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在眼波中涌动,陆非缓缓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唇也慢慢压了下来。甘一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在这时候,将头偏向一边,躲过了这个恰如其分的吻。
“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一股无力感袭上陆非的心头,苦涩一笑,他站直身,看了看腕表,说:“的确晚了点。”
他将一切都归结于一年的空白在作祟,他对自己说:不急,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再次熟悉,了解,相爱,然后一辈子。
————
最近的司徒教授,繁忙得脚不沾地。
上课,撰写论文,代表b大到各高校交流学习,好友聚会,拒绝任何异性或是同性的追求者
他的时间被挤得满满当当,于是,他没有空闲去想,那个女人是如何跟她的另一半柔情蜜意。
可是,他的好友如果能够让他安静消停下来,也就不算是司徒醒的好友了。
林大院长事务繁忙,但还是会抽出时间给司徒教授打个电话,告知一下他的情敌最近的恢复状况。并将这一明显隔岸看火的行为美其名曰负责,毕竟是他司徒醒托他办的事情,他得负责到底不是?
荀俊更妙,说是要拉着他到夜场散散心,不然会被气死。谁叫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实上就是,某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显示自己的成果,他终于把那个难搞的女人颜如昔拿下了。
看着一晚上都搂着美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某狐朋狗友,司徒醒在心里为自己悲哀了一下,这群混蛋,他怎么会与他们为伍?
虽然心里笃定,但等待是让人煎熬的,司徒教授某一天撑不住,还是拨通了甘一诺的电话。
响了很久,甘一诺才不情愿的接了起来:“司徒先生,关于对你的报答,我一定会说话算话,只要不涉及感情,不违背法律道德,我一定办到。还有钱,我已经转到你的账号里了。”
听着电话里,女人淡漠疏离的语气,司徒醒有那么一刻是有些挫败的,她就真这么想跟他划清界限?
转念一想,如果她甘一诺是个随便就能勾搭的女人,他司徒醒又何必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去靠近她。
瞬间,他就释然了,带着笑意的磁性声音通过电波传到甘一诺的耳里:“记住你说的。”
甘一诺被这把好听的声音,骚扰得有些头皮发麻,不动声色地将听筒移开了一些距离,她礼貌地说了句:“再见。”
“再见。”
刚刚挂上电话,一团软糯的肉球就塞到了司徒醒的怀里,肉球在他怀里一直不停翻滚,将他的衣服揉成了一团,司徒醒也没有生气。
只是带有一丝宠溺地将肉球捞了起来,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问:“angela,又跟你妈咪去哪里玩了?”
小肉球不满地扭着头,将自己脸颊解救回来,将口水吐到司徒醒的手指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爹地”
孩子八个多月,长得又白又胖,像一团软软糯糯的棉花糖,全然看不出早产儿的迹象,现在都会简单模糊的几个音节了。
司徒醒却被她这句爹地给雷到了,用额头顶了顶她,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他郑重其事地对她说:“angela,爹地可不能乱叫。”虽然这只是小孩子根本无意识的发音,他也不允许。
抬起头,司徒醒对着往房间里走的女人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第19章 狭路相逢
到了跟田甜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甘一诺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司徒醒。
男人一身休闲的装束;浅色衬衣;深色休闲裤,良好的材质,挺括的线条;细腻的纹路无一不显示着低调的奢华。
这男人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宽肩;窄腰的;愣是将这么简单装束穿出了几分倜傥来。
微微卷起的袖子,为他在倜傥之外又添上一丝随意;无框眼镜后面的深邃双眸,似笑非笑;勾人魂魄。远远看去;这男人浑身散发的光芒,让人不忍直视。真真风华一时无两。
他就那么长身玉立地站在甘一诺面前,浅浅一笑,他绅士地伸出手来,语调看似平淡又暗含着意味深长:“甘警官,又见面了。”
这么来一句,倒是让田甜勾起了兴趣。这两人认识,司徒醒事先可是一点口风也没有透露的。
“司徒,你跟一诺居然认识?”
司徒醒嘴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丝毫不在意佳人有护花使者在侧,言辞简短又若人遐想:“嗯,我跟甘警官似乎很有缘分。”
这是陆非第一次与司徒醒正面交锋,两个男人,一个阳光帅气,一个斯文俊逸,单从外貌来讲,都算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在双手交握时,两人不由得都在心里对彼此掂量了一番。手指微微用力,两人不动声色地向彼此问了声好,将淡淡的敌意消化在紧握的手掌中。
四人二人一组面对面落座,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司徒醒与甘一诺刚好面对面坐了下来。
这样的场面,让甘一诺越来越不舒服起来,尽管司徒醒看过来的目光,礼貌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她还是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田甜一贯还是那样的左右逢源,有她在期间和稀泥,气氛倒不至于太过冷淡。
司徒醒全程将自己陪衬的身份表达得很好,只有在需要他说话的时候,他才会配合地应合一下。
反正他今天过来也只不过是想见见某人。
而他今天的身份是——田甜的弟弟,这个身份让其他两人都有些惊讶。
除了田甜,其他三人都显得有些沉默,甘一诺是天生冷场王,陆非是不可能越过甘一诺与她的闺蜜表现得那么热络,司徒醒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我就是来打酱油的样子。
“一诺,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田甜喝了一口面前的饮料,表情带着一丝调皮,样子看起来像个俏皮的少女。
甘一诺眼神一闪,淡淡说了句:“没有。”
田甜转回视线,习惯性地将垂在胸前的卷发撩到后背,眼睛亮亮地看着陆非:“那你呢?”
