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无耻,卑鄙,下流,肮脏。”妮可一边啜泣一边骂道,翻来覆去也是这么几句话。
费劲忍不住站起来,一跺脚,道:“好,就算是我错了,你想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委屈,杀了我算了。”伸手将白牙拿出来扔到妮可脚下。
妮可的哭声更响亮了。
费劲觉得说的有些重了,移过去捡起白牙,讪讪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就算把我千刀万剐也没有用,你不要哭坏了身子。”
妮可不理他,哭泣声不断,背上翅膀微微颤动,神情又哀怨又可怜。
费劲搔搔头皮,头皮屑雪花般随着手指飞散,他嗫嚅道:“不要哭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这么多眼泪,流也流不尽么?
费劲心中道。
妮可终于开始慢慢抽泣,不似刚才那般伤心欲绝。
费劲心中一喜,道:“你渴不渴?我打水给你喝,要不我再烤肉给你吃?”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妮可一听,悲声道:“吃你一回肉,就被你凌辱,我还敢再吃吗?”
凌辱?不能这么说吧,你先抱的我,怎么能算成强奸,顶多是通奸。
费劲连连赔笑,心里这样想着。
妮可还在隐隐抽泣,蓦地神情一变,伸手掩住半露的酥胸,唰一声双翅展开,猛地扇动飞到半空。
费劲以为她要翻脸,吓了一跳,闪身就想逃跑。话虽那样说,可这条命对他而言,却金贵的很呢。
没跑几步,就见身前十几米处自空中打下一道白光,轰一声炸开一个大洞,紧接着传来妮可冰冷的声音:“你们驼人就是这么卑鄙?既然来了,怎么不敢显身吗?”
费劲忙收住脚,只觉有些尴尬,扯开嗓子吼道:“妈的,给爷爷滚出来。”瞥一眼妮可,她却是一脸寒霜,盯着前面,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沙沙声响起,就见四周沙尘飞扬,钻出二三十个驼人出来,里三圈外三圈将费劲围在当中。
见这么多驼人乍现,妮可在空中又怒又惊,一时间也不敢动手,轻飘飘在空中悬着。
“盖特你给我滚过来。”费劲对面一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子说道,身材如同一垛放大了的沙棘草。
费劲面上波澜不惊,看着盖特阴着脸自驼人群中走出来,右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指着自己狠狠道:“族长,就是这小子。”
那干瘦的老头瞪盖特一眼,道:“不过就是一个象人,又什么好惊的,我看你是沙鹰族的女子享用的太多,体虚了吧。”
盖特大急,道:“族长你不要小瞧这小子,他力气大的很,就跟基斯山脉的猛犸巨象人一样,还有他昨天自己承认,说他不是象人,下面是被晰蜴咬的。”
费劲扬头大笑几声,道:“我不是象人,难道你是?”说着趾高气扬拍拍胯下,道:“我这东西粗过你的大腿。”
盖特怒道:“你放屁。”
费劲撮撮嘴,扑一声吐出一口浓痰,道:“我们象人有句俗话,神给了我们诚实和谦逊,但不要把这当成愚蠢。昨天我们还是敌人,我怎么会给你讲实话。”
族长半信半疑,挥挥手制止还想分辩的盖特,看着费劲问道:“就算你说的是实话,野蛮的象人,我们驼人好生招待于你,你非但不领情,还反倒伤害他们,这么不讲道理,我们驼人怎么成了你的敌人了?”
费劲呵呵一笑,道:“哪有这个理,如果不是他们掳了我老婆,我能下手吗?”
族长奇道:“你老婆?”
