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儿在旁说:“小丫头,事后诸葛亮又有什么用。”
茵茵恼了:“好过你,急急忙忙就将那坛酒捧给她,还催她快走呢。”
“救人如救火,不急吗?”
甘凤凤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怪医问:“凤妹,来人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一脸焦急之情,说神龙怪丐一时练功走火,没百草露花酒去急救,会残废。”
怪医沉吟着:“这个姑娘是什么人呢?”
甘凤凤说:“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顶会说话的。”
怪医猛然一拍桌:“是了,一定是她了!”
众人急问:“是谁?!”
“神算子的女儿。听说,她的骗术比她父亲还高明哩!凤妹,怪不得你叫她骗了!”
“神算子?”甘凤凤睁大了眼睛,“莫不是人所说的武林骗子?”
“凤妹,除了他,还有谁胆敢来这里骗我们东西的?”
茵茵急道:“爸爸,你知道了,快去追他要回来吧。”
怪医摇摇头:“没用,说不定这坛洒早已进了他家人的肚子里了。何况他一家人如神龙怪丐—样,在江湖上出没无常,我们又去哪里找他?”茵茵问:“爸爸,我们叫他骗了,就这样算了吗?”
“不算又怎么样?我们又不能剖开他的肚子,将酒要回来。”
“不行,爸爸,我以后见了他,非杀了这骗子不可。”
怪医正色说:“茵茵,你可别胡闹,神算子一家虽然行骗江湖,却没作什么大恶,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方面,你应该好好向明哥哥学学才是。”
墨明智觉得茵茵人生得这般美,怎么动不动就开口要杀人的?便说:“茵茵妹妹,千万不可乱杀人,就是大恶之人,我们也只能将他捉了,交给官府处理。”
玉罗刹说:“兄弟,你别糊涂了,要是官府真的能为平民百姓伸冤,惩治恶人,世上也没有伍公子这么些人了。”
怪医对墨明智说:“小兄弟,你玉姐姐说得对,过去我也有你这般的想法,不愿习武,更害怕杀人。可是时势逼得自己不出手不行。至于说到将凶徒恶人扭送到官府,由王法来处决,要是朝廷廉正无私,各地官府又能奉公守法,为黎民百姓作主,那就根本不需要什么侠客义士出来代劳了。但人非圣人,不免有耐判断有误,错杀无辜,伤害好人,从而江湖上难免不时引起一连串的恩怨仇杀来。还有那么一些所谓的侠客义士,藉行侠为名。实际是想自己在江湖上扬名立威,恃着自已的一点绝技,任意行事,更造成了武林的动乱。说句不客气的话,某些名门正派之人,他们在江湖上的所谓行侠仗义,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玉罗刹说:“听你老这么说,我不敢再在江湖上走动了。”
“芙蓉女,你也别因噎废食,该做的还是要做,更不能见死不救。老夫只想劝你别多杀人,最好像过去武林八仙中的隐侠诸葛大侠那样,不但不乱杀人,还能将恶人改造成为好人,为武林造福,为江湖干好事。”
墨明智听了不禁点点头,因为隐侠诸葛子君之事,他不但听玉罗刹说过,也听到传授给自己如何运用内力的“阿公”说过。
甘凤凤说:“一个武林骗子,就引起你们这么多话头来,去吃饭吧,别再说了。依我来说,对行凶作恶的人,还是杀了的好。”
吃饭时,玉罗刹问:“凤姨,听说这武林骗子专骗人间的奇珍异宝,怎么却来骗取一坛药酒的?这酒很珍贵吗?”
“怎么不珍贵?这酒不但能舒筋活血,增长一个人的功力,而且还可以医治练功走火入魔的人,使他不致于残废。”
墨明智一听,不由想起了在古井似的岩洞中的扫雪姑姑。姑姑不是练功走火入魔而瘫痪了么?要是喝了这酒,不就医好了么?急问:“它真的能医治走火入魔的人?”
甘凤凤问:“小兄弟,你不相信?”
“不,不!我怎敢不相信的?我想问问,一个人因练功走火而残废了多年,不知能否医得好?”
“要是在—年内,或许还可以医治得好,一年之后,就没办法了。”
墨明智失望了:“这,这就没办法了!”
怪医问:“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位朋友或亲人因练功走火了?”
“是呵!不过,她已残废多年了!要是她当时知道你老人家有这种酒,该多好。”
玉罗刹问:“谁?!不会是九幽老怪吧?”
