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过奖了,秀秀只是红尘中一无所凭依的可怜女子吧,十几年来在这欢场讨生活,早习惯了这里的醉生梦死令人暂忘凡忧的感觉。自见庞斑之后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样一个令众生惊惧的冷酷魔王居然有那么令人折服的胸襟和深刻情怀,秀秀首次尝到了感动的滋味,不知在叶兄眼里,庞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毫不掩饰自已对庞斑的深情和心动。
叶崩云心中再次一震,庞斑会秀秀天下皆知,没想到这美女竟爱上了庞斑,自已再强也没有庞斑的魅力啊,这可如何是好呢?
心下思忖间,嘴上笑道:“天下第一高手的风范气度,根本不是叶某之辈所以比拟的,他是千百年来魔门最出色的一代宗师巨匠,令人高山止仰,望尘不及,天下间还有比他更冷酷的人吗?没有,但有比他冷酷的更有魅力的人吗?更没有,谁人能把这种冷酷的魅力演绎到能令秀秀心动的地步?或许这世上只有庞斑一人能办到此点吧。”谁都听的出他的话意,那是对庞斑的无比尊崇和敬服。
怜秀秀点点头道:“秀秀活了二十几年,庞斑是唯一令秀秀一见心动的人,只是一个眼神便可令秀秀生出抛开一切与其甘苦与共的感觉来。”
这句话的深意终于给叶崩云听出了弦外之意,她等若拒绝了自已的追求,心中只有一个庞斑。
叶崩云不由生出从未有过的一丝嫉妒,并不是因为他自已不如庞斑而这么想,只是悲叹老天为什么要让庞斑见到怜秀秀呢,居然将这样一个美女的心残忍的带走,难怪她衰色连现呢。
这是自怜自怨的心境写照吧,明知庞斑不会爱上她,她仍要爱上这超卓人物,情真是令人想不透的东西,它既能伤人于无形,更能让世人醉心迷恋。情,究为何物。
叶崩云心中生出了退意,对这怜秀秀这样的女人,根本就狠不起心来将她‘霸王硬上’,那样的话会在自已心里刻下一道永世不灭的伤痕,此生将再无进军天道的可能了。
“叶某理解了秀秀的意思,只是今天秀秀突然有所转变,令叶某想不通,秀秀可否解惑,叶某听后便离去,再不来打扰秀秀。”叶崩云一但下了决心,反而恢复惯有的从容淡定。
怜秀秀眼眸一亮,这人到底还是相当出色的,淡淡笑道:“因为秀秀感到叶兄并非彻心真爱秀秀,故此有所转变。”她的直言不讳同样让叶崩云吃了一惊。
难道她竟高明至此,看穿了自已的真实意图不成?
叶崩云立起身形,谓叹一声道:“叶某知道错在哪里了,从一开始叶某就低估了秀秀的智慧和眼力,我真的很蠢,居然小看连庞斑都动心的女人,秀秀珍重,叶崩云告辞了。”在最后的一刻,他道出了自已的身份,等若承认了自已的失败。
他的身影仅一闪便消失在了厅内。
怜秀秀美眸中倾出两行热泪,自语道:“秀秀的命真的很苦哩,是否再见过庞斑之后再看不起其它的男儿了,唉,叶崩云啊,你真的小瞧秀秀了。”
这刻一把低沉的男声响起:“秀秀还说命苦?天下优秀男儿都给秀秀阅尽,苦在何处呢?”随着说话我迈步入厅。
怜秀秀一震,看到我时眸光不由一亮。她终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对我们这种人的神出鬼没似是司空见惯般,也不以为怪了。
这美女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答反问:“先生是否早就来?不然岂会如此之巧?”她所说的巧指的当是叶崩云刚走我便进来了。
我含笑点了点头,直径走至她对面坐下,好似回到我自已家中一样,自由而随意,却没说话。
怜秀秀目中露出欣赏之意,这人光是那种悠然洒脱的气质就可庞斑难分高下了,而他的眼神更是深邃莫测,而他看自已时,就如庞斑看着一般,无一丝秘密可瞒过他似的,他是谁?
