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那十余船舰中,立有数架战车驰骋而出,逐雷驱电般迅捷,逼至祝九身畔。将他围在中央。
祝九心下好笑,他近年来法力激增,横行天下,有人信口扬言要杀他,这已是多年未遇的事情,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祝九前行之势不停,悠闲从容,迈步间,足下道力流转。空间秩序弥漫,那几辆分拨而来,围住他的战车,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穿了过去。
祝九并不理会十余船舰上的修者。来到距离双方交战处数百丈外站定,自顾朗声言道:
“喂!神天秀,好久不见!你怎地如此狼狈,被人围追?”
原来那被十余船舰追袭的青年。是祝九多年前在大世界之战时期,认识的神天秀。
当年大世界之战,最终获胜的五方战台中。祝九独占其二,其余三处,便为阴、小妖女、神天秀三人所得。
神天秀其人,剑道通神,当年实不在祝九之下分毫,纵便而今多年未遇,他法力不及祝九深厚,但依然稳居当代强手之林,除去极个别老辈人物,乃是当世最顶尖三、五高手之列,风采绝世。
神天秀显然也未想到会在这广袤的寰宇中,乍遇祝九,纵在激战中,亦是微感愕然。
神天秀一身白衫,长发散披,正在挥洒剑气,与三名圣修杀战,稍愕之际,对手趁势逼临,他当即回神应付,未来得及回应祝九。
倒是将神天秀围住的十余船舰中,若如一截虹彩挂空的仙器主舰上,那道隔远呵斥祝九的女子声音再起,寒森森道:
“看来你和这偷了我太初大世界‘混沌天碑’的小子,是认识了?”
祝九闻言微讶,太初大世界和太古大世界一样,都是天地间,最早诞生的大世界之一,浩瀚无垠,强者辈出。
祝九转头瞧去,说话的是个外观将近中年,皮肤白皙,双目闪闪有神,但满面傲色,身着宝黄色华贵宽袖长衫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修长,风姿绰约,容貌不俗,但鼻梁高挺无肉,眸子狭长冷凝,目光如蛇,观其相格即知其必定十分阴狠,说一不二。
且这女子身后,分别立着一个八阶中品的高大老者,和一个身着淡紫衣裙的侍女,派头不小,一看就是久居高位,大有来头。
女子居高临下般看向祝九,目中尽是审视神色,冷然道:
“原来是个八阶圣修,倒也算是当世罕见的高手了。怪不得敢靠过来管闲事,但我太初大世界的事,凭你一个八阶修者还管不起。”
祝九心忖这女子口气惊人,看出自己是八阶法力,竟也没有多大顾忌,且眼力甚是不俗。
需知祝九此时法力深湛如渊,随意吞吐一次气息,都是道力若海,几乎达至‘道海即我,我即道海’的无量神话层次,因此这女子能大约看出他的法力层级,已经很不简单。
祝九脑内念头闪转飞逝,依然未曾理睬那宝黄长衫女子,悠然自得的再次开口,戏谑道:
“神天秀,原来你抢了人家的东西吗?难怪被人追的这般惨。”
‘轰!’
神天秀手若奔雷,连发五道锋利绝世的剑曦,暂时逼退对手,抽空开口,声音清冷中,透出一丝故人重逢的淡淡喜悦,道:
“这些人追着我不放,已在天外虚空中走走打打,长达年余之久,这时候身在那方时空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你却来这周边亿万里空荡的虚空深处干什么?”
祝九好整以暇的应道:“我前来探查一支古船队。那劳什子混沌天碑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穷追不舍?”
祝九话音甫落,神天秀挥手再斩出一道剑浪,洒然道:
“混沌天碑石,实则非是任何人所有,我是偶然所得,这些人立即紧追不放,无非是想要争抢而已。就是这东西,给你瞧瞧。”
说话间一抹白光从神天秀手中飞出。一闪间,划过数百丈距离,凌空投入祝九手中。
祝九轻描淡写的一揽手,将东西接入手中,立觉手中微微一沉,这小小一团白光,竟是山峦般沉重。
祝九低头凝视,混沌碑石就是一方雾白包裹中的青色石块,样子如同一座石台,又有些像是一块石碑。但并不规则,乃天然成型,非是后天打磨。
石内存有一股似乎起自天地源头般的悠悠古气。
翻看正反两面,再无其他异常。
就在此时,那虹彩古船上的黄衫女子双目发光,灼灼闪闪,盯着祝九手中石碑,傲然道:“你将这混沌石乖乖交出来,可得到我的友谊。否则,你今日必丧命于此。”
女子话罢轻轻挥手,周边其他船舰上,立有修者接连腾身而出。将祝九团团围住。
其中有两个容颜高古的老者,气息尤显凌厉,目芒吞吐,罩牢祝九。都是八阶圣修。
氛围立时紧张起来,战斗一触即发。
祝九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处,单手把玩混沌天碑。撩目向周边几人看去,又转向黄衫女子,淡淡道:“你的友谊,在我看来不值一文。这混沌天碑既然被神天秀得了,那就是他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黄衫女子身后的侍女,立即目显怒色,轻蔑道:“好个狂言无知的蠢东西,给你活路你不选。我家夫人是什么身份你可知道?”
