:“我听大夫说孕妇不可以拿针线……”
“不要那么迷信了,大夫夫人答应我要教我给宝宝做鞋子。”
满心欢喜的楚忆跃跃欲试的样儿,花满楼也不忍打击她,便道:“别太累着了,量力而为,实在不行就交给布庄去做吧。”
楚忆不是很情愿的点了点头,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花满楼夹了一块核桃糕放在她的小瓷碟中。
“尝尝看,是咸味的。”
楚忆漫不经心的吃着,胃口还很好,不过说前三个月也是正常现象。
突然听到茶楼底下有些骚动,楚忆便伸头往楼下一看,道:“七哥,我们碰到熟人了……”
花满楼一看,却是一个都不认识,他的眼睛不认识他们……
“那个……”
楚忆指下一点,便点中一个身穿灰白色锦袍,手拿摺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