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因为你我云淡风轻
作者:深色琵琶
备注:
柯添财为了冯玺放下地位,权力,财富,换来的只是兄弟两个字。
淡漠的两个字抹杀了他六年的爱恋,一年漂浮,一年堕落,一年沉沦,一年痴迷,一年风流,但哪怕一刻,他都深深爱着那个人。
大家都说柯总裁风流倜傥,无美不欢。
其实他只是用风流的外表掩埋他内心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所以他放弃一切,只是为了告诉他。
你才是我心里所在乎的。
因为你,我云淡风轻。
☆、伤心
一年流浪。
一年漂浮。
一年堕落。
一年沉沦。
一年痴迷。
一年风流。
柯添财又回到了老地方,坐着一辆老司机驾驶的老德士,车子不停地抖动,左右两边的风景线也颤巍巍的。
当年的夕阳不见了,天色是痴迷的深蓝与浅灰,唯一的景物是望不见尽头的油棕树苗,一棵棵整齐地排列在巨大的空地,他还记得当年两旁的景物是森林,树木东歪西倒,古老而幽深。
深沉的景物在当年充斥着的是希望。
空旷的景物在此时承载的只是感叹。
这个地方,老土而富有人情味,老旧的招牌老实且温和地闪烁着浅淡的光辉。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可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比哪里都亲近。
人会老,社会会变;人会走,世道会更,但是总有个地方在万千改变之后,依然会让人感到眷恋。
那就是家乡!
抵达了熟悉的小房子,柯添财傻傻地看着门牌号码笑了。
他回来了!
他的手兴奋地发抖,在门铃上按了几下没有听见声响才发现门铃坏了,他激动地敲门,一个女人满头乱发地来替他开门,“是谁啊?”三个字充斥着浓浓的乡土音,虽然语气并不友善但听起来特别亲切!
“五伯母!是我啊!阿财啊!”柯添财高兴地道,拿了行李就往窄小的门缝挤。
女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抓了抓头,才恍然大悟,“你是小叔的儿子啊?哇!你几年没有回来现在才舍得回来看我们啊?”
柯添财不好意思地笑笑,“工作忙啊!不好意思耶!会不会打扰啊?”
“不会不会!你回来跟你爸说了没有?”
“还没耶!我打算农历新年给爸妈一个惊喜,所以就直接来这里了。”
“你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你爸看见你气起来拿藤条来打你就真的是惊喜了。”
女人话说得没错,他爸爸就是一个牛脾气,柯添财想了几秒钟后,用力地甩头,反正他有勇气不顾反对地滚出马来西亚去闯,不可能没有勇气滚回来孝顺父母吧?
不去想它,柯添财转移话题,“我记得六年我走的时候门铃也是坏的?”
女人干笑,“那个死老头的杰作咯!叫他修,他说明天!就这样明天了六年!”
此时那个口中的死老头刚好走出来,满脸铁青地说,“我明天修。”
“我失业了。”
原本闹哄哄的家人倏地安静下来,只留下电视机传来的杂声,柯添财的家乡是位于马来西亚南边的新山,临近新加坡,对于这个国家有着憧憬的小情结,收看的也是新加坡的春晚,新年歌曲不断地播放,众人沉默之中突现了他的尴尬。
“过完年之后我会在笨珍(这个地方的名字。)找工作做。”他继续说道,众人才回神,继续闹哄哄地夹菜。
失业毕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多数都是父母知,天知,地知,我知,当众说出来的除了柯添财之外还真的是没有别人。
柯添财瞧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只见父亲依然淡淡地扒着饭,喜怒哀乐被埋藏在深深的皱纹底下,听见柯添财一番话语之后,只是稍微顿住了扒饭的动作,伸手夹了一颗鱼丸子,在听见柯添财第二句话以后筷子一松,鱼丸掉在地上,他把鱼丸子往桌子底下一踢,继续扒饭……
他知道父亲熟悉自己心里打的小算盘,在众人眼前挨的骂比起独自承担来说还有群体力量替自己劝架。
但是父亲到最后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看起来好像很饿一样地添了饭,继续扒。这样的沉默比起激烈的骂架来说,更让人心生不安。
有件事自己做了之后从头到尾都不曾后悔,自以为潇洒,自以为是地在那里暗暗为自己的洒脱而窃喜,可是目光在碰触到父亲失望的眼神时,一个大男人竟然有了流泪的冲动,柯添财伸手用勺子盛了火锅里的浓汤,故意去寻找痛感,把舌头烫得差点缩不回去,把眼泪都烫得吞了回去。
晚饭之后,柯添财打开了好久没看的财经报纸,薄薄的一份报纸他一页一页地慢慢翻,仿佛他手里的并不是一份报纸,而是一枚炸弹,而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拆解他。
没有!没有他的新闻!类
柯添财分不清现在堵在他心里的是失落还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舒坦。俗语有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都习惯性地有
“你的偶像要结婚了呀!”柯添财的表姐很兴奋地对她的弟弟说道。
正在吃着饭后甜品的表弟紧张地问道,“跟谁呀?跟谁呀?”
