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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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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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为这两个儿子做出了长远的打算,待他们长大,必当从他的手中接过整座江山,他会将他们养育成才,养成比他更加出众的男人。

    “皇上,皇后娘娘回来了。”

    直到秦昊尧用了午膳之后,差人送来了几本奏章,他已经习惯了偶尔一边处理国务,一边等候穆瑾宁回来。他当然看得到穆瑾宁为了整个宫中事务付出多少心血和时间,从不限制劝阻她出宫看望家人,毕竟如今她只有穆峯一个亲人了。但今日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还未看完三本奏章,便听到孩子在床上闹出的动静,天宇已然悠然醒来,呼唤他的名字。

    “父皇,外面——”

    他指了指一扇半空的窗户,双目一亮,朝着窗户的方向指着,趴坐在卷成一团的锦被下,一脸兴奋。

    孩子只能说半句,只因他还不知那些从天上懒洋洋飘下来的宛若鹅毛般的白色棉絮,到底是什么东西。去年冬天不曾下一场雪,天宇自然是头一回见着,更是好奇和高兴。

    “父皇父皇!”秦昊尧放下手中的奏章,疾步走到床边,只看着天宇被锦被包裹着身子,久久无力摆脱,宛若一条胖乎乎的毛毛虫般可笑又可爱,黑眸之中的笑容越聚越多,秦昊尧不禁扬笑出声,长臂一伸,将天宇身上的锦被掀开,为天宇解了围。

    “想看吗?”

    他笑言看着天宇,天宇应了一声,秦昊尧这才一把举高孩子的身子,抱起孩子的姿势也跟女子相比全然不同的霸道跟富有男子气势。

    天宇一天天在长大,穆瑾宁已然不再频繁抱他,也实在无力抱他太久,但天宇的分量落在秦昊尧的臂弯,他却并不觉得沉重。

    任由天宇坐在他的左臂上,秦昊尧走出了景福宫,打开外堂大门,站在景福宫的屋檐之下,望向遥远的天际。

    天,已然飘起了雪。

    方才他在批阅奏章的时候还不曾察觉,约莫已经下了有些功夫了,虽然路面还不曾有大片的积雪,但可以看得出来,雪越下越大,用不了半天时间,就能让整座宫殿披上一层厚实的雪衣。

    大圣王朝并非每年都会下雪,稳稳当当坐在父皇有力强硬的左臂之上的男孩不禁左右张望,因为好奇和惊讶,睁大了黑亮的双眸,恨不得将眼前的奇景,装入自己的眼底。

    “父皇,母后还不回来吗?”宛若乖巧小鹿般将脑袋歪在秦昊尧的肩膀上,天宇望着雪景许久之后,也终究不再觉得新奇,打了个呵欠,轻轻问道。如今浮现在他心头的人,是已经半天没有见到面的娘亲,原来哪怕有父皇陪伴,他也还是更想念娘亲。

    “父皇陪你一起等母后回来。”

    秦昊尧笑着看孩子,唇畔的笑容更深,温热的右手摩挲着孩子的发凉的面颊,沉声道。

    这样的情景,让他突然想起来……几年前,他也曾经对着杨念说,只要杨念再等等,等着下一场冬雪,等着他学会骑马,他的娘亲就会回来。

    等待,可以让人很痛苦,也可以让人觉得很甜蜜。

    他相信下完一场雪之后,他跟天宇就能等到穆瑾宁回宫,当然他也同样希望,宫外不曾传来任何噩耗。

    世人相信瑞雪兆丰年,往往那一年冬日若是下了雪,便是好的征兆。

    秦昊尧也如此希望,穆瑾宁这辈子尝到的酸苦实在太多,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才走上了一帆风顺的宽敞大道,他亦不愿穆瑾宁再遭遇人世的颠沛别离之苦。

    飞雪的屋檐之下,久久伫立着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他一袭金色黄袍,身披黑色皮毛披风,围着黑色的皮毛围脖,更显英俊不凡。左臂搂住一个才一岁多大的男孩,男孩身着红色缎面棉衣,跟男人一道望向宫门口的远处,虽然他也不知到底父皇在看什么,天宇唯独关注的是娘亲何时回来。

    此刻的情景,也渐渐融入了安谧无声的冬日风景之中。虽然外面还很冷,风雪交加,但这一幕却令见者不禁心中淌过一丝温暖。

第6章 秦昊尧知冷知热


黄昏时分,雪渐渐下小了,却也不曾彻底停下。

    宫门之外,一顶深紫色的轻轿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轿夫们踩踏在雪地之中行走,已然脚程放慢许多,哪怕走的很慢,也绝不敢仓促行路而在雪地中出了任何好歹。毕竟这其中坐着的,可是大圣王朝最为高贵不凡的女子。

