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吃惊：“那你不如换个别的好了？仓库里的旧物那么多，不是非要用电视机嘛……”
周涵：“这个比较适合我们社团的风格。”
风格你妹！保罗愤怒的吐槽，别人参赛都做报纸西装、汽水瓶礼服，展示时叫个嫩模裸身一穿，那才叫效果！
你特么修台电视机！将来上新闻时谁还会拍你！！！
面上却依然笑的无比慈祥：“年轻人真有创意！”
周涵：“……”
岑莫：“……”
“那我们就说定了。这个比赛的全部原始材料都可以由我们公司提供，文案也由我们专业的策划师重新设计……呃，我看看，”保罗忽然发现了杵在一边的岑莫，不由眼神一亮，“就岑莫来负责吧！他是我们公司的金牌策划师……”
岑莫：“……！！！”
保罗一手揽着岑莫一手拉住周涵，特别激动的说：“学校方面就负责选拔学生代表和我们的艺人组合参赛。以环保和艺术的主题，我相信这个案子今年肯定能火！”
岑莫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也敏感的觉察到自己手里的欠债可以甩出去了，马上机智的插嘴：“老板，我的绯闻策划案还没……”
“那个先搁着！”保罗不高兴的打断他，“你的才华怎么能浪费在那些小事上呢！叫艺人经纪自己搞定！”
“好！”
“你今天起就负责把这个比赛给我整个亮眼的噱头出来！”保罗双眼迸发出火热，“周涵一提出这个概念我就觉得有戏，最近水果台老弄什么唱歌海选都快审美疲劳了，咱们也要引领一回社会潮流！对了，周涵你刚才说你也参赛是么？”
“我们社团会参加。”
保罗狡诈一笑，你的社团不就是你吗！
“跟谁搭档想好了吗，我们公司有很多大明星，或者你和你姐艾丽一起也很有话题嘛！到时多拍几张海报……”
周涵露出神烦的表情。
“还是你喜欢小妹妹？要不然我替你选……有几个嫩模很……”
“咳。”周涵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社团不一定由我做代表。”
保罗吃惊道：“那可不行，这个比赛没你的话根本就没意义嘛！我还指望着你发布会上借你这张脸博点版面呢，不行不行，你必须参加！”
周涵：“……”
岑莫觉得老板这招应该叫做“拐你入圈没商量”。
果然保罗一计不成，马上又生一计。眼珠子转了转就又转到了岑莫身上：“要不就你们俩搭档吧，反正你们整场比赛都要合作，熟悉了顺便就把作品也出了，宣传时噱头也更大。啧啧啧，岑莫可是第一次出镜，美男配美男，多养眼啊，最近不都萌那个啥攻啥受吗，很好很好！”
岑莫：“……”好你妹啊。
保罗谆谆善诱：“再说你一个人抬个电视机也重，和岑莫合作至少还有个人帮你扛。”
岑莫：“！！！”
周涵忽然想起了刚才在门口时岑莫说的那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由转过脸看了看他——岑莫正一脸黑线的嘴角抽搐。
周涵有点想笑，居然就这样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保罗拍桌定案：“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
岑莫和周涵从办公室退出来。周涵依旧抱着那架笨重的电视机。不过这一次岑莫可不会再把他当成可怜的舞美统筹了。
“看来，我们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要一起合作了。”岑莫笑笑，“不然就先认识一下好了。我叫岑莫，昨天我们见过。”
周涵不方便伸手同他握手，只好点点头说：“我叫周涵。”
岑莫：“老板说艾丽是你的……”
“表姐。”周涵说，“是她介绍我来谈比赛合作的。”
“哦。难怪。”岑莫恍然大悟，之前还以为是艾丽整他呢，“你们说了半天的比赛到底是什么，怎么要用到这个老古董？”
周涵难得的露出微笑，那一抹笑容很浅，一出现在嘴角就淡去无踪，岑莫还在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他已经板着脸了：“我本来是想借你们公司的道具做一个旧物新用的设计比赛，但你们老板说改成环保艺术品更好。还要叫明星参加。”