黄衫女子则目中满是杀机,她‘动手’二字,将将就要离口而出,面上突然显出惊骇之色。
就在她将要喝出‘动手’二字的前一瞬,祝九已提前一步走出,数百丈虚空,被他就那么闲庭漫步般抬脚跨越,当祝九这一步落下,已经神鬼莫测,全场无人看清其动作的来到黄衫女子眼前。
两人相距不足丈许。
下一刻,黄衫女子身后的圣修中品级数高大老者,最先反应过来,暴叱一声,“你找死!”抬手一拳,杀机涌烈,向祝九压去。
祝九满面平静,从容抬手,一指点出。
刹那间,他指端混沌弥漫,雷声隐隐,如似开天。
最惊人处,在于那老者满面骇色,努力挣动,却偏偏如同坠入了恐怖的魔寐里,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再受到自己操控,眼睁睁看着祝九的指端,似慢实快,在眼前放大,最终点中自己的额头。
老者目中蓄满惊恐,刹那间感觉到周身法力全消,继而目中生机泯灭,无声无息死去。
一个八阶中品修者,被一指点杀!
这是什么级数的道能,满场人人骇然失色。
同一刻这一方天地有一道青辉烁闪,速至绝伦,无人能看清那是什么,但青辉过处,虚空中连有修者的额头开裂。
在不足一次呼吸时间里,青辉静止下来,落在祝九肩头。
却是青鹏,在先前一刹那间,化作一道游空闪电般,在瞬间飞射全场。包括与神天秀对战的三个修者在内,一共七个修者,皆被青鹏的利爪,在念头不及一转间攻袭,两人当场身死,余则皆受重创。
这一幕,令全场一片肃静,人人以为自己坠入了最恐怖的梦域中未曾苏醒,双目频现不可置信之色,连神天秀都愣住了。
许久,一声尖叫响起,是那黄衫女子和其身后侍女,一起骇然惊呼道:“你是人是鬼?”
祝九哈哈大笑道:“我是鬼!”
这两个女子一起呆愣之际,突感足下的仙器宝船在快速缩小,以无法阻止之势,最终化作一点光芒,被青鹏开口吞入腹中。
这让仓促逃离船上的黄衫女子等人,更是惶然瞠目。
祝九转向神天秀道:“去我的昆仑墟玩玩如何?小妖女见了当年的老朋友,必定欢喜。哈!神天秀你和小妖女算是朋友吧?”
神天秀哑然道:“算是吧!”二人对视一眼,一起大笑。
那黄衫女子面容惨淡,呢喃道:“昆仑墟。。。。。。你是祝九!”
这却怨不得黄衫女子后知后觉,此时才看出祝九身份,实是昆仑墟离此地,阻隔了千山万水还不止的距离,而祝九虽名满天下,但并非人人都见过他的面貌,更无人想到他会现身于此方虚空。
故而此前无人将眼前孤身一人的黑袍青年,和名震诸界的祝九联系起来。
这时周边修者,人人恐慌色变,相顾失措,那侍女更是面若死灰。
祝九再无理会这些人的兴趣,无声无息间,祭出一张五彩摇曳,仙气凛然的灵图,正是昆仑墟的枢纽总纲灵图出世。
此次昆仑墟进阶灵天仙地,总纲灵图随之增长,已然具备忽略距离,走入其中,直接回返昆仑墟的能力。
灵图光芒一闪间,祝九和神天秀的身影,一起步入其内,虚化消失。
周边虚空重新安静下来,深邃如斯,黑暗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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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连摄奇地
凌驾凡尘,飘渺如仙的昆仑墟内,正有丝丝灵雨,洒洒飞飘。
薄雾随雨落而散布,令墟内如烟如幻,点点雨滴皆饱满晶莹,若如玉坠,掩映在墟内的五色光霞中,焕彩摇曳,奇韵缕缕。
墟内主峰上方,一座若星如月的飞岛上,仙庭妙殿林立。众人聚坐在一处靠近飞岛边缘的山崖顶端亭楼内,俯瞰墟内的秀水灵山,奇花异草,谈古说今。
亭外轻云拢聚逸散,时分时合,形态多变,置身其中,令人心舒神缓,浑然忘忧。
小妖女喜色上颊,兴致盎然的道:“神天秀,哈!你这家伙竟也来了,你这些年做什么去了?大世界之战后,一点消息也没有?”
