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8岁的他正经历着丧母之痛,如果他将卓析彦从她母亲手中夺走,那不是间接让这个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吗?
孩子是维系着整个家庭的重要纽带,也是两个人专属的羁绊,即使夫妻间毫无感情可言,但有了孩子,一切就不同了。丁展鹏虽不能够理解,但他从母亲身上隐约可以看出来,母亲之所以到死都没有离开父亲,完全是为了自己,可见,这种羁绊是多么的强大,强大到可以让一个人饱受孤独的折磨也不肯放弃。
说不定那个孩子的母亲也如自己母亲这般在隐忍着……
卓析彦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可是又怎么能同时让那个孩子和孩子的母亲不受到伤害呢?那个孩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她成为另一个自己的……
丁展鹏自认为这是在爱情路上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先前的问题都可以用时间去解决,但惟独这个不能,时间越久只会越棘手,思及此,他不禁对着天花板轻声说道:“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21。如此机会
生活依旧继续,但不同的是,不管是上课下课,身边都安静的过分。
闭上眼,丁展鹏不愿再去看讲台上沉稳的讲着考试重点的卓析彦,回想起最近的生活,这个看似已经渐渐恢复正常的男人,总会在无意间透露出他不过又重新缩回龟壳的讯息。
不再直视自己,点名时念到自己的名字总会不自然的停一下,开小差时也不会突然点名提问……
“喂……”穆君野轻轻敲了敲正在发呆的丁展鹏的脑袋,此时已经下课。
“干嘛?”丁展鹏眉一挑,似乎并不愿意开口说话。
“你终于放弃了吗?”
“没有……”丁展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再次开口,“君野,你知道吗,他已经结婚了,有妻子,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
穆君野似乎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丁展鹏无比哀怨的瞥了
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说道:“性别、年龄、身份、家庭,什么都给你碰到了,丁展鹏,你的爱情还能更悲剧一些吗?”
“能,就差没让我得绝症了……啊!”丁展鹏捂着被赏了一颗“毛栗子”的脑袋刚想要回击,却看穆君野一脸的严肃,这才发觉自己的确是说错话了。
“请问……”突然又一个弱气的声音插了进来,正是常年被无视的班长。
“找我?”丁展鹏见他看着自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口气上也就差了许多。
“这、这个……给你!”班长抖索着将一封信放到丁展鹏桌上。
穆君野抢先一步拿起信,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挑战信”,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将信重新扔回桌上后说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用这么老土的方式来PK,害我还以为是情书之类的。”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浑身正在发抖的班长。
“这封信谁给你的?”丁展鹏瞟了一眼桌上的信后问道,“是不是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
“不、不是,是一个左耳带着很多耳饰的男人。”
“竟然是他……”丁展鹏脑中立刻浮现了一个笑的十分猥琐的男人。
穆君野见他神色不太对劲,立刻转头对班长说道:“班长啊,我有几道题目不会,不如我们回座位探讨一下如何?”
班长恨不得立刻离开丁展鹏身边,当然也就顺水推舟,却不知自己刚从狼窝逃出又跳入了虎口。
两人离开后,丁展鹏才拿起信封打开,除了相关挑衅的字眼,还有便是恶心到极致的肉麻之语。如果不是人在教室,他大概都有随便抓个人来揍一顿的冲动了。
拿起手机,毫不犹豫的拨出一个号码,却是个空号。
顿时,一抹可怕的冷笑爬上他的嘴角。
好个断手帮,看来是已经下定决心与自己为敌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信上说什么了?”已经解决完班长问题的穆君野去而复返。
“没什么,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的人想造反。”丁展鹏撕着信说道,“反正我早就预料到了。我的身份注定会遇到这些事,但是如果他们把我当成是一块踏脚石,那我只要稍微松一松,等待他们的绝对是地狱。”
“展鹏,这次的事是不是和你上次受伤有关?”
“差不多吧。”
“那你就不要去了,谁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太危险了。”
“为什么不去,大爷我正好最近闲的有些手痒想找人干一架……”
“你就非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吗?”穆君野一句话拆穿丁展鹏心中所想,“即使你伤到体无完肤也换不到什么,何苦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就因为一个卓析彦吗?那你又置朋友、亲人于何地,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
丁展鹏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穆君野,苦笑着不说话,他如何能够告诉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小时候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看心理医院,严重的自闭症让只会用这样的发泄来得到舒缓,虽然治疗还算成功,但当初用那种方式得到的快感却是根深蒂固的影响着他,所以每当他被刺激到无法克制的时候,依然会采取这样的自残行为。
卓析彦大概也是看到了明白了这种情况,所以这一次才会如此坚决的无视自己吧……
“你好自为之吧。”穆君野见他不说话,便放弃了说教,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下定决心的丁展鹏,但即使如此,他也必须提醒他,他的世界里不是只有一个卓析彦。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突然又个学生冲进教室,但在看到丁展鹏后,脸上的兴奋立刻被惊悚所取代,下文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口发不出声音来。
“你怎么说话说一半啊?”学生中有人催促着他。
“这个……额……那个……”
丁展鹏看了一眼同样在看自己的穆君野,两人十分默契的交流了一下眼神后,丁展鹏从座位上站起,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走出了教室。
丁展鹏的脚步直奔教学楼的天台,这个地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只是一片小小的地方,却也能勾起自己无数回忆。几次的告白,还有算计和引诱,每一次的谈话都算不上愉快,却也能够让他唇角上翘险些笑出声来。
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两个正常交流的时候实在少的有些可怜。也许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又或许是自己太过幼稚,所以两人的见面才会一次更比一次的惊心动魄。
好吧,下一次见面,他一定会努力克制自己的……
“砰”!
