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薄被传来叽叽咕咕的声音:“一点也不美,很丑很丑。”
一身薄汗,头发散发,头有些晕晕的,身体现在就像是一只被煮熟卷曲成一团的虾米,被撕扯的部分微微酸疼,更糟糕的是四肢竟然也软绵无力,一动也不想动,甚至连一根手指也不想抬一下。
总之,很不舒服,身体完全不能适应,眯上眼睛,她真的很累,好想睡了。
而此刻这样子的她怎能算的上是美丽?
“在我心中,阿静无刻无时都是最美的。”
说着手指便一下一下的在刑静的背部画小圈,即怜爱又宠溺,最后接着将人她整个人圈在怀中,而佳人入怀的温度着实让他心惊。
“阿静,阿静……”
耳边是花满楼焦急的呼唤声,刑静努力的睁开眼睛,声音中有很勉强的笑意:“我无事,只是头突然变的好重。”
冰凉的手覆在她的额头,那种冷冷的感觉竟让她的一些贪恋。
“七哥的手好冰凉好舒服……”
火热的额头在他掌间噌了噌,十分的贪恋,如猫咪一般的声音,在正常的时候刑静绝对不是这样的。
“傻丫头,你在发烧。”花满楼的语气有些焦急,慌忙的着衣下床,暗中思索着随身携带的药中哪些可以退烧。
轻凉散和百花丸……
当花满楼翻着自己的包袱找药丸时,床边的人影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也开始着衣了。
听见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花满楼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阿静,你在干什么嘛?”
“太热了,我想去洗个澡。”刑静很认真的回答,丝毫不觉的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在发烧。”花满楼很肯定的告诉她。
“发烧就不能洗澡了么?”化身成好奇宝宝的刑静问道。
“对!”她的行为很不对劲,好像年龄一下被打了五折才会问出的问题,但是花满楼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
“噢!”刑静很乖很乖的应了一声,慢慢的躺坐在床上。
“来,吃药!”
看着花满楼递到她手中的小药丸,先是研究,大概有三秒钟吧,仰头将药往嘴里一按,咕噜咕噜全下去了,然后露出一个特大号的笑微,对花满楼,道:“谢谢。”
让原本为她去倒水的花满楼有些走神了,小时候的阿静应该是乖巧又听话可爱讨人喜欢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醒时若梦
此刻天色尚未明朗,吃过药后的刑静早安然入睡,倒是花满楼却无丝毫睡意,爬在床边不时的用手试着刑静额头的温度。
还好高温慢慢的降下来了。
手指抚过过女子柔韧的黑发,小心将被角仔细的压好,然后收拾这屋子的凌乱。
刑静的衣服被他弄坏掉了,怕是要去阿静房中的包袱再拿一套。
然后他听见敲门声了。
“花公子,是小的送热水过来了。”
每天清早五更时分上官府的的小侍都会送来热水供客人梳洗之用。
门只开了一个小缝,让侍人将水递了进来。
“花公子可知静公子去了哪里?小人送水之时并没未在静公子房间见到人。”
“静公子昨夜发烧在我房里由我照顾,将他梳洗的热水一并给我吧。”花满楼温和的道。
“可要小人去请大夫?”
