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了回报,却是颇为得意,胤礽当然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善于思考。诸多博学鸿儒讲烂了的题目,他都能琢磨出新意来。晚上康师傅给胖学生补课,祉老师旁听:“子路死为贤者,活则为能臣”、“究其本心,孰为孝,在乎于心不在乎于行……”
弘旦:不愧是玛法啊,懂得这样多,不像某人。
胤祉:汗阿玛,能别让我跟侄子一道听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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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次序,第二个中枪的是学生胖的四叔。
胤禛是个办事认真的,让他当老师,就认真准备教案。他遇到了一个与他三哥同样的问题:不知道学生的学习程度。他比胤祉好就好在不是个书呆子,决定出几道简单的数学题考一考,一下子就知道其水平了。
踌躇满志,却在与胤祉碰面的时候看到其灰败的脸色。
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胤禛与胤祉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胤祉一上课那是和风细雨,最后被学生打击成灰头土脸。胤禛上课,想着要是教侄子学东西来的,是皇父厚爱,要给学生当个榜样,他……严肃得令人发指。
弘旦之前是见过这位四叔的,四叔同学以变脸著称,上一刻还是阎王下一刻变成观音。不过对他,四叔一直都很妙曼。唔,总比三叔那个一直很和气,今天拎不清要强。笑成个可爱宝宝:“四叔好。”
胤禛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下,又扳了起来,比进门的时候扳得还要紧些:“嗯。坐。”
弘旦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老实坐下去,认真望着他四叔:“四叔,今天咱们学什么?”
你玛法指了我教你算学,从今儿起,直到回銮,你的功课就归我了。”
弘旦:……不是吧?他四叔还在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把他的哀嚎压在了地平线下。乖乖点头。
“我得先知道你学到哪儿了,你在京里都学了什么了?”
还来?!哭丧着脸,你们玩儿我来了吧?
“把这几道题算一算。”胤禛也不确定,小孩子到现在学数到一百以内,做到十以内加减已经合格了吧?
咦?
接过题,不是吧?就算这个?五加七等于几?我额娘要是有四叔这么好说话就行了,她让我算五十七加七十五,本来是加七十的,因为阿玛讨厌齐世,改成七十五了……
遥远的京城,太子妃在咬笔杆,要怎么改装进水管出水管问题给她儿子算呢?比起拿奥数题教儿子的太子妃,你们简直弱暴了!
刷刷刷,学生胖很快地写完,交卷。
胤禛的眼神更冷冽了,这么快就写完,是在糊弄么?一看,答案居然是对的。眼神变得很微妙,嘴角翘了一翘:“不错。”记起自己是当老师的,又严肃了起来。
弘旦:四叔怎么怎么了?病了么?脸太累了所以发酸,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就像他刚学骑马两腿发酸,不想动一样?
胤禛想了想,又出了几道题,涉及了两位数的运算。又被解出。
胤禛干脆说:“你把你最近做的最难的一道题拿给我。”
这是一道鸡兔同笼题,回家探望额娘的时候看到的。淑嘉的书房里,摊子还没收,一张正在晾正的纸上写着:今有雉兔同笼,上有十五头,下有四十足,问雉兔各几何?
学生胖当时看得很沮丧,因为他不会。完全不知道是怎么解的,鸡和兔子就在眼前,他就不知道是几只。从此鸡和兔子就成了学生胖的心病,见到鸡和兔,就想数一数它们的头和脚。
这道题,是淑嘉拿来逗胤礽的。因为……曾经流行过一个非常BH的解题方法,不过,对于这些“古人”来说,这还是个新鲜的话题,用来增加一点夫妻点的情趣还是有用的。
现在,绝对没听过这个解题思路的学生胖他四叔很惊讶:“你知道是几只?”这是一道比较难的题目,出自《孙子算经》“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算法非常复杂。
“雉十兔五。”
“怎么算的?”他才六岁啊,神童么?
学生胖背出了他额娘给的标准答案:假设鸡和兔训练有素,吹一声哨,它们抬起一只脚,(40…15=25)。再吹一声哨,它们又抬起一只脚,(25…15=10),这时鸡都一屁股坐地上了,兔子还两只脚立着。所以,兔子有10/2=5只,鸡有15…5=10只。
胤禛:……半晌方道:“你怎么能投机取巧呢?”
