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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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王-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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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月流大势已去,指挥军队疯狂地杀戳,包括手无寸铁的平民。最后,连他的亲信旧部都纷纷投向铁西宁阵营。在赞月流象一条狗般被打死在王城街头的前一天,十余万王城平民拿起棍棒,加入到铁西宁“铲除国贼”的大旗下。



世元381 年十一月,明恒政变彻底结束,明镇王朝与明系势力两败俱伤。



*** 云镜南没有直接参予古思统一南境这个历史性的战役。



对南境诸城的合围是在水裳的领导下进行的,主要兵力用得是神族以及草原北部分盟战士。事实证明了水裳的军事才能,妄图突围的南部王朝军将南袖误认为是最好的突破口,在神族战士手中损兵折将。



云镜南飞奔在前往蓝河的路上。



美丽爱情的召唤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他是在得到确定古思安全的消息后才出发的。健马一匹匹倒下,口吐白沫,然后云镜南又掏出金币,在最接近的马群中挑选最好的马。他甚至倒霉到只能看到牧牛人,只好用双倍的价钱买下牧牛人的坐骑。



但是,他还是迟到了三天。



蓝河公国的子民们大都认识云镜南,也听说过他和忆灵国主之间的故事。可他们爱莫能助,只能尽一点自己的心意。



这已经让云镜南很感动了。



当他口里咬着玫瑰,对着忆灵的窗口深情吟唱时,便有不认识的老木匠给他搬来一架长梯。尽管他在爬到忆灵的窗口时就被一棍子打落下来,事后他还是付给老木匠一个金币。



他想起德德追青蛾的旧事,每天到长山山坡上采各种鲜花放在忆灵门前。许许多多的小孩自发地帮他采花,因为每束花都能换回几个糖果。可是汗牛充栋的鲜花都喂了忆灵后院的战马。



忆灵的房子在山坡上,是蓝河公国最好的半山府邸。云镜南租下山脚的数百亩稻田,指挥农夫们在稻田里工作,用了七天时间。当一天清晨,忆灵打开窗子的时候,发现稻田成为一件艺术品,远远看去,是“我爱阿灵”四个字。



总之,老套与不老套的招数,云镜南都用过了,忆灵不为所动。



在十一月的寒风吹过蓝河公国时,鲜花不见了,稻田覆上一层白雪,云镜南的心境也随着冬季的降临而逐渐冷却,确切地说,是绝望。他在忆灵的感情问题上,自认是有愧的一方,忆灵不原谅他,情有可原。



他放弃了,带着深深的无奈,第一次全盘接受了命运的作弄。



在到达蓝河的第三十九天,忆灵推开窗子,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阿南,你再多留一天,多留一天也好。我只是要你知道,等待爱人的四十天是多么难熬!”她发誓一生之中再不这样任性,因为再没有第二个人值得她这样任性了。她看着自己的爱情逐渐远去,曾经生出追上云镜南的冲动,可是犁氏倔强的血液制止了她。



云镜南不得不回去,他奔回南袖城的速度不亚于赶来蓝河时。因为,半路上,水裳的信使送来了铁西宁诛杀明恒的消息。



明镇皇终于死了,却不是死在他的手上,这让云镜南没有一点复仇的快感。他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王朝分裂的危机似乎已经解决。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三个肝胆相照的朋友不能并肩协作呢?



云镜南甚至已在心里勾划了未来王朝的蓝图:素筝公主继位,他回到崭新的王朝,古思照旧保卫着东部边境,他为新生的王朝控制南部,精明能干的铁西宁一定能辅助素筝公主治理国家。



“老天总是公平的,他不让我恋爱,心里也有点内疚,于是就给了我一个和平的家园。是到我们这些人轻松过日子的时候了。”他对辛巴这样说道。



辛巴听不懂,但领会到这是一件好事,至少云镜南许诺要给他找一个神族美女作妻子。



古思同样很兴奋,他本来准备好要和明恒大干一场。铁西宁的飞鸽传书让他如释重负,同胞相残毕竟不是好事,能少死一些人,新王朝就能早一日崛起。



王城内外一样洋溢着节日般的气氛,铁西宁对明恒余党的作战大获全胜。王朝地方军政首领们都得到了利益不受损害的书面承诺,于是全都积极地支持铁西宁。在这一切全都安排妥当之后,铁西宁单独会见了罗蒙。



