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出手去,一手按住她的白皙脖颈,阻止她努力抬起头的冲动,右手则老练解开她宫装上的珍珠盘扣,第一颗,在锁骨之外,第二颗,在脖颈之下,第三颗——在胸前。
他对于男女之事,从来都是贪图享乐,鲜少顾及她的感觉,身为王爷的尊贵身份,也让他每回对她都是不羁邪肆,狂放直接。
努力退去几分席卷而来的酒意,她脸色骤变,可早已来不及。“王……王爷,你放我歇息吧……叫雪,雪儿来服侍我就好……。”
她费力维持说话的理智,当然知晓他在解开她身上宫装,唯独不愿他在此刻霸占她的身体。
俊美男人薄唇微扬,笑意毕露,更显得斜佞魅惑:“你真醉了?”
“是……。”她明明记得她会在碧轩宫过夜,为何如今一看,却又在雪芙园?!
她正想闭上眸子去,免得他察觉有异,蓦地身子一僵,他的手掌,根本已经从敞开宫装探入里衣,覆上她胸口柔软!
陡然睁开眸子,她微微蹙眉,软声劝慰,光是自个儿听着这声音,都觉得醉的不可理喻。“王爷,你也早些……歇了吧。”
“本王没醉,后天本王就要走了,不知何日才回来,你倒也吝啬,什么都不送本王。”他攫住她的小脸,炽燃视线逼入那双迷茫眼眸,冷冷一笑。
她急于摆脱这般无法自控的境地,呼吸都快被他阻断,这般仰着头,更是难以看透他眼底的算计。“妾身自然……是有,明日便送……送王爷。”
“可本王等不及了。”他笑意一敛,眸光顿时,悉数幻灭。
她昏昏沉沉,有好几瞬,都险些闭上眸子沉睡。有一回只觉得他似乎走了,身边再无任何声响,因此才更安心。
她虽然醉的稀里糊涂,但眉眼之间少了无形抗拒与痛苦——她往日的顺从,总有几分不够真挚。
这回,他似乎并不厌恶,他们恢复成以前模样。
她还是对他一心一意只有喜爱没有反抗的单纯崇宁,而他,则是她口里念得心里想的尧哥哥。
他的薄唇贴在她白皙脖颈上的脉搏,微凉长指默默勾勒她精致容颜,尾指绕上她一圈墨黑发丝,蓦地俯下俊长身子,将醉醺醺的她压在自己身下。
她是他的妾,他何时想要她,她也不能推开拒绝。只是如今,她被灌醉,他觉得男女之事徒增几分兴致,他自然可以君子地安置她歇息解酒,但却不愿放弃这个看她意乱情迷的绝佳机会。
她在他面前,总是太冷静,太淡然。
他要看到,在他身边,她不止心甘情愿,更是心生欢喜。只要——她的心里还有他,她就不能如此沉着。
更别提,还有几日他就要远离京城,去往南骆,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虽不能带她走,却要最后一回确定,她的身子,她的心,完完全全都是他一个人的。
他,或许有些卑劣,但也从未坦诚是个正人君子。
她再伪装,即便可以在他身下恭顺宛若猫儿,他还是可以看得清楚,他骨子里的一丝不甘。
“听得到,看得到,就是还有感觉了?”
她以为无法看清楚他此刻嘴脸,偏偏他在自己耳畔说这句话的时候,却见到他薄唇边那么清晰的邪魅笑意。
他缓缓剥开她的衣裳,仿佛在拆着一件包的漂亮的贵礼。
她被拉扯怀抱在他胸口,这才看清他蜜色结实胸膛,才想起方才他根本就没走,一直在这儿,更没有想过今夜要放过整治她的机会,如今半裸诱人的颀长身躯,就全部暴露在她的视线之内。
他替烂醉如泥的她,将身上一件件衣物,全部褪下,蓦地大手一扬,衣物飞扬出去,散落一地,仿佛整个屋子,充盈糜烂的气味。
他蓦然松了手,她顿时面朝下趴了下去,不知他意欲为何,却在下一瞬,他微凉手掌,覆上她光洁背脊,来回摩挲,宛若在给一只家猫顺毛,一次次,一遍遍,唯独无人看透,他的手掌短暂停留在她背脊上的旧伤,指腹划过转圈,宛若深意。
一反手,她再度被倾倒朝上,黑发垂泻下去,娇躯毕露无遗,迷惘的眸光之内,只接触的到他一人。
“崇宁,听得到本王的话吗?”
