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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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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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格干脆拿走他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小东西竟然从头到尾只是埋怨,难道他一点也没办法体会自己的心吗?
  修格沉默着把瓶里剩余的伏特加全数喝下,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疲惫。
  爱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一个反叛性强又聪明有主见的孩子,他像爱自己的孩子般爱思凛,宠爱他管教他倾其所有。
  竭尽所能地爱他,在他脆弱的时候给予温暖,在他迷茫时细心指引,犯错时不吝呵斥,这些所作所为,只能换回小东西的埋怨而已吗?
  
  修格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心意更为坚定。
  他对迷惘的人轻声责备道:「凛凛,你实在太不懂事了。」
  
  αααααα
  
  窗帘被拉上,被子拢好盖上来,枕头被调整到一个合适的高度。
  修格略微消沉的身影,消失于关上的房门外。
  深蓝色床帐中,本该是醉酒沉睡的思凛,倏地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αααααα
  
  醉酒的思凛直睡到隔天清晨五点。
  当他悠悠醒来,带着宿醉的头痛,赫然发现身着和式浴袍的男人,正立于窗前,凝视着屋外苍苍白雪下的风景,不发一语。
  
  那沉肃的背影带给人一种莫名压力,思凛心虚缩了缩身子,尽量平静地问:「你醒很久了吗?」
  「不久。」修格回答。
  听他语气不善,思凛硬着头皮道:「我喝醉酒,你生气了?」
  
  迈开步伐走过来的男人走到床边,抱过陪小心的情人,笑道:「我是生气,身上有伤便不该喝酒,你是明知故犯。」
  「修格…」思凛噤若寒蝉。
  「现在知道怕,晚了。」修格缓缓说着,抓过被子里的人,摊在膝盖上。三两下拉起柔顺的浴袍下摆,堆叠在腰部,露出依然瘀肿的臀部。
  「你以为有伤我就不会揍你,是不是?」修格的手轻轻揉搓那紫胀臀肉,露出无限危险。
  「不…不是。」
  「凛凛,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原则。」坚毅的脸上没有表情。
  思凛简直是欲哭无泪,「我只是…」
  
  狠狠的巴掌重打下来,他的话梗在喉咙里,第一掌就打得他泪流不止。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沉重的声响,击打在他昨日那已经饱受椅面摧残的地方。
  那真是太疼了。
  他毫无办法,伸出手去挡,修格一把拉开,然后无情地道:「翻倍。」
  巴掌再砸下来,臀腿交接处,瘀血最严重的部位。
  像是惩罚他受罚时的不乖顺,一连二十多下都集中在此,打完后原本的淤紫全都破皮,滴滴鲜血分明。
  「修格…」他开口时已有泣音。
  「不要叫我。」今天男人的声音听来分外冷酷,「把你该受得受完,以后不许再犯。」
  
  「啪!啪!啪!啪!啪!」提手更是下了狠劲。数声响过之后,思凛咬紧了被褥忍耐,痛得受不了时也不敢求饶,唯有自己苦撑。
  他的安静并没有唤起施刑者任何同情,修格说到做到,他说翻倍便是翻倍,不会留给受罚者任何一点侥幸的期盼,他可以忍受凛凛的埋怨。
  可不会容忍他逾越自己订下的界线。
  
  思凛伏在那儿承受他如山似的怒火,痛得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了,装着醉酒说出真心话,你的回应就是这样这样一场发泄似的责打吗?
  你有没有反省过你自己,容不得我一点忤逆违背,谁有办法像这样和你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思凛疼痛得身后都麻了,一吋吋如火烙后的剧痛,心里增加的都是怨恨。
  
  修格不理会他灼痛怀恨的目光,狠狠的再打最后十下,问:「你知错了吗?」
  「我错了。」思凛说。
  「好。」
  男人放他起来,根本不去哄他,道:「好好过这个新年,再闹别扭,我不会轻饶。」
  思凛在心里冷笑,表面上乖顺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成全部簡體字  之前洠Оl現




☆、全面武力镇压1

  齐思观真是纠结的要命,他一整年里皱的眉头也没有今天多。
  今天是华人传统的新年除夕,照理说在团圆的餐桌上,应该是一家和乐喜气洋洋,可偏偏他们家里两个名义上的大人都不对盘,只徒余他这当人小辈的在一边插科打诨,只差要彩衣娱亲,亲身下场唱歌跳舞了。
  
