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搬着笔记本进来,进来看到于萱无比得意的笑着!那笑容太忘形,太舒畅。她丢了手机,遍体轻松,“就是这么简单。”
凤记冰纠结得死去活来的事情,她一个电话就搞定。
“你真说了。”
于萱耸了耸肩,冠冕堂皇地说:“反正凌一秀也有知情权。”
小胖开始惴惴不安,于萱抢了他的电脑;“给我玩玩。”她搜索了有关凤记冰的网页,有些谩骂的贴子,其中有一篇点击率很高。
《我进来了,我又出去了——记凤记冰两年不到的演艺生涯》
这篇文笔犀利广为流传的文章,文笔恢谐幽默的讽刺语言洋洋洒洒,似乎判定了凤记冰从此退出演艺圈的结局。作者“飞来一笔”,回复应承的人很多,顶贴顶得厉害。
于萱对他恨得牙痒痒啊!你懂个屁!
她立刻跟贴“我觉得凤记冰挺好的……(省略两千字)”,不过就算想洗白,马上就有黑人的上来,“你真是有眼疾”、“你该吃药了”、“你该回娘胎重造”……
她发言的速度,跟不上人黑的速度。于萱狠狠敲了下鼠标。“真是气死人了!”
“你还是歇歇吧……等这阵风过了就好了。”小胖在一旁安慰。
“你啥意思?等记冰过气了?没人理了?就风平浪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胖微微发窘。
“我现在就去网上发新贴——凤记冰是凌一秀的私生子!”
“这样不好吧,你做得够过了!”
可目前什么都听不进的于萱噼噼啪啪敲起来,不出一分钟贴子建立完毕,标题就是“凤记冰是凌一秀的儿子”,她发贴成功!没多久贴子就盖起了高楼。
2楼:天哪,什么绯闻都出来了!凤记冰是凌一秀的儿子?搞笑。你大爷的!什么都能编。
3楼:如果同性。恋也会有儿子,那我明天也去搞同性。恋!
4楼:不会是真的吧~~~说起来,两人长得很像啊。
5楼:像个鸟毛,凤记冰出道前整过容。
…………¥%%#!
任何于萱想都想不到的回复一一滚出来了。
半个小候后,于萱从沾沾自喜,到小胖欲哭无泪,“电脑被黑了……”
65、浓于血脉
“一秀,有电话恶作剧说你是凤记冰的父亲。”
话到嘴边,侯娴镁不知道为什么仍是没说。这一迟疑,凌一秀已经从眼前走过,修长的背影没入走廊转角。侯娴镁回到办公室,取出文件看了看,心里意外地一直放不下。
如果只是恶作剧,会一连两天不依不挠地打这个电话吗?
她啪得放下文件,禁不住有些好笑,怎么会被一个恶作剧电话搞得神经紧张。蓝柏冰不会允许有任何人靠近凌一秀的,连一只苍蝇近身都难,更不用说让一个女人搞大肚子。
曾经就有一位不自力量的小歌星靠近一秀……最后被整得很惨。
小歌星?
侯娴镁微微一愣,对了,那个小歌星是谁,后来怎么样了……
时间慢慢地耗尽,她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和低声的谈话。
柏冰,你就是这么对付自己的情敌的?手段真惨忍。
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是死都死不光的。
侯娴镁只不过记得当时的一些细节而已——一个女人瘫倒在凳子边上,全身**地都在抖,表现出过分的恐慌与精神失常。她其实已经记不得她的面孔了,可那样愤恨的眼神是如何都忘不了的。
同样身为女人,对蓝柏冰的手段也不敢全认同。她蹲□子递给她手绢,可女人却一下子挥开了她的手。
你叫什么?
女人抬起长发掩盖下的半张脸,像要人记往一样,干枯的嘴唇慢慢开合,说了两个字。
……凤艳。
侯娴镁猛得站了起来,百合叶的空调吹出来的风冷得直打哆嗦。明明开的是暖气,额际竟然泌出了冷汗。
“你真的不要跟我们住一块?”
