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条你特么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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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条你特么快点长大-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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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对爸妈的逝去也没有什么实感,而且从小就被告知父母因车祸去世,最近才知道他们貌似是被害,也让人很难接受。
  所以我也暗地里对张家老一辈的人随便怀疑自己仇家也不是很能接受——的确他们作为仇家,是第一嫌疑人,但是就这样毫无根据地去怀疑别人也不大好。而且这个仇是太爷爷辈结下的,到了这一辈又莫名奇妙地结什么梁子?!简直是胡闹。
  现在大哥又告诉我,刚结交到的兄弟是仇家的儿子,应该疏远,我怎么能接受?!开什么玩笑!
  我不高兴,缩在被子里不搭理他——就算是仇家的儿子,就不能从这一辈和好么?就算真是谢家害的人,也不是谢四芹害的,我怎么就不能和他当朋友了?
  一双手又把我重新从被子里扒出来,靠着墙竖起来,我眯起眼来不情愿地看着张义信的眼睛——怎么着?今天还来劲了?什么叫识相懂么?识相就是现在放过我,让爷睡觉!!
  “我今天……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
  胖子!我需要你来拯救我的世界观!!他这是在解释么?在反省?这黑面神也有拉下脸来和我解释的时候啊,挖赛,真有啊。劳资不是在梦里吧!
  恍惚间,我鬼使神差地左手摸过去掐掐右手,嘴里嘟哝着:“啧,不疼啊,看来真是在梦里了。我再睡一会儿。”晕三蔫四的顺着墙壁又出溜下去。这时候大神发话了:
  “疼。”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一半。“你说什么?”
  “你掐的是我的手。”说罢这个魂淡又更狠地掐了我一把。
  我这次真的清醒了。
  “现在清醒了?”
  我机械性地点点头,意思是“Yes,sir !”
  “很好,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一个字不能漏。谢家那小子很危险,离他远点。”
  “嗯。继续。”
  “我说完了。”
  “……”

  结为弟兄

  我不知道昨天我是怎么睡下的,不过昨晚的对话我是记住了。
  “谢家那小子很危险,离他远点。”??!!尼玛,总共十二个字你折腾我那么久?!绝对故意的!
  一般大哥话不多,而且我误会了什么从来不给我解释,重要的事情从来不像姊姊那样通情达理——姊姊会告诉我,而他只会和叔叔们和姊姊商量,从来不把我当人。
  可是昨晚,他居然为了我生气摔门的事儿解释了两次,而且说了那么多话,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而且很重要,而且某种程度上我猜测——这件事儿不能让姊姊知道。难道他掌握了爸妈被害的重要证据?这个有可能。
  我坐在自己座位上揉着太阳穴,芹哥把一张纸拍到我桌子上。
  “说!怎么考这么高的!也不知道给弟兄们匀点!”我定睛细看,是入学考试的成绩单,我是年级第一名。
  ——大哥那个督促法,想不考第一都难。尼玛他那绝对是不逼死人不罢休。
  话说入学考试一般都是暑假前举行,每个学校具体时间不大一样。录取就是看的这个成绩,但是给学生看的成绩单却要等到开学才发布。
  “哦……”我无力讨论这些,把单子收到桌洞里,就烂泥一样的瘫在桌子上了。胖子戳戳我:“兄弟?兄弟?咱上楼顶借一步说话。”
  我没应声。结果身体突然腾空,整个人让胖子和芹哥给架了起来,扛着就往楼顶走。
  你妹啊,最近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靠谱。但是我真是全身无力,也就随他们去了。
  到了楼顶,他们把我放下来,反锁了通往楼顶的所有铁门。
  “说吧,遇上什么事儿了。”芹哥问我。我把昨晚的事儿大约和他讲了,故意绕过了“父母被害”“张谢仇家”的部分。突出“冰山话痨”的重点。
  胖子听完以后笑喷:“兄弟你想多了,你家大哥大约就是被你姊姊教训了,“长姐如母”嘛,他肯定是怕了。〃
  我“恩”了一声,却发现芹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等一下,你说你哥叫什么?”
  “张义信。”
  “不是,我问你姊叫他什么?”
  “阿信啊。”
  芹哥哆嗦了一会儿,身体前倾,咄咄逼人地问:
  “你是不是老张家的儿子?”
  “是。”我发现原来坦然要比藏着掖着的舒服得多。
  “咱们是仇家。”芹哥的声音冷的我不认识。
  “我知道。”我很惊讶我很冷静也很淡然。
  芹哥也一样惊讶。我不紧不慢地阐述我的立场:
  “明明是太爷爷辈结下的梁子非得要我们这些重孙辈的来背??太匪夷所思了。咱们该是兄弟还是兄弟,老祖宗的仇让他们自己上阴间报去。”
  芹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们整个张家都怀疑是我们谢家害了你爸妈?”
  “我知道。”
  “那你是不是打算报仇。”
  我松了口气,两手都扣在芹哥肩膀上:“芹哥,信我。因为我信我大姊一句话:‘凡事凡人往好处想一想,就看开了。’我不愿意受张家和老祖宗的束缚,我想自己走自己的路。”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这个弟兄,我要定了!”
  芹哥呆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但是也没有挣脱我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我笑了一笑,拍拍他,“愣个毛啊,集合迟到了教官不骂死咱们?”
  胖子在旁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一手绢,哇哇地哭:“芹哥,咱们是遇见一个好兄弟啦……呜呜呜……”
  集合的时候,老芹照样挑我旁边坐下,我就知道他释怀了。这弟兄间的情义啊,其实比家族那种流传下来的仇恨要实在的多——至少,前者伸手可触。

