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笃定的表情,为了防止他哥继续关于女孩子的话题,乱颤的卷毛头就扎进了他哥的怀里,两条长手臂勒紧精瘦笔挺的背脊。
软软的卷毛在张林鑫的下巴处扎来扎去,用下巴戳了戳他的头顶,“别闹,我都破例给你搂着睡觉,你别再跟我腻腻歪歪的,晃什么脑袋啊!”
象征性的点点头,张漾果然不动了,老老实实的窝在张林鑫的怀里安稳的闭眼睡了,张林鑫抱着一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子在怀里,脑中忽而冒出时间过得可真快的想法,一眨眼,那襁褓里的婴儿已经被他糊里糊涂的养成俊小伙子了,像儿时一模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也真是苦了你了,哥到你这年纪的时候,早就工作了,所以也不懂你这年龄段都在想些什么。以前忙着开饭店也没关心关心你,这是我不对,你心里有事就跟我说,别闷在心里。”
张漾无言以对,他能说“哥,我这心里惦记着你呢!”“哥,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不是跟兄弟那样的过法。”
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权当他是睡着了,张林鑫拉起一只被角盖在张漾的肚子上,一摸到床边人,浓浓的愁意就在脑海中四溢开来,哑巴弟弟的未来是他心里的一个大疙瘩,估计这辈子都填不平了。
隔天清晨,对弟弟宠爱有加的张林鑫还是骂骂咧咧的把一直抿嘴偷笑的弟弟送回了学校,只是一路上坐在车后的白芸不明所以的望着在大清早从张林鑫卧室里走出来的张漾,她想问你怎么从你哥卧室里出来?可她不敢,因为张漾完全无视了她,一个早上,连余光都没瞟给她。
把张漾送回学校后,张林鑫哼着小调带着白芸去了酒店,下了车,白芸拉了一把他的手臂,“鑫子哥,昨晚上我怎么没听到张漾回来的响声?”
“他属老鼠的,专门打洞进来的。”张林鑫开玩笑的说道,“你工作的怎么样?要是不想做服务员,你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安排其他的工作!”
“挺好的。”白芸如是的回道,“他们都挺照顾我的,我觉得挺不错的。”
“那就成,你要是不想干这了,再跟我,你别怕不好意思。”张林鑫嘱咐了几句,就进了厨房,尽管他现在是大老板了,但还是经常下厨房,指导指导厨师,外带着创造新的菜品,一家酒店,不仅要有舒适的套房将顾客留下来,还有层出不穷的美味食物将酒店的形象在过客的心中划上重重的一笔,这样才会有回头客。
做餐饮类,老主顾和回头客至关重要,凡事都得坚持下来,只有在当地稳下根基,将酒店发展为一方特色才能得到高收益,而张林鑫恰恰抓住了这点,在他们的一次次咬牙坚持下这酒店才能做到如今这城里头的人都耳熟能详的地位。
“老师傅,下个月有人要办婚宴,一共是二十桌,他们对饭菜比较的考究,那新娘子是江南那块地的,我想着菜品里加些南方菜,老师傅您对南方菜有考究没?”穿戴着厨师服,张林鑫有条不紊的握着手里的胡萝卜,一把秀小的雕刻刀在手里灵活的运转着,老师傅正在端着大锅爆炒猪肝,听了他的话,擦了把汗,“南方菜啊!这范围也忒大了,能有详细点的没?比如哪个地区的?”
“江浙一带的,对了,是杭州人!”张漾放下手里雕刻好的牡丹花,面对老一辈的人还是咋咋呼呼的,像个毛头孩子,“老师傅,您会杭帮菜不?”
老师傅抬起头,拿起桌上艳丽的胡萝卜牡丹花,摇摇头,“咱学的都是地道的鲁菜,地地道道的北方菜,杭帮菜也没仔细的研究过。”
“行,知道了,那我这几天去杭州学学艺,加加精,您就专门做鲁菜就成,我回来后把杭帮菜教给小厨子们!”张林鑫端起一旁的大锅,麻利的倒了一勺菜籽油,拿起切好的鱼头就放了下去,滋啦啦的冒油声响了起来,大勺子在滚烫的油中掏捞着,把鱼头炸得又酥又脆。
“鑫子,你年纪轻轻的这手艺可真够好的!”老师傅没掺半点私心的夸赞到,拨动了几下黄灿灿的鱼头,“成色炸得也好,真不错!”
