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白面容一肃,冷声道:“太后娘娘!臣敢对臣死去的师父发誓:从未有半个字吐露过倾心于千密使大人!”
那日的话都是秦桑说的,他连点头都未曾,最多被她拉了衣袖没打开她。
端密太后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她早知道这个年轻的国师聪明狡猾,但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能如此无耻诡辩!
上头坐着站着的人,端密太后气的脸色发青,千密使在她身旁低着头,看似泫然欲泣、一副痴心错付的好演技,皇帝脸色肃穆,眼中却隐隐带着笑意,六皇子立在皇帝手边,冲国师大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国师大人立在堂下,满目冰霜,看似被端密太后诬陷的话激怒得不轻。
皇帝当然要安抚他“受了委屈”的爱卿:“好了,这些事情原本我们一团糊涂,眼下说清楚便无事了。只有还有一样——国师,镇南王是朕的得力爱将,你若是与他起了冲突,朕必定不饶你!”
陈遇白一听便勾了嘴角:“臣明白!”
翻着白眼的六皇子这时忽然语气轻快的说:“父皇,国师大人新婚,父皇何不将国师夫人召进宫来封个诰命?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惹得神武大将军与国师大人同时倾心!儿臣好奇的很呢!”
皇帝微微的笑起来,赞同道:“甚好。”
国师大人默了默,也只能应下。
临走他遥遥望了六皇子一眼,站在皇帝身边的漂亮小皇子对他扮了个不知死活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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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一走,端密太后的怒火便全冲着皇帝去了:“皇上方才答应给哀家一个公道,就是如此么?!”
皇帝默了默,神情为难的说:“若是要理论那孩子的事,必不可少就要提起太后娘娘囚禁他一事……若是大皇子得知、太后可愿与大皇子对质?”
端密太后一窒,转而怒道:“那就说说当日他为了脱身、如何骗了桑桑!”
皇帝冷冷看了低着头的倾国倾城一眼,语气忽然变得极淡:“秦桑,你也该收敛一些了,一个未婚女子顶着千密使的名头这般招摇,周旋于诸多男子之间……真正有失皇家颜面!”
秦桑抬袖拭泪,委屈的低低应了声“是”。
端密太后见皇帝这是铁了心护着国师大人,多说无益,她冷笑着起身,带着千密使拂袖而去。
殿中安静了下来,皇帝舒了口气,闭目揉了揉额。
六皇子对着千密使那婀娜背影撇撇嘴,小声的对皇帝说:“太后娘娘怕是也被秦桑那丫头骗了呢!”
“你才多大?叫别人丫头?”皇帝笑起来,“你方才为什么替国师大人遮掩?可是为了你二哥?”
“瞧父皇说的!这事跟二哥有什么关系?儿臣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愿国师大人平白受辱!”
“是么?”慕容天下笑了起来,“那既然如此,为何又撺掇朕召见国师夫人?”
美貌的六皇子龇牙:“谁叫她笑话我!儿臣叫她进宫来、瞧瞧儿臣的威风!”
“她笑你什么了?”皇帝笑眯眯的:“是不是夸你长得美了?”
他美貌的第六子立即又像是被踩了尾巴,跳了起来:“父皇!”
第五十章
国师大人怡怡然从宫中出来;国师府的仪仗自然已候在了宫门外面,可是国师大人看了眼那前呼后拥的车轿,却抬手命童子解一匹马牵过来。
“大人这是要骑马回去吗?”小天困惑的问道。
可是他家大人不是一向最讨厌当众骑马、讨厌马上颠簸的么?
谁知这回国师大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嗯”了一声;接着那黑袍翩翩、翻身上马,迎着冬日烈烈朔风、一骑绝尘而去……小天摸不着头脑的张罗车马慢悠悠回府;心想这做了新郎官真是不一样了啊……
新郎官回到府中,下了马便直奔新房。
推开门走进去,新房里大红帐幔低垂,他的新人果然还未起。自进门起脚步就放轻了的人;唇边轻轻勾起了一抹笑意。
手里还握着马鞭,顺手抬起;将那一道道那大红色帐幔掀开。走到内室;喜床之上仍是他走时的凌乱样子。一床锦绣堆被里,他的新娘子安然甜睡着,寒玉床寒凉,没有了他的怀抱紧紧相拥,她裹着锦被,卷成一团。
像条虫子——国师大人嘲笑的想。
心里那般嘲笑着,人却站在床边望着她熟睡容颜、默默心满意足了良久。然后他将手中马鞭伸出去,隔着被子顽劣的捅了捅那熟睡的人。
可惜新娘子连嘟囔一声都未曾,卷着被子往里一滚。
陈遇白无声默默笑了她片刻,放了马鞭,人坐到床头,伸手去拽她被子。
睡得正香甜的人这回不耐烦了,从锦被里伸出软软热热的小手,“啪”一下正正打在他脸上、往外一推:“……唔……不要吵!”