她费力睁大双眸,只是像是隔着雨帘看他的俊颜,却看不清那双善于算计的阴沉眸子之内,此刻到底是何等的神情,粉唇微微开启,气息宛若巨响,回音般响彻耳际。此刻她像是一尾被浪潮卷上沙滩的鱼儿,离了海水,一口口呼吸都那么艰难。
她一万个后悔,谁知晓秦昊尧是这等说话不算话善变的恶劣男人,更悔恨自己放松戒备喝下了烈酒,以往至少清醒着可以控制自己,如今身体虚浮,仿若不是自己的,意识也像是下一刻就要烟消云散,任何事,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她,不知何时居然成了一个不小的挑战。
赢得太快,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要看她,再次沦陷。
六神无主。
他要在离开她的最后一次,把她骨子里的不甘像是倒刺一般彻底拔起,这样才能走的安心。
他的俊颜,蓦地压下看她,不等她回过神来,落在她纤细腰际的双手,陡然用了几分力道,紧紧按住。
彼此身子契合那一瞬间,他见到那一双迷离的美眸,其中的光华,陡然清晰许多。
他满意了,用这种方式给她醒醒酒,看她如何自欺欺人。
她的双手想要抓住他,却被他一手扼住,稍加用力,白玉般的双臂,猛地架过她的头顶,他半点不怜香惜玉,仿佛这等撩人姿态,才足以吸引他,才足以令他餍足欢愉。
他的胸膛,毫不留情地压下,男子的坚实炽热胸膛,与女子的柔软丰盈胸口,以暧昧至极的力道积压紧贴,更像是香艳画面。
她还有些许意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过头去,偏偏他在此刻封住她的唇,让她只能看着他,贴着他,在他炽烈呼吸中面对分享此刻的过分亲昵。
他一定是在惩罚她。
秦昊尧体内的火焰,顷刻间涌入她的身体,就快要熄灭她最后一丁点的冷静自制。
她越来越觉得疲惫,仿佛身处迷雾云端,不断起起伏伏,竟也不知何时开始,时光越来越漫长——
撑在他脸旁的男人手臂,蜜色肌肤之下的青筋暴起,他积蓄的力道,让她险些消受不起,也不知何处生起的最后力气,她蓦地侧过脸去,粉唇轻启,贝齿深深噬咬他的手腕,哪知男人不但没有被疼痛击退,反而一阵低沉笑声,带着十足鄙夷轻视,巨响般回响在她耳畔:“你这是咬,还是啃呢——”
她却已经耗尽了所有气力,只能任人摆布,只等那细细密密的莫名感觉,仿佛将她托举到云端之内,下一瞬,又跌入人间……。
像是苦等整个夜晚。
睁开眸子的时候,眼前已经有浅浅淡淡的光辉,应该已经是清晨,穆槿宁宛若做了一场噩梦,垂眸一看,身上香汗淋漓,酒醉带来的头痛,还有些许残留,仿佛那场噩梦,才刚刚结束。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他了,但此刻看来,他对她而言,依旧是一个谜。
他根本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她的身子。
为何要处心积虑,花费这么多心思?
他更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寻什么。
昨夜的秦昊尧,丝毫看不出阴鹜狠毒,可正因为如此,如今回想,她才更生出了戒备之心。
若是一头野兽温和可亲,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正因为她至今看不透,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她犯浑沉醉,宛若行尸走肉,难道这样的醉态,更能取悦他,更能让他得到欢愉畅快?
她不懂,他今夜用意为何。
与他面对的每一夜,哪怕是第一回被他占有,也不曾如此刻此瞬这么惊慌不安。
不安,源于她无法控制,亦无法克制。
她正想起身,蓦地一只坚实臂膀,从丝被之下探上来,准确梗在她的胸前,她如临大敌,不敢轻易有一分动作。
“既然醒了,何必装睡?”
男人低沉哑然的嗓音之内,带几分嘲笑,几分不满,秦昊尧自然已经察觉她身子突然的僵硬,将她扳过身子,搂在胸前。
她自然无所适从。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更已经独处过几夜,但多半清晨他已经去早朝,她起身的时候,不必尴尬面对,倒也省了一番功夫。
她敛眉垂眸,不想堂皇看他,但这不看更是尴尬,视线落在他的胸膛,因为他搂抱的紧窒,彼此毫无遮掩,她更看得清,男女之间差别。他蜜色胸膛,她白皙丰盈,刺眼的突兀,勾勒出欢爱的强烈冲击——
她如今已经清醒,见状,更是不难就回忆起昨夜的点点滴滴,旖旎春光!
