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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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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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欢“啊”了一声,脸色吓得惨白,担心地看着越默海。后者握住他的手,安抚着沉默不语。

“如果泽林住在我那,他们来找你的话尽可以推给我,至少我还有爹护着,不会出什么大事。”李祚轩面无波澜地解释:“你刚脱离盛天不久,你自己是不怕,但至少也为杨欢着想一下吧?”

“啰啰嗦嗦说够了没有?”

越泽林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阴沉地看着李祚轩:“我会呆在你那,但如果你敢搞什么阴招算计默海的话……”

“喂,”越默海突然打断:“扣子扣错了。”

越泽林一愣,低头一看毛线衣果然一边长一边短,脸色立即发窘地转身钻进房间。

李祚轩看着他浅笑起来,将水杯放在茶几上,问越默海:“如何,有决定了吗。”

杨欢也看向自己的爱人,眼里有些紧张。

“他乐意,就随便吧。”越默海垂下眼低声道,轻轻搂过杨欢。

**

“最近就不要出去了,衣服都可以穿我的……饿了没?我给你煮面条?”

李祚轩刚扶着越泽林在沙发坐下后就走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食材开始倒腾。

“饿的话先吃饼干,桌子下有几盒。”

见越泽林不回答,他便探出脑袋来看,只见对方靠着沙发闭着眼,也不知是真睡了还是不愿理他,但想起今早是他把对方弄醒的,便不再说话。

虽然费了好大力气,但越泽林能答应回来,他已经很高兴了,至少说明补救得还不算太晚。

“泽林,吃饭了。”

“……嗯。”越泽林迷糊着眼,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缓缓直起身,不清醒的样子让李祚轩觉得十分可爱。

“很困吗?”

越泽林摇着头接过碗,诱人的香味让他稍稍清醒了,拿着筷子开始吃起来。

“慢点。”李祚轩坐在旁边,见他狼吞虎咽不免有些担心。

“李祚轩,”越泽林不过一会儿就吃完,眼睛定定地盯着空碗,说:“你想怎么玩都好,到时候把我交给警察也行,但如果害默海被牵连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

李祚轩沉默了半晌,看着对方僵硬的侧脸,还有那双不想看、或是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像吃了黄连一样满嘴苦涩。

“所以你跟我回来,都是因为越默海?”

越泽林微微侧头,视线移过来,却只看着他的手,低声道:“难道不是吗。”

李祚轩搂过这个执拗的男人,凑上去咬住他的嘴唇,用灼热的舌头去汲取,越泽林没有动,垂下的睫毛因为接触颤了几下,然后闭上眼。

“是啊,但你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

越泽林眉头皱起来,李祚轩抱住他深吻得几乎要失控,拿碗的手几乎不稳了,耳旁嗡嗡地都是对方的声音。

吻没有持续多久,李祚轩就放开了他,拿过手中的碗转身进了厨房。越泽林看着他,用手碰了碰湿润的嘴唇,神情复杂。

饭后他起了困意,靠在沙发听着厨房里的水声,居然睡着了。

可能是养病的缘故,最近一直昏昏沉沉的没精神、没胃口,睡得还很多,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

醒来时已经下午了,室内的空调让越泽林口干舌燥,刚要起身发现盖了一条毯子,脑袋后也垫了个枕头。

“泽林醒啦?”李祚轩听到动静就出来了,耳朵上夹了根笔,看起来刚才正在工作。他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和轻松,笑意盈盈:“在这儿没事做会不会太无聊了?你不是喜欢摄影嘛,来。”

越泽林不解地撑起身,刚要拿拐杖就被李祚轩拉起,靠着对方一步一步地向屋里走去。

进到李祚轩的工作室,只见桌上叠满了厚厚的一层图纸,旁边还有几件成品晾在背景板前,三脚架上有一个相机。李祚轩从里面又拿出一个单反,把里面的存储卡取出来,插入一张新的递给他:“没事可以拿这个玩玩。”

越泽林瞥了一眼那换下来的存储卡,道:“腿脚又不方便,有什么好玩的。”

“可以在家里拍啊,”李祚轩笑道:“你也可以到庭院,虽然冬天花都谢了,但还是有美景。”

越泽林接过来看了看,镜头是全新的,一看型号也是最新款:“新买的?”

“上个月刚买,喜欢吗?”