挨了一巴掌的人黑着脸起身,声音清泠却仍是低低的:“日上三竿了,还不醒?”
睡梦中小离还当自己是睡在镇南王府闺房之中,忽听得男声响起,她奇怪的睁开了眼睛。
注目凝视了床边男人半晌,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昨日嫁了人。
昨夜师父做得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也想起来了,被中自己正身无寸缕也想起来了,她立刻把锦被卷的更紧,小声羞怯的叫了声“师父……”
陈遇白听了这称呼眉头一蹙,盯着她看了会儿,却问:“用过膳了没有?”
小离想了想,摇摇头。
自然是没有啊——那两个婢女,昨日稀里糊涂被送来国师府、已是惊吓,听说自家小姐不嫁四少爷而是嫁了国师大人、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今日忽又被命令送膳进来却不许叫醒小姐用膳,那两个小丫头已经六神无主了,方才轻手轻脚的送了吃食进来,头也没敢抬就出去了。纪小离在里头床上呼呼大睡,隔着那多层幔帐,根本连脚步声响都没听到。
下了古怪命令的人却对她的饿肚子很满意似地,愉悦的勾了勾嘴角。
他起身去桌边一看,两个包着厚厚棉布保温的大红色食盒端端正正放着,伸手探了探,里头的肉粥尚是温烫。
甚好。
国师大人亲手盛了一碗,端到床边喂他家国师夫人。
睡到日上三竿的新妇,裹着锦被、被夫君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食肉粥。
纪小离不懂“旖旎”二字,只觉得此时的无声格外动人,抿一口递到嘴边的粥,她对他笑,谁知却被他横了一眼:“傻笑什么……呆头呆脑的!”
国师夫人鼓了鼓腮帮子、瞪他,却把国师大人瞪的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这边刚刚好浓情蜜意的喂完了最后一口粥,外头侍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最远一重帷幕外、轻声恭敬的问道:“夫人起了吗?”
小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夫人”了,喝了粥后心满意足的赖在她家国师大人怀里,国师大人表情嫌恶的用被子蒙住她整张脸,可是因为心里笑得太温柔了,声音不由自主的就柔和了不少:“……送些热水进来,服侍夫人沐浴。”
侍女轻声应了,脚步声轻轻的出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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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府的丫鬟调|教的很好,被送来国师府之前纪二少夫人又特意叮嘱过,那两个丫鬟有条不紊,一个服侍小离沐浴,一个收拾屋子,都是一式的轻手轻脚,几乎没什么声响发出。
陈遇白倚在窗边的榻上看书,平常这样的时刻,他屋里连唯一贴身伺候的童子都不许多待,可如今成了亲、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多的又是那么能惹事的一个,屋子里必须得添人伺候,小童子再年幼也是男孩子,权衡利弊,他还是准了两个丫鬟入内室服侍。
原本做决定时他以为自己一定会不适,还叫老管家特地辟了旁边一间房做书房,可眼下他却又一点也不想去那无人的书房。
这样的时刻他竟然不觉得烦,反而意外的觉得心里头……满。
想来他一向自以为孤僻清冷,也不过是以往没有人使得他热闹罢了。
这样想来,要个孩子也是可以的。陈遇白想起昨夜她愁眉苦脸的吐出那口生饺子,委委屈屈的说“生的!”……心里热热的,几欲发笑。
就像此时,若是有个小孩子在这屋子里跑来跑去,或者是在屋外院子里胡闹玩耍,他也未必忍不得啊!
况且如今顾明珠回来了,慕容磊的毒十有八|九能解,等试出能解他体内寒毒的药方,便能抵秦桑每月给她的药丸了,如此一来秦桑没有了后顾之忧,只需等到解决了千密一事,他便能试着停了她的药,到时候她恢复紫发紫眸也不要紧了,停了药,应该就会来初潮、就能怀上他的孩子……说不定还会变得聪明些?
