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补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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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补神仙-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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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机看她方才坐的地方,只见一片光滑,其余的地方都有凿刻的花纹,唯独那一片地方是光滑的。



我恍然大悟地想,看来这个王萌经常到八码头来,坐在这个地方。她好像是在等什么人,难道,她有别的爱人?



这时我听见王萌自语道,怎么还不来?



我笑道,果然是在等人。又自盘算道,如果她有别的爱人,我把她强行抓回去,怕是她的心也必定不肯顺从。



我和她就这么一直坐在河边,凛冽的河风吹得我浑身发冷,看那王萌时,嘴唇都冻乌了。



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不停地拿出手机来看。有时候手机响了,她也不接,直接挂断,好像她等的那个号码一直没有打来。



眼看天色渐渐沉黑了,河面上泛起一片粼粼的渔火,回头看城市,也是一片灯火灿烂。我不由得心头一阵冷笑道,她等的到底是个什么人,这样不守时,这种男人也值得她爱,值得她不结婚,值得她等大半天么?



也不知道等到夜里几点,等得连我这个神仙都打瞌睡了,她才慢慢起身,一脸哀怨地离开了八码头。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大宾馆开房,而是去了一家看来很不起眼的家庭旅店。我听她跟店主讲好价钱,把整套房子包了下来。那店主欢天喜地地去了,这样有钱的主顾走到哪里都让人欢喜。



我知道她为什么包这么个地方,她不想让别人找到她。



第十七章。乐报。3



出了那门,电梯间外一片冷寂,想是观礼的观礼,喝酒的喝酒去了。我摁了下楼,心头自盘算道,再去看牛憨儿的母亲一眼,跟我徒弟叮多点叮嘱一番,我的人间之行就算完结了。



等了好一阵,那电梯才冉冉上来,我正跨步进去,忽然听得身后喧哗,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一片白光,一阵香风,恍然之间,眼前多了个神仙姐姐,不是那新娘却是谁?



我正迷迷糊糊瞪着她发呆,她玉指一伸,点了一楼,又飞快地摁了关门。门外惊哗之声遂息,门内只得我与她二人,我看她,她忽然也侧目看我,这一看,却是四目交注,彼此瞠目结舌。



我看她,她看我。我是惊讶她新婚之礼未成,为何落荒而逃。她看我时,却是满目惊诧,樱唇翕张,神态暧昧,含义模糊。半晌方吐一句话道,你是谁?



我嗫嚅半晌,心头咚咚乱跳,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那样,我和她彼此对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电梯到了一楼,她三两步跨出去,又回头看我一眼,撩了婚纱,在众服务员的惊呼声中一脸疑惑地快步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飘逸而去的背影,直到电梯自动关了门,又开始往上升起时,我才回味过来,原来这孙梓的二婚之乐并无这样简单,看来这新娘独具慧眼,晓得他不是个好人,因此并不愿意嫁他。



虽然心有不甘,但任务在身,我还是得想办法把新娘弄回来,甘心跟他结婚才成。



我飞在半空,看那王萌一身婚纱,在众人围观惊呼中奔进了一家服装店,不一会儿,她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休闲便装。我心头盘算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不若强行将她劫持回去,就算她心头不服,有她父母劝说,再有那新郎与她恩爱几日,所有心结就能化解了。



