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言情绪激动,那个是他姐姐,现在生死不明,而他看到的是警方是想见死不救。
他脑子一抽,什么也顾不上了,甩开吴队长的手大吼道:“是不是我们是平民百姓,你们就不肯救了?啊?!”
荀俊那一天的所作所为对他来说,同样影响深远。事后,他知道姐姐曾经报警未果,心里触动更大,这一下,他心里的那些不平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吴队长脸色铁青,这时候也是怒了,几乎是拍案而起。他正直了大半生,还没听到有人敢当面质疑他。
“甘一言!警察办案有自己的制度,由不得你随心所欲!”
他不管别人是怎么样的,至少在他这儿绝对做到公平公正,按章办事。
重案组的人走后,甘一言心乱如麻,颓然地回了家。
周霖的出现像是救命稻草,他感激得差点洒下男儿泪。
周霖利用自家的背景,白道黑道地去托人,三两天后总算有了一些线索。
只不过在得到消息后,两人都心情沉重,据可靠消息称,甘一诺现在很有可能被带到了境外。
境外,别说是警察,就算周霖自诩有些能力背景,也望尘莫及了。
————
甘一诺被人掳走以后,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眼睛被黑布蒙住,嘴巴被塞得死死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试图不动声色地解开背后的绳索,谁知她刚刚摸到绳索,就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她面前响起。
阴森又带着暴戾的嗓音,让人不自觉就汗毛倒竖。
“小警花,又见面了。”随着他话音刚落,甘一诺眼前亮光一闪,有人将她眼前的黑布解开。
一张带着嚣张,暴戾,阴蛰的脸映入眼帘,这张脸,甘一诺并不陌生。
她在警局的数据库里见到多,正是那个犯案累累,被她父亲抓住并成功送进牢房的黎轰。
想起那段视频,她情绪激动,一大堆的疑问不甘要问出口。
黎轰示意旁边的人将她口里的布片取出来。
甘一诺得到松动,脱口而出问的就是她最在意的问题:“录像带是你叫人寄到警局的?”
黎轰想不到她第一个问的是这样的问题,有意思,被人绑到这里了,居然一开口问的不是,为什么抓我,会不会杀了我,这样的问题。
他高深莫测的笑一笑:“你觉得真相是什么?”
他视线不偏不倚,盯着甘一诺不放,甘一诺一秒的迟疑,也被他捕捉到。
他站起身,仰起头大笑:“姓甘的装什么,连你都骗不了。”
甘一诺迅速地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姓甘的,难道是说她父亲甘峻雄?
有人公然地污蔑轻视她爸爸,她当然不干,但过了那段血气冲脑的时间,她认清了眼下的形势,现在还容不得她表露自己的想法,她目前可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用言语去激怒他,绝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情。
黎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年轻女人该有的反应,有些意兴阑珊。
他本来想要看看,年轻警花愤怒起来会是什么样儿,却等到了一脸的平静。
黎轰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张漂亮的脸,精致的五官,自然而然透着一股倔强。不错,还不算太笨。
他偏过头,沉声对身边的人吩咐:“把盒子拿过来。”
有人动作迅速地把那只金属盒拿了过来,双手毕恭毕敬地呈到“雷爷”的手里。
黎轰斜眼憋了一眼,接过,身边的人立时退出老远。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甘一诺却感觉那笑容像是淬着毒,十足的危险。
“把盒子打开。”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和阴森。
甘一诺疑惑地看着这只盒子,有些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盒子上可疑的已经干涸的暗红,似乎在提醒着她这个盒子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迟疑地接过,拿在手里她才得以看仔细,然后才想起这个她在父亲的旧物里见过,因为不起眼又打不开,她并没有太在意。
这么一想,上一次这人亲自闯入她家里,又似乎什么也没带走的行径,便得到了解释。
他带走了这个盒子。只不过因为太不起眼,没有人发现。
“把盒子打开!”这一次,黎轰的声音里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耐心有限,拿到盒子后,他让人抓来的所谓科学家花了近两月的时间还没有破解,偏偏这个盒子用野蛮的手段又开不了。让他气得几乎七窍生烟。tmd!他一气之下,差点用手雷把盒子轰掉一了百了。幸亏“大毒枭”眼疾手快,阻止了他。
“雷爷,从长计议。他的女儿”
所以,甘一诺现在在这儿。
甘一诺看着这一排的数字,脑子里一直在高速地运转,好多细节的东西都在她的脑海里快速的飞掠。
这时,黎轰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拿出枪顶在甘一诺的头上。
“你有三次机会。”
甘一诺坐在地上,腿上还帮着结实的绳子,她根本连站起来都不太可能,更不要提反抗或是逃走。
没有别的选择,她只有接过盒子开始解密码。
八位数的密码,十个数字,几百万的排列组合,饶是甘一诺内心强大,此时手指也止不住地一根根微微地颤抖。
第一次,她用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出生年代,密码锁纹丝不动。
最重要的不是家人?
