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倒是不介意,游戏里pk挂来挂去很正常的不是?
怒海狂涛调转方向,往另一扇城门跑去。
“出差了啊……”陆涛莫名松了口气,“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周呗。”陆俊飞快地放技能,把攻击他的玩家送了回城。
陆俊玩游戏也是一把手,只是进了业务行业后,时间都用来跑业务,很少再上游戏了。
若不是哥哥,他才不会碰这游戏呢。
但玩了几天,感觉还不错,就是最近来pk的人太多了。
怒海狂涛在野外短短半小时,来骚扰的玩家一个接一个,杀都杀不完。
“哥,你仇人怎么那么多啊?”陆俊好郁闷,“都好几天了,杀他们没经验,影响升级呀!”
陆涛摇摇头:“都不认识。”
陆俊被杀过一次,特别留了个心眼,你说地图那么大,怪那么多,为啥非得摸到他旁边打怪呢?
“让让!让让!”陆俊一边礼貌地提醒,一边高调地搓出大招,法师的大招范围特别广,几个玩家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送了回城。
但回城的玩家又纷纷跑了出来,大有不摸他一下不罢休的气势。
陆俊依旧淡定,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秒一群。
说到底,还是装备给力。
陆俊点开装备扫了眼,赞道:“哥哎!你这是pk装啊!难怪秒人跟切菜似的!”
“爽不爽?”
“好爽!”陆俊还真有点儿杀上瘾了。
“嘿嘿!”陆涛心里高兴,瞧瞧,人家菊刺郎给他配的装备就是强悍啊!
断断续续杀了半小时,玩家呼朋唤友,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陆俊怪也不打了,操纵着怒海狂涛撒腿就跑,整个野外成了集体马拉松,怒海狂涛在前面带队,一群人在后面追,不明真相的玩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当看清跑在前面的那人的id时,他们顿时不淡定了。
“啊——啊——怒海狂涛!!是怒海狂涛啊——!!!”
陆俊汗了一把:“哥你好出名哦!”
“出名个屁!”陆涛好郁闷,他爱好和平,别说pk,就连平时打怪都是菊刺郎带他的,他作为游戏公司的内部人,从来不刷喇叭不挑事,深藏功与名,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粉丝?
“怒海狂涛是谁啊?”
果然有人不认识他的。
陆涛暗暗松了口气,误会,嗯,肯定发生了什么误会。
“先别跑。”陆涛说,“肯定有事情搞错了,游戏里名字相似的人很多,没准他们认错人了!”
于是陆俊让怒海狂涛停了下来,转过身问:“哥,该怎么跟他们说啊?”
“就说……”陆涛脑子里急速地想着。
“怒海狂涛是谁?”大大的文字泡顶在人群上方,“就是跟菊刺郎在一起的那个人啊!”
群情激奋,怒吼滔天。
迫不得己,怒海狂涛继续狂奔起来。
“难道是岳总的仇人?”陆俊嘟哝着。
还真被他猜对了!
菊刺郎杀过不少人,仇家遍地,论报仇,玩家们又打不过菊刺郎,菊刺郎光那一身装备便已排到全服的前几名,再加上他可怕的操作技术,玩家们恨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偶然的一次机会,他们摸了菊刺郎的小跟班。
小跟班装备虽好,但皮薄肉嫩,这不怪他,错就错在法师这职业一直是防低血少。
于是他们盯准了菊刺郎的小跟班。
又一个玩家挂回城,众人面面相窥。
“哎哟,这小跟班还挺强的啊?”众人讨论开。
“不对呀,前几天他手疼,还跌跌撞撞的呢!”那野生玩家是卧底,上次是特地去调查情况的。
“手疼?不像啊!”
众人大眼瞪小眼。
“唉,真烦。”陆俊好郁闷,边打边逃,随手丢了个群攻,把偷袭的玩家和怪物一起秒了。
“回城进副本吧。”陆涛说,“副本也有经验。”
主城里有副本npc,怒海狂涛进副本刷了一轮,出来时发现npc附近站满了人。
城市里禁止pk,一群玩家摩拳擦掌,眼睁睁看着怒海狂涛身形一闪,又消失在他们面前。
随后的几天,陆涛下副本几乎要吐了。
白天弟弟上班,他只能自己玩。
一群人在城门守着,陆涛出不了城,只能进副本。
陈剑锋好奇怪,去消息问他:“涛哥?不去野外吗?”