巨响后,穆君野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丁展鹏的视线,不等询问,他便赶紧开口说道:“展鹏,出事了!”
丁展鹏一愣,随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和卓老师……你们两个的关系不知道被谁知道了,现在整个学校都在传!”
丁展鹏没有露出穆君野想像中慌张的样子,他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忽然,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最后的机会来了。”
穆君野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担心丁展鹏会被刺激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展鹏,你又在算计什么,前车之鉴,难道你忘了?”
“君野,你知道吗,自我知道大叔他有孩子之后,我承认我犹豫了,
可是坐以待毙原本就不是我的处事风格,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就在我处于绝境的时候,我想这大概是上天给我的一次绝处逢生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是爱是放,就看这一次了。”
如果你真的能够如此洒脱就好了,就怕死钻牛角尖的你会被最后的结局弄的彻底崩溃。穆君野撇了撇嘴,终究没把这番话说出口,比起令人惋惜的结局,此刻他宁愿相信结局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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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照你的话去做了,老三会把事情做好的,你就放心吧。”一个光头男人翘着二郎腿叼着烟漫不经心的对着电话说道。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光头男人神色一凛,继而笑道:“这是什么话,鹰翔集团的少爷我们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伤他,我们断手帮既然归你们管,自是竭尽全力效忠,只是这种小事,我们一定会替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光头男人说的极是圆滑,却不曾看到他背后的男人露出一个极为不屑的表情,他的左耳打满了耳洞,清一色挂的全是银色的环,他便是光头男人口中的老三陈放,也是上次找丁展鹏麻烦的那伙人中的其中一个,虽然回来之后被老大狠批了一下,但几乎摸遍丁展鹏全身的他,却始终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蠢蠢欲动着。
转念间,光头男人已放下电话,狠狠的掐灭烟头,啐了一口说道:“这帮人仗着有几个钱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大老板救过老子的面子上,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谁愿意干!”
“老大,您消气,犯不着为这种小事生气。”陈放言不由衷的安慰道。
“这次你给我放机灵点,再有上次的事发生,我能把你扶上来也就能把你踢下去,你记住了!”光头男人冷哼了一声后便闭上眼继续打盹去了。
陈放看着他,顿时眼露凶光。
22。如此心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消一刻,几乎全校都在议论着卓析彦和丁展鹏这对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的两个人。
整件事太蹊跷了,短短一个小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消息散步如此成功,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到底是谁在策划着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仅剩的理智让卓析彦不断猜测着,办公室是不能回了,教室也肯定是不能去的,快被逼疯的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奔校长办公室。
此时的徐策坐在办公室中也不安生,他那个尽责的副校长正第一时间口若悬河的大肆描绘着外面流传的消息,当然他并不是在当笑话讲,而是义正言辞的愤慨着学校怎能出现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徐策抚额,正不耐烦的想要打断他的时候,卓析彦冲了进来,硬生生的将副校长的话逼回了肚中。
“你……你……”副校长站起身,却不敢接近,似乎怕他身上有什么恶毒的传染病。
看到他眼中的鄙视和嫌恶,卓析彦目光一冷再冷。眼看隐含的怒气将要发泄在副校长身上,徐策适时的咳了一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副校长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许不满的情绪,但恨不得离开卓析彦身边好远的他还是选择了赶紧离开。
“你找我有什么事?”徐策等办公室只有自己和卓析彦的时候问道,脸上一脸平静,似乎外边的传言一点都影响不到他。
如此讳莫如深倒是卓析彦始料未及,整个学校都在沸腾,却只有他不受影响,说不奇怪是不可能的。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徐策不露痕迹的笑了笑,再次开口说道:“传言是真是假,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你在这个时候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卓析彦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作为一校之长,现如今除了这种事情,就算再冷静也不可能对此袖手旁观,可徐策给他的感觉又的确像是在隔岸观火,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阻止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卓析彦沉声道出两个字来:“辞职。”
没错,既然纸包不住火,那等待他的结局就只有一个——辞职。
徐策稍稍有些惊讶,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回道:“你已经想好了吗?”
“想好了。”卓析彦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随即又露出一丝苦笑,“事到如今,不辞职又能如何。”
“那么,你这是默认传言属实了?”
“徐校长不是对传言的真假不敢兴趣吗?”
“我是没兴趣知道,可是既然已经发展到了教室离职的问题,那么为了另一个人,我想我不应该继续袖手旁观了。本来传言什么的都是属于不攻自破,但有人却用一些错误的行为来验证这个传言,那么作为一校之长我就必须要为这个学校做点什么。”
“难道你觉得我留在这里就可以让传言消失?徐校长,我想你不会看不出来,这明显是一场针对我和丁展鹏的阴谋,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认为我的离开也许能化解这场阴谋。”
“如果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话,我倒是也不用再这里和你废话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卓析彦看着徐策嘴角意味深长的点点笑意,脑子又开始了高速旋转,只是转来转去也没转出个所以然来。蓦然间,他开始对这个总是时不时阴阳怪气说话的徐策有了一些敌意,甚至怀疑徐策就是幕后策划者,可是理智告诉他,徐策并没有这个理由,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