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你们家这个小区是我们公司开发建设的,每一位业主的资料公司都有存档,第一次送你回来后,我就去向我们公司市场部了解了一下,所以就知道了季子柔业主的具体置业信息。”乔立恒解释道。
“原来你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啊”季子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乔立恒委屈地惊呼:“你还是不知道的工作!你上次就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
季子柔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上次问你你没说嘛。”
“可是我们第一次相亲见面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
“那时候不是不熟么,没记住啦。”季子柔不好意思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记住了,还有什么是你要问的吗?”
季子柔想起今天下班之前办公室小甘一脸羡慕地对她说,季科长你真有福气啊,找个这么帅气又多金的男朋友。
季子柔说帅气么勉强吧,多金么不知道,你是哪里看出来他多金呢?
小甘惊呼:“你要求也太高了吧,都这样了还嫌人家不多金,就每天轮换着来接你的那两辆车加起来都值个几百万了,他的身家肯定还不止这些吧。”
季子柔想了一下问道,“你是说来接我的那辆帕萨特和奥迪么,值不了那么多吧,那个帕萨特最多不超过三十万吧,奥迪上天了也就四五十万吧,再说了,他那个人就爱显摆,也不一定是他自己的,说不定是跟朋友借的呢。”
小甘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说道,“你是真不懂货呢,那哪是帕萨特啊,那是进口的辉腾好不好,高出帕萨特好多个档次呢,你说的四五十万的奥迪那是A4,你男朋友开的那是A8,顶配的要三百来万呢。你男朋友到底是哪方神圣呢,是自己做生意的还是富二代啊?”
这一问倒真把季子柔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乔立恒是哪方神圣做哪行的,不过看他平时也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啊,季子柔带他去吃街头的小馆子去逛夜市的小地摊他不是也很享受么,不是也跟着吃得很嗨砍价完全就是个中高手么,多金的有钱人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吧。
正好晚上聊天聊到这里来了,季子柔便想了起来,问道:“你在公司的职位很高么,拿钱很多么?”
乔立恒警觉起来,“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职位不算高吧,薪水够养活你。”
“我听人说你开的那两辆车挺值钱的,所以你也算有钱人吗?”
“那你是喜欢有钱的呢还是喜欢没钱的?”
“普通人就好了吧,古人不是说了么,侯门一入深似海,商人重利轻别离。有钱人的生活,不是我们普通人习惯得了的,我也没那个福气。”说到这,季子柔忽然想起了江笑峰的父母,不过小康之家的江家都不大看得起她这种家庭,换作多金的有钱人家怕是更要把她贬到尘埃里去了,想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
“什么跟什么啊,中国古诗不是给你这么糟蹋的。我也就是一普通人,那两车都是跟我那富二代的朋友们借的,这不是为你追你,故意借来在你面前显摆的么,现在的女人都那么虚荣,我以为开豪车来接你会让你在单位很有面子呢。”乔立恒说道。
“我是那么虚荣的人么,以后不要这样了,万一把你朋友的车碰了刮了,我们赔不起。”
“好,听你的。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早点休息。”乔立恒便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在网上发文,这是要扑街了么,呜呜,求鼓励啊!
☆、第九章
中午十二点多,飞机准时到达这次旅行的第一站——海川省省会城市流珠市。不同于清州此时的春寒料峭,这座位于青川河边的政治文化大都市天气已经相当暖和了,目之所及处处充满了盈盈的绿意,从高大挺拔的棕榈到俊秀婀娜的紫薇再到蓬勃恣意的金边万年麻,恰到好处的从高到低的搭配,让这个城市的每一处可以利用的土地都被植物染成绿色了。
季子柔沿途欣赏着南国城市流珠的□□,心情也无比惬意起来。一行人在流珠市呆了两天,把这个城市几大著名的景点都玩了个遍。第三天就转入了海川省第一大城市,也是海川省的经济金融中心和对外开放的前沿——榕城。
第三天晚上,结束了一天的行程之后,大家早早地回到位于闹市中心的酒店稍作休息。方维珍约季子柔出去逛街,季子柔本不想出去,但是想到享誉国际的某著名的商业百货大楼就在附近,而且出发前乔立恒再三要求她带礼物回去,她还是决定跟着方维珍出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买到什么合意的东西呢。
出了酒店,方维珍吵嚷着这几天伙食都没吃好,要去吃点什么加餐,两人就在百货大楼附近的一家茶餐厅找了位子坐下。
点好餐点以后,方维珍说:“待会儿还有个人要过来。”
季子柔警惕问道:“是江笑峰?”