“跟大陆一个叫冯玺的富商咯!”马来西亚的华人都习惯性地有类似的尾音。
“喷喷喷……咯咯咯……”一颗龙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滑了下去,柯添财痛苦地发出了怪异的声响。
表姐关心地拍拍柯添财的背,“怎么啦?没事吧?这么大个人还这样!”
喉咙实在是太痛苦了,有眼泪不小心从柯添财眼里掉了出来,他擦擦眼睛,眼睛因为激动而变得赤红,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表姐手中的娱乐报纸看去。
他看到了那个人。
冯玺。
“不过啊你偶像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啊!冯玺还真的是个大帅哥!今年还排在中国富豪排行榜里第十一名,同时也是中国富豪排行榜一百名里面最年轻的一位!”表姐读着冯玺的资料,目露欣赏之色。
柯添财心想:是啊!最辉煌的记录是中国十三亿人口里最混蛋的一个!种马!
“还是哈佛大学工商管理和法律方面的博士!他是双博士耶!”
柯添财心想:冯玺读的书都因为他千千万万的风流帐中随着□流掉了。(柯添财,你好粗俗!)
“嗜好是打高尔夫球和玩帆船,还曾经是美国帆船比赛的冠军呢!”
柯添财心想:全是吸引洋妞的玩意儿!
盯着电视机,柯添财全然心不在焉,等到窗外烟花打亮了大半个家乡的夜空,他才跑出屋子欣赏一朵朵在夜空中灿烂的花。
中国的烟花和马来西亚的烟花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少了一个他。
柯添财习惯性地看了手机一眼才想起自己已经替换了电话号码,中国电话号码的晶片在途中已经被他折了丢进了马桶,流水刷拉拉地把它冲走。
这样他要怎么找自己呢?
如果有心的话,他一定可以找得到。
可惜柯添财很多时候都强烈地怀疑冯玺并没有心,他有权力、有地位、有样貌、有学位,就是没有心。
所以才能风生水起地以伤害他人的心为乐。
包括柯添财的。
☆、打工
前几天大伯才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回来笨珍找工?小乡下没有什么大作为的!要不然你跟着大伯去新山(马来西亚有两个城市,一个是吉隆坡,而另外一个就是新山。)搞生意如何?”