    小片晶莹的雪絮,随着这一行路程,飘落在这顶轿子顶上,浮现出淡淡的白色光影,轿夫们的口鼻之处溢出来浓重的白气,喘着粗气在难行的路上行走。直到宫门前的大路上,路程才好走许多,因为早已有人将大半条道路扫清了积雪,中央露出原本的灰色路面,轿夫们看已然就要到了目的地,自然就更加卖力了。

    琼音跟在轿子旁,这路上她已经走得绣鞋湿透,小脸也因为在寒风中赶路而冻得通红,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不曾落下一步子。

    轻轿最终在朱红色宫门前停了下来,琼音弯下腰将厚重的门帘撩起来,扶着穆瑾宁从轿内走出来。

    而紫鹃早已在门口等候了些许时候,走到穆瑾宁的身边为她打伞,避免雪花落在穆瑾宁的身上,这两日原本就转冷许多,更别说今日下了半天大雪,如今的空气仿佛也被冻着了,只要一呼吸,那沁凉的雪花似乎就会落到人的心头去。

    穆瑾宁今日着一袭藏青色宫装,缎面之中隐约可见银色花朵图纹,深沉雅致的颜色虽然并不过分明艳娇丽,却为她添了更多的贵气和沉稳肃然,身披白狐皮毛披风,带着风帽,风帽周遭一圈白绒绒的软毛,挽着简约的素髻,唯独发髻左侧端正插着一支双凤鎏金钗。风帽之下的面容姣好,只是此刻她的柳眉轻蹙,肌肤胜雪,轻抿着红唇,走的很快,偶尔还是有几片雪花飘进伞内,落在穆瑾宁的肩头,她却全然不曾察觉,脚步没有半分放慢的意思。

    “主子,今日您已经很累了,明儿个还要亲自去么?可别太勉强自己,伤着了身子。”琼音跟在穆瑾宁的身后,蹙着眉头,关切地询问,若是平日倒也无妨,穆瑾宁才刚刚做完月子,本该在宫里再多休养十天半月,别提宫中的两位皇子无法彻底放下一整天,即便是穆瑾宁自己的身体,也不见得可以经得起这般宫里宫外的来回折腾。

    “自然要去。”穆瑾宁说的平淡,却又有着无人可以左右动摇的坚决,她不曾回眸再看琼音,面色看来愈发凝重。

    她今日临时出宫的时候,还是上午,而如今回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约莫一个白日都在宫外郡王府内。赵嬷嬷清晨急急忙忙赶进宫内来禀明紧急的事,这两日穆峯咳嗽迟迟不见好,昨夜发了很高的体热,甚至咳出血来,穆瑾宁特意在宫中派了御医出去为穆峯看诊,只是……消息并不令人轻松。

    “奴婢不会说话——”琼音拧着眉头,望向脚步愈发仓促的那一道身影,幽幽开了口。

    “回宫再说。”穆瑾宁自然听得出琼音言语之内的歉意,只是如今她焦头烂额,也顾不得太多了,红唇边溢出几个字,她说的干脆利落,简单明了。

    站在景福宫屋檐之下的秦昊尧已然等待了很久,如今才见到远处走来主仆三人的身影,紫鹃为穆瑾宁撑着一把伞,穆瑾宁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脸色并不好看,行走在雪地之中,青色宫装将她衬托的肌肤白皙,红唇鲜明,她虽然还很年轻,但在世人眼底,眼底有了不平凡的光芒,浑身上下不无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严。

    “没想过让皇上久等了……”

    穆瑾宁抬起眉眼,见着屋檐下的男人,身子挺拔,威武英俊,他身着龙袍,身披黑色皮毛披风,脖颈的立领之外也同样围着黑色的围脖。她疾步走上台阶,站在秦昊尧的面前,朝着他深深欠了个身,面色愈发凝重。

    “你爹生了急病?”秦昊尧一手扶着穆瑾宁的腰际,两人一道走入景福宫内,他亲自为穆瑾宁摘下白色风帽,紧紧握住她发凉的双手,她之所以如此仓促地离开皇宫,定不是一般的小事。

    “御医说每年冬天都会发病,只是这一回格外严重,我走的时候爹才刚醒,不过明后两日,我还是要出宫去瞧瞧,希望皇上首肯。”穆瑾宁解开身上的白色披风,轻轻抖落些许雪絮,她这才将披风放在长台上,不曾坐到秦昊尧的身畔,而是神情专注,柔声道出这一番肺腑之言。

