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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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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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今天开始,她的确该放下了,想念……放在心里就好。

    指腹暗暗滑过汤匙的顶端,她压下螓首,垂着长睫,安然地喝了一口鲜笋鸡汤,鸡汁被滤过三回,并不油腻,味道很清。鸡汁的味道,浸透在每一片鲜笋之中,清淡而鲜美。

    秦昊尧已然放下手中的银箸,安静地看她吃饭,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每一口菜肴,都值得她品味咀嚼,而并非大而化之地吞入腹中。

    她吃的很慢,跟平日相比,却吃的不少。

    仿佛只要看她吃,他会比吞咽入腹更加餍足。

    他只是坐在穆槿宁的对面,自斟自饮,酒壶之中的果酒对她而言,或许算是一种酒,但对于秦昊尧而言,更像是有淡淡酒香的清水而已。

    不管是倒酒,还是喝酒,他的目光却还是紧紧锁在穆槿宁的身上,每看她吃一口饭,他就喝一杯酒。

    仿佛配合的天衣无缝。

    酒,落在秦昊尧的心里,每一口都像是在他的心里下了一场小雨。他自诩为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为了成就大事,可以忍气吞声许多年,也不曾希望这个世上千千万万的人群之中,能找到一个懂他的人。但在感情上,他却要急躁许多,几年的等待而已,就快要将他折磨的濒临崩溃。而如今,他们彼此相望,眼神交汇,却各自无言,他耐心地等待她用完晚膳,哪怕只是看她多吃一口也好。

    洗漱过后,穆槿宁亲手为秦昊尧宽衣解带,神色安静地陪伴他一道走向内室的雕花大床前,躺在床上,她却依旧辗转反侧,却又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扰了天子安睡。

    秦昊尧知晓她这阵子都很难入眠,毕竟整个皇宫,只要他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巨细无遗,谁也无法瞒住他。

    “怎么还不睡?”秦昊尧察觉的到穆槿宁的细微动静,他也不曾彻底入睡,偏着身子,望向穆槿宁,哪怕她假装闭着双目,也并非由任何睡意。

    穆槿宁浅笑着打趣,宛若说笑,却依旧不曾睁开双目,语态有些许淡淡的慵懒:“皇上今儿个身上换了熏香?不像是檀香味了。”

    身为天子,每一件里衣外袍都会被熏香熏过,这样的规矩传到了宫外的贵族之家,也成了传统。

    他身上的熏香味道很淡,淡的仿佛若是不用心去感觉,就无法嗅到一丝一毫。他原本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似乎不愿自己的身上沾惹任何像是女儿家的香气。

    或许,那悠然的檀香味,也是一种习惯。

    他习惯了。

    她也习惯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习惯了。

    今日,她却察觉到些许异样,从秦昊尧越过她的身子,径自入席的时候,她似乎就已经知道了。

    “兴许是新来的下人笨手笨脚,换了另一味的熏香。”秦昊尧一句带过,说的轻描淡写,并不曾在这么细微的琐事上大做文章,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但这样的理由,落在穆槿宁的耳畔,却格外暖心甜蜜。

    她弯唇笑着,长睫微微颤动,在眼睑之下透映出一抹阴影,她岂会看不出来他来景福宫已经换了白日穿着的龙袍,她岂会嗅不出来他身上跟每一天都不同的气味?!

    不过就当把她跟孩子一样哄骗也好,就这一天,就这一个晚上也好。

    积累在身体里的疲惫,心酸,哀伤,若继续累积下去,有害无益。

    “睡吧。”秦昊尧的嗓音转沉,他自然知晓穆槿宁定是察觉的到他的用心,但说破也好,不说破也罢,将她圈在自己的胸怀之中,仿佛这就是他给她的**。无论她走的多远,他都希望只有他伸出手臂就能触碰到她衣角的距离。

    他身上衣衫里里外外的熏香,不再是寻常的檀香,而是换了别种滋味,这等气味是有安眠宁心的作用,而如今,穆槿宁就被他身上的这种熏香包围着,混入她的每一口呼吸之中,不多久,她当真眉头舒展开来,身子渐渐松懈下来,宛若一团轻盈的棉花一般,安分地窝在他的怀中。

    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心常常是万分复杂的,仿佛哪怕时光走的再快些,哪怕时光再残忍地在他们前行道路上抛下巨石,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放开她的手。