“这个不就是要知道个结果么?”看了一眼他四叔的扑克脸,弘旦的语调变成了怯生生的,“还是这法子不对?”他额娘算的应该没问题啊!为了验证,他当天回房后加班加点画了十只鸡、五只兔,还数了三遍,全都合得上。他不理解算法,但是记性很好,兼之画了这么些**兔兔的,印象深刻。
胤禛:……
作为一个爱较真的人,胤禛这一天为这一道鸡兔同笼题,算到了深夜,列了三种解法,决心把他侄子教到正途上来。你怎么可以不按牌理出牌呢?!
这一天,胤禛没用旁听康师傅的小课堂。康熙认真询问了孙子:“鸡兔同笼题,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基于他四叔的脸色非常不好,弘旦答的时候就很小心:“额娘桌子上看到的,那一天,孙儿回去看额娘,写字儿给额娘看,正好看到桌上有。孙儿看不懂,额娘说是跟阿玛算着玩儿的。”
换来康熙的一阵大笑,揉揉他的头:“明儿还是跟你四叔从头学起罢。那是你额娘跟你阿玛开玩笑呢。”
第二天准备充足的四叔登堂一讲,学生胖表示,他听不懂,之前说的方法是他额娘逗他阿玛玩的,他完全没理解,只是在背诵。最后表示,他对乘除法不在行,要求四叔教授乘除法。
胤禛再次落败:二哥二嫂,闺房之乐,有甚于算数者,咱换点儿旁的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2008年12月31日,某内正式批上了现在的囧马甲,在晋江厮混,到现在居然三整年了。MARK之。
龙门飞甲,除了厂花再没别的好看的了。李大叔老了、周迅也老了……督主,赵怀安投身龙卷风自杀你就让他去嘛!干嘛追进去,没有你拉着铁链,他早被卷去佛祖那里了好不好?!
还有,大家抢出来的金子,敢跟万贵妃头上的比一哪个更多么?
各种搅局各种乱
在巡幸塞外而进入了草原范围内的最初几天,有幸成为侄子老师的小胖子的叔叔们无不遭受了史无前例的凶残对待。如果说三阿哥四阿哥是因为侄子本身的奇思怪想而抽搐的话,那么余下的几个权充老师的叔叔则是因为这位侄子招惹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人物而饱受摧残。
第一个被打扰的是胤禩。
胤禩作为一个皇子,除了字写得不太好之外,其他的功课还是不错的,康熙让他教弘旦的满、蒙文字而非汉字,实在是用心良苦。
康熙觉得吧,胤禩是自己的儿子而且看起来很有点子才干,让他出身低微呢,已经有些对不起儿子了,又派他当一个收拢旗权归皇帝的开路先锋,很是辛苦了这个八儿子。对此,他要作以补偿。
小胖子,在康熙的潜意识里,那是千秋万代的继承人,让胤禩在弘旦很小的时候就跟他打好关系,等弘旦长大了,自然要对这个叔叔尊重些、维护些,这是康熙对胤禩辛苦的回报。
所以康熙派胤禩一人担当了两门课程的老师,不能说是不厚待胤禩了,从老婆到旗份到未来,全想到了。
康熙这用的是一手制衡之术,与指婚如出一辙。生母出身低些或是生母早亡的,就给指个好一点的岳家,如果自身+生母综合指数强悍些的,老婆就要再降那么一降。再综合考虑各人的能力问题,努力保持到一个平衡。算来算去,综合加起来指数最高的是太子。
胤禩目前还没想到这么深入的一层,他只是在想:怎样才能把这样差使办好,在众兄弟里显出手段来,使汗阿玛另想相看?