凤记冰还是坚持住在外面,林依兰深水A区的老房子,一通二的破旧别墅。但似乎让他格外中意。
如果现在回内地,会被认为是逃兵。记冰也没脸回去见大叔。然而就这么耗着可不是办法。雷轶鸣隔三差五来闹还高利贷,现在吃住用的都是阿姨的,拍《捕杀》所挣的钱也花光了,目前是要命的赤贫状态,非常需要工作。
小胖帮着整理了一下,抬头瞥见凤记冰穿了见眼熟的T恤。“你现在穿的是什么?媒体可是很挑剔,北堂晓一件衣服就能品头论足半天。”
“不见人就好。”打扮也是需要钱。
“什么,做为明星怎么可以不见人?”
“过气明星而已。”凤记冰折了报纸垫上补漏洞,这几日媒体的势头已经减弱。而且他相信也找不到工作了。“如何可以赚到很多的钱”已成为头顶大问题。
小胖端详了一会儿他花猫一般的脸。“算了,这几天你的确不用出去。”指不定被记者逮到这副样子,又能成为评击的笑料。
这时门“呯呯地”响起来,那持续敲门的声音有种非要把逼出来的的感觉。小胖操起扫把,“记者不会那么快就找到这了吧?”他从猫眼里看了一下松了口气,“是于萱!”随即拧开门。
“记冰!”于萱就像龙卷风一样刮进来,她有点手舞足蹈;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有个人想让你见一见。”
“谁?”凤记冰谨慎地问,他不知道于萱胡芦里卖了什么药。
“侯娴镁。”
“你说谁?”凤记冰又问了一遍。
“记冰,我们都知道了,凌一秀是你的爸爸的事。”于萱一五一十的说了经过,“凌一秀不会不认你的,你目前的情况很糟,也只有凌先生能帮你了。”
凤记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的脸色已变成前所未有的难看:“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不想被人说成拍戏不成,去抱凌一秀大腿!”
这是第一次见凤记冰发怒。不是面对敌人,是面对朋友,而且是个女孩子。
小胖回过神后扔了扫把,愤怒地提起他的衣服:“凤记冰你不要太过分,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凤记冰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他看看脸色苍白的于萱,“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
小胖推开他,又待发怒,凤记冰站稳了直起身,“约在哪?”
这是一栋维也纳多利亚式建筑,里面清幽雅致,空中幽幽放着钢琴音乐。架子上一碟一碟的DVD整齐地码着,都是二十年前的真迹,包括凌影帝的成名作,还有蓝柏冰拍摄的好莱坞电影,有的多是绝版货。这里出租碟片的只能是VIP客户,还限定期限归还,虽然限制很多,但对于柏秀饭来说无疑是天堂。
“这是一个资深柏秀迷开的店,今天我让她把店让给我一日。”侯娴镁轻声说,“这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都是柏、秀的影迷。他们有的来至日本、有的来至首尔……”
她走在前面,回头仓促地看了眼少年,又飞快地转移视线,“进来吧。”
少年的帽檐压得低低地,但是那张鼻青眼肿的脸还是让初看到的侯娴镁吓了一跳——看来过得很不好。
这让她的决定稍微摇摆了一下,高跟鞋的脚步声听起来有片刻的迟疑。
最后停在架子末端,《南门烟雨》——“主演凌一秀,导演蓝柏冰”,侯娴镁轻轻地从架子上取下,如水墨画渲染的美丽封面,撑着伞的凌一秀和女主角走过石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都好久了……”
她的手抚过画面,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导演爱上男主角,一段比影片中更刻骨铭心的感情由此展开。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俩是为了联手炒红《南门烟雨》,才传出同性恋情。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来真的。”
凤记冰冷淡地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碟片。他其实更想问的是侯娴镁叫他来的用意。他们来真的?呵,他亲眼看过他在们沙发上翻滚当然知道假不了。
“一秀很努力。他去拍戏那会儿,全身出湿疹奇痒,剧组都想让他休息几天,可他还是坚持拍完。那时柏冰怕他用手抓破身体,而坚持给他亲自上药……”
正当凤记冰开口要打断这秀恩爱的话,风铃声响起,有客人进来了。
“店主怎么不在?”印花玻璃窗外,虽然看不清她们的样子,但能听到她们的声音。“我都想问问店主是不是真的,报纸上刊登一秀和女人亲亲我我。”
“喂喂,一秀才不会和其他人亲亲我我呢,他怎么对得起柏冰?”