“不,不,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那是谁?”
墨明智为难地说:“玉姐姐,我不能说出她来,她曾叮嘱过我,千万不能说出她来,更不可将她住的地方说出去。”
“兄弟,既然这样,你就别说了。”她转头又问甘凤凤,“凤姨,这酒这么好,你们不能再制一坛吗?”
“噢!丫头,听你说得这么容易。为了酝制这坛百草露花酒,我们几乎走遍了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收集了近千种名贵的药物,花了十年的时间,才酝制成这么一坛酒。要不是来人说是医治神龙怪丐,我才不会交给她哩!”
正说着,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道响箭的声音,虎儿说:“有人来求医了!”
甘凤凤奇异了:“什么人来求医的?”
茵茵说:“妈妈,别不是那骗子又来了?”
甘凤凤笑道:“要是那骗子来,那有她的好看了!好,我去看看她去!”说着,便站起身。
玉罗刹一下想到另一件事来,急说:“凤姨,你先别走。”
“哦?!蓉丫头,你有话说?”
“凤姨,我担心来人不是骗子,而是神风教的余孽。”
“什么?!神风教的余孽?”
“是呵!刚才我们还碰上了端木一尊打发来的一位高手,将怪医他老人家伤了。”玉罗刹将事情经过一说,甘凤凤不由柳眉直竖:“好呀!这个老魔,当年我们将他放了,他不但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来暗算我们。这一次,我不将这老魔杀了,解不了恨。”
“凤姨,我担心他们这次来,不是一个,恐怕是一伙人,说不定端木一尊这老魔也亲自来了。”
“他来了更好,省得我们今后去找他。”甘凤凤用凤目瞟了怪医一眼:“蛟哥,我们一块去会会这老魔。”
怪医点点头说:“既然他重出江湖,这事早了结也好,以免他再为害武林。”
玉罗刹说:“我和墨兄弟也跟你们一块去吧!”
甘凤凤一笑:“蓉丫头,这老魔由我夫妇两人联手,足可对付了,你们不用去。”
“凤姨,我担心他们来的是一伙人呵!”
“一伙人怕什么?我叫他们一个都回不了去。”
“凤姨,我知道我帮不了什么手,但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再说,我和墨兄弟也想认识端木一尊这老魔,以后在江湖上碰见了,也好有防备。”
墨明智说:“是呵!最怕我们以后碰上他,还不知道是他哩!”
怪医说:“好吧,那我们都去吧。”
虎儿和茵茵也说:“我们也去。”
甘凤凤喝道:“你们去干什么?给我好好呆在家里。”
茵茵嘟着嘴说:“玉姐姐和明哥哥都去,我们为什么不能去?”
玉罗刹说:“妹妹,这不是去玩,这是去厮杀,你们去,便分了你们爸爸妈妈的心,不能全心对敌,那是顶危险的。”
“我们躲在一旁看不行吗?”
甘凤凤说:“不行!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
虎儿向茵茵眨眨眼睛:“妹妹,妈妈叫我们别去,我们就呆在家里好了。”
甘凤凤说:“虎儿,你眨什么眼睛?是想等我们走了,你们悄悄地跟来?”
虎儿说:“妈,我不敢。”
“不敢,你以为妈不知道你的鬼心眼?哼!你们敢出去,别怪妈狠心将你们锁上—年半载。听着,哪里也不准去。”
虎儿不敢再出声了。
甘凤凤吩咐一位老家人说:“闵叔,你好好看住他们,别让他们走了。”
“是!夫人,老奴会好好看住少爷和小姐的。”
怪医夫妇和玉罗刹,墨明智便一块出门,各施展轻功,很快穿过了迷宫洞。快到出口洞时,墨明智突然说:“玉姐姐,峰下树林中有人说话。”
玉罗刹和怪医知道墨明智内力异常深厚,能听出峰下树林有人说话不以为奇,可是甘凤凤惊奇了:“小兄弟,峰下树林离洞口有二里之远,你听到了?别不是就在洞口的附近吧?”
“凤姨,我没听错,他们真的赴在峰下树林里说话,而且不只是一两个人,有七八个人之多哩!”
甘凤凤更惊讶了:“你还听出他们有七八人之多?”
怪医凝神倾听,说:“小兄弟没听错,是有七八个人在峰下树林里。”
玉罗刹问:“他们在说什么?”