这恐怕是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边说还边耸耸肩，一副够呛的模样。
岑莫跟着笑了，心想老板无利不欢，想拉你入行才同意的合作吧。不然哪有精力又出材料又出人力，鬼才信他环保呢。
“你怎么打算的，比赛真要做吗？”
周涵点头：“嗯。这是我老板下的任务。”
“你老板？”
周涵解释：“我导师就等于我老板。”
“哦，原来学校也和公司一样啊。”岑莫按了下行电梯，转身拿出手机，“那接下来就要合作咯，估计写方案前还得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介不介意留个联系方式给我？”
“行。”周涵报出一串数字。
岑莫用手机记下来，拨打出去，两秒钟铃音就从周涵的裤袋里传出来，是前两年流行的越狱主题曲。
岑莫挑眉：“你也看过这一部？”
周涵不置对否的调整了一下手里的电视机。
电梯恰好来了，两人一起进去。
“一楼还是停车场？”岑莫冲他晃了晃车钥匙，“你等下要怎么带电视机回去？一路扛到地铁？还是搭我的车？”
周涵诧异：“你下班了？”
“当然没有。”岑莫笑，“不过监控拍到我送你出去，老板就不会扣我工资。”
周涵一愣，继昨天踹出那一脚之后，这个打算趁机翘班还理直气壮的岑莫又刷新了他对他的认识。
第一回合（四）
第一回合
最后周涵还是搭了岑莫的顺风车把破电视机搬回了学校宿舍。
本来岑莫把车直接开到宿舍楼底，打算帮他一起把家伙抬上楼的。但是周涵一开车门出来就被几个路过的女学生发现了。
女孩子们围上来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听说他要把电视机弄上三楼后，二话不说就大声喊人了。
博士生宿舍和图书馆隔的不远，女孩子们也都是美女，没几下就喊来了身强力壮的男同学，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电视机抬上去时，岑莫摸摸鼻子，估摸自己留下也没什么用了，就想上车先走。
周涵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表达了再见的意思。
岑莫居然看懂了还冲他挥了挥手，周涵有些惊讶。
……
回到家里岑莫接到了艾丽的电话，还是直接打到座机的，这女人真成精了。
“喂，”他把车钥匙一丢倒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扯过电话机，“什么事啊大明星？”
艾丽嗔道：“还大明星呢，谁有你本事啊，一转眼就成金牌策划师了。”
“老板的话你也信？”
“哈哈哈”艾丽娇笑了几声，“听说保罗让你和我表弟搭档去做那个比赛？我表弟你见过了吧？帅的没天理的那个。”
“嗯。”岑莫拖长了尾音，声音颇有些慵懒的性感。
果然艾丽马上嘁了一声：“少给我来这套，见过就见过，嗯（第三声）什么！”
“大帅哥嘛。”
艾丽：“你别看他长得帅，其实性格又死板又没劲。从小到大都一副棺材脸，逗他也不笑……”
“哪有那么夸张。”岑莫回忆起上午见过的那个稍纵即逝的浅笑，蹙了蹙眉。
“不夸张，你是没看到早上小杨被他吓得路都走不好的样子。”艾丽无奈道，“所以我这个表弟真是很让人担心。可见虽然家里条件好，但没有完整的天伦养出的孩子性格总是有些欠缺。”
岑莫轻笑：“你是打来跟我探讨教育问题的吗。”
“当然不是！”艾丽拔高声线，“我是听说保罗让你们俩合作那个案子，就想着提醒你一下，周涵他不是圈子里的人，有些事情他不懂的，你要好好带着他……”
“这个没问题啊。”
“别答应的这么爽快，我知道你精明，不喜欢蹚浑水，不过周涵是我表弟，你可别把他当成一般人那么敷衍。”
“艾丽姐，你让我带的人我哪次敷衍过。”岑莫不满的反驳，“狄晓光这么麻烦我都帮了，你表弟总不会也跟男人出去开房被正房打吧？”
艾丽呸了一声，接着又叹气：“唉，晓光也太不争气了。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还往里跳。我们帮到这里已经是底线了。”
岑莫忽然想起来那晚周涵也在，就顺嘴提了一句：“周涵那晚好像也看到了……”
“诶？他也在酒店？”
“是啊，正要出门口时跟我撞到了，后来走的时候，他还叫晓光擦脸。”
艾丽有些吃惊：“擦脸？周涵什么时候也这么鸡婆了啊，真想不到。”
