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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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 全- 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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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得防着投充,断了念想,才不致日后难于举措。”

    穆和伦是户部满尚书,一直不说话,此时不乐意了:“旗人从龙入关,与民人本就不同。”

    马齐看看穆和伦,张张嘴巴,又合上了。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财产税是必须收的。就说他们家吧,也是因为他们家男丁争气,从入关开始,家庭财富一直在增加,这些都是不上税的。其他满洲大族他不知道详情也能推测一二。

    单个儿从自家立场看问题,不收税当然是好事儿,生产成本低,有利于扩张和竞争。马齐现在又算是入了中央政治局的人,想事情就要带一点大局观。这大局观一带入,就能看出问题来了:如果大族扩张,再加上免税条件,就会侵占国家税收,弄得朝廷弱而大族强。

    本来这没什么的,咳咳,大不了换个皇帝什么的,大族还是大族。可是吧,满洲是少数民族,本来人就少,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旦内部失衡,国家财政破产,朝廷崩了,大族再有钱也只是肥羊,到时候大家一块儿玩完。

    胤礽擦擦嘴巴,抹去那不存在的一口鲜血:“知道了,雍王与施世纶接着盯括隐的事儿。马齐、穆和伦,你们两个商量一下,丁银如何摊入田亩,雍王所说很是要紧。”

    不提限制投充的事儿,穆和伦就挺高兴了,痛快地答应了。这件事情上面,是旗人地主占了便宜,民人(非在旗人员)免税的特权被剥夺了,旗人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趁机可多得一些人来投充。

    看了施世纶一眼,穆和伦压下了心中的得意,施某人也是不好得罪的,占了便宜就不要再卖乖了。

    —————————————————————————————————————————

    挥退众人,胤礽又剩下了自己,改个革,怎么就这么难呢?这还只是在讨论阶段就讨论出一堆绕不过去的难题,真到了实施阶段,可怎么是好?作为一个旗人皇帝,维护本集团利益是必须的,处理长远利益与眼前利益也是麻烦的,同样的,得罪读书人也是很可怕的。胤礽挠了挠桌子,思索半晌也没有“灵光一闪”。

    税一定要收,税税税!弄了半天,都是银子闹的!要是能开条财路就好了。

    胤礽在屋子里踱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墙上那幅米珠的挂屏。太平有象。

    眼下可不太平啊!

    这挂屏是皇后给的,听说是老九孝敬的。

    胤礽突然嫉妒起他九弟来了,老九活得多简单啊,最让人眼红的是他还越来越有钱。

    国家整体经商固不可取,如果从商业活动中增加一点国家收入呢?胤礽摇了摇头,国内关卡其实不少了,再加税,行商变流民比农民起义要方便得多了。

    不行,心里还是不舒服,正好老九还在宫里住着,把他拎过来说说话,蹓蹓他也是好的。

    “叫九贝子来。”

    九贝子春风得意,不参政,大家对他依旧称得上尊重。他二哥现在还支付着他一家子的生活费,对于他圈钱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仗着身份,允禟在策划经商的过程中没少使用特权、以势凌人,但是只要不闹得太大,胤礽也就忍了——总比老三那里指使门人索贿要好。

    允禟一路走一路拿着帕子擦汗,亏得昨天喝得多了,今天懒得动,才没有让乾清宫的人扑个空。

    又是聊天说闲话吧?允禟也算是看透了,他兄弟一大把,老三、老四这样的还在争表现,还有那么多侄子,想出彩也不容易,还不如眼下这样实惠呢。因为不参政,利益纠葛就少,他二哥倒是经常找他说说话什么的,众人看他与皇帝“投缘”,更是敬他三分。这是允禟有些得意。

    到了乾清宫,果然还是说闲话。

    允禟平日也是自矜身份,通过各种正当、不正当手段又弄来多少钱这样的事情,他不太好意思跟别人说,不说又有些遗憾。在二哥面前还有什么好矜持的?也是表明自己“老实无争”,也算联络感情了。

    允禟说得眉飞色舞,胤礽就听得郁闷了。

    听到一半儿,他就找了个茬儿:“你压了茶价、生丝价?谷贱伤农,国家尚要平粜。你压了茶叶、生丝的价,叫小农以何为生?”