第一步当然是要知道弘旦已经学到了什么程序,由于待人和气,他的人缘就比较好,打听起消息来就比较容易。皇孙的学习进度,也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大多数太监虽然不太识满蒙文字,倒是能够从师生对话中知道一二。
乐得奉承这位好说话的皇子,小太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胤禩。认命地起草自己的教案,胤禩本人是有两把刷子的,给学生胖制定的教案乃是从听说读写四个方面入手。综合他自己学习的经验,制定了为期三个月的教学计划。
正在写着的时候,八福晋听到有人说话,走了过来,正遇到小太监回去。小太监停下脚步,老实地打了个千儿:“给福晋请安。”
八福晋看了一眼帐门,笑吟吟地问:“贝勒爷叫你来有什么事儿?”她认得这个是康熙身边的太监。
太监自有其独立的八卦渠道,消息颇为灵通。小太监早先就听说过,这八福晋与寻常妇人不同,于矜持上头并不看重,性子最是爽朗,奇的是八阿哥也不管束一下,竟是由着她前后院儿地跑。
八爷都不管了,太监更不会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八阿哥被指为弘旦阿哥的师傅,要了解一下学生的学生进度是很正常的。小太监也不怕告诉八福晋:“回福晋的话,万岁爷命八爷教弘旦阿哥满蒙文字,八爷叫奴才来问一问弘旦阿哥学到哪里了。”
这事儿八福晋是知道的,眨眨眼,一挥手:“你去罢。”
小太监又一个千儿扎下去:“奴才告退了。”
八福晋的心里远没有面上表现得这么自然,今年康熙又给胤禩指了个侧室,比起给没有女人的十二、十三、十四指的侧室,给胤禩配的这一个更像是对八阿哥至今没当上父亲的抗议。
八福晋心里颇不是滋味,胤禩早有正式指下来侧室,已经让她觉得有些委屈了,如今还要再来一个。王氏被她看得很紧,防止先出个庶子来。
眼下可好,康熙送了一个就差在脑门儿上写着“这是送来给老八生孩子的”的人。八福晋已经叫人把完颜的家底查了个底朝天了,开什么玩笑?!我忙了这几天,看着王氏,可不是为了给你铺路的!
胤禩比较体谅她,这次随驾,硬是把她给带来了,成为唯一随行的皇子福晋。八福晋知道这是丈夫给她做脸,心气越发难平。给她添堵的那位至尊,又让她丈夫去教别家孩子。
孩子!八福晋握紧了拳头,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好这夫妻独处的几个月,争取一索得男!八福晋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胤禩也还年轻,她就不信了,他们夫妇还能没有孩子!一定是好事多磨。
深吸一口气,身边的大丫头已经上前对守在胤禩帐外的太监说:“福晋过来了。”八福晋重又把笑容挂到了脸上,举步从已经被太监拉开的帐门走了进来。
“刚才看到汗阿玛那里的人出去了,你竟是在忙什么呢?”进了帐篷,八福晋又是一脸的明媚。
胤禩放下笔:“汗阿玛叫我教弘旦满蒙文字,我总要有所准备。”八福晋与小太监在外面的问答他已经听到了,现在仍是给面子地再答一回。
说到别人家的孩子了,八福晋的心紧了一紧:“他才六岁,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慢慢走上前来,捧了茶,放到胤禩手边。
胤禩含笑接了:“六岁的孩子可不简单,”老婆来了,计划是暂做不成了,胤禩遗憾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要是旁的,也就随便教教了,他……满文是苏麻妈妈教的,蒙文是行走于宁寿宫必得会的。”
八福晋愣了愣:“这个我先前也知道了,竟没想到……”会造成大家的困扰,险些想咬一咬指甲了,“我只道是他额娘想跟苏麻妈妈走得些,没想到没想到。”
胤禩也严肃了起来:“是这样么?”拍了拍巴掌,他的太监就上前来:“贝勒爷。”
“你去,反我那个红木匣子拿来……”猛然想起,那个匣子没有带,“罢了,你下去罢。”
八福晋免不了一问:“匣子又怎么了?”
胤禩的面容在光线略显不足的帐篷里忽明忽暗地:“那里头是我想法儿寻的几页弘旦写的字儿,想拿来琢磨琢磨,”伸手揉了揉眉心,“我竟比旁人少看了两步棋呢。”失笑一声,复对八福晋道:“弘旦在汗阿玛跟前也养了些时日了,断不能小瞧了他去。旁的不说,单看他前几天与蒙古人的对答,就知道这孩子年纪虽小,却不是俗物。”
这一点八福晋也是赞同的:“他要是不好,汗阿玛也不会叫你们兄弟几个来教了。汗阿玛真是疼他!叫几个叔叔围着他转,显是极为上心,能叫汗阿玛这般为他着想,当然不差。”
“那就更要用心教了,他可以与汗阿玛朝夕相对的。前先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