“罗蒙,我的卫队在南袖境内失踪,你知道这件事吗?”铁西宁坐在军机处的办公桌后面,目光咄咄逼人。



罗蒙马上被这种目光吓得低下头去,答案早在他心中蕴酿了千百遍,他不会蠢到去欺骗一个智商高出自己十倍的人:“你也知道,在当时的情形下,我不得不执行明恒的命令。但是公主我没有碰,她很安全。”



铁西宁的脸色沉了一下,随即摆出赞赏的表情:“你做得很好,罗蒙,我没有向你问罪的意思。现在,你就去把公主接回来吧!国不可一日无君。”



他与罗蒙没有深仇大恨,而且,在这个敏感时期,他对罗蒙的任何报复行动都会被视为对明系旧部“秋后算帐”的不友好行为。



*** 素筝公主尚未得到明镇皇族全体遇害的消息,水裳一直安慰她“古思去王城了”,至于最近合围南境诸城的事也一直瞒着她。



“古思如果救不了父王,那就没人能救得了。”她和千千万万王朝人一样,对战神有着莫名其妙的迷信。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来明镇皇的平庸,已经把形势搞得一团糟。单* 古思和少数忠于皇帝的军队,根本无法阻止明恒。



同时,她正陷入时差之中。



无论在皇宫还是在布鲁克城,她周围的人都严格保守着时间的秘密。她一直以为现在是世元379 年。



可是到了草原,没有围墙,没有秘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无缘无故少了两年。



“水裳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筝公主和水裳相处了一段日子,两人已经很亲密了。



“这个,”水裳也是个直肠子,编谎话比生孩子都难,但这次还算及格,“草原人的历法与王朝的就是差两年,应该是这样吧!”



素筝公主是受过皇庭严格教育的,她从未听说过维斯妮洲大陆有两种历法,正在狐疑之时,云镜南冲了进来,他没有看到正好走进内室的素筝公主,张口便问:“王城的情况怎么样了?皇帝真的死了吗?”



水裳连打手势,却已来不及阻止云镜南,她第一反应便是向素筝公主看去,云镜南也看到了素筝公主,顿时呆住。



素筝公主站在当地,眼睛望着水裳,目光却好象穿过透明的水裳望向更远的地方。过了半晌,她喃喃道:“父王,母后!”随后便向后直挺挺地倒去。



云镜南一个箭步抢上,将素筝公主扶住。



“铁西宁已经来信了,要你护送公主前往王城,早日登基。”水裳道。



云镜南按了按素筝公主的脉搏,放下心来,道:“阿筝迟早要知道的,她这只是急气攻心,没什么大碍。我们还是商量一下送阿筝去王城的事吧。”



虽然铁西宁在信上说,各地方军政首脑都表示效忠新皇,但大乱初歇,云镜南不能不小心一点。



水裳又补充了一句:“她好象已经开始怀疑忘忧水的事了。”



云镜南点头道:“没事的,她还要睡上几个时辰,足够我去编个故事。”



水裳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忙转过身去。云镜南的归来,竟然让她觉得很温暖,就象妻子在家等待远征的丈夫归来。只要这个男人在,她就觉得一切事情都不用烦心。当然,她为自己的这种感觉感到有点害羞。



“水裳,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云镜南奇道,一边把手按在水裳脑门上。



“没事!”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生病,水裳破例乖乖地让云镜南摸脑门,然后叉开话题,“你到蓝河公国的情况如何?忆灵和你和好了吗?”



“我算过命,命中缺桃花的。”云镜南不愿面对水裳的关怀,将素筝公主抱到床上。



*** 古思比云镜南更为谨慎,他派出军队清理了从南袖到王城的道路,这花了不少时间。



素筝公主在十二月才登上前往王城的路途。



“阿南,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真的就少了两年珍贵的记忆,谢谢你!”素筝公主对云镜南道。



云镜南显得很善解人意:“我在想,你能在丧亲之痛面前站起来,就一定能接受忘忧水的事实。”



素筝公主坚定地点点头,她整整哭了十天,差点把眼睛哭瞎了。是云镜南在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



