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尚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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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尚浅-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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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托住结实的腰部,像是不满足一样狠狠让它撞像自己,引得气喘声一片。

  无处可逃的双臂环绕住对方的颈部,双脚交叉在律动著的背上。

  更紧密的贴合与更放肆的亲吻。

  舌尖相连的银丝以及甬道处涌出的淫靡之液,让夜的温度腾升。

  年轻的身体不断以各种姿势碰撞,想要抛弃一切似地接吻。

  直到鸟儿嘤啼,才相拥沈沈入睡。

  做著同样的梦,却领悟著不同的意义。一种是幸福,一种是绝望。

  昏昏沈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腰部传来无力的酸痛感以及紧紧拥住自己的手臂都在向阿尚宣告,最後的挣扎已经过去,绝望就是给自己感情的礼物。

  被怀中人迁动,悠也模糊的睁开双眼,浅浅笑道:“阿尚,你做了好梦吗?”

  




第十二章 分道扬镳

  匆忙吃过早饭,阿尚几乎没有说过超出十句话,只是安静的聆听悠的侃侃而谈。

  收拾完房间,已是下午两点了,再一小时就是参观时间,阿尚打开宿舍门,对悠说:“我要赶紧赶去班里了,要帮忙做准备工作。”

  “那……我可以留在宿舍吗?”一直为起床後阿尚的低迷情绪感到不安,悠本能的觉得如临大敌。

  “……”看见一直少根筋的悠居然这麽稀罕地扭捏起来,阿尚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差了,这样可不行,本来自己的初衷就已经够对不起别人了,何况这麽低落的情绪被诸月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了,阿尚理理思绪,尽自己所能扯出一道明朗的笑容,对悠伸出手:“今天是参观日,你要不要一起来?”

  见到阿尚的笑容,悠瞬间兴奋了起来,只顾拉住那只奇迹般伸向自己的手,专心地忘了注意那眼神中掠过的一丝忧伤和愧疚。

  刚踏进教室,就觉得三道目光齐刷刷朝自己身上射来。顾不上别的,阿尚心急地循著文悉的目光而去,可惜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自己和悠一眼,就别过头装作和别人闲聊去了。

  阿尚沮丧地低下头,看样子想回到从前的关系要打一场持久的攻坚战了。

  “阿尚!”和前几日不同,诸月明显因愉悦而拉高的声调叫住阿尚,拉著易翔走近阿尚身边,才意外地看见没有理由出现的悠,好奇道:“悠,你怎麽来了?”

  “不是参观日嘛!我就来看看!”悠也只是粗神经的和诸月闲聊起来。

  阿尚和易翔都不说话,只是颇有深意的交换了眼神。阿尚看见牢牢抓住诸月不放的手,眼神一下黯淡了。

  “阿尚,你怎麽了?”一眼注意到阿尚的不寻常,诸月担心地问,又看了看没有即时粘过来的文悉,“是不是和文悉不开心了?”

  “恩……没关系的……总会和好的。”不好意思说出决裂的原因,阿尚也同时抱著找回文悉的希望。

  “那,阿尚的家人呢?没有来吗?”看著阿尚越来越沮丧的神情,诸月心疼地只好转开话题。

  “恩,我家人都在国外了,没办法赶来,所以就让悠过来了。”

  “悠?你们什麽时候说好的?我怎麽没听你提起?”

  “因为……”阿尚的头埋的更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想看见诸月失望的表情也狠不下心亲自开口宣告这个消息。

  易翔轻笑,伸手搭上诸月的肩,在他耳边用虽轻却足以让阿尚听见的音调调侃道:“月月,你还看不出来呀?我们在这儿都成几百瓦的灯泡了,还是赶紧走吧。”

  此言一出,阿尚的脸因为羞愧而红到了耳朵根。但是看不见阿尚表情的诸月,只当阿尚因为有了情人而害羞的脸红,从前那种没有任何人愿意将自己从牢笼中搭救出来的失望苦涩和无力又冒上心头,带著比以往强烈一百倍的程度冲击著自己的心,不要,我不要阿尚找别人……被自己的的想法狠狠吓到,诸月低下头,不能再这麽自私地将阿尚卷入不属於他的苦痛。

  不可以被阿尚看见自己的软弱,阿尚幸福真的很好,但自己却无法诚心地表示祝贺。诸月只说了句:“那,阿尚,我先带著易翔到处逛逛,你们……待会儿见……”强忍著要把阿尚拉开悠身边的冲动,诸月拉著易翔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教室。

  易翔也不像从前那样霸道发怒,只是安静地任诸月自己冷静下来,终於察觉到自己情绪的暴动,诸月不好意思地放开易翔的手:“对不起,易翔,你想去哪里?”