    允禟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这经商的就是计较这一分两分的利,其实压得不多,不就是图一乐么?臣弟知道您体恤百姓,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大头儿还是在那些西洋人身上赚来的。臣弟去年才知道,茶叶生丝,就咱们这里的多、也就属咱们的好,今年给他们加个价儿,他们也得买!”又说有多少的利一类的话。

    得意,太得意了。

    胤礽不高兴了,咳嗽一声:“你不要总是看到钱钱钱的!”你有钱我居然在为钱发愁,不平衡,十分之不平衡,“弘晸今年都七(虚)岁了,你怎么还不上折子说他读书的事儿?!”

    弘晸小朋友,康熙四十五年十一月的生日,生日小,到今年十一月才六周岁。胤礽这纯属找茬儿。

    允禟摸不着头脑,只道胤礽是吃饱了撑的。总算也是关心他,允禟认真地表示自己错了:“臣弟这不当面儿求您了么?明儿臣弟就补个折子,您眼下——就答应了罢~”

    他长得肥胖圆润,还真有点儿喜剧效果,胤礽噗哧一笑:“罢罢罢,你回去写折子,不见到折子我是不会准的。走罢走罢,看着你脑仁儿都疼了!”

    允禟唱作俱佳地退了出去,胤礽想:倒是可以由内务府或户部出本钱,交给商人去买卖生息。以前也有这样的事情,不过规模不大,眼下看来还真是一条生财的好路子。

    胤礽从允禟的描述里看到了“垄断”二字,有垄断,就一定有钱赚。发改委涨油价涨得天上掉飞机,你也得按它定的价格买东西。

    搓了搓手,胤礽原本充满笑意的脸又沉了下来——皇帝没本钱。

    国库虽不至于见底,却要备战备荒。灾荒就不必说了,最近根据消息,西北还有不太平的迹象,如果事态扩大,说不定要出兵。这军费就不是仨瓜俩枣能解决的了。

    胤礽缓缓地放下了手。

    当太子,为钱发愁;当皇帝,还是为钱发愁。胤礽确定,财神爷跟他有仇。全都是一堆想不出解决之道的问题,就不能来一件我能手起刀落解决的事情么?

    愁钱的皇帝终于不再端架子了,飞快地走了出去:“叫几个侍卫,陪朕练练手。”

    侍卫们颇为怏怏,陪皇帝练武,基本上等同于陪他演戏。比如康熙,他老人家一挥胳膊,你二三十个人站成一排,也得随着手势往下倒,还要作出一副支持不住才摔倒的样子。

    真TMD考验演技。

    本以为新君很忙,没时间玩这一套,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去。

    垂头丧气地排成一排,却发现胤礽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这家伙一改他爹的大侠万人敌风格,喜欢近身肉搏!

    擦!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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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呢,你要是想偷懒,天下就没有什么能劳动你的事儿;你要是想操心,那就有操不完的心。诚哉斯言!

    这不,胤礽想办事儿,就有事情让他去劳神费力。

    与侍卫“搏斗”连胜三场,胤礽的好心情只保持到了第二天,朝廷就有事情了。还是他能够手起刀落解决的,也只用手起刀落。

    他是想“建设”的,老天爷偏偏送了几件“破坏”来让他处理。

    先是正月十七,戴名世南山案[1]刑部有了定论,结果极惨。

    “戴名世……应即行凌迟。已故方孝标……应锉其尸骸。戴名世、方孝标之祖父子孙兄弟、及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十六岁以上者俱查出……即行立斩。其母女妻妾姊妹、子之妻妾、十五岁以下子孙、伯叔父兄弟之子、亦俱查出给功臣家为奴。将方孝标同族人,不论服之已尽未尽逐一严查,有职衔者尽皆革退。除已嫁女外,子女一并即解到部,发与乌喇、宁古塔、白都纳等处安插。”

    这只是“首犯”,还有作序的如方苞等都是斩立决的,还有知道了但是不告发的,要免职。

    一片血雨腥风。

    胤礽只是让他们“从宽”,具体说来就是凌迟的改成砍头,发配的照样发配。如方苞等稍有文名,本来要砍头的,改成无期徒刑。

    文字狱,杀你不含糊。不过眼下司法程序还没有走完,为显示民主,哪怕心中已有定案,胤礽还是要让大学士等再去商量商量。

    然而通过此事,胤礽算是找到方向了,脸上一片杀气地道:“士绅一体纳粮!国家优待他们,也不见得能落到好!”一锤定音,不用再争了。优待你们也骂,那就不给优待了,你们能怎么的?不当官?你舍得么?