  威逼利诱

  回到家,我只字未提老芹的事儿,倒是大哥,一直盯着我瞧,好像能把我瞧出个洞来,盯出朵花来。
  我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度过了军训的六天。第七天上课前,芹哥把我拽回楼顶去,连胖子都没带,说要和我讨论讨论问题。我早知道他是年级百强之外,懒得和我讨论问题,大约就是说说张家谢家那点事儿吧。
  “条子,我有个想法。”芹哥说的挺郑重。
  “说。”
  “要不咱去调查调查当年你爸妈的事儿,顺便查查太爷爷的梁子是怎么结的,你正好能找着真仇家,我也正好给谢家澄清名誉不是?”我拍拍他,说:
  “芹哥,这事儿靠谱。”芹哥什么也没说,递给我一个棕色皮的小小的笔记本,说,“有什么线索,就往上记,咱每天中午等胖子去吃饭了就上楼顶来交换情报。”
  说罢从他自己口袋里又掏出一本一模一样的来,在我眼前晃晃,又放回去。
  我们就下楼了。
  我心想着这件事儿,上着课却走神了……而且是班主任的课……体育课。
  那体育老师就那不正经的说“这位同学,识相!我喜欢!”的那个老师。
  “张九条!你给我找好你的位置!”
  我这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是。”哼哼,几天前还是你喜欢的学生,军训下来就臭了?
  第一天上课,大约就是老师认识认识同学,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没有什么课。我就特地装胃疼,要早退,芹哥会意,说我没法走回家了,他自告奋勇来骑车送我。那个不正经的老师大笔一挥就准假了,我和老芹干脆就回了老家,在张家、谢家老宅旁边转悠,用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来做调查,线索倒是不少,不过没法找到有用的那几条,也难以联系起来。
  我卡着放学的点回到家,倒也没留下什么破绽,尽量自然地装作在学校呆了一天的样子,讲学校的奇闻异事。——其实一大半是我胡诌的。
  胡诌完了晚饭那十几分钟,我就径自上楼睡觉去了——不睡觉看会儿书也好,反正比在楼下和哥哥姊姊耗着强,搞不好再给看出来了。
  新的物理课本才翻了几页,就有人推门进来了——不用说,除了张义信还有谁。他走进来,倒也没说什么,上来就坐我床边,我本能地往里缩。但是这种上下层的木头床,每层都是绝对单人的,我也没有多少躲避的空间。
  我满头黑线内心呐喊:为毛爷每次被他那气场逼到都是得在床上啊!床上我特么没地儿躲啊!尼玛我真想要一张大点的床啊!真特么没地儿躲啊!
  我内心呐喊的时候,张义信那魂淡办了更出格的事儿——尼玛这厮伸过头来往我领子边上嗅了嗅。我浑身激起鸡皮疙瘩来,靠,你敢再离谱一点吗!你脑子给驴踢了吗!你是狗吗!还闻闻我身上什么味就知道我去哪儿了!?
  他居然脸色一变!尼玛,不会真闻出我去哪儿了吧。
  “你是不是去张家老宅了。”尼玛还真闻出来了啊!你真是狗啊!话说重点不在这里啊!我不吱声——这厮也太神奇了吧,明明是问我“是不是”还拿肯定句的语气,这不是逼供是什么!?
  “没有。”我尽量地说的像是真的,努力地瞪大双眼盯着他的眼睛——听说说谎的人都不会看人的眼睛的。
  他居然还往前倾了倾身子,和芹哥咄咄逼人的样子如出一辙,但是气场要强大几倍有余,让我找不回面对芹哥那样的冷静和从容。大哥是行动派,我知道,那动作的潜台词是:“说。”
  “没有。”哟嗬大哥你刚才是不是没听清没事儿我再来一遍。
  我咽了口唾沫。还是坚持我的谎言。
  他紧紧盯了我一会儿,不见我松懈,就摇摇头爬上铺去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我以为他睡着了,翻个身去也想睡,不想他又冷不丁来了一句:“以后做事儿要多留个心眼。”我头皮立刻炸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我去老宅了?怎么知道的?!等会儿!?他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一瞬间,一堆的不确定把我淹没了,我纠结的要死,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子。但是上铺居然传来轻轻的鼾声!
  鼾声你妈啊,这么严肃重要的时刻,爷在这儿这么伤脑筋你特么睡着了?!而且无视我。

