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动静很大,凤记冰仍然是昏迷不醒。凌一秀坐下来,撩开他汗湿的头发,“真是一刻都不能省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不能全部码完,完结后,再发上来≥﹏≤
99、无法容忍
凌一秀在回来的路上,一听保姆说记冰受伤,就立刻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乔医生一直以为是外伤,没想到……
北堂晓穿着一件半敞的黑色衬衫,洗过澡后的头发还是湿的。他神色微赧,语气迟疑:“记冰被人下了药。一个三流的女星想籍此出名,DV都准备好了。还有那个雷轶鸣……”
说到这,他从鼻子里发出冷哼,不屑地冷道,“给他点教训,保证他以后不敢再乱来。”
凌一秀没说话。
乔医生笑而不语的坐着,只有不住点膝盖的手指稍稍看出些不安。“那……”他假咳了一声,“记冰身上清理过了吗?”
北堂晓茫然地抬头。
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然不知道同性。恋的性事还要进行事后处理。
乔医生在心底叹了一声,从医药箱里拿出消炎药递给他。“这是药膏涂在……”
“我来吧。”凌一秀伸手从中截过,他本来就是站着的,乔医生来之后才从卧室出来说明了点情况。
“Uncle,我去!”北堂晓站起来。
凌一秀冷冰冰地看他,不发一言。乔医生看着有点尴尬。
马上,凌一秀很不愉快地下了逐客令:“你的事已经解决了,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滚了。”
凤记冰一直皱眉睡着,处在昏迷的状态。他是被凉凉的触感弄醒的,睁开疲乏的双眼皮,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前,正温柔地俯视他。
凤记冰心里一动,立刻弯腰坐起。这一动作牵扯到了某处,疼得他眼睛立刻湿润了。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仍然伸出光裸的手紧紧抱住那个人。
“爸,你去哪里了?……”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点委屈,“我一直在找你。”
“爸在这呢,在这。”凌一秀的心顿时软得像一汪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吻了下他的额头。“一直在这……”
凤记冰的眉头舒展开来,低低地咕哝了一句,靠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凌一秀把他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儿子安心的睡颜,低语:“爸爸不会再离开你了。”
半夜,凤记冰发起了高烧,那时乔医生已经回去了。幸好他走之前,能料到可能会高烧发汗,留下了对症的退烧药。凌一秀焦急喂记冰吃下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给他擦汗,在第二日凌晨才退了烧。
凤记冰中途迷迷糊糊地又醒过来一次,这次问的是:“晓呢?”
“他回家了。”凌一秀躺在凤记冰身边,一只手臂让他枕着,轻声安慰,“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不是恋。童犯。记者不会再骚扰他了。”
“我知道……他不是。”凤记冰弯嘴,似乎笑了一下,偏头又睡着了。
凌一秀贴着他的脸,沉默。
第二日一早,凌一秀嘱咐厨房做些流质的营养粥,结果才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不速之客从大门进来,登堂入室。凌一秀的脸立刻变寒了。
凤记冰睁开眼皮,身体在昨夜出了汗。虽然还是疲惫不堪,但明显已经舒畅了许多。他隐约听到了楼下传来陌生的声音,那隐约的争吵声让他微微屏息。
听了一会儿,他的脑中一个激灵,猛得从床上起来。
这动作痛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身上已经穿了一套干净的棉衣,是凌一秀昨晚给他换上的。凤记冰脸色苍白,好像大病一场,但仍然坚持起来,悄悄带动门出去。
“我是担心才过来看看。”蓝柏冰说。
“你一来记冰就出事,你完全不用来!”凌一秀正在大动肝火。
“我承认以前是我做得太过分,可现在我什么都没做,你也能把罪怪到我头上……”蓝柏冰觉得自己死得挺冤枉的。
“如果不是记冰看到我们走在一起,他就不会跟出来,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你明明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北堂晓的问题,还非得拉上我!结果好了,你的好外甥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凤记冰扶墙站着,从楼梯口悄悄往楼下望。大厅里凌一秀正和蓝柏冰面对面地站着,争吵。一直以来,凤记冰都希望看到那二人感情破裂的,但真实看到了,又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凌一秀在人前向来都是冷峻优雅的,但在蓝柏冰面前显得有些……张牙舞爪?