“这倒不必了,烧已经退了。”
不一会儿花满楼的房里多了两大壶热水,洗澡的话或许是少了一点。
沾湿手中的棉巾轻轻轻的为刑静擦拭着脸和颈部,最后考虑了一下,从棉被中掏出她的右手臂轻轻的擦拭着。
刑静喜欢干净,但是从来不在陌生或者是没有安全感的地方洗澡,除非他能为她把风。
将右手轻轻的放回棉被中,换左手臂擦拭。
刑静的身体年轻而美好,有一点点慵懒,还带了一点点的迷糊,虽然他看不见,却还是能够象想棉被下的身体,那具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美丽。
忙完这一切,就又听见了敲门声,下意识用棉被着刑静包的严严实实,又放下了床账,这才起身去开门。
是陆小凤。
花满楼似乎并不打算让陆小凤算入房中,直接从房里走出,反身将门合上,将陆小凤挡在门外。
房里似乎有什么花满楼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今天要去找大智大通,可有兴趣一起去?”陆小凤道。
花满楼道:“不了,昨夜阿静发烧,今天我得照看着。”
陆小凤诡异一笑,道:“小静现在可以你房中……”
只见花满楼轻不见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可有、可有……”说到此处,陆小凤干脆在花满楼的耳边叽咕一番,说的花满楼的脸越来越红。
“看样子是有了!”陆小凤是何等人自是看的清楚明了,又道:“兄弟,好样儿的。”
这一句竟让花满楼不知何如接话。
“今天就你看顾好你媳妇就行了,我的事还得我自己扛着。”
“那就辛苦陆兄了。”花满楼拱手,怎么说这件事是他拉陆小凤下水的,现在又让他一人奔波,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
“是兄弟就别这么说,到时请我喝你们的喜酒便成了。”陆小凤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动作甚是洒脱;其实此时他的脑子里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例如,昨晚吧!
花满楼去捉奸了,捉的刑小静和上官雪儿,这是上官雪儿的对他说的。
刑小静也去捉奸了,捉的是他陆小凤和上官丹凤,这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
然后是今天早上,他自己也捉了一把,花满楼和刑小静。
这关系还真够乱的,不过乱也有乱的好处,乱的乐趣。
日上三竿,一室通明,刑静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光有室内寻了一圈,有那么一瞬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头微微几乎不可感的沉重,她昨晚好像发烧了,而在之前呢?
对了!
这是上官府花满楼的房间,她本是来解释的,结果被花满楼给吃掉了。
而此时花满楼并不在房内。
掀被、起身、下床。
身上早以没有粘腻之感,娇嫩的兰心有淡淡的清凉之感似是以上过药了,
现在身上白绸里衣己被人换过,裹胸的云绫锦好好的束在身上,中衣和外衣、腰带被好好的放在床边。
仔细穿好衣裳,束上发冠,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很是潇洒的行书却只有五个字:莫急,吾速回。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字,却让她心中暖意如春,脸颊如火烧一般。
‘吱呀!’一声,门被掀开了,花满楼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
“你醒了!”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揉了揉刑静的小手,又摸摸了她的额头。
“烧以经完全退下去。这下我就放心。”手指顺着额头而下,细细的抚摸着刑静脸上的那每一个部分,他甚至有为阿静画一付肖像的冲动,然后对比真人,想看看他手下抚摸感觉的阿静是否和阿静本人是一样的。
“昨晚是我太过孟浪了!”花满楼言语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意,是他做事没有轻重不懂温柔体贴才害的她昨晚高烧不退。
闻言,刑静的眼神一冷,抓起花满楼的手,找一个看起来比较可爱的手指,然后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花满楼一声惊呼,但是还是没有收回手指,他似乎把这当成了刑静对他的惩罚,默默的任由刑静咬着,然后小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在对刑静说话:“阿静可是在怪我?怪我昨夜欺侮于你?若你当真怪我的话,我想我此生也无法原谅自己。但,即便再重来,我也会做出与昨夜相同的选择,从不后悔。”
被咬着的手指终于被她松开了,只是有一排小小的齿印,并没有流血。
‘哼!’冷冷的一声,刑静才道:“你要是有半个字后悔,我便不是咬掉你手指那么简单了,我会……”语气冷冷就在他耳边、重重的三个字:“杀、了、你!”
