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有的事情,刘恒都有一个尽可能详细的把握,老爷子要他去管M市的餐馆,并且要尽快开始,那么他原先的很多计划都要打乱。
豆沙睡觉之后刘恒和王殷成坐在客厅沙发上,刘恒把事情稍微一说,王殷成就懂了。
刘恒的计划是,餐馆在M市,他准备在本市和M市两头跑,如果忙起来在M市的时间可能会稍微长一点。豆沙今年九月就要上小学了,认识的朋友几乎都在这里,王殷成的事业也刚刚起步,正稳定朝好的方向发展,事业朋友都在本市,所以他不能搬家。
刘恒道:“前期的整改外加试营业时间可能会稍微长一点,我不在,豆沙全靠你了。”
王殷成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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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得知刘恒要去外地工作的时候一开始很不能接受,他不缠着刘恒,只拉着王殷成的袖口问:“爸爸就不能不去么?”
王殷成只得哄孩子:“爸爸要赚钱养家,豆沙要上学要生活,爸爸当然得出去赚钱!”
豆沙为此郁闷了好几天,几乎不理睬刘恒,用孩子特有的方式表示抗议。
幼儿园里叶飞不会劝人,倒是小神童刘继说了一句:“我爸爸在外面工作赚钱养家,妈妈不工作在家里带我。大人都很辛苦拉,爸爸和我说,妈妈都是为了照顾家照顾我才不工作的,牺牲很大的,妈妈也说爸爸不容易,一个人工作养家,也很辛苦。你不要生气拉,爸爸妈妈都很辛苦的。”
然后豆沙就不闹了,也许刘继的话其他小朋友听了不懂,但豆沙懂他明白,以前都是刘恒一个人又上班又要照顾他,现在橙子回来了,但爸爸还是要赚钱养家,要养豆沙包子还要养橙子。
刘恒走之前和王殷成交待得非常详细,把手里几套房子的房产证、钥匙、水电卡、物业卡、甚至是存折等都摆在了茶几上。
刘恒手里有几张存折,要么是自己赚的,要么是自己手里的股票套现的,要么是当年自己上学时候打工赚的钱,或者是学校的奖学金,一笔笔存下来,差不多有七百多万。
摆在茶几上的存折有两个,一笔是豆沙的生活费,一笔是正常的生活开销,王殷成没有拒绝也没有矫情得说什么,接过来保管。
刘恒去M市的当天豆沙还要去上学,豆沙包子站在客厅里昂着脖子看刘恒,默默道:“爸爸你去赚钱养家吧,我会很乖的。”
刘恒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早上有点起风天也有点灰蒙蒙的,王殷成在阳台收衣服关窗,刘恒推开落地窗走了进来。
“?”王殷成侧头疑惑看刘恒,刚要开口,刘恒突然上前两步,一手扣住王殷成的后脑勺一手握住他的肩膀,狠狠吻了下去。
刘恒的这个吻没有任何情/欲,只带着一种霸道的宣誓,一吻分开时,眼里是坚定与执着:“等我回来!”只是心跳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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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离开去了M市,王殷成送豆沙去幼儿园。
豆沙不老实坐着,趴在驾驶座后面捂嘴偷笑:“橙子橙子。”
王殷成:“恩?”
豆沙:“我早上看到爸爸亲你啦!”
王殷成:“……”
豆沙:“哦~~橙子脸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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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头陆亨达在幼儿园的公演上认识陈角之后,两人格外聊得来,时不时出来聚一聚喝个小酒。
陆亨达听刘毅说刘恒今天要去M市整顿一家早就该倒闭月月亏钱的饭店之后,唏嘘道:“老婆还没追到就要走,真是够倒霉的。要我说,有那么麻烦么?刘恒那性格就应该直接上去亲,亲得昏天黑地老子娘都不认识了,不就搞定了!?”
陈角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刚刚说刘恒去了哪个市?”
陆亨达:“M市!”
“卧槽!要不要这么巧?!”陈角一拍大腿:“刘恒真是捡了大宝贝了!王殷成在M市好几年了,人脉圈子全在那里,特别混得开!自己还出资占股投了饭店!”