为什么呢?
“晓不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吗?一秀,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对记冰有亏欠,所以保护过度。但你也不能眼里只剩下……”
“如果我保护过度,他现在就不会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了。”凌一秀冷声打断他的话,心里早已后悔得要死。
“秀,我们当初不是因为相爱才义无反顾地结婚吗?”享誉中外的大导演也无奈了,面部肌肉紧绷,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你有多久不给我打电话了?你问问自己,就算怕记冰看到我们在一起,打个电话总可以吧?你真的有些不对劲……如果我不是知道他是你儿子,我真以为他是来破坏我们感情的……”
“蓝柏冰!” 凌一秀再次厉声打断他的话,目光凌厉。如果此时是他的下属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都能吓得人打寒噤。
“在记冰原谅你之前,我都不会跟你有联系。现在,你给我立刻出去。”
“什么时候对我的生杀大权要由他来控制了……”蓝柏冰苦笑,出去前又说,“想不到,我和你的关系有一天居然会变得这么没有保障。”
等蓝柏冰走了,凌一秀才松懈下来。他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手肘抵在双膝,摊开手掌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脸。
凤记冰默默地看着,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凤记冰默默地回房,躺到床上,盖上被子。他呆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父亲露出的为难的表情,他还在留恋蓝柏冰吧……他们一直是相爱的……枕边的手机传来“嘀嘀”的两声信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一日,北堂晓从事发后首度露脸,面对镜头接受专访。
事情都是两面性的,如果不是记者欺人太甚,北堂也不会拿枪射击,这点大家都清楚。娈。童罪名大,污辱性强,北堂如此愤怒情有可原。外界对北堂晓的执枪射击并没有一味地谴责,相对的,在诬陷娈。童事件上延伸了同情,冲缓了枪击的罪行。但北堂晓还是去警局呆了几个小时,出来后面对镜头。
“你的车里一直有这种危险东西吗?”
“从射击场偷偷带出来的,当时只想带回家玩。在此对非法执枪的事进行道歉。不过再来一次,我仍然会选择那么做。”
“……”
记者顿了下,又问:“你一直不出面解释,直到源照片出现后才站出来解释,请问以前是不敢吗?”
“公司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外界对照片进行偷粮换柱,图文并茂地向我泼脏水,我变得百口莫辩。我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人相信。说实话,我很失望。”
一句失望,让那些曾经对此事抱有怀疑的人惭愧了。
北堂晓一直不同于宫勒的冷淡。美女们似乎更爱黏糊北堂晓,造成了他身边总是美女环绕的花花公子形象。但形象真的败坏到连说恋。童都有人相信的地步吗?
“对于你这次差点声名狼藉、心里多少会有些害怕吗?”
“没有怕。”镜头灯光打在北堂晓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我相信自己光明磊落,公众会还我一个公道,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等记者采访结束后,北堂晓走出室外,把外套丢给迎面而来的James,“我去趟凌家。”
James一怔,“马上要去洛杉矶了。我们的工作已经拖延了几日了,现在哪有时间去凌家?!”