    这世上,只有穆槿宁这么一个女人,他曾经想象过跟她一起一辈子,不弃不离的结局也不会觉得后悔和遗憾。

    “都会过去的——”他听着穆槿宁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知晓如今的她定是浑浑噩噩,还有一线清醒,手掌在她削瘦的肩头上暗暗摩挲,待她身子渐渐松懈了,他才在她的耳畔低语一句。

    穆槿宁却听得清楚,她已然昏昏沉沉,困意越来越重,眼前仿佛是一条漫漫无止境的道路,她只是朦朦胧胧走向那路上,他的话却在心中百转千回,宛若站在悬崖上,扑面而来的是这一句话的千百次回声。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不管她再难过,再伤心,再遗憾,都会过去。与其暗自流泪,还不如笑着面对,相信他们走出了自己的世界,也能过得很好。

    隐隐约约之中,她还能察觉的到胸口的温热,隐约察觉的到他的手掌长久停留在她的面颊上,她当真是累极了,身心俱疲。

    至少在秦昊尧面前示弱的话,展露她如此疲惫无助的时候,并不可耻。

    翌日晌午。

    所有宫女都任由她沉沉睡着,无人来打扰,秦昊尧起身的时候动静太小,定也是不愿吵醒她,她才在温暖的内室睡到这个时辰才悠然醒来。

    整整三个月了,她不曾有一天如此好眠。

    仿佛当真将身上的重担丢下来了,她坐起身子,觉得满身轻松,待她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琼音跟紫鹃边一道走进屋子来。

    没血没泪的人,不见得是最好的,或许过去的自己,曾经一度是这样的女子。但人活在世上,最难逃过的就是感情的束缚,也难免落泪哭泣,心中被掏空只剩下一具躯壳,会痛苦,心才不会麻木不仁。

    她身边的位置,似乎还留着淡淡余温,仿佛他走了没多久,身上的熏香的气味,却经过一个晚上,也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

    令她感动的并非只是他的陪伴,他为她着想的这些心思,已经胜过他平日里给她的任何赏赐。

    “娘娘,宝月公主站在门口等了很久,要来给娘娘请安。”

    穆槿宁下了床,只听得紫鹃在身后轻轻地说,她捧起清水,手微微顿了顿,依旧神色自若地洗漱**。

    “别让她久等了,请进来吧。”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坐在铜镜之前,待琼音手握白玉梳子为穆槿宁梳理及腰青丝,紫鹃领着宝月公主缓步走到内室。

    宝月公主朝着穆槿宁深深行了个礼,抬起眉眼来的时候,才瞧见穆槿宁刚刚换上一套翠色缎面宫装,坐在梳妆镜前,桌上摆放着几道膳食,看来贞婉皇后是刚刚下床没多久。

    她已经有两个月不曾来过景福宫,听闻贞婉皇后有些家事缠身,她也不便再去为皇后娘娘添麻烦,她是个知趣的人,直到后来才听说贞婉皇后的父亲离开人世,她当真也曾经错愕不已。

    或许比起贞婉皇后而言,她还算是幸运的,她不曾经历过如此刻骨铭心的离别。

    “娘娘,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你歇息了。”宝月公主朝着穆槿宁,这么说。

    “今天是我起的晚了,正巧你来了,来一起吃点吧。”

    琼音已经帮穆槿宁梳好了头,她随即站起身来,笑着望向宝月公主,她看来神色自如,泰然处之,笑靥依旧拥有温暖人心的力量,仿佛在她的身上,没有发生任何事。

    “谢谢娘娘。”宝月公主也不再推脱婉拒,在整个大圣王朝中,唯独贞婉皇后不曾将她当成是一个外人,一个敌人。时光,是足以看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和真心的。

    “坐。”穆槿宁扬起唇畔的笑容,看着宝月公主迟疑着坐下,她眼神一转,紫鹃紧忙为宝月公主添了一人份的膳食。

    “宝月,你到宫里也有三年多了吧。”

    用完午膳之后,宫女为两人奉上两杯花茶,穆槿宁安静地望向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她五官深刻,眼神深邃,肌肤是蜜色的,身子高挑健美,身着大圣王朝的宫装,似乎把这么婉约精致的宫装穿出了别样的风情。

    她轻声开口,缓缓端起手边的茶碗,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是啊,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娘娘还怀着大皇子呢,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宝月公主端着茶碗喝了两口花茶,目光明澈,说的直率。

    三年多的时间,并不短暂,她也有了些许改变,时光磨去了她身上几分原本的粗蛮,唯独不改的是骨子里的率真。

    穆槿宁垂眸一笑,眼底的幽深愈发明显,她安宁地说道。“三年来你在我身边也很用心,你对我无话不谈,我就是想问问,你在这些年想过要嫁人么?”