陆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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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孩子提问说,为毛没人提议说睡沙发?!刘攻家的沙发,恩,确实不是那种可以睡觉用的沙发!还有为毛一定是饭店,因为兔子写不来高端洋气的,但在中国,饭店真心很赚钱啊~!】
☆、更文
刘恒奶奶顾月溶当年的陪嫁本来是一家酒馆;后来才改成了餐馆饭店;虽说是陪嫁冠了刘姓,但餐馆也搬不走;一直都在顾月溶老家M市;这么多年主事总共换了三个,都姓顾,祖孙三代;对顾家也是尽职尽忠。
刘恒空降M市之前就已经和餐馆现在的经理顾天取得了联系,两人在电话里简单交流了餐馆里的一些大小事务规划;顾天表示如果需要大规模的整改;餐馆这两天就可以准备关门休整;同时等刘恒过来。
顾天家祖孙三代都守着顾月溶的这家餐馆,最早从他爷爷开始,后来是他爸爸,现在是他,顾天大学学的管理,今夜也就二十大几,接手餐馆还没几年,但也算专业对口,虽然没什么商业头脑天赋把餐馆开得生意兴隆,但好歹这几年也不怎么亏钱了,收支相抵也能养活餐馆里打工的厨师传菜员。
和刘恒交流过的第二天,顾天就让餐馆关门餐厅休业,通知餐馆里的员工进行整改,哪知道上午刚通知完关门,下午刘恒就已经抵达了M市。
刘恒来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和顾天打招呼,直接从机场一个的士开到了观宁街。
观宁街是M市老城街,整改之后成了M市最出名的商业街,M市的道路呈“井”字状,观宁街也是类似的结构,四通八达,酒店餐馆商铺娱乐一体,人流量极大。
刘恒只带了非常少的行李,下车之后就在观宁街找了个酒店把东西放下,转头在观宁街转了一圈,把这个M市最着名的商业街区在心里勾画出了一个宏图,才转头去了餐馆。
因为得知新的大老板要来,餐馆上上下下都在打扫卫生,顾天还特意把自己原先的办公室让出来,自己搬了一个小办公室。
新官上任三把火,谁都不知道这次空降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月溶的这家店原先叫“顾兴与酒楼”后来就干脆叫“顾兴与”,主营M市本地的面食外加一些快餐盖浇饭之类。门面有江南水乡老字号商铺的味道,格子窗门大招牌,进门之后是二十几张八仙桌长板凳,靠着门口就是收银台,收银台后面是点菜单,点菜单由三四十个喷漆刻字的小牌子组成,一个个挂在那里,还有菜就这么挂着,要是没菜了,就把牌子翻过来,表示售罄。
餐馆的大门掩着,门口挂着停休整改的公告,刘恒推门进去,正看到两个服务员在擦桌子,看到刘恒进来的时候以为是要吃饭的客人,忙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整改,最近都不营业了。”
刘恒穿着白衬衫西装裤,面孔冷硬俊朗,点点头,道:“我找顾天。”
找顾经理?两个服务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脑子转得飞快,立马反应过来道:“顾经理在楼上,您跟我来!”说着就带着刘恒去找顾天。
刘恒见到顾天的时候,顾天刚刚才把刘恒的办公室腾出来,累得直喘气,看到手下的员工带着个高个子的冷脸帅气男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一下。
刘恒伸手,道:“我是刘恒!”
顾天傻了一下,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握手:“刘总你好你好,我是顾天。”仔细一看刘恒,立刻瞧出几分不一般来,这内敛霸道冷然气质,果然不是普通人。
刘恒看了看办公室,问道:“在做什么?”
“哦。”顾天忙道:“刘总你得有个办公室吧,我……”
“不需要!”刘恒个子高大,往那里一站气质一敛,独成一道景致,语气坚定不容置喙,是当权者的霸气。
顾天看得愣住,有些拿不住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的脾气,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说话?顾天不免有些疑虑,担心刘恒的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自己头上。
刘恒接下来的举动却更让顾天吃不准了,顾天带着刘恒在餐厅厨房转了一圈,甚至把包括员工的换衣间、餐具消毒柜等等都查看了一遍。刘恒面容冷峻,五官上看不出半点神色,叫人无法揣摩,刘恒最后走的时候和顾天说:“你让厨师准备一下,我明天来品菜。”说完就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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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第二天果然来品菜,餐馆主营面食,刘恒就从各种面类的“浇头”开始尝,总共二十九种“浇头”,刘恒每一道“浇头”都吃了一口。
刘恒吃的顾天也坐在旁边尝味道,厨师帮厨以及传菜员收银员一字排开站在旁边伸着脖子看,顾天吃了二十九种浇头舌苔都要破皮了,刘恒放下筷子淡然看着他,道:“好吃么?!”