我飞身而下,尾随在她身后,只等一个偏僻角落,好用法术下手。



哪里知道她一路径往人多处走,又去了家银行,取了许多钱。从银行出来,到得一处广场边,她招了一辆出租上去。



我隐身上车,笑眯眯地在她身边坐了。听她对司机说,去八码头。



这地名听得我心头一跳,恍然想起什么,又似乎一片茫然。一路风大,把她身上香味尽都送进我肺腑,令我好不心醉神迷,也就把那八码头之事抛诸在脑后了。



不多一会儿,车已经行驶在滨江路上,我回头看了王萌一眼,她的脸色非常沉静,好像一个无思无欲的清纯的小学生,好像方才她根本没有经历一场婚礼。



正想时,车已停下。王萌付了钱,下车往码头上走去。



我一路跟着她,看见她下了一坡长长的石阶,看见石阶的尽头没入在浑浊水中,看见那江水不停地拍打着河岸,看见江边的趸船在风浪上起伏摇曳。



我皱紧了眉头,我觉得自己很紧张……



然后我看见王萌在一级石阶上坐下来,河风扬起了她秀美的长发,她的背影那么窈窕美妙。



我一拍脑门笑道,对了,那次我为拍摄游市长的丑事,曾经用了时空逆转之法,我在江边看到了黑白无常拖着自己在水上行走,看到了呜呜呜躲在草丛里,还看到了她,王萌。不错,就是她,在我死的那天,她坐在河边的石阶上,满脸泪水。



我步下石阶,走到王萌的身边,我回忆到,当时看见的她,似乎就是坐在这个位置。



这时候,一艘巨大的旅游客轮靠岸了。王萌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又回头向后张望,好像她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我趁机看她方才坐的地方,只见一片光滑,其余的地方都有凿刻的花纹,唯独那一片地方是光滑的。



我恍然大悟地想,看来这个王萌经常到八码头来,坐在这个地方。她好像是在等什么人,难道,她有别的爱人?



这时我听见王萌自语道,怎么还不来?



我笑道,果然是在等人。又自盘算道,如果她有别的爱人,我把她强行抓回去,怕是她的心也必定不肯顺从。



我和她就这么一直坐在河边,凛冽的河风吹得我浑身发冷,看那王萌时,嘴唇都冻乌了。



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不停地拿出手机来看。有时候手机响了,她也不接,直接挂断,好像她等的那个号码一直没有打来。



眼看天色渐渐沉黑了,河面上泛起一片粼粼的渔火,回头看城市,也是一片灯火灿烂。我不由得心头一阵冷笑道,她等的到底是个什么人,这样不守时,这种男人也值得她爱,值得她不结婚,值得她等大半天么?



也不知道等到夜里几点,等得连我这个神仙都打瞌睡了,她才慢慢起身,一脸哀怨地离开了八码头。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大宾馆开房,而是去了一家看来很不起眼的家庭旅店。我听她跟店主讲好价钱,把整套房子包了下来。那店主欢天喜地地去了,这样有钱的主顾走到哪里都让人欢喜。



我知道她为什么包这么个地方,她不想让别人找到她。



第十七章•;乐报。3



王萌在那间旅店独自渡过了她的新婚之夜。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有去八码头,而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发呆。她的身边常常放着那只粉红色的手机,但不知为何,她一直关机。



这样每天与她干耗着,有天我忽然想,不如趁机去看看牛憨儿的妈妈吧,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那天早晨天气阴晦,我看王萌还在床上睡得正酣,一绺黑发斜挂在她晶莹白皙的脸孔上,看着那么惹人怜爱。我有点色心大动的意思,但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只望她笑了一笑,自己从窗口飞身出去了。



来到养老院,正要奔张桂花的那间房走过去,忽然半路树丛中跳出来个小鬼,浑身光溜无毛,皮肤又黑又皴,看见我过来,它张开双臂一拦。



我正要发怒,那小鬼畏畏缩缩道,这位老大,可是果报洞神仙刘帕帕?



我沉声道,正是,你是谁?



那小鬼道,老大,你可来了,我等你好多天了——我是叮多点的小弟,他让我在此等候你……



哦,我怪道,莫非出了什么事情?叮多点被人欺负了?



不是,那小鬼道,张桂花住不惯养老院,不听劝说,非要搬回原来的窝棚去住,叮多点因为答应了老大照顾她,因此也跟着去了,着小的在此等候老大,知会一声。



我闻言心头一凉,呆了半晌,方惨然笑道,原来都是命……



那小鬼道,老大,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自去了。



言毕,那小鬼一个跟头钻进泥土里去了。



我叹息一声,挥云踏风往那城郊而去,到得地方,低头一看,果然见那窝棚重又立起,门外支着竹竿,还晾着一件破花布衣服。



我按云落下,那叮多点正好迎出来,满脸喜色道,师父,你来了……



我点点头,进那窝棚去看,张桂花正坐在床沿,身体似乎比从前大好了。抬眼看见我,她就哭起来,抖抖颤颤起身来迎,口中道,帕帕,又麻烦你看我……



我与她并肩坐了,问了些生活琐事,她说她最近身体渐好,都还能够自理,只是因为思念牛憨儿,因此搬回窝棚来。



我叹息连声,也晓得皆是定数,改变不得。又坐了一阵,告辞走了。



走到窝棚外,叮多点追赶出来道,师父,看你一直神色郁郁,莫非有什么难事?



