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搞了半天你们本来就有一腿?所以其实就是盘算好了在我们的地盘来上一发?”
“……”
此时的两人,彻底沉默了,觉得多说无用,得,还是乖乖低头认错实际。于是,在交了罚款和检讨书之后,这场机场风波算是落下帷幕了。两人从机场警卫处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皆是一身狼狈,面色憔悴。
“警、警官,我原本是要乘坐××航班去B市的,我行李都托运了,可我现在没在那飞机上,我的行李怎么办啊?”张宁远颤悠悠地问道。
“拿身份证登记,到时候去机场认领。”警备人员瞥了张宁远一眼道。
此时的张宁远心里就一个想法,他没有上飞机场的黑名单可真是奇迹,同时,他决定了,要彻底和这个扫把星保持距离!
☆、第三章 最讨厌的红色汽车加上厌恶的马路绊子等于杯具的人生
“请给我一张下一班到B市的飞机票!”
“不好意思先生,票已经全部售完了。”
“那再下一班!”
“也没有了,先生。事实是,由于现在正好是年后的返城高峰,所以所有的飞机票都一票难求,更何况,您要的是回B市这种大城市的机票。”
张宁远忍住朝着售票小姐发火的冲动,在心底大喊两声“冷静”之后,接着问,“那最早什么时候能有票?”
“最早也得周末。”
现在是星期一的中午,也就是说,张宁远最少也得等五天才能买到回B市的飞机票。可是重要的项目协商会议要在礼拜五早上召开,而且,自己手下工作团队的设计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待他亲自完成验收敲定。
“你听着,钱不是问题,我需要在周五前赶回B市,无论用什么办法!”
“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已经没有多余的机票了。”
“你不会想办法么?拜托专业一点好不好,小心我投诉你哦!”
“所以我说,大哥,你别老是投诉别人啊,人儿姑娘出来找份工作也不容易。”听见扫把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宁远回头冲着对方冒了一句“闭嘴”,继续瞪着售票小姐。
小姐此时脸上的职业性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整个人快哭出来似的朝着自己的救星望去。
“大哥,你这么瞪着人家,她也拿不出飞机票给你啊。”
青年好心地拉着张宁远的胳膊劝道,可这一举动无疑增加了对方的怒火,他一把甩开青年的桎梏,一把揪住棉衣的衣领,却又想到什么,像触电般一把放开,大骂,“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在飞机上了!”
“是是,我这不是要告诉你解决的办法吗。”青年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证明自己毫无危害之心。
“解决方法?”
“是啊,飞机不行,还有火车嘛,中国有一种职业,平时名不见经传,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就离不开他!”
“那是什么?”
青年露出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然后吐出俩字——“黄牛!”
“……”
“喂,Ken,我是张宁远。”
“头儿,我在机场了,你怎么在飞机上给我打电话啊!?你这样很危险,万一飞机坠落了可都是你害的!”
“你放心,飞机就算坠毁了也绝对和我没有干系,因为我压根不在那飞机上。”
“啊?头儿,你可不能害我!这不都说好的么?还有很多事要你来敲定呢!”
“你以为我想啊?我碰上个扫把星,人没上飞机就算了,我的随身行李却都已经托运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
“你先联系机场方面,报我的名字,把我的行李取走了,我想办法坐火车回来。”
“火车?头儿,现在这时间火车票估计连站票都买不到!现在可是返城高峰啊!”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找黄牛吗,先跟你挂了!”
“哎,头儿,你等等啊!你小心千万别买到假票啊!头儿!!”
很可惜的是,张宁远没有听见小助理说的最后一句话,因此,他现在手里拿着一张高价从黄牛那里买来的硬座车票,一边站着一辆特快列车边,阵阵凉风吹过,却一点儿也带不走张宁远身上的灰尘,他四十五度望着逐渐西沉的一轮红日,心里反复喊着一个字——“日!”