越泽林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说到你的腿,也不能整天坐着。”李祚轩又道:“楼上有器材,有空我陪你做些复健运动吧。”

越泽林突然冷笑:“你这种人,难道不是最爱床上运动的吗?”

李祚轩一愣,只见他瞪着的眼睛火气直窜,不知道怎么回事,慌张地搂过他:“不是……怎么了?”

“难道我说得不对?”越泽林推开他,一指桌上的存储卡:“拿过来。”

李祚轩明白了,叹了口气把存储卡拿过来。越泽林拿过来插入相机,一打开照片全都出来了,全都是模特,男女都有,各种妖娆的姿势和勾魂的眼神,甚至有的撩起衣摆朝镜头媚笑。

越泽林看完后就关上,表情僵硬地还给他。

李祚轩接过,抓住他的手顺势搂过男人的腰,叹了口气:“你想什么呢?这些都是工作照。”

越泽林不语,哑声道:“像你这种人,不应该喜欢拍床照吗。”

还没说完就被李祚轩堵住了嘴,扣住脑袋轻轻舔着唇,另一只手怜惜而温柔地抚摸着肩膀,一直到背脊、腰际,那指尖似乎带着火苗,让身体灼热得开始升温。

李祚轩把相机拿下来放一边,捏着下巴在越泽林眼角重重吻了好几下,然后抱紧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从来不拍这种东西,以前和那些模特是有过关系,但现在不是了……早就不是了……我刚才把它取出来就是不想让你看到,因为你真是,太容易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根本没有生气……”越泽林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又像自言自语。

李祚轩开始吻越泽林的脖子、手探进衣服里爱抚。越泽林低声呻吟起来,抓着他的手摇着头,隐忍又执拗地抗拒着,却逐渐在攻势下软了下来,眼神茫然地看着李祚轩。

他把越泽林抱到一旁的小沙发上,疯狂又压抑地侵犯了对方。他小心地将对方的右腿环住自己,调整着抽插的力度,逐渐将这个男人送到高潮。

设计室逐渐安静,李祚轩小心地分开,吻着越泽林的额头。对方安静地躺在沙发上,侧着脸、半垂着眼,瘦了一圈的脸依旧俊美如初。

“李祚轩,”越泽林突然开口了,“我是很爱你,但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利用我……”

李祚轩俯下身抱紧对方,说出不知多少次的解释:“我从来没这么以为。”

他真的从来没这么以为,即使当初抱着玩玩的心态,他也从没想过利用越泽林为自己做什么。且思前想后,两个人在一起时,他反倒是照顾对方最多的,也许是不自觉、心甘情愿地就想呵护这个男人——当时居然没有察觉。

他抱紧越泽林,想这样把自己的心意传递过去,来舔舐对方怀疑和不安的伤口。


044。


“泽林,还要睡么,”李祚轩轻轻推着他:“昨天那么早就上床,现在都快九点了。”

越泽林慢慢翻了个身,缓了一会儿才撑起来,眼神逐渐清醒。

李祚轩帮他整了整乱七八糟的头发,道:“下雪了,要不要去看看?”

“下了?”

“厚厚的积了一层呢。”李祚轩给他披上外套,扶着他从床上起来:“我以为北京会很干燥,看来今年是例外。”

庭院里堆满了银白色的雪,门口被扫开了一片,露出光滑的小径。李祚轩扶着他走上去,踩着余雪咯吱咯吱响。

越泽林不自在地低头看身上的毛外套,前面亮晶晶的铆钉装饰让他觉得很不习惯。

“怎么,老盯着衣服看?”

“干嘛弄这种东西?”越泽林摸了摸那冰冷的装饰,自言自语似的地嫌弃道:“跟个街头小混混似的。”

“我所有的衣服中,它最保暖了。” 李祚轩笑起来:“这是我三、四年前的作品了吧,当时这种装饰在巴黎很流行。”

“三、四年前?”越泽林看着庭院里的雪,“北京上一次下雪就是四年前,那时候……”他说到一半停住了,定定看着结冰的湖面不语。

“那时你在做什么?”李祚轩问。

“我……在盛天啊,”越泽林眼神飘忽:“那时候……默海才大三。”