我叹息一声,把那王萌之事都对叮多点说了,最后道,此事困难重重,我简直不知道该怎样下手。



叮多点笑道,师父,我做了千年的贫病鬼,一生也游历了不少人事,依我之见,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那王萌有个爱人,不如就从她爱人入手。



我听他说得有点意思,笑问道,叮多点,你说从他爱人入手,怎么个入手法?



那叮多点道,师父,凡男女之情,都是磕磕碰碰,朝欢暮仇,今日爱得要死,明日恨得要死,半点也经不住磋磨,若是在她与那爱人间制造点小矛盾,不必等岁月长久,立时就可以让他们反目成仇。这边了却了一桩情爱,那边一场注定婚姻也就不成问题了。



我笑道,你的见识不低,不若你做我师父罢?



叮多点笑道,师父,休要开这玩笑……如今只一样为难,就是不知道她爱人是谁。



我叹息道,正是如此,先前我有果报书时,信手一翻就有了,如今两手空空,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叮多点摸了摸自己身上绿毛道,师父,我倒想起一个方法——那城隍处有许多薄册,只要晓得那时间地点,便可以查阅当时她所想之人……



是吗?我半忧半喜道,但是,那城隍也是一方神仙,负了一肩职责,准许我等前去查阅么?



叮多点笑道,这个不劳师父费心,只凭师父教我的两样法术,又有我轻车熟路,自然不难,师父,你只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还没答应,却见那叮多点一个跟头,翻进土堆里去了。



其实天色尚早,我坐在窝棚门口的石头上抽着烟,不由得又想起牛憨儿从前在我面前忙碌的身影,心头酸酸地难受。



一直等到晌午时分,只见地面拱起一个土堆,一团绿雾,那叮多点翻身跳了出来。



我大喜道,可查到了?她爱人是谁?年方几何?家住何地?



叮多点挠着头上的土屑,口中呸呸吐着泥巴道,师父,怪事一桩……



嗯?我奇道,快说快说……



叮多点在我面前蹲下,仰起一张怪脸道,师父,我查了她那爱人,却是个已经死了的人……



死了?我大惊道,如何死的?姓甚名谁?



叮多点皱眉道,师父,怪就怪在这里,按理说,人死了变鬼,也该有个记录的,可她那爱人死了就没有记录了,姓名籍贯等一概无考,只晓得是个男的……不是同性恋……



难道是做了神仙?我问道。



不是,叮多点说,若是做了神仙,也该有记录,我只怕是做鬼之后又死了一遍,连鬼也不是,化了飞灰,因此在六道中消了籍,从此无考。



啊?我惊道,此人倒和我当年一样……



叮多点问道,师父何出此言?



我摇头道,这些属于隐私,休要打听。



叮多点笑道,不打听就是……但是,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颓然躺在了地上,仰望着阴霾的天空,心中也自怔怔问道,是啊,接下来怎么办呢?



第十七章。乐报。4



我闭目冥思对策,不觉睡去,一直到暮色时分方才醒来。醒来看时,自己躺在一个暖和的睡袋里,叮多点笑嘻嘻地蹲在我的身边。



见我醒来,叮多点笑道,师父,可睡得舒服?



我见那睡袋,又看他守侍勤谨,心头也感动,笑道,舒服啊,多谢你。



叮多点笑道,这有什么,我的法术都是您教的,如今鬼们个个让我三分,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这些许小事,如何能报答师父于万一。



我起身笑道,如何见得鬼们都让你三分?



叮多点指着半空道,师父不信,可去问他们。



我看那半空,暮色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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