被她这么一看,陆非正在切牛排的动作微微一窒,抬起头,他嘴角扯出一个礼貌十足的笑:“怎么会?一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甘一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陆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似乎看到田甜大而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这情绪稍纵即逝,根本很难捕捉,下一秒,田甜依然是满脸的甜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根本就不愿意出来聚一聚。”
低首,田甜似乎将注意力回到了自己面前的食物,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她用尖细的下巴示意甘一诺别致的钻戒说:“一诺,恭喜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礼呢?”
明明透着喜悦的声音,却带着不为人知的苦涩。他们依然是一对。
甘一诺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存在感太强,让人想忽视也难。
司徒醒的眼神沉沉,深深看向那双白皙,柔滑的手。瞬间,甘一诺突然觉得手背的温度陡然升高了好几度。
“恭喜!”司徒醒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不出喜怒。
陆非一脸幸福,像是宣告什么,他紧紧握住甘一诺戴着戒指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了句:“谢谢。”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慌乱不堪,他只有紧紧抓住她的手,才会觉得自己能紧紧抓住幸福。
甘一诺一向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太过秀恩爱,更何况是在司徒醒那仿佛要灼穿她的手的目光下。一下子,她脸皮莫名有些发烧,手指也不露痕迹地想往外挣,却被陆非牢牢攫住。
他又补上一句:“既然都是朋友,到时候,两位一定要来观礼。”
“好。”
“好。”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一道带着不知名的苦涩,一道带着一丝的隐忍克制。
整个聚会下来,甘一诺觉得比自己办一场复杂的谋杀案还要累,不管大家承认如否,一年的时光,很多事情都有了改变。更不要说,田甜留在她心头的那一些猜疑。
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分别时,田甜还是保持着她招牌的甜美笑容,大方张开双臂,分别给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甘一诺假装没有看见,她在紧紧拥着陆非的时候,眼里一闪而逝的湿意。
就在此时,站在她身旁的司徒醒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声:“真的幸福?”
他嘴角的笑意,和话里有话的笃定,让甘一诺没来由的一阵心烦,真想回他一句:我幸福不幸福,关你什么事?她终究没有自找麻烦,以淡淡一笑回敬他:她很幸福,且这是她长久以来等待的幸福。
她不知道她的笑,就像是一枚针,一针见血直中红心,让司徒醒的心脏传来了尖锐而持久的疼痛。
他这才知道自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回去的路上,甘一诺和陆非两个人手牵着手沿着马路散步,享受难得的温馨。
甘一诺轻轻扯一下陆非,带着笑意问道:“陆非,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陆非紧了紧手指,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深深看向她的眼里:“我永远不会骗你!”
甘一诺突然停下来,直直看着他,像是要证明他所说一样,直到陆非被她看得不自在地转过脸才收回视线。
“我脸上有什么?”
甘一诺笑一笑:“我在看你有没有骗我,你的眼睛告诉我,没有。”
陆非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低声在她耳畔宣誓:“当然不会,永远不会!”
然而,甘一诺没有告诉他,他说谎的话,左眉毛会微微挑起,刚才他的左眉毛虽然只是挑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角度,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可以十分肯定,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熟悉的男人气息缓缓靠近,当陆非灼热的气息袭上甘一诺的唇时,她突然没来由的抗拒,情侣间本该最甜蜜的厮摩,突然让她觉得像是一种折磨。
终于,当陆非的舌试图撬开她的牙关闯进来时,她推开了他,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医院了。”
陆非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他怎么会感觉不到两人之间莫名的隔阂,可是他又害怕打破现有的一派静好的局面。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紧甘一诺的那只手,无意识地又紧了几分,让甘一诺感受到了一丝钝痛。
将陆非送回医院后,甘一诺突然觉得异常疲累,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让她身心俱疲。
等她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刷卡拉开门禁。突然,黑暗处一道身影快速过来,拉着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拥进怀里。
甘一诺几乎是条件发射地使出了擒拿手,可惜这一次有人有备而来,她的攻击毫无作用。
“甘警官,怎么就会这一招?”带着淡淡戏谑的男声,立时让甘一诺捕抓到了声音的主人。
她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司徒醒,放开。”
司徒醒将人紧紧拥在怀里,突然他觉得这个瘦削的女人像是上天特意为他而造的,因为她的身形是如此契合他的怀抱。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下颌微微靠在女人单薄的肩膀上,说:“甘一诺,最后一次机会,离开他。”
离开他,我会让你远离所有的伤害。
甘一诺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趁他分神,她屈膝用力顶向男人脆弱的下腹,司徒醒这才不得不捂着痛处放开了她。
甘一诺看向他的眼神几乎是冷到了极点,淡淡的声音,仿佛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讲话:“司徒醒,我郑重地告诉你,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会告你袭警。”
望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司徒醒站在阴影处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他真是糊涂了,这个女人是谁?如果会因为一句话就改变主意的话,她就不是那个甘一诺了。
你选择以一种赴死的心情去追求你所谓的幸福,那么我只好以同样的心情去追求我的幸福。
没关系,就算你体无完肤,身后还有个我。
————
好梦正酣,被人吵醒,让人有种想杀人的冲动。而荀俊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荀俊有误交损友的懊悔。
“司徒,麻烦你想疯的话,回自己家。关着门,你想怎么疯都可以。”
司徒醒打开大厅里摆着的白色钢琴,姿态优雅如贵公子,修长的手指摆上黑白键,回了一句:“家里有小孩儿。”
靠!荀俊想去厨房拿把刀剁了这厮。小孩儿是人,他就不是人?
看这位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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