岑莫笑：“说不定人家日行一善，冷漠背后有颗善良的玻璃心呢，大表姐？”
“去去去，谁是你表姐！一个表弟就够呛了！”说完也不理岑莫有没有后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岑莫对艾丽的肆意个性早就习惯了，听着挂断的嘟嘟声依旧靠在沙发上没动，半眯着的眼睛里有亮光一闪而过。
良久，他慢慢的把听筒放在下巴上顶着，坐起身从沙发旁的书架上抽了本影集出来。
岑莫家人早逝，十七岁就一个人生活了，翻开的影集里和父母的合影实在不多。
到后面几乎都是进公司以后与各路明星的随拍。基本上一个案子收录一些，两年来他参与的case不多，所以一本影集都没有装满。
最后那页照片很混乱，是艾丽去年生日开派对时抓拍的疯狂傻照。当时公司艺人去了不少，而且基本都喝醉了，唯独岑莫被要求充当摄影师和善后，当晚只有浅酌，到走的时候还保持清醒。
艾丽几乎喝趴下，先和老板抱在一起又笑又哭，然后非要在派对上独唱，大家high的朝天泼酒，艾丽大歌星的全身名牌当场变成了湿漉漉的麻袋。
走的时候，岑莫替她打电话给助理小杨，最后来接人的却不那个小姑娘。开门时那一眼的惊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当时顺手拍了那个人，可洗出来的照片他却谁也没给。
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将近四百天，记忆中那人的外形也有了些改变，头发长了一点，人也壮了一些……
但，那么帅，是无法磨灭的印象。
岑莫伸手把那张照片从影集里撕下来放在手上轻轻摩挲，越来越难掩眼中若有所思的神色。
嘴角微微勾起。
一年了。
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岑莫不心急。他从来就相信不是他的强求不来。在找到机会之前，他更需要先确定一些事情。
比如和艾丽关系好到能接她回家的，会是什么身份呢？
其实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已经很有挑战了。
隔天岑莫毫无难度的从小杨口中套出来昨晚替她来充当柴可夫斯基的不是艾丽姐的男盆友，而是个亲戚。
周艾丽的亲戚=周家人？
不过那人低调的连小杨都没见过，所以可以问的信息几乎没有。
但岑莫心细如发，把遇见的场景再度回忆一遍后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他的打扮。
凌晨匆匆赶来接人却还整整齐齐的穿着衬衣牛仔裤，只差架上一副眼镜就可以去当学生了。这绝对不是习惯了出来玩的纨绔。
周家人里的纨绔本来就不多，这倒很符合。
岑莫缓缓抚过照片上五官英俊的男人——扶着醉了的艾丽，眉眼正正经经的望向地面，一点也没有左顾右盼的瞄其他明星，那抿紧的双唇有着相当吸引人的冷漠气质……当时他就确定这样的人不是极为成功的上位者就是尚未进入社会洗礼的在读人士。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猜得很对。
周家人、上位者or在读生、男性、二十八岁左右。
岑莫没有去问身边的人 ，他花了点时间不着痕迹的收集资料，一一排除以后，终于在半年前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哎哟，怎么办呢。”他笑着拿起酒杯庆祝，“被我找到了哦。男神同学。”
……
男神叫周涵，还真的离他不远，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在学校里很出名，挑战的难度很大。
据说这几年不但没人入的了他的法眼，性向也不明确。主动接近他的，out！借机套近乎的，out！崇拜追逐的，out！
他没有关系很铁的哥们、没有暧昧不清的红颜知己、没有明确喜欢的偶像明星、也没有交往过任何对象。
岑莫差点被校园网上形容他的帖子逗乐了，这神展开的经验总结基本把周涵当做了可望不可及的超级男神。
供在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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