“如此说来,刚刚离去的叶兄该是先生不想碰面的人了吧?”怜秀秀又道。
我忽现苦笑:“若是秀秀知我是凌远山的话定不做此想。”
怜秀秀大震,粉面为之失色,天哪,他竟是凌远山,现今武林中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几乎盖过庞斑浪翻云的锋芒。
而怜秀秀更清楚凌远山和方夜羽一糸的对立关糸,两湖两战,震动天下,使方夜羽精锐尽去,如今成了过街之鼠,再无复刚入中原时的豪气冲天了。
而悬赏榜中叶崩云排前十位,可见他在域外联军中的地位何等之高,凌远山竟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是为了向自已示好吗?这并不符合他的利害关糸啊。
“凌候爷当面,秀秀有眼不识,望候爷见谅。”怜秀秀起身施礼。
我淡淡摇头道:“秀秀不须客气,来这里的不是什么凌候爷,只是凌远山,仅此而已。”
怜秀秀注视着我的双眼又道:“秀秀可否问凌爷一个问题?”她当是对我放走叶崩云不解。
我微微一笑道:“庞斑和乾罗都要做好人,不敢打扰秀秀的心境,凌远山又怎么做那恶人呢?虽然凌远山很想杀了叶崩云,封寒前辈就是殒在此人掌下,并非全是秀秀小姐的原因,我凌远山也不是趁人之威之辈,他重伤在身,我要杀他易若反掌,但凌某人做不出此事来,若连个公平决斗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会死不冥目的。”
怜秀秀在这刻终于明白了我的心境,美眸中异彩纷逞,“秀秀是多么想立刻见到浪翻云啊,你和庞斑都是那么令人不能自制,覆雨剑岂会差了呢。”
“是的,浪大哥绝对是能令秀秀心动的另一个‘庞斑’,不同的是一个情深似海,一个酷冷如冰,但两种魅力都是让人无法抗拒的,秀秀是否还要说自已的命苦呢?”
“凌爷要笑秀秀了,只是叶崩云心迹复杂,令秀秀一时有感而发吧。”怜秀秀道。
我点点头笑道:“叶崩云若拿出庞斑的魄力登场便直言自已的身份,此时的秀秀怕早投入其怀中了吧,但他终及不上庞斑,秀秀再次给他机会表露心迹时,他同样错失,天意吧,秀秀,以叶崩云的出色他不会如此不济的,只是心中另有目地,所以他始终觉的愧对秀秀,而无法坦诚相见的一个原因,这也是我不杀他的另一个原因,他确实是个人物,若敢‘霸王硬上’秀秀的话,这刻叶崩云已变作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了。”
怜秀秀大为不解,心下却骇然,道:“难道他有用强的动机和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吗?”
第五十四章 … 覆水难收
我笑着点点头才道:“叶崩云给浪大哥重创,值此争雄的一刻,他急于恢复重创,所以准备向秀秀下手。”接着我便将史兰香那段说话重述了一遍给秀秀听。
怜秀秀听的俏脸接连色变,眸中隐有泪光,但也为叶崩云最后的选择原谅了他,他确实算条汉子了,换过别人的话,很难做到这一点,这证明他心中不是全无自已的位置。
我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微笑道:“秀秀何须如此,你不该是这般脆弱的女子吧,他既然当初下了这决定就是准备要先取后弃的,只是他没想到秀秀的魅力如此之大,到了这刻才知错了,却是太迟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一定怀有庞斑般的志向,誓要抛弃一切进军天道,所以他宁可退去,不闯这情关,也是因为他会在天道和秀秀间做出选择是个两难之局,或许他现在还未考虑这个问题,但将来他迟早会面对现实而做出残忍的所择,庞斑和言静庵就是最好的例子,也只有超卓如庞斑者才能放弃言静庵。换了浪翻云必会和这出色的女人恋到天之尽头,只是世事不如人意,庞斑遇上言静庵,而浪翻云遇上了纪惜惜,正因为这两个女人他们才走上了天道孤旅,殊途同归,他们迟早会在这条孤路尽头的那一点上相遇。”
怜秀秀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听我的说话似乎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种享受一般,脸上尽是欣赏和向往之意,半晌才道:“凌爷你是否知道,你说话的时候给人特别陶醉的感觉,象品尝一杯美酒般,真希望这酒永远都饮不尽才好。”
我哈哈大笑,转首深深望了她一眼道:“秀秀若是因此爱上我凌远山的话,会否又是另一场‘苦’的经历呢?”
怜秀秀露出如花笑靥,很是妩媚的看了我一眼道:“秀秀是否水性杨花来着?见一个爱一个。”她这话等若告诉我非常欣赏我呢。
我忍不住笑道:“若是连自已倾心的事物也不能欣赏的话,那活着还有何乐趣中言呢,大多数人看到的只是水性杨花的外在表面,又有几人能看透水性杨花的内蕴本质呢?”