见他不想说,李祚轩也没多问,扶着他继续往庭院那头走。而越泽林任由他牵着,心事重重。

四年前的今天,是越默海的生日。

父亲对小儿子的希望一直很大,当时还让越泽林亲自带他在盛天做事,手把手地教他所有的东西,而可能是被逼得紧了,越默海性格也有些叛逆,有时候被越坤逼得压力过大,就会朝越泽林摆脸色、发脾气。

越泽林脾气也不算好,有时候会和弟弟在办公室大吵起来。他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于凶狠,便打算在越默海过生日时给个惊喜,谁知当天越坤来了北京,庆生的同时又对小儿子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越默海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还记得那晚越默海脸色阴沉,面对蛋糕时眼都不眨,猛地就掀翻到地下,震得越坤勃然大怒,要不是他拦着,恐怕越默海就要挨生平第一次打了。之后越默海也不知跑哪去了,后来他才知道是去找那个娘娘腔,杨欢。

当时他根本不理解两个男人怎么会在一起,在他从小受的教育里,这种行为是变态的。所以当父亲发现越默海和杨欢的事情时,他坚决地站在了前者一边。

“傻瓜,你往哪去啊?”

越泽林一愣,发现已经到湖边,还差一步就踩到冰上了,连忙退回来。李祚轩笑着亲亲他的脸:“看你想得入神,我们回屋里去吧。”

越泽林悄悄地看李祚轩,只见对方低头扶着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男人改变这么多,可能以前做梦都不会想到。

屋里飘着一股肉粥的香味,李祚轩盛好了笑眯眯地拿着勺子坐到他旁边:

“来,啊——”

越泽林皱着眉夺过碗,自己大口大口吃起来。

李祚轩任由他吃,自己也拿了一碗,打开电视坐下。

“昨夜凌晨,有匿名网友发帖,爆出数张盛天董事长越坤和一年轻女子同进出珠宝店的照片,疑似情妇……”

越泽林一顿,抬头盯着屏幕,只见是越坤和他在飞机上见过的那个“二姨太”,后者亲密地挽着前者,春风得意地挑选饰品。他握勺子的手僵了,蓦然想到那些他和李祚轩被偷拍的照片和视频,像素和手法和这个一模一样。

李祚轩也停下来,手搭在越泽林的肩膀上,安抚着对方的紧张和不安。

新闻结束,并没有关于他们照片流出来的消息,越泽林松了一口气。

“我去打个电话。”

他放下碗就往楼上走,李祚轩安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摇摇头,自言自语地站起来:“完了,我连这种醋都吃……”

**

越泽林焦虑地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越默海终于接了才松一口气。

“看新闻没?”

“刚看见了,很要紧吗?”越默海问,“现在盛天焦头烂额,有仇家想爆料也很正常,可能就是拿到你照片的那些人。不过这个对盛天没有实质影响,顶多是吸引了公众注意力,估计他们有更多的料,想以此敲诈吧。”

“可是,”越泽林有些语塞,实在没法说出他和李祚轩被偷拍的事,“这恐怕只是开始,你还是小心些吧,万一爸不上钩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找上你。”

“我知道。”

“……”

“怎么?”

“没,”越泽林叹气:“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这样呆着……真的不好受。”

“想进监狱的话,我不拦你。”

越泽林笑起来,“我现在倒是想啊,顺便把爸一起拖下水,这样我才痛快。”

“你是蠢吗?就算自首招供,没有实质证据,他也不会被判罪,你还会被判得很惨”

“知道。”

越默海“嘁”了一声,又问:“李祚轩有什么动静?”

越泽林觉得两人 跟玩碟中谍似的,道:“什么也没有。”

“没事的话,先挂了。”

“生日快乐。”

越默海一愣:“噢,我以为你忘了。”

“没有啊。”越泽林哭笑不得,从小到大他都陪对方过生日,怎么可能忘。

越泽林蓦然觉得自己这个兄长当得极其失败。他之前做的那些过分的事,说到底都是遵从父命,并且私心也是为了不让越默海被扫地出门,谁知对方根本不在乎,潇潇洒洒地就离开了,自己倒被看作干尽坏事的人。

他明明没这么糟,为什么总是会被人当成纨绔子弟和坏蛋?父亲这么说,媒体也这么渲染,盛天其他高层私下也这么议论,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自己也这么觉得了。

他刚才说进监狱,并不是开玩笑。

越泽林又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他站起来,缓慢地挪步准备下楼,突然发现李祚轩站在门外,冰寒的脸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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