面色一白,她攸的看清楚他右臂上的牙印,仿佛耳畔又响起他不屑调笑,看她不堪一击,还垂死挣扎。“你这是咬,还是啃呢——”
那这些都是真的!
穆槿宁心头一慌,猛地抬起眼眸来,却正迎上那双幽沉深邃的黑眸,他审视她的晶莹小脸,此刻正苍白近乎透明。
他陡然将她的玉背往前推,满意地看她面色更加死白,薄唇贴在她的耳际,她越是无法自如应对,他却愈发兴致高昂。他黑眸半眯,审视着她,小脸白皙如玉,天然雕饰,月光似的光泽,让她宛若婴孩般纯净稚嫩。
她哪里还敢动弹?彼此身子正对着,他又紧紧拥着她,她不难察觉他的炽热,就在咫尺之间。
她知晓她若是动弹,他自然不会轻易绕过她,眼下只能惘若不知不晓,才能化解尴尬。
门口正在这时,传来雪儿的声音:“王爷郡主,奴婢端早膳来了。”
穆槿宁正欲起身,正感激雪儿的适时来到,没想到一道阴沉嗓音划破此刻宁静,他眼底有深意,玩味地看着怀中女子:“不用早膳,直接准备午膳。”
“是,王爷。”雪儿听着这露骨的命令,耳根一红,哪里还敢打扰主子的好事,急急忙忙离开了院门。
他的手掌,藏在锦被之下,无声无息顺过她的肩头,渐渐滑下,落在他的腰际,蓦地紧紧按住,将彼此的身子逼得更近。
“醒了更好。”
黑眸陡然深沉,一抹邪魅笑意,在眼底转瞬即逝。他越是不骄不躁徐徐慢来,却越是歹毒恶劣——长指刮过她娇嫩面颊,他更重在贪图一人享乐,只要他想,自可颠倒日夜黑白,蛮横霸道,只要入骨滋味。
果真如他所言,她起身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今日他不必去朝廷,自然会留在王府。洗漱过后,换了身素藕色常服,一身清浅雅致,她才缓缓走到外堂。即便全身酸痛,满是疲乏,却也只能佯装自若。
他端着茶水,喝了一口,眼神复杂,扫视她一眼,一笑置之,云淡风轻。仿佛昨夜,没发生任何事,今早,也是她存心置气胡闹一般。
“脸色这么难看,又不是头一回,跟本王置什么气?!”
她静默不语,懒得跟他争执,毕竟再去追究他的别有用心,也早已被他吃遍了亏。扶着圆桌坐下,雪儿送来了午膳,她眸光平和,却迟迟未曾动筷子。
“跟喝醉的人,王爷也提得起兴致么?”她不冷不热说了句,心中义愤难填。
“本王想要你,何时何地都可以。”秦昊尧眸光一沉,霸道**。她说的,似乎是他趁人之危,他的确更在乎一人享乐,但漫长一夜被取悦的人,是彼此。“昨夜,你虽醉了,可本王亲眼看着你的身子也得到餍足,乐在其中的人,可并非本王一人。”
乐在其中?穆槿宁别开视线,昨夜的画面片段,她依稀可以想起,却无法觉得备受尊重。即便一整夜不曾好睡,她此刻也是没有一点胃口,心中升腾无端厌恶,竟连手脚都覆上一层凉意。他的话语,并非在说笑,哪怕是在说笑,她也有种被羞辱的滋味。
她静默着,说服自己压下不满情绪,更不愿被他看出异样。等他用完午膳,她才起身,走到一侧衣柜,取出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藏青色披风。她用两种衣料缝制一起,内里是银色厚实布料,挡风挡雨,更可保暖。
“准备再晚些给王爷的,秋夜凉意很重,王爷在外连夜赶路的话,这件披风应该用得着。”虽无任何笑容,她说话的神态,却也是温和的。
“这就是你昨夜说过要送本王的?”秦昊尧的手掌,置于其上,眸光幽深,薄唇扬起讳莫如深的笑意。
她垂眸一笑,轻点螓首,心底一片清明。
秦昊尧一手紧攥这件披风一角,敛眉低笑,俊颜覆着难懂情绪,沉声道。“你在王府,往后若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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