墨明智说:“他们是在怒问一个人,说为什么响箭射出这么久,不见怪医出现,问他是不是在响箭上做了手脚。”
“哦?!那被问的人怎么说?”
“这个人没说,他们在威胁他了!”
“怎么威胁?”
“说,要是再过一个时辰,不见怪医来,就杀了他。”
甘凤凤疑问:“这个人是谁呢?”
怪医说:“不是我们的亲人,便是我们的朋友了。不然,神风教的人不会捉了他来威胁我们的。”
甘凤凤凤眼困睁,咬着银牙说:“这群无耻的东西,他们这样做,是自寻死路了!我看看他们怎么威胁我。”
玉罗刹说:“凤姨,说不定他们在树林里还埋伏了其他的人,我们这样出去,不中了他们出奸计?”
墨明智说:“等等,我听到另外—些动静。他们果然在树林里另埋伏了人。”
“蓉丫头,依你说,我们怎么出去?”
“凤姨,依我看,先由墨兄弟和怪医他老人家去见他们,我和你悄悄从另一路到树林中去,出其不意,先救了人再说。”
“蓉丫头,小兄弟仁慈天真,而我那老伴又是一副菩萨似的心肠,他们两个在一起,不怕上了敌人的当么?这样吧,我和小兄弟去会他们,你和我老伴悄悄从另一路进入树林不更好?再说,我老伴和你的轻功,都比我好,悄悄地进入树林,更没人会发现。”
“凤姨,这样就更好了!”
甘凤凤对墨明智说:“小兄弟,我们先出洞吧。”
玉罗刹朝墨明智说:“兄弟,凤姨的安全,我交给兄弟啦,你要好好保护,别大意了。”
“姐姐,我知道。”
“还有,出手时,要快,准、狠,千万别心慈手软,来的人都是些心肠狠毒的人,不同中原上的一些名门正派人物。”
“姐姐,要是他们答应放人,也要杀他们么?”
“嗳!我的兄弟,你还想他们会放人?他们能这样做,就根本不会来了。”
甘凤凤笑道:“小兄弟,我们走吧。”心想:怪不得奇侠慕容前辈说他是浑小子,得好好在江湖上磨练磨练,打掉他的浑气。蓉丫头叮嘱他来保护我,别叫我去保护他就算好了。他们走下山峰来,刚一进入树林,墨明智已感到身后有轻微的响动,便轻声对甘凤凤说:“凤姨,有人已守住我们的来路了!”
甘凤凤说:“我知道了,别管他,我们装作不知道,这样,他们就不会立即向我们出手了。”
进入树林后,一位身穿儒服极其有礼貌的老者,轻摇纸扇踱了出来,打量了墨明智一眼,略露惊讶之色,对甘凤凤一揖说:“公孙夫人,没想到老夫前来拜山吧?”
墨明智初时以为神风教的人,一定是面孔凶恶,或者一脸奸险的彪形大汉。可是来人竟然是一位面容慈祥、极其有礼仪的长者,不由愕然了,心想:他不会是神风教的人吧?
甘凤凤眼露惊讶之色:“是你?!”
来人含笑问:“那么说,公孙夫人是认出老夫了?”
“大名鼎鼎的黄大护法,我哪有不认识的了你还没有死去?”
见甘凤凤这么说,墨明智觉得有点不舒服,怎么一见面就这样说的?不怕人家恼么?墨明智怎会想得到,这位神仙般的人物,竟会是过去神风教的护法之一、白衣书生黄文瑞。二十多年前,他便是一位颇有心计、身怀绝技的一等上乘高手了。群雄扫荡神风教时,刚好他不在,因而成为漏网之鱼。此后,便一直在江湖上隐姓埋名。这次突然见到信,不能不使甘凤凤感到惊讶。
黄文瑞听了甘凤凤的话后,不以为意,一笑道:“上天垂怜,不使老夫过早夭折,才能残延到现在,多谢夫人相问了。公孙先生身体可好?怎么不见他来的?却有劳夫人亲自前来?”
“你要见他,是不是你患了什么奇难怪症,请他医治?”甘凤凤明知故问地笑着说。
“夫人说笑了,老夫残体颇为过得去,倒是夫人有位亲人,身患重症,非得公孙先生前来救治不可了。”
“哦?!我有什么亲人身染重疾了?”
黄文瑞往后招招手,顿时从草丛中站起了两位青衣壮汉,抬着—位一脸苍白、眼露痛苦的青年人出来,甘凤凤定目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家驹,是你?!”
这青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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