顾天灌了一大口水,回视刘恒的眼神有些发虚,摇摇头道:“吃多了,还真难吃。”
刘恒点头,面上依旧没有半点神色,指了指面前的餐盘,冷冷道:“这种东西,以后再出现在餐馆里,要么滚要么去后厨洗半个季度盘子。”
两个主厨一愣,面上挂不住了瞪着眼睛,顾天点头称是,刘恒接着刚刚的话题对顾天道:“你也一样!”
顾天:“……”
刘恒上任之后第一个决定就是,餐厅整改,如非通知所有员工不管有活儿没活儿照常上班,工资照发,中途有想离开的走流程辞职,该少的一样不会少。厨师每天做十道菜,不管是主厨还是帮厨,都要做。
顾天跟着刘恒吃了四天的餐馆,专门吃每家餐馆的特色菜系和卖得最好的菜,吃完之后回去把感想整理成书面报告,给刘恒看完之后再给厨师看。还要写整改意见,市场方向餐厅定位菜系等等,大概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顾天现在一睁开眼,满脑子都是整改整改,菜系菜系,市场市场。
顾天跟着刘恒好几天,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刘总,那么多员工闲着,人多力量大啊,多几个吃不是更好把握市场么?”
刘恒看着顾天,道:“决定只要一个人做就好了。”
顾天一愣,道:“那刘总你带着我……”
刘恒:“你接手之后,餐馆虽然没有扭亏为盈,但也能收支相抵了,你一直都没有放弃。好的管理者从来都不是最聪明的人,你只是没有跟对人而已。”
顾天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从他父亲手里把餐馆接手上之后,前后也有人说过他干得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刘恒的几句话就好像一下子敲在了他心上最重的那个点,让他感触颇深,心里一下子就颤动了。
顾天看着刘恒,突然想到,刘恒是想带着自己做,而不是把自己从这个餐馆剔除出去,餐厅停业了他照样给员工工资让他们每天都过来,也是肯定之前他们每个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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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走之前豆沙承诺会乖乖的,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都非常乖。
王殷成每天上班工作,豆沙就乖乖的上学,晚上睡觉之前给爸爸打电话,不闹脾气安安静静。
刘恒走之前霸气了一回了,一口啃了王殷成,转头走了之后自己想想却害臊了,以前和王殷成两个人隔着电话就没什么话好说的,现在更沉默了。
顾天有时候跟着刘恒很晚才回去,看到刘恒面无表情收敛着神色站在床边打电话,一开始还好好的,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话就特别少。有一次他还看到刘恒一手握着手机,另外空的手垂落着,手指在那里扣西装裤缝。
顾天当时特别了然的挑眉眯眼,刘总对外看上去那么霸气的一个人……原来,怕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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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行如隔山,刘恒之前做的药品行业,了解那个行业的边边角角每一个细枝末节,然而对于餐饮业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去吃其他有名的餐馆也不过吃个味道吃个感觉环境而已,吃不出刘恒需要的那些经验。
他的人脉圈子里做过餐饮业的只有陈角,陈角是一尊大佛,现在想供着还供不上,餐厅连整改都没有开始,更何况是起步。
刘恒只能慢慢摸索,熟悉M市的商业环境和观宁街的市场人群,晚上回去翻一堆新华书店里买来的书。这些他都没有和任何人讲过,男人的担当在于自己能偶承受多少,即便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也不会伸手去问别人要什么。
但王殷成对他来说不一样,每次豆沙讲完电话去睡之后,王殷成接过电话时,刘恒总能有一种特别心安的感觉,虽然他话不多,但总是忍不住要去把餐馆的一些情况和王殷成说。
王殷成每次听完之后都会给刘恒一些意见,很中肯客观,有些甚至能给刘恒很大的启发。
刘恒一开始想把餐馆整改成特色风味,创建自己的品牌做自己的菜式,他心里有个很宏观的想法,但落实到各个微观方面时,他又对自己的定位和想法产生了质疑。
有一次豆沙去睡觉之后,王殷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