  “月月,你不用道歉的……”听著如同讽刺的话语,易翔苦笑,“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後,我反省了不少,觉得自己还是像小孩一样。你是我哥也好是被卖来我家也好,你始终是我最重要的月月……”

  惊讶的看著易翔突发的转变,那不知何时起早已被阴鹜的神情扭曲的俊逸的脸,终於又露出当年自己深深疼爱的做错事般的稚嫩表情。

  “月月,你原谅我好不好……”易翔强有力的手臂牢牢拥住诸月,太久被背叛和仇恨蒙蔽了双眼,从未发现自己的月月竟然已经削瘦至此,易翔不禁加重了力道:“月月,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被易翔的苦苦哀求所感动,诸月竟也忘了追究易翔突然改变的原因,只是颤抖地伸手拥住易翔,忍著快要决堤的泪水哽咽地回答:“好……好……易翔说什麽都好……”那始终是自己的弟弟,无论对自己做过什麽,诸月承诺过那个将自己拉扯大的男人,在什麽情况下都要好好的保护他。

  当人过分的沈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时,往往对身边的人和事置若罔闻。名叫阿吾的男人就在不远处静静将这一切收官眼底的事,谁也没有发现。然而待到两人终於平复了情绪後,也只顾沈浸在破镜重圆的欣喜中,有说有笑地走过阿吾身边,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阿吾,我就知道你会来。”正全力思考著这有如世界奇观的事发生的原因时,文悉冷冰冰的问候把阿吾结实的吓了一跳。

  “文悉啊……你刚刚看到没有?那个易翔和诸月啊,他们怎麽……”话未说完就被文悉眼中快喷出的火光震住,算了,来日方长,以後再慢慢研究。

  “阿吾,悠来了。”

  “咦?他来干什麽?不会又来缠住阿尚吧?”

  “他没有缠住阿尚。”文悉用扭曲到不行的笑脸看著阿吾,“他们已经正式开始交往了。”

  “?!”太过惊讶以至於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阿吾只傻傻的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锺,事态会有什麽发展自己设想了千百种,万万没有想到阿尚竟然选择了悠这小子。那麽,文悉岂不是……正想安慰又碍於文悉的脸面不能开口的阿吾就像吃了黄脸一样苦,文悉看著青梅竹马失措的样子心里突然感到安慰,是啊,至少阿吾会永远陪著我……

  “阿吾,我和阿尚正在分裂,是绝交还是朋友就看阿尚了。”真想去替这个高大的男人把快跌倒地上去的下巴托起来,文悉顿了顿,神色突然柔和不少:“阿吾,你早知道我喜欢他,对吧?”

  “呃,这、这个……”阿吾的眼神先是躲躲藏藏不肯承认,最後像下定什麽决心一样,突然换上了文悉从没见过的称为男人的表情,摸摸文悉漆黑的头发,用沈稳而让人安心的口气道:“傻瓜,我和你打从娘胎出生就认识了。你那点遮遮掩掩的功夫骗别人可以,骗我是不可能的。”再说,文悉你有什麽事是我阿吾不知道的,憋著这句话没说,阿吾只笑著拍拍文悉的头,没再多说。

  不习惯挚友态度的变化,文悉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摆出攻击的姿态:“你以为你谁啊?大言不惭!”

  平时总该傻傻的对自己笑笑然後说声对不起的阿吾,今天竟然一改常态用看著小孩子闹别扭的眼神望著自己笑。一向自视甚高的文悉更觉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伸手就给阿吾一个毛栗子,“走了走了,既然来了总要和悠去打个招呼,不过我就站在门口等你,你打完招呼就赶紧滚出来!”