“一秀是柏冰的,绝不容许第三者插足!”
凤记冰的脸刷得白了。
从来没想过这个后果。他不是第三者,也似第三者。一旦被知道,可能会被当成不贞的污秽垃圾吧?
侯娴镁的眼角范围锁定少年,她当然没有漏看少年一瞬间变得灰白的脸色,但是她不能心软。
她走出庭廊,到了种满绿色植物的后院。在那里点燃了烟,猛吸了几口,又重重地吐出。
“他们去签证结婚,流言蜚语,太不容易了。一秀为他放弃了影帝大路。虽然你看到董事会的那群老头们如今一个个腰包满满红光满面,但是一秀当初为了拉他们合伙也几乎无所不用。”
记冰捂住自己的嘴鼻,阵阵烟味的入侵让他不舒服地喘了几口。
侯娴镁一愣,流露出悲伤的眼神,“你跟他真像。”她动作流利地掐灭烟头,“他也不能抽二手烟。所以一般他在场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吸。”
“索性大家已经习惯了,习惯柏冰和一秀两个大众情人。他们不分彼此,浓于血脉。”
有什么在头脑中崩离!
凤记冰猛得抬起头,“你跟我说这些做甚么?!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搅他们!”
突然一种钻心的疼痛袭卷脏器。凤记冰疼得弯腰,他不得不扶住墙壁。脚似乎粘滞到迈不动,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不用这么说,毕竟你们也是有……血缘。”侯娴镁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她并没有注意到凤记冰的异样,朱红色的唇仍在张合。
凤记冰什么都没听到,而她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留意到。直到身体的那股阵痛过去,他才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他们的婚姻是经过维奇老人见证的。”
凤记冰努力挺直身子,“我要走了,我朋友还等在外面。”
于萱完全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从头到尾跟着过来,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看着侯娴镁的车扬长而去,把他们甩在后面。
所有的人都觉得不该说出来,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觉得不行
“记冰,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可是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牺牲的是记冰?!为什么不能说出来?难道凌先生也要这样的结果?
“于萱,谢谢你。”凤记冰将头靠上她的肩膀,“谢谢……我已经醒了。”
那一句浓于血脉。
高架上排起了长龙,只因有一辆雅哥非法停车。“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有人大力拍打车窗。
侯娴镁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抹了抹满面泪痕。从蓝柏冰那里得到证实;她就自作主张替凌一秀作了决定,“我没事。”她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见,重新启动车。
当踩着高跟鞋再进柏秀大门时,她又变回那个俐落、完美的女强人,公关部经理侯娴镁仿佛套上了无懈可击的精致面具,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们去找过凌一秀了?!”闵利发出不满的声音。
于萱低声把大致的情形告诉了养母,包括侯娴镁最后让记冰永远不说……
“侯娴镁这贱人。”闵利恨恨地骂了一句。这女人的自私表现出来了,历来有任何不利于柏秀威胁到柏秀的,侯娴镁都抢在别人面前通通杀绝。
“不就是凌一秀面前的一条狗吗,自己还以为……”她蓦得收了口,看着头垂得低低的凤记冰,涌起一股怒其不争的恼火,“还有你!这样的身份不会被承认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也许凌一秀有他的精子银行,他的亲骨肉他想什么时候有随时可以,哪怕十年、二十年、八十年后都可以!你不过是借用了一下母体!孩子,呵……孩子对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算什么,你猜他们这些成功人士最在乎的是什么?时间、效率、还有最要命的‘计划’。你凤记冰根本不在凌一秀的计划之内!你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弄不好还是累赘!”
“闵姨!别说了,别说了行不行……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出去嚷嚷了。”于萱紧紧攒住闵利的胳膊,她知道闵利的话说的没错还句句戳中要害,她干了蠢事好心办坏事无法反驳,她只是在凤记冰伤口上抹盐而已。
“平日我不想说,今天把话说清楚,未免你们再继续蠢下去。”
闵利深吸一口气,她看着头牢牢埋在胸前的凤记冰,“说出来无外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