张林鑫眯眼笑了笑,“最近几年都不勤练了,手和火候都有些生疏了,没以前精到了!”
“我看没!这不挺好的!”老师傅夹了块新鲜鱼头肉,嫩白的鲜肉入嘴及化,浓郁的鱼香味伴着佐料味进入喉道,不由的漾起笑,“你这手艺可得找个人继承下来,可别失传了。”
“还不急,等在过几年。”张林鑫也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继续听着老师傅的念念叨叨,无非就是劝他找姑娘结婚,老师傅从最初开酒店那时就跟着他了,自然是晓得他家里的事情,所以眼见着他都快三十了,还是一个人过日子,心里也是急廖的,长得挺好的一小伙子,怎么还没成个家?
“老师傅,结婚这事情也急不得,我想结,也没人啊!”张林鑫扒拉了几下发,一提到结婚的事,他就想逃跑,越讲越愁。
老师傅瞪了他一眼,又唠叨了几声,直到外面的人叫餐,才念叨着端起手里的锅子,暂时放过了张林鑫的耳朵。
第二天,张林鑫便收拾好东西,跟张漾打了个招呼后,就飞去杭州了。
当张漾看到手机短信后,已经是深夜了,他做的课题到了实验的步骤,所以一整天都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连手机也没带,当疲惫的回到宿舍,另三人早就上了床,杨晋听到了开门声,掀开被子,露出头发杂乱无章的脑袋,“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
张漾抬起头,咬准字张嘴,“这个实验很烦人,比较耗时。”
“恩,你手机一直有人打电话回来,我给你接了,你哥的,他跟我说他要去杭州出差,叫我跟你说一声。”杨晋嫌冷的把被子拉上一点,这下只露出了一小戳毛。
张漾点点头,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洋薛不乐意的踹开被子,“小漾,你知不知道刚才那臭小子接你哥电话的时候,脸都快笑裂了。可跟我说一句话就跟吃了火药似的,我有这么不待见吗?”
“有!”
“有!”
杨晋和李轩同时出声,只是杨晋更夸张的大笑了几声,周洋薛看不下眼去了,重新塞回了被窝,“靠!这宿舍是没办法待了!李轩你起个什么劲!”
“你打呼!闹心睡不着。”李轩冷淡淡的回到,这下杨晋是更乐了,裹在被子里的身体一耸一耸的。
“我才闹心行不!”孤军作战的周洋薛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正在看手机的张漾,“小漾,你说你待不待见我?”
张漾应声抬头,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盲打了一阵,把屏幕举到周洋薛眼前,登时周洋薛的脸就变红又变白,阴阳怪气的说道,“卧槽!你这流氓!”
顷刻,宿舍安静了下来,张漾放下手机,拿好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还未灭灯的屏幕上,火辣辣的打着一行字,“性…欲太强,总是半夜起来洗内裤,烦人。”
躺进床铺里,张漾才看了来着哥的短信,短的气人,就三字“去杭州”,多打几个字能死啊!
抱着反正我打电话也打扰不到别人的想法,刚按下通话键,忽然想到也许他哥已经睡了,刚想掐断电话,通话便通了,一开口便是,“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会打电话来!”
嘴角上扬,在床里翻了个身,张漾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听着他哥像老婆婆似的唠叨,两只手按耐不住的往自己的身下摸去,听着他哥声音自…慰的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干,反正在怎么舒服,他也发不出一个声儿,无非就是喘气声大了点,但手机那头的张林鑫也不会察觉,依旧跟打了激素一样嘴巴不停地说话。
有几次,他哥那边掐了电话,他还拧着眉头没有射,但又不好意思再次打电话过去,所以只能在脑海中想象着他哥的脸,咬着牙攀上了情…欲的最高峰,每回看着带着罪恶的内裤,他都会失神好一会儿,告诫自己以后不准再有这样的念头,但是一旦欲望冲脑,哪里还有道德廉耻心,满脑子都是他哥的身体,他哥的声音,他哥的脸庞。
真是够无耻的。张漾缓缓起床,大大咧咧的进了卫生间,在同龄人中他对欲望的宣泄这事并不感到羞赧,所以当刚被自己嘲笑过的周洋薛不怀好意的冲他乐呵的时候,他一丝害臊的神情也没,从容的将刚洗过的内裤夹在晾衣架上,然后若无其事的窝进被窝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秋天的杭州带着诗意,尤其还下了场绵绵细雨,西湖面上都笼罩了一层薄雾,张林鑫就坐在西湖边的凉椅上,举起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自然第一时间传给了张漾,还附赠了一句,“好看么?”