“野外有什么好的!打副本经验高!”
“但副本的怪攻击力也好高唉,还不如打野外升得快。”
“所以才组你们呀!”
第n次进同一个副本时,不仅陈剑锋,就连刘威也要不行了。
“涛哥,去野外吧?”
“不去!”
“那换个图吧?”
“换什么图!这个图最短,经验最高!懂不懂?”陆涛哼哼唧唧地敲字,“要是不去就算了,我自己打!”
陈剑锋简直哭笑不得,他早发现城门的那堆人是冲着怒海狂涛去的,陆涛现在下副本全靠他们带,城门都不敢出。
“等等,我去泡茶。”陆涛端着杯子离开座位。
路过陈剑锋的时候,听见他问:“你老公呢?怎么不在线啊?”
陆涛冷冷哼了一声:“他不在又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一个人玩?切!”
说完,陆涛大摇大摆地走了。
刘威拽拽目瞪口呆的陈剑锋,犹豫了一番,不确定道:“你问他还是问我呀?”
陈剑锋转过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涛哥回答完,轮到你了。”
刘威:“……”
三人组刷了一个上午,午休时陆涛和吴棣带着一叠文件匆匆走了。
傍晚陈剑锋下班,吴棣不在时由他带队,练完球将近八点半,手机响了,是陆涛打来的。
他似乎喝了酒,磕磕巴巴地叫他回公司一下。
不用说,吴棣肯定又喝醉了。
陈剑锋帮忙照顾过几次,在陆涛心里,大老板喝醉了找他就对了。
吴棣被他们抬进出租屋的时候还没醒,呼噜震天,衣服裤子都脏了,散发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酒臭味,陈剑锋打来热水,与闺蜜一起帮吴棣擦身子。
吴棣睡得热,一个劲地蹬腿,陈剑锋拿过风扇对着他吹,擦完身子给他穿裤子,吴棣不愿意了,他哼哼唧唧地翻过身,抱着被子把脸埋了进去。
俩人又是推又是哄,吴棣抱着被子不肯放手,他醉得厉害,一时间醒不过来,陈剑锋没办法,只好找来毛巾被搭在他光溜溜的身子上。
吴棣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准确说,是被热醒的。
他浑身冒汗,抱在怀里的被子捂得像火炭,他丢开被子,一条腿耷拉下床,用脚底板去碰微凉的地面。
脚凉快了,但肚子上还盖着一层玩意,吴棣蹬蹬腿,踹开毛巾被后感觉终于舒服多了。
陈剑锋端着一碗白粥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不该看的大家伙。
那根玩意精神得要命,在他腿间一翘一翘地吐着粘液,吴棣挠挠下巴,喃喃地说渴,想喝水。
中午太阳正烈,出租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吴棣一身酒精全随着汗水蒸发了出来,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吴棣喝完水抱着被子继续睡,听见开门声,他懒懒地睁开一只眼。
“吴总,好点了吗?”陈剑锋蹲在床边,拿纸巾给他擦汗。
阳光在他身上勾勒出淡金色的轮廓。
吴棣苦笑:“又来麻烦你了。”
他感觉身上有点儿空,心里咯噔一下,低头一看……还好,内裤还在。
吴棣松了口气,盘腿坐起来吃粥。
陈剑锋也松了口气,夏天就是好,夜里洗的衣物白天就被烘干了。
吴棣吃完粥,舔舔嘴,一脸还有吗的表情看着陈剑锋。
粥里加了白糖,特别香。
陈剑锋笑道:“还要吗?”
“好吧,那就再来一碗。”
陈剑锋端着碗出去,门敲响。
出租屋没有门铃,全靠敲门,与此同时,房东的声音响起:“小陈,在吗?”