她想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接受事后男方后悔的事实,她也不例外,只是这个时候的她的手段会更激烈一些罢了。
“阿静……”花满楼心中一惊,却带着淡淡的喜欢,因为他不悔,她也不悔。
“做那事之前,你明明问过我的意思,而我也很明确的告诉过你答案了,为什么还认为我会怪你?”左手支头坐于桌前,这便是刑静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以为阿静那个时候就开始发烧……”
所以他以为那个时候是她烧糊涂了才答应的。
“我那时很清醒,也很清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而我没有后悔。”
“我是错了!对不起!”花满楼这时也心中明了,他不是对她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总感觉抓住她、占有她是一场美梦,梦醒后只会徒留悲伤,所以此刻便不停的提醒着自己,莫陷的太深,谁知竟然会伤到她。
如果注定这是一场梦的话,最后那个伤心的人,他希望那个人是他。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吗?”刑静抗议道:“你必需的接受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可有完人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吗?”刑静抗议道:“你必需接受惩罚……”
“怎么罚?”花满楼有些好笑道,甚至有些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她舍不得,想了想,又伸出手指,道:“要不,给你再咬一次。”
刑静果断的摇头。
“不要!我怕会咯到我的牙。”
花满楼先是一气噎,最后只是宠爱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绝对有人气死的本领
只见刑静眼光左飘右飘最后落在花楼满进门时端的那只托盘上,托盘上放着一只紫砂锅,锅里有熬好的白米粥,还有两只小碗两只汤匙,而且并没有散发出特殊的气味。
“知道你吃不惯上官府厨子做的菜,本来想出门去买,却不想将生病的你单独留在这里太长时间,所以我就自己动手了。”花满楼慢慢的道,阿静一个人还病着呢,他真的放下不下她一个人在这敌友不知的上官府,何况还是在发烧的阿静脑子还不怎么清楚情况下。
“要吃么?”
“要!要!”
连着说了两个‘要’字,再配合着迫不急待的猛点头。
一碗热粥就放在刑静的面前。
看起来不错的样子,舀一汤匙送入嘴中,轻轻的嚼了几个下,刑静的脸变色了。
“怎么样?”花满楼自是满脸的期待:“好吃么?”
终于辛苦的咽下第一勺,她想她不愿再吃第二勺了,煮个白粥都能煮到咯牙的地步,她真不只知道说什么好。
“你赶时间么?”所以粥才没有时间煮熟。
“……”
“你自己肯定没有尝过。”所以她是第一个才倒霉。
“……”
“我怎么感觉现在惩罚的对象是我。”
“……”
“我们成亲后绝对不能让你进厨房。”
“好!”花满楼笑眯眯的回答。
“……”刑静捂额无语,
“真的很难吃么?”花满楼拿过刑静刚才只吃了一口的碗,也吃了舀一汤匙。
“你别……”刑静连忙阻止,即然是无心的,这种小事她一个人试过就可以了。
“米粒好硬,完全咬不动还咯牙。”吃了一口后,花满楼发表的看法,然后又道:“我们这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挡吧。”
“就你理由多。”刑静没好气的说。
“就是可惜了,我第一次下厨竟搞成这个样子。”花满楼有些惋惜。
“呃!”刑静微微一思索,轻轻一笑,才道:“拿上你的粥,我们去厨房吧。”
“阿静你的身体?”刚刚发烧,怕是经来起么折腾
“无事!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刑静轻轻的笑着,道:“再说,我也饿了!”
上官府的厨子只有一人,而现在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厨房时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烧水的炉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花满楼安静的坐在一边的小桌子上。
那一砂锅的白粥已经重新被放回火炉上,此时整散发着米特有的清香之味绕之于人鼻间。
耳中刑静忙来忙去的走动声音。
她在厨房里找到一些青菜和几个鸡蛋,和一个看上去小而适用的平底锅。
给平底锅里加了些水,烫了青菜,拌上麻油与酱油稍微调了味道,又撒盐煎了几个荷包蛋。
滚烫的稀饭,冒出滚滚白沬,衬着湿布将砂锅从火炉上端了下来。
一刻钟都不到,简单的早餐就被摆了桌了。
“阿静很能干!”花满楼带着微微赞道。
倒是刑静有些不好意了:“只要是女人,会吃的女人,大概都会吧!”
吃货通常厨艺都有两下子的,女人大多都会做菜,上次那个柳晓叶完全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