纵便是坐在那里,神天秀依旧如同他的剑一般,身姿挺拔,笔直不弯,声音铿锵清朗,道:
“我在大世界之战后闭关修行,登临七阶层级后,便去了我出身的大世界,两大禁地中的剑外仙山,在其中苦修甲子,法力接连增长,逼近圣境始重新出世,游历诸界。”
又摇头苦笑道:“游历过程中,几乎日日能听见祝妖帝之名,如雷贯耳,真是想要寻个没有祝妖帝威名笼罩的清净之地都不行。”
众皆大笑。
祝九亦随之莞尔,他正在亭楼边缘处,仰望雨帘遮掩下,昆仑墟天空中的骄阳。
这轮骄阳,正是原本大荒古界九**日中的祖日,此时已成为昆仑墟内的独属太阳,只在墟内起落运行,由金乌圣主登临掌控。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祝九的洞府和昆仑墟融合后,原本洞府内顶壁大阵中的火焰暴猿,炎凤等相关火焰之灵,已尽数升入昆仑墟上方骄阳内。共同由金乌圣主掌持。
这些焰火之灵,日日在祖日太阳周边环转飞翔,吞吐火力,使得墟内天空中,不时呈现出神话般的奇异景象,惹人注目。
此时大荒古界的苍穹上,则被祝九催动祖日,重新分化了一轮骄阳,依旧是九日并行天空的局面,气运不减。
昆仑墟的夜空中。则由枢纽禁制古经页中,化出两轮仙光明月,高悬挂空,照洒清辉如水。
墟内夜晚的这两轮明月,由祝九座下侍女鬼姬登临掌持。
因为昆仑墟与洞府完全融合,因而本身和洞府顶壁明月相合的鬼姬,随之大得好处,已经将要冲入七阶。
墟内的昼与夜,分别形成一日双月。合而成三,衍生万千繁星的神机布局,气运滔天,处处合道。
这时祝九遥望苍穹的目光。穿越高空中的雨雾,直窥昆仑墟天外,浩瀚而黑暗的虚空。现时的昆仑墟,就如同一片五色气海。孤悬于无垠无涯的虚空里,似已超脱了任何凡尘的束缚。
但祝九却可感应到,墟内的一股根源道机。依然和大荒古界遥遥相连,形成即超脱于大世界之上,却又依托于大世界为根基的玄机联系。
不知为何,祝九总感觉,昆仑墟进化为灵天仙地后,其天外虚空,似乎远比其他世界的天外更广袤,浩瀚和深邃,蓄满神秘。
祝九曾尝试从墟内升空走入天外,却发现在墟内天空之上的九万丈高度,有一层无比坚固,即便是以他如今法力,依然无法突破的五彩屏障存在,根本不能从墟内,直接走入天外虚空里。
祝九身后的亭楼内热闹不减,众人轮替出言,谈性愈浓。
已然六阶上品的碧蛟,则在墟内主峰平台和天空飞岛间,起起落落,忙着采摘诸色灵果,往来运送。
时光荏苒,匆匆流逝。
此后数年时间里,诸天世界陷入一片静怡里,并无轰动诸界的大事发生。
在这数年间,祝九如同大多数圣境修者一样,一意温养己身法力,极少出世。
他多数时间,辗转于昆仑墟和深渊之间,修行闲暇便与苏星辰出行游历,日子悠闲自在,再有空隙时,还会在深渊和昆仑墟内开坛说法。
与祝九的闲适不同,这数年间,昆仑墟却始终在辗转游移,行走各地,收摄吞并多处秘机奇地,墟内的面积与气运,乃至方方面面,日日都在没有止境般增长。
这一日,祝九和苏星辰,悠然端坐在墟内高空中的云层上,瞭望墟内昼夜交替的奇妙景色,眼看夜色悄然来临,明月攀上枝头。
两人轻声低语,依偎说笑之时,忽闻下方昆仑墟内隆音轰作,有山崩地裂之势。
五色大地上的两座山川间,有一处位置,倏然开裂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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