费劲伸手指指空中悬浮的妮可,一脸笑容。
一众驼人抬头看了一眼,盖特怒道:“你胡说,象人怎么说也是人类,怎么会和兽人通婚。”
费劲摇摇头,道:“拉撒哈再大,在这个世界上也只占了拳眼大的地方,你不要坐沙观天。人类怎么就不能娶兽人,我们一见钟情,这才私奔出来,不料在半路失散,我一路追上来才发现她被你们掳走,只得故意装成偶遇,伺机救我老婆。”
妮可听他在下面胡言乱语,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有心制止,但大敌在前,只得随他胡说。
盖特一窒,又道:“你还想骗人,那沙鹰族的女子明明还是处子,你怎么能说她是你老婆。”
费劲老脸一红,抬头看一眼妮可,又向盖特道:“你再看看,看仔细些。”眼神猥琐神情淫荡,要多下流有多下流。
盖特阅女无数,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刚才却是没有注意,此时一听抬头凝视妮可几眼,神色大变,道:“怎么可能。”
“混账东西,滚一边去。”族长在一边叱道。
盖特见族长发火,忙缩头退后几步,脑中灵光一闪,立时叫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昨天晚上……”
还不等说完,眼前一个沙砾凝成的大拳头飞至前面,盖特不由魂飞魄散,叫道:“族长饶命。”
族长哼一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那沙拳顿时散开,沙砾扑了盖特一头一脸。
费劲一见此景,面容不改,心中却暗暗吃惊,不敢有丝毫松懈。
“象人朋友,我们驼人经常跟你们族人打交道,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么就这么算了,沙克也不追究你伤我族人的罪责。”那族长不紧不慢说道。
费劲笑道:“正是如此,我们象人有句俗话,叫不打不相识,如此一来,咱们就是朋友了。”说着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向那族长走去。
驼人族长沙克也笑呵呵的伸出手,迎了上去。
妮可在空中神情大变,撮嘴尖啸一声,似苍鹰鸣唳,极尽愤怒之意。
盖特却急道:“族长小心,这小子特别奸诈。”
费劲似没听到妮可的尖啸,而沙克对盖特的话也闻若未闻,两人满面春风,越走越近。
眼见二人之前只余三四米距离,费劲手一翻,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将白牙藏在袖中,抽在手里身子一蹿,狠狠向沙克胸间插了下去。
却是同一时间,地面沙砾无风自动,瞬时间凝成一道长矛,自地面耸起,从费劲胯下直直向上刺去。
沙克闪身退开一步,骂道:“卑鄙。”
费劲停住身形,挥白牙将沙矛打散,骂道:“无耻。”
第8章 算不算是超人
沙克伸手制止就要动手的族人,道:“象人朋友,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报明身份说清楚来历,我再考虑要不要饶你性命。”
费劲咧咧嘴,道:“你知道我最瞧不起什么人吗?”
沙克听到此言,奇道:“你说什么?”
费劲弯腰用白牙挑落一只爬到他脚下的沙蝎,抬脚踩成碾粉,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女人是神最完美的杰作,都是水一般的温柔可喜,男欢女爱本是平常的事情,要是你情我愿,自然柔情蜜意其乐融融。可是你们这群畜生,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为了一时的爽快,就四处奸淫掳掠,专坏女子清白,还倒卖那淫秽药材,真是丧尽天良人神共愤。沙神在上,他若还有眼,就应该降雷把你们这群王八蛋劈成渣。”
费劲挺起胸膛,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神情不怒自威。对方人多势重,他虽然有几分胆怯,但想起自己凭空得来的一身巨力,加上部队练就的一身好功夫,胆气就壮了,所以才大义凛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当然话中另外一层意思,当然是说给妮可听的。
果然妮可听罢,神情稍缓,不由有些怀疑,那件事他真的是不小心?难道自己错怪他了?
沙克听罢又气又怒,爬满干皮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击,终于恼羞成怒,怒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大家都已经撕破脸皮,费劲瞥一眼妮可,见她自空中看着自己,妙目中隐含担忧。目的已经达到,费力也不再废话,擒贼先擒王,执起白牙就向沙克蹿过去。
沙克阴阴一笑,口中吐出几个奇怪的音节,就见他身边的沙砾一起向他身前流去,不等费劲蹿过来,族长身前沙砾就凝成一个三米开外的沙人,一双巨拳挟着风声就向费劲砸下去。
费劲吓了一跳,刹住脚步转身往回一闪。
“魔法?法术?幻觉?”