握着书卷却半晌也没翻动一页的人,冷峻眉目间隐隐染了一抹笑意,温柔更比此刻娴静时光。
那么清冷孤傲的人啊,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满心期待身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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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夫人沐浴后,侍女手脚麻利的为她烘干了长发,又为她梳妆打扮,然后两个侍女一起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新婚的夫妇。
国师夫人从内室出来,自然而然的往夫君这边寻来。
榻上靠着的国师大人,不动声色,双目紧紧盯着手中书卷,看起来心无旁骛。
小离哪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见他那么认真的在看书,她连脚步都放轻了——放轻了脚步,转而往门口去了。
陈遇白正竖着耳朵等着呢,可她明明已经快走到榻边了,忽然转而往外走,他心中低咒一声,连忙伸手拽了她腰带,一把把她拽了过来。
小离被拽的“呃啊!”一声摔在榻上,往后一滚撞进了他怀里。
刚刚沐浴完的身子香香软软的,撞进怀里,国师大人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你想去哪儿?”语气还是有些不满的,他质问。
纪小离觉得他问得奇怪:“师父看书,我出去啊!”
老管家曾经那么多次叮嘱过她:国师大人看书时最喜安静、绝对不能打扰!
所以她打算出去自己玩。
她还当她自己是国师府的小徒弟呢!
陈遇白黑了脸,抬起她下巴,肃声问她道:“昨夜给你的话本,你看了多少了?”
只看了第一页前两行就丢在一边的人,心虚的“呃……”了一声,眼珠子乱转着开始扯谎:“我……我那个……我看不懂!”
“哦?”她家夫君挑了眉,“有哪些字你不认识?告诉我。”
“呃……不是……”扯谎的小少女用力的想借口:“我认识字,但是……但是那些字连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这么朴实无暇又情真意切的借口,小离深深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聪明了。
她家师父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她看到师父眼中盈起了笑意。
她更高兴了,笑眯眯的看着他,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被她蹭在怀里抱住腰的人伸手摩挲她额头,小离被摩挲得舒服,蜷缩在他怀里满足又得意的眯着眼睛偷懒。
然后她听到头顶传来柔和却语气不容抗拒的清冽男声:“你现在去把那话本拿来,哪段不明白、为师亲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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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说好了教看话本的吗……小离被他压在榻上,身如火烧、脑中模模糊糊的想着。
“嗯……”他忽然一记吮的重了些,热烫重吮,她不由自主的轻哼出了声。
然后身上压着她的人仿佛受了什么鼓动一般,连贴着她的肌肤都变得更烫了,紧紧压着她的身体变得更硬。两人的衣服在相叠着的摩擦里已经散乱敞开,她胸前已经露了出来,肚兜被他扯歪在一边,胸前柔嫩被他结实微硬的胸膛蹭着,泛起一种说不清的酥酥麻麻感觉,又有着微微刺痛,胸膛里那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热、无助、混乱……手里的那个东西越来越奇怪了!它像是自己有生命一般,上头的经络脉搏一跳一跳的,而且越长越大了,沉甸甸的一大根握在她掌中,很快她的手指已经圈不住它了,她害怕、手想往回缩,手腕却被他按住了,没能得逞。
埋在她颈间吮着她脖子的人喷着火热气息,低低的笑着问她:“……这段可明白了么?”
“徒从而躺其下,生见其发如黑缎,面如桃花,体如凝脂,心更旌扬,除裳,现其器。徒懵而瞪之,生引其指而握,徒奇其壮,上下而动。吼自生之喉而出,徒惧而收,生之眉敛,复捉至其器,覆其上……”
那本《桃花潭师徒姻缘记》,国师大人正身体力行的“讲解”到这段。
纪小离手里如握着个烫手山芋一般,又丢不开,她手指只要稍稍一动、颈边吮着她的人就呼吸一重,接着吮吸更重,她的魂都要被他吸出来了……好热啊,这么冷的天,南窗还开着一扇,她衣裳尽敞却浑身燥热,说不出的难耐情动。
“……明、明白了……”她面红耳赤的喘息,“我明白了!师父……师父放了我吧……不要了……”
正握着她手缓缓加重力道的人哼了一声,张嘴咬住了她小巧玲珑的耳垂,“你明白了?”他火热的喘着粗气,声音暗哑低沉的问:“往下也都明白了?不用为师辛苦教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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