张宁远走在路上,心里挨个儿问候着那个道德败坏的黄牛的八辈祖宗,直到他撞了一个穿着风衣的高大男子。
张宁远下意识地要破口大骂,却被对方一脸凶恶表情给唬住了,所谓典型的欺软怕硬就是张宁远这样的,缩了缩脖子,小声的道了句“对不起……”便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着。
“我今天这是走得什么运啊……”张宁远一边暗自琢磨着,一边把手伸进口袋里,想掏点零钱买点吃的,他除了早上那顿麦当劳,一直到现在都滴水未进,已经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可是刚把手伸进裤兜,张同志终于发现问题了——他的钱包没有了……
“我擦你八辈祖宗!!!!!!”张宁远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破口大骂,站在寒风阵阵的A市火车站门口,引来了路人不少目光,行人纷纷摇头表示,又一个被返城高峰迫害的。
“嘟嘟”,汽车喇叭声阻止了张同志继续在大马路上丢人的行为,他回头一看,一辆红色的奥拓就停在他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此刻张宁远绝对不想看到的欠扁笑脸。
“大哥,您没买到火车票吧。”
“买到了……”张宁远咬牙切齿。
“哎,不可能吧。”
“不过是假的。”
“我就说嘛,像我这种在这里混了那么久的,都没买到火车票。”
“我没买到车票你很高兴?我买的假的火车票,被骗了一大笔钱你幸灾乐祸?”
“哪能啊?我想找您来着。你没买到票正好和我做个伴,我们开车回B市去。”
张宁远瞟了一眼擦得贼亮的红色小奥拓,问道,“你哪来的车?”
“嘿,这不广告做着的么,二嗨租车,方便快捷,让生活更美好!”青年随手指了指远处等身高女明星广告板上的四个大字。
张宁远想也不想地就往哪走,又被青年拦了下来,“哎,大哥,你跟我坐一部车不就好了,还能剩下不少油费和车费。”
“第一,我不要和你坐一部车;第二,我生平最讨厌红色的汽车!”说完,他继续朝着租车广告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他想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今他身无分文,不仅如此,他连登记用的身份证和驾驶证都没有……
☆、第四章 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学学金刚——打飞机
第四章
张宁远从小顺风顺水,无论是念书还是就业,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再加上家庭条件不错,所以张少爷可以说是标准的天之骄子,绝对是让人嫉妒的对象。
于是,或许是他一帆风顺得老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才从天上掉下来个扫把星青年来磨一磨他的锐气。
自从遇到青年之后,张宁远先是被关在厕所里,误了飞机,接着被人误以为变态,既交了罚款又写了检讨,如今连钱包和证件都被扒了,只好跟着那扫把星一起窝在他最讨厌的红色汽车里。这一天发生在张宁远身上的倒霉事,比他三十年全部经历的都多!
他抬头看看天,弄不懂,这到底整的是哪出啊?用得着这么玩儿他么?
“哎,大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说我们现在也算是同甘共苦,难兄难弟了吧,总该互相认识一下。我叫郝俊,郝蕾的郝,英俊潇洒的俊。”
“你爸是不是叫郝帅?”张宁远不冷不热地回到。
“哪能啊?我爹叫郝仁,仁义的仁,我奶奶说了,希望我爹做个讲仁义讲道德的人,正好也取了‘好人’的谐音。至于我的名字么,这不正好是我们这代人最常用的名字么,什么‘俊杰’、‘晓俊’、‘俊基’什么的,我爹又不想和别人重了,就给我取了个单名,叫‘郝俊’,大哥你呢?”
“张宁远。”
“张宁远啊,宁静致远的意思吧,确实是挺符合你们八零后风格的名字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八零后?”
“嘿嘿,我九零的,算是赶上九零后的首班车了。”郝俊露出一副骄傲的欠抽笑脸,却让张宁远心里默默地加了一个评价,果然脑残!
“大哥,这大过年的,你一B市人,来A市干啥呀?”
“出差。”张宁远瞥了对方一眼,弄不明白这人咋话那么多呢。
“过年也得工作呀,可真够辛苦的。您干啥行当的呀?”