  「阿凛,来来来,吃一块鲈鱼。」他把清蒸鱼肉挟过去,思凛拿碗接了,默默吃掉。
  「爸,你不是最爱干贝芥菜?」他很谄媚的帮自家老爸布菜,汤水淋漓地夹了一堆,齐修格看他瞎忙活,也甚是和蔼地给他盛了一碗香菇嫩鸡鲜汤,安慰笑道:「你真长大懂事了,多吃些。」
  思凛闻言筷子停顿了下,然后把碗里的香菇咬了一大口。
  齐思观当场就想翻白眼,您老人家也太爱计较,打都打过了, 阿凛现在乖的跟猫儿似的,好歹也给点糖吃好吗?
  他暗示性的又帮思凛拿了一小盅蒜头清炖蛤蜊汤,修格冷冷看着,道:「凛凛没手吗?你不必帮他。」
  「我自己吃吧!你不用忙了。」思凛站在桌边,颀长的身躯竹子般挺拔,伸出筷子只挟自己眼前的菜,非常安静地吃这顿年夜饭。
  他昨日清晨又挨了一顿,伤上加伤,哪里坐的下,过年的团圆饭就站在桌边吃,一颗饭粒一颗饭粒地往下咽。
  吃不下也硬吞。
  
  「我让厨房给你熬粥好吗?」思观看不下去,主动问道。
  「我喝汤。胃口不好,煮了也是浪费。」说着自己去舀桌上日式的石狩火锅,拿青葱鲑鱼豆腐满满堆一碗,细嚼慢咽,没有任何赌气不平之色。
  思观忆起第一次带他回家吃饭时,他在席间也是这样,文雅非常。吃起东西来慢条斯理,有问必答,客气却不客套,让人打从心里欣赏的良好教养表露无遗。
  那时老爸还对他赞不绝口呢!果然是居心叵测的老狐狸啊。
  「凛凛。」修格唤道:「昨天吩咐你的话,还记得吗?」
  再闹别扭,绝不轻饶。
  你还想再挨一顿?
  
  思凛心里愤怒不平委屈不甘,可是面对修格的手段,终究还是怕的,他握紧手中筷子,不情愿也只好屈服,对站在一旁等待的管家卢伯道:「伯伯,我想喝鲜嫩的蛋粥,你让人帮我熬一锅。」
  卢伯对他早就心疼死了,一听这话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这孩子总算知道要服软了。卢伯立刻到厨房里吩咐熬粥准备不油腻的小菜去,没有大老板从中作梗,他要保证这次端出来的菜全都是凛凛爱吃的。
  修格再看他一次,那副有如抵抗疾风般劲草挺拔的身躯,再问道:「你该坐哪儿?」
  思观把眼光放到那堆了好几层软垫的座椅,仍然觉得惊悚至极,三天之内连挨两顿他爸的铁手,还强逼人家坐下来,那滋味可真不是人能消受的。
  「爸……」官逼民反,您别太过分了!
  修格再盛了一碗汤,把碗顿在桌上发出「喀」的一声响。
  
  就算没有犯事的儿子也听得心头直跳。
  思凛脸上表情一点没变。他挺直身躯走到修格身边,很有礼貌地问:「我坐这里好吧?」
  男人强壮的手二话不说包揽过来,把思凛匀长的躯体抱进怀中,让他整个臀部悬空坐在自己大腿上,笑骂说:「站着不累?」
  思凛冷脸。
  径自端起桌上刚盛好的汤就喝,那汤还冒着热气,思凛一喝就烫得满嘴生疼,连忙吐出来,把碗捧在手里,张大了嘴一直呵气,样子狼狈却可爱的要命,修格神机妙算似的,一边早备好了现打的新鲜果汁,连忙拿来喂他,「含着。」
  思凛偏偏不肯听话,「咕噜」一声全吞了下去。
  
  修格愣住好一会,看着怀里小东西赌气的样子,忍不住仰头大笑。
  
  修格仰天大笑,笑得胸膛不住震动,英俊的眉目在水晶吊灯下那般欢愉生动,一扫平日的严肃冷酷。
  他真是被逗乐了,再也没办法板着脸训人。「你就非要跟我对着抗是吧!」
  
  思凛温驯道:「我可没那胆子,喝果汁也不成吗?齐先生未免强人所难。」
  「嗯?」男人再灌他一口果汁,这回是加了冰块的,「含着,再闹是自己受苦。」
  也不知指的是嘴里烫伤的痛,还是另有所指;郁闷到极点的人全身都在恶势力掌握下,哪有再顶嘴的心思,闷闷的把果汁喝进嘴巴,冰凉的苹果汁流进口腔,酸酸甜甜,十分顺口。思凛喝得笑容满面,「咕噜咕噜」连吞好几大口,一回神,才发现家长大人看着他,一脸哭笑不得。
  