    戴名世之所以这么倒霉,不单是写的书犯了忌讳,此人还是翰林院编修。在胤礽看来,国家工作人员反党反社会,砍你没商量。

    连连大骂:“没良心!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养他们也是白养!”

    话虽如此,他治理天下还是需要读书人的,对于本次科举也是特别地重视。为选拔人才计,他最终点名赵申乔去关禁闭——做主考官就必须禁闭一阵儿。

    提示:戴名世就是赵申乔参的。

    有时候对一个人,还真是……不好评价啊!

    对于赵申乔怀着矛盾复杂情感的人肯定不包括胤礽,在他的眼里,赵老先生是个好同志。清廉奉公、为人端正还善于检举揭发同事的不良行径,真是值得表扬。由赵申乔选出来的新科进士,他还真是放心。

    事实也如他所想的,“学而优则仕”,明明戴名世等算是大儒的人眼看着砍头抄家流放,广大学子还是前仆后继地到京里考试来了。

    对于此事,胤礽心情大好地对弘旦道:“看到了么?”

    弘旦点点头。

    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物议当然重要,青史留名,谁人不想?可也要记住了,不要被酸儒牵着鼻子走!读了书却去当贼的人更坏!还有,拿主意的是你,明辩之,果行。广纳谏,毋惧人言。”

    看着天下仕子入京,“尽入吾瓮中”,胤礽心情愉快地教育完儿子,又接到消息:大学士张玉书又死了。

    张玉书年前就请了几天病假,胤礽本来看他年纪大了,命王掞为大学士就是为了张玉书年老辞职之后可以随时顶上。现在好了,张玉书不用辞职了,直接殉职了。

    派人致祭又是一通忙碌。

    为了与戴名世形成鲜对比,胤礽对张玉书的后世极为关心,派了允祉去出席葬礼,又赏银子给张家办后世。又让录了张玉书后人的名字,预备着出了孝就给个照顾。

    与此同时,他还想起来熊赐履死了好几年了,也该出孝了,又把熊赐履的儿子也拉到京城来,准备酌情给一官做。

    一手打、一手拉,意在让读书人乖一点。胤礽对自己这样做也是比较满意的,而效果也是明显的,他在各自的密探并未传出有人对朝廷不满的言论,倒是一致说皇帝真是个大好人,对张玉书、熊赐履等人真是够意思,选的主考官也是个公正的人。

    胤礽大乐,又拉了儿子来教育。

    “让他们看到好处,就会往前冲,在这一点上读书人与小人没什么差别。”

    “使其知道畏惧,说话做事就会小心谨慎。”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既是治国,也是用人之道。”

    弘旦只是有一点疑惑:“汗阿玛这样判戴名世与方孝标,会不会略重了一点儿?方孝标是受吴三桂伪官,可当年已经不追究了,现在又拿出来说事儿……”

    “糊涂!”胤礽斥了他一声,“不追究了他就该老老实实,现在他不老实了,那就别怪我翻旧账。账本儿翻了一页,你眼下看不到了,可本子还在啊。”

    弘旦:……

    接着胤礽又传授了一些“驭下之道”。他真是太寂寞了,除了朝政,就是跟侍卫摔跤,跟老九说话还被刺激了。剩下的就是教育教育儿子,也算是没不务正业。

    长此以往,胤礽也有了话痨的架式,偏偏他说话了你必须得听,敢当着的面儿打瞌睡的目前只有宁寿宫老太太一人。

    父子俩正在说话,李光地一头汗地进来了,看得胤礽很是惊奇:“你很热么?有大事?”

    李光地到了这把年纪,已经把养气功夫做到十足,平日里也算是有些宰相气度。现在一头汗地进来了,胤礽看看窗外,二月天,不热呀,那就是有大事了。

    李光地喘了一口气,然后递上了手里的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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