  第一次失态

  我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上铺,掀开被子就是一拳:“张义信,咱把话挑明了说!”一拳也不知砸哪儿了,张义信一声闷哼,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却没动。
  我更加火大。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四五岁就没了爹妈,只有姊姊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还有这么一个让人窝火的大哥在这儿把我蒙在鼓里整十年,半年前才告诉我爹妈不是出车祸而是让人给害死的,现在我要去调查杀父凶手,这混蛋还阻三挠四,去了趟老宅找到点线索还得提心吊胆是不是被这个混蛋发现了……
  我真是命犯太极。
  我爬上上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揪了他的领子,用尽了全力朝他吼:“你究竟知道多少?!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瞒着我?!——说!”
  他倒是平静得跟没事人似的:“有时不说是为你好。姊姊也同意要瞒你。”
  “为我好?!为我好有本事就一辈子也不告诉我啊!现在算什么?!我自认为父母死于车祸,浑浑噩噩又活了十年之后,再打击我一下子?!好玩么!?”
  好像把我十几年的委屈和怨念都吼出来了一样,吼完最后一个字我的嗓子都嘶哑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剩下的怨恨只能通过死死揪着他的领子来表达,脆弱的90%涤纶的布在我手里吱呀作响,手指骨都捏得泛白。好像要凭空把这块布料在手心里攥碎一样。
  他顺势坐起来,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我拽着他的领子,抬头眯起眼来盯着他:“说!”
  他还是呆呆地装没事人:“说什么。”
  “说你到底知道多少!?”
  沉默半晌,他说:“ 不要再查了,不许回到张家老宅里,也不要和谢家人有来往。”我一听火气又窜上来——我还没理你这茬呢!我怎么就不能和老芹有来往?!
  “张义信你特么什么意思!?成天找我茬好玩吗!成天挤兑我好玩吗!成天限制我好玩吗!”
  “好孩子,别哭。”一双微凉的手擦擦我的脸。我哭了?我哭了吗?看着眼前手里的衣襟上湿答答的水渍,我想我他娘的是真哭了。
  我哭个毛啊,爸妈死我都没哭,头摔破疯了好几针都没哭,和人打架被摔倒护城河里满身腥臭也没哭……
  现在,我是在伤心个什么劲呢。
  我也不晓得,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的流,擦都擦不及。
  张义信这个魂淡还是捧着我的脸,就跟捧着什么易碎物品似的小心翼翼。我觉得一阵可笑,闪开他:“老子不是娘们,用不着您这么小心。”
  张义信居然笑了一笑,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认真的表情,凑过来说:“九,我知道你一直很辛苦,妈妈不在,你是最寂寞的一个。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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