不出所料,短短一会儿时间,就回了短信,“好看。我想你,哥。”
“腻歪。”对着屏幕笑说,张林鑫拂去椅子上的一片枯叶,又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约好的老厨师应该也快要到了。
这次来杭州精学厨艺,也不过是学个皮毛,但对于张林鑫来说还是足够了,如果不是个行家,其实也吃不出哪个是地道的杭帮菜,所以这并不打紧,简单的学习几天便成。
老厨师是杭州西湖边的一家酒楼里的,张林鑫正巧认识这酒楼的老板,不就是小时候爱财入迷的金财小邻居,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到了杭州,还开了一家像模像样的酒楼,生意也不错,不过也得亏的他,那老厨师才肯把手艺教给还是外人的张林鑫。
“金财,你怎么混到杭州了?”张林鑫很是惊讶的看到金财的身影,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身材没有张林鑫保养得好,顶了个老板肚子,不过脸倒还是嫩相,当第一眼看到张林鑫时,都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张林鑫好笑的看着他,“怎么?老邻居老同学都不认识啦!”
“认识啊!鑫子,你怎么来杭州了?”金财是惊讶的,揽住张林鑫的肩膀就往办公室带,“咱们快有十年没见了吧,你这人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都没怎么变!”
“你不也是没变。”张林鑫笑着拍拍他厚实的肩,“你不是考上好大学了,怎么又开起酒楼来了?”
金财摸了摸鼻子,慢吞吞的拉出一把椅子,“你坐。”
见张林鑫坐下了,他才坐下,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也给人打过工,不过毕竟是给人打工的,后来自己想想还是创业得了。最后就跟小朱一起搞起了酒楼,也就是这家酒楼,现在还挺不错的。”
“小朱?你还跟小朱在一块儿呢?”张林鑫讲这话时有些吃味,明明小时候都是三个人一道的,到最后他们俩倒还在一块儿,只有自己是一个人。
金财“嗯”了一声,脸上闪过古怪的神色,张林鑫看见了,但没有细问,就这么坐在他办公室里喝了一下午的茶,聊了好多关于各自的过去,没想到人的际遇有时候还挺微妙,谁也没料到,人生路程完全不同的两人居然会变成同行。
金财还打趣的说起开酒楼最初的时候本想找张林鑫当厨师来着,可无奈他们和张林鑫早就失去了联系,最后只能自己去外面找厨子,有新厨子,也有从别家饭店挖来的厨子,反正创业的路程都是艰苦的,还好他和小朱两人都挺了过来。
“我和你也差不多,现在都挺好的。”张林鑫颇有感触的看了眼看起来内心饱经沧桑的金财,“小朱呢?”
一提起小朱,金财的脸就会变个色调,不大乐意地说道,“谁知道呢!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野好了!”
这话说的,听到张林鑫的耳朵里就像是老婆抱怨老公的口气,开玩笑道,“你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金财愣了愣,“嘿嘿”傻笑了几声,那模样倒是和小时候一样,还是软怂软怂的,“哪里的话。”
很有意图的转移了话题,“鑫子,你来杭州干嘛?”
“我来学杭帮菜啊!可是那老师傅不愿意,说是不外传的。”张林鑫苦恼了,他也明白干厨师这一行的,确实有自己的一套,但他已经明确的说了,只想学几样简单的杭帮菜式,不学您的手艺活,可那老厨师还是护着自己的手艺,不肯教。
“我想着再去别处找个师傅。”只能这办法了,他本来是冲着这老师傅的名气来的,所以也没联系其他家的厨师,这下可又得耽误些时间了。
这时,作为老板的金财大掌一拍,“你说的是老杨师傅吧!他就疼我来着,我去求求他,他一定教你。”
就这样,大老板金财像个孩子一样死皮赖脸的在老杨师傅身上又蹭又抱好久,老杨师傅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只学几天的徒弟。
还是这么会撒娇。张林鑫冲自己眨眼的金财腹诽道。
跟老杨师傅学艺的那几天,张林鑫还是没碰上小朱,金财是这么解释的,“他不想管酒楼了,在外面找了工作,这些天在国外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