    秦昊尧见穆瑾宁的脸上没有任何一道笑容,跟平日判若两人的肃然,黑眸犀利尖锐,他揣摩着此事定是不简单,人若是老了,难免会有生老病死,此事自然无法避免,该来的时候,谁也躲不掉。

    自从穆峯从塞外回来之后,也有七八年时间了,当年就落下了病根,若不是得了晚辈的照料,用了不少珍贵补药,说不定原本就很难熬下来。虽然一年到头身子好的时候还能做几幅画,但一整个冬日往往连门都出不了。或许陪伴照顾他的众人都清楚,若没有这些年的小心照料,若没有这些年的安逸生活,穆峯早就不在人世了。

    几年前御医就已经说过,穆峯的病唯有精心调养,却无法将病根拔出,加上如今的穆峯又快六十岁了,并非正在壮年的男人,哪怕再活不了几年,也是命中注定。不过所幸的是,他回到王朝的日子不愁吃穿,唯一的女儿也格外孝顺她,这三年内穆峯也有了两个外孙子,对他而言,这辈子再无任何遗憾了。

    他绝不会要在这个时候,还让穆瑾宁心神不宁,勉为其难地留在皇宫照顾两个皇子,对穆瑾宁而言,亲骨肉当然最重要,但相依为命的亲生父亲生了重病,她若不前去照顾穆峯,尽最后的孝道,往后定会终生遗憾的。

    秦昊尧的黑眸平和,褪去了原本的寒意,他扯唇一笑,只是这一抹笑容实在有些牵强,他俯下俊长身子,握住她的双手,拉着她一步步靠近自己的身子。“朕若是连你的这个请求都不答应,岂不是太过绝情?”

    穆瑾宁侧过脸去,望向床榻上趴着安睡的天宇,眼底也有几分不舍不忍,回过头来,柔声说道。“我走的时候,一定会让徐嬷嬷跟几位最手巧的宫女照顾好两个孩子,我也不想两头都不安心。”

    “朕知道了,朕抽了空也会来景福宫看看两位皇子,这几天你就放心去照顾你爹吧。”

    秦昊尧直直望向眼前的娇美女子,下颚一点,神色温柔,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她。

    他当然不难看出穆瑾宁的忧心忡忡。

    坐在秦昊尧的身畔,她为他斟了杯茶,脑海里却全是御医说过的话,若是运气好的话,穆峯还能再活三四年时光,若是运气不好的话,兴许都过不了这个冬天。

    “你又分心了……”秦昊尧眼疾手快,一手捉住她右手掌内的茶壶,俊脸一沉,俊眉紧蹙,对失魂落魄的穆瑾宁不无担心。

    话音刚落,穆瑾宁这才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只见茶杯中的温热茶水已然满溢而出,湿了矮桌一角。

    她以为她早已看透人世间的生死别离,却没想过,再度面临亲人离散的时候,自己却又如此茫然若失,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候。

    “先喝杯茶水暖暖胃,忙了一整日,你也千万要记挂着自己的身子。”秦昊尧低声喟叹,将这一杯热茶塞到穆瑾宁的双手中,眼神沉敛复杂,见着她愈发苍白的面容,他当然满心舍不得,只是即便如此,他唯有劝说告慰几句,而不会用任何理由牵绊阻碍她不去尽这份孝道。上梁正,下梁才能正,穆瑾宁是个温柔孝顺的女子,这样的女人才能教养出出众的皇儿。若连这份亲情也能背弃不顾的女人,又如何能对着自己的儿子讲述礼义廉耻的道理,如何身先士卒?!秦昊尧话锋一转,黑眸愈发幽深,看着她垂眸一笑,喝了几口茶水,才将茶杯放回矮桌上。“这么冷的冬日,照顾你爹自然要紧,但也不能让自己也得病了。”

    “皇上赏赐给我的白狐皮这么暖和,再冷的天我也不觉得了。”穆瑾宁的笑靥安恬,她静静凝神望着坐在旁边的俊美男人,或许时光当真会磨平最初的感情,无论是激烈还是伤害都不复存在,唯有朝夕相处的夫妻感情胜似亲人,让他们两人最终可以携手并肩,甘苦同享。她依旧说的温婉从容,她并非是连一点寒意都无法忍耐的女人,更别提父亲危在旦夕,她如何还会只顾虑自己的身体?!

    秦昊尧看她虽然依旧强颜欢笑,但显然更多了几分心不在焉,正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宫女们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晚膳,穆瑾宁起身来,柔声唤醒了还在睡着的天宇。孩子一看是娘亲回来,自然乐不可支,非要缠着穆瑾宁抱他,她笑着不曾拒绝,抱着她走向圆桌旁,为天宇夹了些菜色,天宇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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