怜秀秀欣悦道:“凌爷你的修为当是相当出色了,难道没想过进军天道吗?”
我又一次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想进都不行了,如今肉体已踏入天道,只是心和神还未进来而已,秀秀你筝艺冠绝天下,它与你生命相融,若是你的心境得以改变,提升至另一层次的话,你亦可‘由筝入道’,真正的天道似远实近,每个人都要这样的机会,只看他是否有把握这机会的灵智罢了。”
怜秀秀心神剧震,美眸中溢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久久无言。
“天道既是孤旅,凌爷你为何还要追求那秦梦瑶呢?更闻你风流绝世,尽拥天下美女,如虚夜月,庄青霜,谷姿仙之流,秀秀想知道凌爷你的选择。”
“问的好,凌远山是个叛逆心性,最是不信邪,天道既可以是孤旅,它就不排除双旅又或众族的可能性,凌某人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他深爱的女人的,带她们共闯天道又何妨,若不能成行,凌远山自会陪她们终老此生,爱了出去,还可以收回吗?”我盯着她道。
怜秀秀眸中神采连连,丝毫不做作的道:“若是秀秀提出让凌爷带秀秀了开这里的话,凌爷会同意这提议吗?”她献出期待神情,有些紧张的望着我。
我却笑道:“若是我是告诉秀秀此趟来的目地就是为了你,秀秀会否开心呢?”
怜秀秀面上现出惊心动魄的艳色,眸中现出羞喜,道:“秀秀何幸,既遇庞斑又遇上凌爷,此生已非常满足了。”
“关键是做了我凌某人的夫人之后,想见浪翻云亦是一件小事了,因这覆雨剑是凌某人的大哥。”我望着他笑道。
“今天是秀秀此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得遇知音了,人家有了想喝酒的冲动。”
“哈,不知秀秀知否我心中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秀秀不知,凌爷说给秀秀听吧,只要秀秀能办到的都会尽力而为。”言罢有一丝羞意。
我知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微笑道:“弄琴来,让凌某人为了能得秀秀垂青献上一曲。”
怜秀秀美眸现出异彩,心中大为震憾,敢在她面前献艺的不是没有,但绝对少的可怜。
“花朵儿。”她娇呼婢女进来。
一会工夫一秀美婢女跨了进来,大眼睛甚有兴趣的看了我数眼,早在外面听到我和她家小姐的谈话了,只是不便打扰而已。
主美婢也俏,真是绝配啊。
“取琴来,顺便让岐伯去要些小菜和酒来。”秀秀十分兴奋的道。
就在这刻,我神色忽动道:“秀秀有两个你将来的姐妹来哩,抓我着采花贼来了。”
听我说的有趣,怜秀秀忍不住一笑道:“有请两位姐姐。”她知都是江湖高手,这么说对方一定听的到,果然两声娇笑传来。
一瞬间厅内便多了两个做男装打扮的美女。
秀秀早在献艺时见过了她们,同时为二女的绝美为之心折。
花朵儿面现惊容,幸好提前知道了这是两位美女,不然还真当是两个‘小白脸’呢。
“秀秀姐,你太客气了吧,是不是我家夫君小嘴特甜,这么③üww。сōm快便哄你上手了?”史兰香笑道。
这时花朵喜欢的退出去准备一切了。她心里为小姐终于有了归宿而开心不已呢,对方还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仅比庞斑浪翻云逊色了一线的大人物。
怜秀秀赫然一笑,心中暗呼这美人儿的厉害。
三女互相介绍客气了一番。正聊了些女儿家的事,花朵儿便拿了琴来,还道半个时辰酒宴才可备好,已四更天了,做饭的大师傅们正在美梦中,所以要上的迟些了,这也是怜秀秀要的,换个人的话根本就没人搭理你。
我坐在琴架前,心神不住飞越,来了明朝有些时日了,自已是想起二十世纪那段时光,一首名人的曲子正有些合我们刚才谈论的话题。
我十指挑动琴弦,低沉幽扬的曲调顿时流溢满室,曲音温婉伤怀,使人不由心忆往事。
而我则适时启喉低歌起来,声音略带磁颤:“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给我关怀为我解忧,为我凭添许多愁,在深夜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独自忍受,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多想说声对不起你,你哭着说情缘已尽,难再续,难再续,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问候,不要一切都带走,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再多一点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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