    穆槿宁这么问,自然有她的道理,三年中她不曾为宝月公主再跟皇上求过第二次情,至今宝月公主依旧是在雅馨殿内十天才能拥有半日的**。并非是她铁石心肠,不愿帮一把故人,也并非是她明哲保身,目中无人。宝月公主的身份特殊,她哪怕想要帮忙,也决不能做的太过,否则,此事牵扯到国家利益,自然万分敏感。

    “我这样的身份,能活着都是皇后娘娘的恩赐——”宝月公主急忙摇了摇头,她不会得寸进尺,更别提她正是因为无心嫁人,才会在北国人的眼中视为异类。儿女情长那等东西,她或许生来就比别人少了这么一块细腻心肠。

    “我说的也并非是这一两年,现在哪怕由我去跟皇上说,此事也不见得能成。不过,若你的心中有喜欢的人,说不定他会是你的贵人。”穆槿宁抿唇一笑,端庄温婉,不疾不徐地道出这一番话。

    宝月公主最好的结果,似乎就是老死在宫中,至少不会人头搬家。不过若是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不但为宝月公主找一个庇护所,也能缓和两国的岌岌可危蓄势待发的关系,宝月公主就是一个关键人物。

    “皇后娘娘的话总是这么高深,我实在听不明白。”宝月公主不免有些自嘲,穆槿宁虽然跟自己年纪相仿,却比自己心思缜密,否则也不会顺利坐上皇后的位置,而且越来越得人心。话锋一转,她笑声爽朗,“我在宫里人都难得见到,别说是男人了,皇后娘娘你还会拿我说笑?”

    “在雅馨殿内,你的床头不是挂着一件大麾么?这件大麾……应该是男人之物。”穆槿宁不动声色,语气平淡,却又似乎隐藏着别等的用意。

    “那的确不是我的东西。”宝月公主闻言,眼底满是错愕讶异,皇后到自己的殿内不过三五回,居然留意地这么仔细,似乎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双眼,明察秋毫,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她不曾找任何借口,也不怕任何人栽赃陷害,她向来活的堂堂正正,除了雅馨殿外的两名侍卫,她在宫里就不曾见过任何男人。

    “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说出来听听,是谁啊。”穆槿宁将眸光转向了宝月公主的方向,唇畔的笑容不曾敛去一分。

    这宫里除了后妃,无人敢在女人的屋子里摆放男人的物件,宫里原本就有规矩,生怕宫闱混乱,下人通奸,在这件事上是决不能有半点差错。别说宝月是北国人士,她出身在皇家,也该明白这些道理,而将像是出自武将之身的大麾摆在自己的近身之地,可见她对拥有这件大麾的主人,有多么深沉的情愫。

    “称不上什么心仪不心仪的——”宝月公主没有半点遮遮掩掩,她说的果断利落,挺直了腰杆,没有半分值得怀疑的地方,她开门见山,将那件大麾的来龙去脉,全部坦诚清楚。“娘娘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听完了宝月公主的话,穆槿宁突然眸光一闪,此话一出,自然带了些许暧昧的意思。“原来是张奇将军的贴身之物。”

    “娘娘不必多心,我只是很钦佩他,也很感激他,不过这辈子该是无法再见面的了。而且,他也定是记不得我还会将那件大麾留到今日,我们不过有几面之缘,并非是娘娘所想的那等关系。”宝月公主将这份浅浅的缘分撇的一干二净,哪怕她将这件大麾留到自己死的那天,兴许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人知晓,身为一个没有明天的人质,她不敢多心,不敢多想。

    穆槿宁语调一转,轻笑出声,有了试探的意味。“即便是对张将军有意又如何?张奇将军至今还没有妻妾。”

    见宝月公主的眼底有了错愕的神色转瞬即逝,穆槿宁不等她开口,再度反问:“男未婚女未嫁,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这一回,宝月公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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