“建筑师。”
“哎,了不起!高学历高收入人群啊,咱这的万达广场是您设计的不?”郝俊一脸崇拜地望着张宁远两眼放光,配合着被张宁远揍出来的满脸伤痕,怎么看怎么让人觉着别扭。
“不是……”
“真可惜……”
张宁远深呼吸了两下,愣是把那句“它隔壁的海天广场是我参与设计的”给憋了下去,要是说出来了,还不知道这九零后脑残得如何犯花痴呢。
“我在B市念书呢,B市音乐学院,声乐系,12届毕业生。”郝俊说完了扭头给了张宁远一个灿烂的笑脸,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字儿——“快夸我啊!”
“那还真了不起……”
“可不是呢么,当初我考上的时候,我们家里人可都高兴坏了,尤其是我爹,在家里摆了三天的流水宴,挨个儿宴请那些个亲戚邻居。
只是临到毕业了,才觉得学个声乐有屁用啊?又不能当饭吃,顶多去天桥卖个唱,每天说不定能挣个儿百来块。”
张宁远想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像个天桥卖唱的,不过想想还是不给这倒霉孩子添堵了。
“后来啊,我想,既然学了这行了,就要做个最好的,于是,我就想,干脆做个歌手吧。”
张宁远看着青年透着晶亮的眸子,突然有些动容,这种年纪的男孩,有理想、有抱负、有冲劲,是最意气风发也最亮眼的时刻,便鼓励道,“我认识人是做这行的……”
“是唱‘光辉岁月’的那个乐队的公司么?”
“你说Beyond么?”
“嗯嗯!”
“不是……”
青年沮丧地垂下肩膀,“真可惜,我超喜欢他们的!‘海阔天空’也好,‘光辉岁月’也好,都喜欢,主要是我爸喜欢,他听他们的磁带,我就跟着听。我小的时候,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就扯着嗓子,在那唱beyond的粤语歌,还被大人嘲笑不标准。只有我爹,说唱着唱着就标准了,他总是说,‘我家的儿子,一定比别人强!’。”
张宁远看着青年有些黯然的侧脸,突然有些心酸,没有搭话,静静地看着身边的车子被赶超过去。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郝俊压着嗓子唱着不符合他的年纪的沧桑歌曲,在寂静的车厢里,带出一些说不出的伤感情绪。
“喂,你的信用卡刷不出了。”张宁远拍了拍抱着吉他轻轻拨着琴弦的郝俊,说道。
“哎,怎么会?”
“不知道,可能爆了吧。”
郝俊把吉他收了起来,接过信用卡,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一定是因为租车,所以超过限制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身上还有多少现金?”
郝俊翻出钱包,还有身上所有的零钱,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还不到500块。
“也就是说,我们所有的邮费、旅费还有餐费全在里面了?”张宁远一边抽着嘴角,一边问着郝俊,见对方点头之后,忍不住冒起想上去掐死他的冲动。
“总之,现在为了省钱买汽油,我们就省着点花吧,旅店什么的就算了吧,咱就在汽车上将就一晚吧。”
夜里,A市某条小路的路边,停靠着一辆红色的小奥拓,虽然已是半夜,车子里的暖气依旧开着,在户外超低温的对比下,车窗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或许有人会问,这大晚上的,还是在车子里,莫非是传说中的——“车震”?
而在车里,两处皮肤相互摩擦,发出“噗噗”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的闹心,尤其是对于一个年近而立却依旧没有过【性】体验的大叔而言。
“我擦,你能不能停下来!?”张宁远一把掀起盖在头上的外套,对着身边正沉浸其中的男人怒目而视,然后瞬间赤红了脸,迅速地将大衣盖回了原来的位置。
“大哥,你不知道,我一般睡不着就一定要来一发,然后晚上就会睡得很沉。”郝俊回道,手里反复进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我警告你,给我停下来,立刻!”
郝俊手里稍微停了停,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大哥,我这都快到关键时刻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