  「不是让你含着吗?你这孩子…」说着又倒了满满一大杯果汁给他。
  被这样宠爱目光看着的思凛,不甘愿的说:「我渴了啊!」脸色慢慢柔和下来,接过那杯苹果汁,这回倒是真正听话,没有把果汁马上咽进肚子里了。
  修格把手搭在思凛腰间,让他在自己身上坐得更稳更舒适一些,看小东西自己拿筷子要去夹炸虾,并不阻止,只笑着,「一只,吃多了不好。」
  
  「……」
  「以后补给你。」
  「这倒不必了。」思凛拿起裹满面衣的大只炸明虾,沾满萝卜泥酱汁,「啊呜」一声一口全吞了下去,那只大虾把他整张嘴撑得满满的,两颊高高鼓起,他开开心心大口咀嚼,鲜虾的弹性、肉汁和酥脆面衣在口腔里绝妙融合,美味的滋味让思凛都顾不得烫口,通通扫进他久饿的胃肠中。
  这吃相…修格叹气,拿纸巾去擦那油亮的嘴角,摇头道:「谁会跟你抢?」
  
  「我饿了。」
  这句话一出来,家长大人就没法子再往下说了,谁叫他刚刚冷着孩子不让人家好好吃东西的。
  大过年啊!真是好狠的心肠。
  「再饿也留肚子吃粥,鲍鱼粥就快好了。」
  鲍鱼粥?一听这话,大厅里两名年纪比较幼小的通通转头去看说话的大人。
  
  修格神色自若。「凛凛爱吃鲍鱼嘛!卢伯肯定熬这个粥的。」
  齐思观抬头仰往天花板,心想谁信啊!我本就奇怪你打完阿凛怎么不哄又不心疼,原来粥早已经备好!
  「我想喝蛋粥。」思凛故意道,像一只尾巴翘起来的小狐狸那般得意洋洋,让人很想好好去摸一把那光亮油滑柔软的好毛皮!
  
  「有的吃就好,挑什么!」修格粗声道,果然重重摸了小狐狸的头毛一把。
  思凛炸毛似的瞪他,「现在不要摸。」
  「怎么了?」
  思凛不说话,想摸摸我的头当哄小孩啊!哼!哪这么容易!
  「为什么不能摸?」正经的修格也来了兴趣,追问道。
  「就是不能摸。」
  
  修格的霸道再度展现,不只大手揉乱了小狐狸的毛毛头,还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可恶!
  对自己身体完全丧失发言权的某人磨牙,眼珠一转,突然笑了。
  「现在不能摸…」他镇静说道:「要等上床之后,你才能摸。」
  正在喝汤的思观差点把汤喷出来。
  
  家长大人不愧是久经风雨,对思凛的惊人之语已经免疫,以肘撑颊微笑问道:「嗯,你说说,该怎么摸。」
  思凛语塞。
  「凛凛给我说说,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白玉色的脸全都红了。
  他在性□爱上全是修格给他起的蒙,虽然他自己也享受,不过如何是年纪一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修格对手?
  
  而可怜的炮灰齐思观继续喝汤。巴不得这时候地上裂一个大洞把自己吞进去。
  
  「凛少的粥做好了。」卢伯在这时推着一埕亮埕亮的手推车过来。
  一砂锅的粥品往上直冒热气,旁边伴有小菜一二十道,皮蛋豆腐青菜酱菜煎鱼高汤蛋卷…一应具全,思凛好奇伸长脖子去看,砂锅里果然载浮载沉着片片白色鲍鱼,米粒炖煮的都化开了,绝非一时半刻可以熬成。
  
  「这…」卢伯尽职扮演分配好的角色,「我想凛少爱吃鲍鱼,就自做主张加了鲜鲍进去,那粥才有营养,凛少…你…不介意…吧?」卢伯越说越迟疑,因为观少爷看他的脸色万分古怪。
  
  「呵呵…我…」思凛不想卢伯尴尬,忍笑道:「您老人家一片好心,我当然领情。就是…」他看向那足可开店贩卖的小菜群,笑容就有些深意了。「菜似乎多了些啊!」
  卢伯装傻,「不会的,凛少挑着喜欢的吃就好。」
  一旁的思观忍不住笑出声来,被他老爸狠瞪了一眼,立刻收敛。
  
  卢伯好意劝道:「凛少多吃点。」这可是先生怕凛少身上疼胃口不好,特别吩咐多做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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