柯添财果断地摇头。
纽约。北京。上海。巴黎。这些大城市都留有他伤心的足迹,他不想碰触的伤口,这些磨灭了他对城市的憧憬。
他讨厌城市。
所以他在笨珍找到了一份煮面的工作,无须学历、无须面试、能立即上班。在笨珍有一种挺特别的美食,细幼的面条被置于红色的辣椒酱里,就这样和着吃,俗趁兴兴面,这是他童年里最浓郁的回忆。
他公公小时候就有这样一小档卖兴兴面的档口,他喜欢到摊子里帮忙,回家之前还能自己煮上一大碗面条,偷放多几颗美味的云吞,把剩下的叉烧也统统放下去。
在异国的那段时间里偶尔想起还会流口水。
有种家乡的味道让人无法忘却,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己煮,也尝过笨珍以外的地方所煮的兴兴面,但就是吃不出特色和风味来。
在小店铺里帮忙很累也很充实,穿着大叔级的背心(就是那种袖口很大,穿起来很凉爽、很性感的那种。)站在火炉前用自己的专注来煮面,由于洗碗还可以赚加班费,他总是留得很夜,在月光之下慢悠悠地洗碗。
这段时光过得异常地写意,电话可能一天也不会响一次,钱包薄薄的,连一张信用卡也没有,几张十块钱马币是他在这里的所有了。
有些时候不经意漏出来的思念被他用汗水掩饰了去,就算是无法掩盖,也被他用借口深深地隐藏在心底。
想他就是在想儿子。
他总是这么想。
面店前有一排的转鸡蛋机器,陈旧而令人怀念的,投下两枚马币五十仙,转出来的是一些粗糙的小玩具,他一天总是转上几颗蛋,幻想可以转到转鸡蛋机后面的墙上挂着的终极礼物…愤怒鸟终极限量版移动娃娃(嗯……大家请把这个雷人的名字忘记吧,就记得这是份难得的礼物就罢。)。
一年前他总是东西南北地到处飞,就算是回在中国也是呆在自己的办公室拼命地工作,在那个时候他就很想有一天可以睡足三天三夜,可就是没有那个得闲时间,可现在有了时间,却没有了那个欲望。
很多时候,他都是彻夜难眠。
今夜,他爬起来上网,乡下的地方网速非常地慢,下面的绿色长型物走了五分钟才出来腾讯两个字,等到整个页面出现在眼前时,已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了,他的手犹豫了一会儿,才在搜索这个字眼旁边打上了自己的名字。
柯添财。
引擎开始在搜索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把柯添财两个字删掉,重新打上五个字。
商人柯添财。
搜索引擎的慢让他的思绪好像狂浪一般地翻腾,如冯玺所说,在商业上雷厉风行的柯添财私底下就好像娘儿们似的。
他又删掉,重打。
商人柯添财破产。
资料出来的时候,多得让人目不暇给,全是他以前风光时的照片。
商业鬼才柯添财传破产!
鬼才柯添财突然消失,有人传之破产?!
柯添财破产之事是商业阴谋?
柯添财破产之事是真实还是传言?
女星彦妮暗示柯添财破产?
女星彦妮说柯添财就算是破产,依然愿意嫁给他?
柯添财同窗好友冯玺对柯添财破产之事毫无回应
柯添财破产之事早有预兆?这个标题成功地吸引了柯添财的注意,他点入这个标题,出来的是他在破产之前的照片,无一不是目光呆泄,面容憔悴,有风水师还说什么印堂发黑,嘴唇呈苍白之色,是霉事缠身之像。
也有人说当时的他因为扩展业务之事失败而周转不灵,才露出如此难看的神色。其实当时的他事业得意,扩展业务之事可说是一帆风顺,令他面露憔悴之色的是爱情失意啊!
他无奈地把网络关了,望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出神了好久,直至后方传来动静,随之而来的是灯的亮起,“阿财啊!你怎么这么早起啊?”五伯母的声音传来,他讪讪地看了一眼壁上的时钟。
早上六点了。
“没什么,等一下我打算去果园走走。”柯添财很自然地说谎,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去果园了。(面店星期天休息。)
五伯母随意地哦了一声,开始在厨房弄早餐。
柯添财把电脑桌子上的手提电话拿起来,打算拿去充电,还没走到插座电话就难得地响起,他按下了接听键,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带着美国北方腔的美式英文噼里啪啦地传入耳中。
听得懂的人不多,恰好他是其中之一。
“慢慢说!慢慢说!不要太兴奋!”他用英文说道。
“为什么你总是认为我过度兴奋啊?这本来就是我的腔调啊!喂!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打断我啊?”电话另一边的美国女孩不满地说道。
柯添财轻笑,“好好好!什么事啊?”这个女孩是他唯一把马来西亚电话号码交给她的人,倒不是因为她是他很亲密的人,而是因为她很能守秘密,举止虽然轻浮但性情成熟,非常地可靠。
“一年一度的无限。爱儿童基金方向大会在三天后举行,你一定要来啊!”美国女孩兴奋地道。
柯添财皱眉,“三天后,我立即买机票现在立即来也应该赶不及!”
美国女孩继续说道,“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决定这个大会就在马来西亚的首都举行!”
柯添财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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