“原来,我在那两年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爱上了一个英俊的少年,我们一见钟情。这个少年居然是一个游侠,他看到了明恒的阴谋,并且为了我和皇族,孤身前往刺杀明恒。眼看就要成功,他被捕了,在敌人的严刑拷打下至死不屈。”



“为了让我消减心中的伤痛,父王母后让我喝下了忘忧水……”



当然,云镜南也向他描述了明镇皇族如何在逆境之下与奸臣作斗争,为了保证素筝公主的安全,明镇皇将她送到遥远的布鲁克城。



于是,现在的素筝公主擦干眼泪,决心在英勇的皇族以及那个“少年侠士”的英雄脚印指引下,重建新王朝。



(世元381 年,云镜南先生的表现对不起读者。他在围猎大赛上搞得一贫如洗,又* 着陷害朋友罗蒙才挣回一点……同时,他被一个他爱的女子甩了,又卑鄙地欺骗了一个曾经爱他的女子……人财两空的云镜南,是否能在下一年转运呢?敬请期待。)



世元381 年,兰顿大将林跃继红犁、红雪之后,再次陈兵王朝边城,但与前两次不同的是,发兵不过几日,未交一战后便班师回国。



古思和云镜南在心里不知谢了林跃多少遍,几个月时间对于王朝来说,重要之极。



林跃自然有他的苦衷,王朝变幻莫测的政局让他犹豫不决。第一次进军被管丰冒充古思的诈术诱退,而后得知古思在王城的消息,正要再度发兵时,却又传来铁西宁诛杀明恒的情报。十万规模的军队出征可不是儿戏,动辄便是数以万计的金币。而这几个月,也足够让波旁城闲着没事干的言官清流写出一人多高的奏折。



“林跃伯爵统兵不力,空耗军费,坐失战机。”这算比较客气的弹劾。



“兵云城出战一次,就要耗去二十个骑士庄园一年的收入……”对这样的奏折,兰顿王也不屑一顾,如果出师不利,就不只是钱的问题,从军的青壮年就是兰顿帝国的元气。



兰顿王登位数年,力图在帝国内部造成一个“多听言,广纳谏”的名声,于是对着雪片般弹劾林跃的折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言官们会错了年轻皇帝的意思。终于,有个不知好歹的官员上了个奏折,说林跃“贻误战机,其志可疑”。



次日早朝上,那个言官因为“对陛下不敬”,被兰顿王推出午门,砍了头。所有官员都知道,那个倒霉蛋之所以一摇一晃地上朝,不是对兰顿王不敬,而是因为前几天骑马跌了一跤。



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敢上弹劾林跃的折子。



整整几个月,林跃都很郁闷。他与古思未交上手,就已经感觉到压力。



每到郁闷无法排解之时,他都要步出府邸,来到百米外,位于兵云城中心的哨塔之顶。在这里,仰望长天,远视荒漠,他才能冷静地思考。



来自正面的压力,他并不怕——古思虽然铤而走险保住了布鲁克,可正也说明,王朝稍有动荡,就无力保全自己的边境。



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压力最大。众所周知,庞大的军费开销和连年战乱减员严重,使兰顿王朝难以再承受失败。可恨的是,一些吃世袭俸禄的老派贵族借题发挥。



“众口铄金,不知道陛下现在对我还有多少信任?”林跃想到此处,狠狠一拍木栅,灰土飞扬。



“大人,该回去用餐了!”木梯声响,一个曼妙美妇款款拾级而上。



“好的,夫人。”林跃为自己适才暴露出的情绪觉得有点脸红,上前将那美妇扶住,“夫人,你叫个侍女来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来呢?现在,你可是有孕之身啊。”



这美妇是林跃的新婚妻子,名叫芬蔓,是波旁城最有势力的西羽家族领袖西羽堂的直系孙女。



林跃从布鲁克撤军回到兵云不久,兰顿王便钦定了这门婚事。事实上,如果不是兰顿王牵线,林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西羽家族扯上关系。带着对国王的尊敬,林跃与芬蔓如期举行了婚礼。



“忆灵,我会把你藏在心底。”在婚礼前夜,林跃将盛着忆灵纪念品的那个匣子埋到了兵云城墙之下。



从小受到西羽家族严格教育的芬蔓,不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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