她又换了一个看起来对他很重要的数字,还是不对。
“咔哒”随着脑后保险被拉开的声音,地窖里的气氛立时紧张起来,四周静得甘一诺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再一次失败的话,她的脑袋就会被顶着她的枪洞开一个血窟窿,这个时候,每一次波动数字的声音都被无限地放大数百倍,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叩击着她的心。汗不由自主地从她的额头大颗大颗地往下滑落。
难道我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
遥远的非洲某国,有人彻夜未眠。
司徒家名下的某处矿场出了事,司徒业马不停蹄,直接将司徒醒发配到这儿,解决问题。
事情很棘手,再加上水土不服,司徒醒最初的一周是忍着高烧,和上吐下泻在工作的。
一方面要与政府交涉,还要面对躁动的工人,尽管他身体极度不适,也要摆出无懈可击的笑容。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时,当晚,他一边面带笑容对着下属说着感激的话。突然之间,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站在他身侧美丽精干的助理下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紧接着,鲜血不断地从他嘴里往外冒。吓坏了一众精明能干的同事。
愣了十几秒众人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他送到医院。
尽管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医院,条件依然很简陋。毕竟是总裁唯一的儿子,企业绝对的继承人,大家不敢怠慢,一通电话直通远在m国的总裁大人。
司徒业大手一挥,连忙召集了一个医疗小分队,连带着自己一起乘坐私人飞机,连夜感到了非洲。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强悍男人,在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到眼睛都睁不开的儿子时,走路都在打颤。
直到带来的医生,仔细检查,司徒醒是因为积劳成疾,高烧不退,病情恶化才会吐血,司徒业的脸色才松了下来。
看了看医院简单到令人发指的设备,他没有丝毫停滞就决定将司徒醒回m国。
什么历练,什么挫锐气,消磨棱角,全部滚蛋。他儿子命都快要没了,他还要这些玩意儿干嘛?
这样一来,对于一直没有放弃找他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荀俊在得知司徒醒回到m国的消息时,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你个臭小子,我说绝交,你就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
当下,他就让助理订票,直飞m国。
只不过,在看到病床上躺着,看起来虚弱到他不认识的那个男人。他一肚子的火一下子消了。
我靠,他都干什么去了?去搞野外生存了,还是被人关起来不准吃不准喝了?怎么整个人瘦了两三圈?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啊。
原来那个清俊温文的翩翩公子,现在又黑又瘦,让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样一来,他想要问的问题,和准备带给他的消息就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司徒醒看到他倒没有多少意外,他当时答应绝交也不过是气话,根本就没走心。
他扯出一个笑,声音轻而缓:“怎么?荀大公子有时间来看我啊?”
荀俊听了当即要恼,不过很快两个男人就相视而笑。
过去的那些小阴影转瞬而逝。
笑过之后,司徒醒默了默,还是问了出来:“她,怎么样?”
荀俊简直要给他跪了,这是情圣啊这是!
不过,看着好友带着期盼的眼神,他还是违心的说了句:“那女人好得很!”
他可不会告诉他真相,让“情圣”知道那女人失踪了,他还不马上跳起来去找人。到时候老爷子非撕了他不可,而且,他觉得那女人也完全不值得好友为她牺牲。
司徒醒笑一笑,微微皱眉:“阿俊,你连撒谎都不会。如果她真的很好,你怎么可能这么平静?看到我躺在这儿,她很好,你肯定不是这种反应。说吧,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很严肃。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娃啊,病得好严重。摸摸,亲妈其实很疼你的,一定让你抱得美人归的。
第34章 逃过一劫
荀俊知道瞒不下去;脸色不愉地说:“我真不知道那女人哪里好;你总惦记着她干嘛?”
司徒醒挣扎着坐起身;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他条件反射地轻叫了一声。
“她到底怎么了?”他的情绪在提到那个人就被波动。
荀俊着急地把他按回去:“我说,大情圣;你安分点儿躺好。头疼!”
“说重点!”
“那女人”
“她叫甘一诺。”某人很不满地严重警告他。
荀俊真是被他打败了,垂首用手指按了按发疼发胀的太阳穴;纠正道:“好好好;甘一诺,她;失踪了。”
他话音一落,就感到眼前一个人影晃动;本该在病床上躺着安静修养的人;已经捂着伤口,抽掉针头,挣扎着起来了。
荀俊要给他跪了,加把劲儿再次把他按回病床上,顺手按响了急救铃。
把人安置好,他就忍不住开骂了:“我说你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你这个样子出去又能怎么样?恐怕你死了,那女人还没找到呢!”
经过这么一折腾,司徒醒突然地动山摇地开始咳嗽,接着又吐了一小口血,缓了好一阵儿,他才能说清楚一句完整的话:“咳咳,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咳咳”
这个时候一大票的医生涌进了病房,司徒醒坚持必须在听完事情的整个过程,才要进行治疗。
于是,荀俊只有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其实不是他有多关注那个女人,只不过,他一直怀疑那个女人对他怀恨在心,就算有司徒醒的消息也会不告诉他,他才派人暗地里跟踪她。
不过一段时间后,派去的人回报,那个女人竟然消失了,行踪不明。
他心下一动,以为是司徒醒暗中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弄到了身边,私下里更是派出了更多的人去查找她的消息。
结果得到的结果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那女人的消失跟司徒醒压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是一个曾经犯案累累,穷凶极恶的匪徒。
他跟那女人是两看相厌,现在司徒醒又是一走了之的态度,显然是放手的姿态。这下,他更是不用给她什么面子,当下就停了继续深入跟踪查找的命令。
那女人不是傲娇吗?不是正义凛然吗?那就让她的正义来救她好了。
所以,后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这个时候,医生也已经帮司徒醒做了检查,重新输上液,用英语义正言辞地叮嘱他,必须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司徒醒懒懒地应了一声,将医生打发走。他抄起病床旁边小桌上的笔和纸,刷刷刷一口气写了一串字。
荀俊站在一边摸不清他在干嘛,等到反应过来,大喜过望。
此时,司徒醒已经写好了,他执起那张纸,极其郑重地说:“荀俊,这是颜如昔在澳洲,学校的地址和住处,我现在给你。帮我一件事,你一定要把甘一诺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荀俊几乎是扑上去就要抢,司徒醒收回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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