“来啦!”陈剑锋打开门,微微一愣。
房东身后站着两个女孩儿,长得挺像,似乎是两姐妹,年纪小的躲在年纪大的女孩身后,做姐姐的头戴着鸭舌帽,嚼着泡泡糖,鼓起腮帮子吹出个大大的粉红泡泡。
“哟,帅哥。”那姐姐打招呼。
“你好你好……”陈剑锋连忙侧侧身让开。
房东带她们进去看房间,嘴里不住地说小陈怎么怎么好,又老实又厚道,陈剑锋在一边听着,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姐妹俩外出打工,正需要一间便宜又干净的落脚地方。
为了安全起见,姐姐提议合租伙伴最好是个男孩子,人品要好,平时修个电脑搬搬抬抬总能用得上。
并且这个合租伙伴必须有固定工作,不能常宅在家。
姐姐当时说了,房东一下子就想到了陈剑锋。
陈剑锋又温柔又细心,房间的卫生还是他一个人打扫的,收拾得干干净净,姐妹俩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表示非常满意。
“这儿不错吧?”房东接过陈剑锋递来的茶喝了口。
姐姐很挑剔地扫了眼:“还行,就是太热了。”
“能装空调吗?”妹妹小小声问。
“可以啊,电费什么的,你们跟小陈协商好就行了。”
“没事,喜欢就装呗。”陈剑锋也不计较。
“那你为什么不装啊?”
“我?我平时经常加班,公司里就有空调吹咯。”
陈剑锋一番话逗得俩姐妹哈哈直笑,房东也乐了,不失时机地拍着陈剑锋说他是居家好男人,做饭炒菜样样能干。
笑声一阵阵传到隔壁,吴棣想去厕所,四处找裤子,找来找去没找着只好随手抓了陈剑锋的裤子就往腿上套,他想梳梳头,结果发现房间没梳子,他对着镜子匆匆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又特地找了件衬衣穿上,打点好,走出去时正好与房东他们打了个照面。
“嗨。”吴棣潇洒地抄起刘海,微微一笑。
不出所料,俩姐妹都看呆了。
“你是……”房东上下打量着他。
“我朋友,昨天玩得太晚,临时来住一下而已。”陈剑锋心里暗暗为吴棣点赞,吴棣真是太机智了,起床还不忘打扮自己。
视线往下,陈剑锋的脑子轰一声炸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站到吴棣面前。
同样发现吴棣没拉裤链的还有那个害羞的妹妹,这时候那女孩的脸已经红成了红苹果,扯扯姐姐说要走。
吴棣从厕所出来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剩下陈剑锋在收拾桌子。
陈剑锋回过头,问他要不要吃水果。
“唔,有苹果吗?”吴棣酷酷地坐到沙发上,抖抖衣服,温度实在太热,他索性把扣子解开,让衬衣松垮垮地垂在身上。
陈剑锋翻翻冰箱,发现没有水果了,于是拿着钱包要下去买,吴棣摆摆手说算了,他在角落发现了一袋子东西,提出来一看,原来是挺漂亮的辣椒干。
“你要做辣椒酱吗?”吴棣好奇,“哪买的?挺新鲜的啊!”
陈剑锋郁闷道:“前几天买的,没想到变辣椒干了!”
吴棣:“……”
下午房东带了个青年来看房,那青年一进这屋就直嚷热,手在脸旁扇个不停。
“哎哟这地方太热了,跟烤炉似的!”
“你看这多通风,到晚上就凉快了。”房东站了一会也热得不行,用手抹着额上的汗。
“老板你就不能再便宜点吗?”
“这个价钱是最低的啦!不信你去外面问问,哪有那么便宜的房子呀!”
吴棣光着膀子,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一手玩着手机,在两人讨价还价的时候只是抬起眼皮子瞄了一瞄。
那青年看了一圈就走了,他对环境倒是无所谓,只是价钱不满意,出去后还一直跟房东商量着价钱,陈剑锋关上门,一屁股坐进沙发,笑道:“我看这人行。”
“那男的?”
“嗯。”陈剑锋心想,那俩姐妹肯定不会来住了,但这青年看起来入住的可能性比较大,陈剑锋早盼着能有个合租伙伴一起分担一下房租。
吴棣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看未必。”
“为啥?”
“你这儿太热,住得不舒服,花钱也是花,还不如住个舒服的地方。”
事实证明,吴棣的判断是非常准的。
俩姐妹没来,那青年也没来。
陈剑锋依旧一个人住。
眼看交房租的日子近了,陈剑锋心灰意冷。
午饭后,陈剑锋顺路去了趟银行,从提款机里取出一叠钞票准备交房租用。
卡里的余额还剩几千块钱,陈剑锋把钱转去了父亲的账户里。
他走出银行,手机响了。
“怎么又给我寄钱?!”陈老爹嚷嚷,“你自己留着花!我用不着你养!”
陈剑锋笑起来,老爹的脾气还是没变,每次寄钱回去,他总会这么大吵大闹地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