“你不用管。”北堂晓径自往外走。
“我以为你至少会比较关心那个陷害你的匿名凶手。”照以往,James觉得北京堂晓会把那个陷害他的人找出来,再生吞活剥。
“现在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做。”北堂晓发动车子。
James又不安了。
关于雷轶鸣的事,如果是凌一秀处理,肯定是看在雷导演的面子上,交由雷导严加管教。那个三十岁的男人成天惹事生非,一事无成。如果他真能听雷导的话,也不至于去放高利贷混黑道了。北堂晓派人查出他在香港有大批私藏的禁药,没过两天,警察有了证据逮他进了局子。
这事同样闹得很大。
警方严格保密了举报人身份,记者无功而返。
北堂晓马上就要飞洛杉矶,在此之前去了趟凌家。
“我想上飞机前来,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北堂晓压了压帽檐,盯着他坐在藤椅上单薄的身体。
“……”凤记冰僵硬地一点头。
似乎并不愿意看到他。北堂晓微微有些失落,“我会跟所有女人断绝关系的,以后再也不惹麻烦了。”
凤记冰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再碰他。”凌一秀泡了功夫茶进来,他只去茶室一眨的功夫,就又让北堂晓溜了进来,果然是一刻都不能松懈。“这件事我知道也不是你所愿,就当没发生过。”
“叔叔……”北堂晓皱眉喊了一声。
凌一秀背对他放下茶具;转身质问:“你当时有没有想过,在你性。侵他的时候,他会呼吸衰竭,引发哮喘。”
“爸!”凤记冰脸一红,阻止他说得那么露骨。“我没那么严重。”
北堂晓愣了愣,看凤记冰脸红,自己的脸也红了红。对男人产生□,也是北堂晓第一次。就算现在看着凤记冰病恹恹的样子,也很想袭击他啊……
凌一秀看北堂晓盯着凤记冰,稍微露出点什么眼神就知道他的脑子里起了什么肮。脏念头,完全无法容忍。“你滚吧。”
“……”北堂晓来不及说话,凌一秀推了他一把。
“快滚去洛杉矶。”
“记冰。我回来后再来看你。到时请你听我好好说……我也不是一时冲动……”北堂晓的声音很快被关上门的响声盖过了。
凌一秀似乎更愿意让凤记冰呆在家里,最好他像尾巴一样一直粘着自己,一刻都不能离开,什么名贵的都能塞到他的嘴巴里。凤记冰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已经完全好了,能跑能跳。但凌一秀依然让他继续呆在家里,甚至自己也把一些公事搬回家里干,俨然成了一个移动办公的SOHO族。
这一天,凌一秀吃过早饭,照常先去公司交待下属做一些事,能带回家的公事他就带回家处理。等开车回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记冰起床了没。
凌一秀打开卧室的门,意外地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着,从半开的窗户吹进的风令桌上的一张白纸微微颤动,那纸用一个水晶笔筒压着,端正地放在桌中央。
凌一秀走过去,拿起笔筒抽出纸条,上面写着:我走了,去拍戏。如果没演出好样的就不回来了。
注:我要演周老师的电影。
凌一秀这才知道他和周廉一直有联系。匆忙打开抽屉,发现少了几瓶药和几个吸入器。
作者有话要说:啊哦。。。。。。
100、演员
凤记冰并没有离开香港。
而是进行军事电影开拍前的一些特训,最主要的是体能锻炼、动作训练。凤记冰在里面演十五岁的一个小兵。虽然是小兵,也是一个为了革命能牺牲自己的英雄。
战争片剧本的台词不多,导演只说让他们对着镜子说话、做表情,主要时间都花在动作指导上了。凤记冰自身长处就是学东西快。基本上教一遍就能记住,第二遍已经是在巩固。
开机前周廉才到了剧组,周廉见到凤记冰就说,“你爸给我打过电话,天知道平日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到凤记冰怔忡,周廉笑笑,说:“他谈到你对血有恐惧,是谈血色变,不适合拍战争片。但是我想,做演员也好、做导演也好,在演艺圈如果不是疯狂去做,是很难坚持下去的。毫无诚意的人我们也不会选择合作。”
凤记冰回神点头,说:“我知道,是我爸多虑了。我不怕血。”
周廉这才满意,他带凤记冰去射击场,教他剧中使用很多的枪法。握住凤记冰把枪的手,亲自指导他射击姿势,握枪的手势。
“凌一秀只会生儿子,不会养儿子。我敢保证,他连养儿子与养女儿的区别都分不清。”周廉站在凤记冰身后,握住他拿枪的手瞄准耙心,射了几发,连连打中红色耙心。
他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