费劲心惊胆战。
轰一声,沙人巨拳砸在地面上,地面上顿时两个大坑。一击不中,那沙人仰头嘶吼一声,身上流沙籁籁而下,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抬起砂锅大的拳头又向费劲追过来。
费劲暗暗叫苦,闪身又待避开,忽然脚下一软,半个身子陷进沙中,直埋到胸口,还不及挣脱,就见眼前一黑,那沙人一个大踏步就到了身前,挥拳向自己脑袋砸下来。
沙人巨拳未落,流沙就扑了他一头一脸,费劲骇极,忽一道白光自空中打下来,直击中那沙人的颈项,轰一声那沙人的半个脑袋登时被炸飞,激起满天沙尘。
少了半个脑袋的沙人却似没有感觉,巨拳猛的砸在费劲头上,这一拳直砸的费劲脑袋险些炸开,耳边钟鼓齐鸣,眼前金星乱冒,七窍隐隐有血丝渗出,身体似一根木桩被捶入地下,直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那白光正是妮可撮嘴打出来的,沙人只是流沙凝成,并没有实质生命,这一击却没能打倒它。白光雷虽然厉害,却需要精湛深厚的魔力支撑,妮可一击不中,想再发出第二道白光雷,体内魔力不支,哪里能如此迅捷。眼睁睁见那缺了半边脑袋的沙人,双拳紧握又是一记猛捶,轰一声,她不忍再看,闭眼飞高数米。
费劲大骇,还不等他用力向上拔身体,又挨一记,只觉头顶似被神龙架的野人抡起千斤铁锤砸了一记,脑中嗡嗡作响,眼珠子差点被震出来,险些休克过去。他刚闭紧眼睛,摇摇头想要清醒过来,只觉口鼻之中沙砾涌了起来,吐都吐不及。却是被猛力捶入沙中,好在足下是沙地,要是结实的地面,这两下只怕将他捶成肉泥了。
看着两百多斤的壮汉消失在地面上,沙克蔑视看向空中,眼中一阵兴奋却又残忍的神色。
妮可在空中不知所措,想要飞走,见犹自猛捶地面沙人,隐隐对那象人有些担心,正犹豫间,忽然地面上流沙一齐颤动,紧接着凝成几百根短箭,直向自己打来。她大惊失色,咬咬唇向沙克打出一道白光,双翅猛的一扇,卷起一阵大风,大多数沙箭被狂风吹散,却是仍有数支自她翅膀上穿过,妮可打个趔趄,一声痛呼,空中飞起数根断翎,飘飘洒洒。
沙克站在原地也不躲避,眼前沙砾流动,结成一道盾挡在他面前,白光轰在沙盾上炸的粉碎,沙克纹丝不动,一脸冷笑看着妮可。
“下来吧,有族长在这里,你就算飞到天边,他一招手也能把你抓住。你的翎羽做成羽衣在人类那里可以卖上千金币,打烂岂不可惜了。”盖特往前挤了挤,扬声向妮可道。
妮可翅膀上不停有血涌出,瞬时间就将染黑一大片翎羽,遥看一眼费劲消失的地面,那处已经成了一个深坑,沙人却还在孜孜不倦的猛捶。
妮可似没听见,暗暗积攒魔力,只待再打出一道白光雷。
沙克在地上面色一沉,手在怀里摸索一下,然后低头吟唱几句,秸杆般的双臂猛一振,面前顿时卷起一个漩涡,紧接着风声大急,狂风呼啸沙尘滚滚,遮天蔽日,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妮可卷去。
“族长的沙尘风暴又精进了,他可是传说中第一个能够使用魔法的兽人啊。”
盖特一脸羡慕,看着如同魔导士一般扬手而立满面肃穆的族长,忙向后跑开几步。
妮可在空中目瞪口呆,就似看到最不可思议的场面一样。
地面隐隐震动,愈来愈剧,忽然地面炸开,似下面有一头地龙长身而起顶开地面,直将那巨大的沙人抛入漩涡之中卷成沙砾。
盖特看的目瞪口呆。
“这个魔法怎么这么厉害?”
还不待他心下感慨完,就见地下嗖一声蹿出一身形,正是费劲,以与身材极不相符的速度,一息之间就倒了族长身边。
“族长小心。”盖特尖叫的声音似挨了一刀的公猪。
先前地面出现异状,沙克就暗暗留神,料想那象人早被沙人捶成一团肉泥,却也不敢大意。一见费劲破沙而出,电光火石间就扑了过来,还不等盖特声音响起,转身就向沙中遁去。
若按职业分类,沙克属于魔法师那一类。让一个充满暴力特征的野蛮人近身,绝对是他的噩梦,不,应该是所有魔法师的噩梦。
沙克身形刚一动,眼见就要将妮可卷入其中的漩涡,凭空自行消失,妮可这才挥动翅膀勉强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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