是,方维珍坦诚。
“你怎可出卖我?”季子柔微怒。
“不是我出卖你,江笑峰知道我带团来榕城知道你也在,他主动提出想见你一面,说是有事情找你谈。”方维珍解释。
“我跟他无话可说!”季子柔激动道。
“你害怕什么呢,他已经结婚了,你也有乔大帅哥了,他还能翻起什么浪来,除非你心里还有他,心里有鬼所以怕见着他。”方维珍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怕什么,见就见,我就当他是空气好了。”季子柔道。
十来分钟后,江笑峰来了。方维珍借故走开,留下他们二人独处。
与上次在清州的见面不一样,脱下冬衣的江笑峰似乎清瘦了不少,穿着浅粉色条纹的衬衣,最上面那颗扣子敞开着,露出脖子上与一身正装极不搭调的一块缺口的玉玦。
季子柔当然认得,那是高考完了以后江笑峰生日那次她送给他的十九岁生日礼物,时光过去了那么多年,他居然还在戴着。
不过季子柔并不想缅怀过去种种,直截了当开口问道:“你还想怎样,你放过我吧。”
“我也想放过你,放过自己,可是有件事情我不明白。”江笑峰慢慢说道,眼神里流露出季子柔从未见过的惆怅。
季子柔没有开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江笑峰点了根烟,缓缓说道:“上个周末,沈寻到榕城出差,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就是六年之前的夏天,正是我们大学毕业那会儿,你回了一趟清州实验高中,您对着橱窗里我的照片,哭得很惨,用沈寻的话说,就是哭得像失去了某位至亲一样惨痛。”
被江笑峰提起这个片段,虽然有六年时光的阻隔,季子柔仍然觉得有浅浅的痛从记忆深处渐渐袭来,眼睛里的水龙头好像坏了,泪水大颗大颗滴落下来。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流泪了,原来她还会哭。
江笑峰接着说:“我想知道,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离开我。你不知道,那段时间,为了找你,我都快发疯了,我去了报社,他们说你辞职了,我去你们学校,你同学说你没回学校,我去你家里,你家的房子卖了,你全家都搬走了,我向所有认识你的人打听,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音讯。我没有办法,在家里人的逼迫下,去了美国读研究生,两年以后回到国内,我还是没有放弃过打听你的消息,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后来,工作稳定了,年纪也大了,家里催着我结婚,我一直抗一直抗,可是六年了,你还是杳无音讯,尽管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但是我已经快记不清你的脸了。我已经三十岁了,慢慢的我告诉自己,你不会回来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你了,我要学着放下了,不是我变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如果说,这就是我的命运,我认输了,我折腾不动了。可是为什么在我妥协了命运,在我结婚后的第三天又偏偏遇见了你。请你告诉我,六年之前的夏天,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哭得那么伤心证明心里有我,可是为什么还要狠心离开我?”
季子柔已经哭成了泪人,江笑峰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但他还是不忘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巴宝莉的巾帕给季子柔。
季子柔拭干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要说的,年前那个午夜在清江广场望角咖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没有,上次是我的揣测,你并未正面回答我,我感觉你还是有事情瞒着我,我怎么都不相信你是会为了五万块钱出卖感情的人”,江笑峰直视她的眼睛,“请你说实话!”
季子柔别过头反问道:“你已经结婚了,知道过去对错还有意义吗?”
“有!”江笑峰坚定答道,“对那段稀里糊涂夭折的感情我需要一个清楚的交代。”
“没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只能说,对于我和你之间过去那段感情,我并不亏欠什么。”
“你不亏欠?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我有亏欠,可是我做错了什么,请你告诉我。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是什么?”
“你有不得已离开我的苦衷。说吧,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我都可以原谅你。”
“原谅以后呢?”
“原谅以后,也许我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现在的感情。”
“我们现在的感情?怎么个考虑法呢?”
“我可以考虑离婚。”
季子柔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真的,你不会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我没有亏欠没有苦衷,也不需要你的原谅,你不用给我找台阶下,要我解释什么呢,女人就是这样矛盾的,感情是一回事,但不是全部,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没必要自欺欺人,离开的时候,丢给你那五万块钱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五万块,是对过去感情中你对我付出的回报。我们早就两清了,我早就放下了,早就忘记了,谈什么现在的感情呢,感情早就没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季子柔注意到江笑峰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仿佛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张开了嘴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左手轻轻一拂,白色的骨瓷咖啡杯碟同时飞了出去,在旁边的花柱上摔得粉身碎骨。
季子柔的心被吓得快了几个频率,表面上仍然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江笑峰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局面,过去的他,虽然脾气也暴躁了点,但是还算是个懂礼数的人,今天居然如此失态,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可是,六年了,变化的又何止他江笑峰一个人呢。也好,这样让他彻底死心,反正榕城清州之间隔着千重山万重水,以后不必见面了,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季子柔怔怔地发了会儿呆,就自己打车回酒店了。
回到酒店,用电子卡开了房门,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哄笑声,季子柔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走到里面一看,乔立恒坐在单位一群女同事中间正一边摸着纸牌一边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把这群女人哄得大笑不止。
“你怎么来了?!”季子柔惊呼问道。
乔立恒在人群中间抽空回过头来回答她:“你这话问的,我就不能来么?”
一位年纪稍大的女同事取笑道:“你们小年轻就是喜欢玩浪漫瞎折腾,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陪你,小季你怎么也不感动一下呢?”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太意外了。”季子柔嘀咕着。
“要说你男朋友真是没话说啊,才分开这么几天,就舍不得你亲自赶了过来,还给我们大家带了这么多好吃的,要说你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真是你的福气啊。”另一位同事附和道。
季子柔心想凭什么说是我的福气啊,难道我的条件就很差么。
乔立恒似乎看穿她在想什么,连忙说道:“子柔才真真是我的福星,多亏你们这些单位领导给我□□出这么称心的老婆来。”
季子柔急的脸红了,当着单位同事的面又不好发作,值得讪讪对乔立恒发作:“你胡说什么!”
乔立恒见势收住,连忙转移话题:“我跟你领导们聊这么久都口渴了,你赶紧给我们烧壶水喝。”
季子柔没吭声,拿起电水壶去卫生间打了水烧起来。乔立恒继续跟那群女人们高谈阔论着,把季子柔晾在一边。
季子柔发现水杯不够,对着那群人说道,杯子不够,我下楼到服务台拿一点一次性的方便杯上来。说完,便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下楼去了,也没理会乔立恒的挖苦——“真是笨女人,打个电话到总台叫服务送上来不行么,还非得自己亲自跑一趟。”
季子柔下楼没多久,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有短信进来。
乔立恒随手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显示是方维珍的来信,他一边打开短信一边对着大家炫耀:“我和子柔之间从来就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