  “是是,小的遵命。”原来逗逗他可以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收获,文悉这样别扭的表情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望著一言不发气势汹汹走在前面的文悉,阿吾那个令文悉别扭的眼神又冒了出来。只是聪明如文悉也猜错了那眼神的含义,那哪儿是看著小孩子闹别扭的眼神,根本是看著小情人闹别扭的眼神。

  




第十三章 迷惘的心

  时间总是无情的走过,它不管你是不是有害怕相见却又无比思念的人,也不管你是不是有不愿承认的昨天,它只是静静的看著每分每秒发生的事,然後转身迎接下一个时刻。

  那是第一次在教室里,三个人不约而同分散在教室的各个角落里,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也只是静静坐著,像是沈静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最讽刺的事实就是,即使现在处於牵绊最脆弱的时刻,这三人还是有著令人羡煞的默契。

  幸运的是文悉,昨天看见阿尚带著悠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所有的事就都明了了。没有得到阿尚的心,自己已经不可能是阿尚的情人;没有帮助阿尚完成心愿,自己已经切断了连接著阿尚的友情。明知这一切是错误,为了阿尚的幸福应该把一切都告诉诸月,可是为了阿尚的幸福又不该把一切告诉他。

  深知自己处於最尴尬的地位,不想面对阿尚更不想面对诸月,早早的让阿吾赶来把自己接出教室,好至少背对这个僵局。

  阿尚没有抬头,怕抬头看见诸月,怕抬头看见文悉,听见阿吾熟悉的声音,只羞愤的将头埋的更低,静静听著文悉整理文具,离开座椅,迈出教室。

  阿吾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眼阿尚和诸月便离开了。

  教室中只听锺表走动的嘀嗒声,两个口是心非的人害怕的紧紧抑制自己的呼吸,就算缺氧也只愿站在那堵高墙前哀声自叹,却不愿转身探究别人的真心。

  命运总是逼迫著人,让本就觉得尴尬的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在易翔和悠同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後,两人不得走向同一个地方,视线有了最不甘愿的触碰。

  “阿尚,你们要一起吃饭吗?”易翔像是要在新坎的伤疤上撒满盐巴,但这只不过是小孩子为了确认自己地盘而下的战术,阿尚明白,虽然明白,却还是无可避免的受到伤害。

  “不用了……我和悠……两个人去吃就好。”尽力温柔的与兴高采烈来接自己的悠对视一眼,阿尚拒绝了邀请。

  “易翔!阿尚和悠才在一起,总要给他们点私人空间。”诸月强逼自己收回不该再飘远的思绪,绽放出自己都觉得难看的笑脸,“阿尚,我们以後再约吧。”

  “……”没有说话,阿尚只是默默点头,只是心中疑惑,自己花了多大的代价让易翔改变对诸月的态度,为什麽诸月的笑看起来比从前更力不从心?

  没有给阿尚更多思考的机会,悠高兴地说了再见就拉著阿尚走了。

  其实阿尚只要回头,就能看见诸月不再隐藏的眼神,就会明白所有,知道正确的选择,然而人类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懦弱,阿尚不敢回头,他怕看见诸月悲伤的笑脸,他怕认识到自己的无力,他怕诸月明白自己的感情。

  所以只能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悠从来是跟著本能走只顾眼前享乐的人。遵从著人生苦短不知什麽时候出门就会被砸死的原则,他从来都是想到就做不留一点遗憾。

  因此两人深夜还在酒吧流连忘返。开先是知道自己愧对於悠,所以尽量什麽要求都去满足,後来一点点酒精就勾出阿尚所有的悲伤,诸月悲伤的笑,文悉冰冷的绝望,自己的苟延残喘。喝酒的速度逐渐加快,热烈的音乐带动扭动的身躯,一群借酒浇愁或是寻欢作乐的年轻人,带著无穷尽的欲望,挥洒无止尽的汗水,直指疯狂。

  然而一个电话带走了作伴的悠,阿吾说是为了文悉的事要找悠来商量。

  文悉这个熟悉的名字像雷击一样刺中阿尚的神经,将悠送出酒吧门口,被冷风吹著酒精慢慢隐退下去。文悉,自己多麽想要找个人来说说文悉的事,有谁可以呢?自己最好的朋友吗?那就是文悉。自己最该信任的情人吗?阿尚拉住悠的手,默默看著那双有些上扬的眼睛,那眼神干净的没有任何粉尘,可是却付不出自己的信任。

  看见急速驶来的出租车,阿尚松开手。

  悠全以为这是情人在玩欲言又止的小把戏,拥住略显寂寞的阿尚,悠笑著保证,下次一定陪自己玩到底。送了阿尚一个离别之吻後,坐上车扬长而去。

  没有地方可以诉说心事,想著也许这就是对自己随便搭上悠的惩罚,阿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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