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的进去,到后来院子里修草的人都对他视若无睹。
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见到过贺易之,今天是怀瑾带着易之去爬山了,明天是怀瑾带着易之露营了,温寻差点气炸了,露营!这是要滚到一张床上去吗!
他虽然知道这其实是贺易之故意在躲自己,但是和言怀瑾同进同出,甚至如影随形,让他心里的嫉妒如同被浇了油的大火,腾腾的烧起来,将所有的理智全都化作了一团飞灰。
但无论他如何打探贺易之的行踪,制造一切的可能去偶遇贺易之,都被贺家的人尽数破坏了,但这里毕竟不是H市,他怎么也堵不住地头蛇一般的贺易之。
贺易之出入言家越加频繁,温寻心里的嫉妒就越加一分,也越发不安起来。
他现在才生出了真的是要失去这个人了的感觉,毕竟在之前的交往里面,贺易之一直是处于逆来顺受的状态,几乎是从来没有在温寻面前表现出他的负面情绪出来,况且要在他脸上看出情绪来,实在是一件需要技术的事情,而温寻却从来都没有要去探寻他的心情的想法。
他之前只是把贺易之当做了一个比较顺眼的情人而已。
现在想要探寻贺易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简直是不可能,温寻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易之和别人出双入对,然后自己被心里的嫉恨慢慢淹没。
他从小就众星拱月般的长大,身边全是顺从的声音,在生意场上也没怎么受过挫折,一路顺风顺水的长成现在,哪怕是以前的贺易之也是对他百依百顺,但现在那个原本最温驯的人突然对他竖起了全身的刺,让他觉得稀奇的同时,却又觉得被刺伤了自尊。
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也罢,他或许就只当是情趣,但五次六次,温寻的傲气便被触动了。他已经低声下气地来求了,甚至不顾一切地来到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地方来找贺易之了,他心里觉得自己已经够卑微了,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次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痴情。
但贺易之却次次将他的讨好无视了,甚至踩在了脚下,让他觉得自己这是在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感到了十分的难堪。
他甚至起了就这样一走了之的想法,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也不过就是长得好一点,比他长得更好的老子也见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还一点也没有情趣,整天摆着个冷脸,连个笑颜色都见不到,要回去干嘛呢?
但他另一面却又觉得要是就这么走了很不甘心,就这么拱手将贺易之让给言怀瑾,实在是心里很不舒服,况且,他已经这么狼狈了,要是这次没有把贺易之带回去,还不知道那群狐朋狗友怎么奚落他呢。
温寻咬着牙安慰自己,将心里那一点点的对贺易之微妙的感情藏进了心底。
他直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现在对贺易之念念不忘,是因为不想让言怀瑾和贺易之在一起。每个人不都有那样的情结吗?自己不要了的东西,哪怕就是丢了或者是毁了,也不能让别人拿去用了。
估计要是温爸爸知道了他这套理论,非得扇他一巴掌不可。
贺易之明面上是跟着言怀瑾到处游手好闲,实则是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了,他已经任性了这么多年,没道理现在回来了还让亲哥一个人担着这些。
只是在公司累得跟狗似的,回去还要跟国宝似的,被家里的一大群人围观,还要免费提供脸蛋给人摸来摸去。贺易之暗自觉得自己当初会毫不犹豫地在外面一待几年,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的。
听说他回来了,这几天言贺两家的人都急匆匆的回来了,出差的也不出了,上班的也不上了,一窝蜂的往贺家大宅钻,可怜已经清闲惯了的厨娘,这几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原本各自在外面有了房子的小辈们也纷纷搬了回来,弄得跟过年似的,有一次贺易之在生意场上还被人问到是不是贺家近来有什么好事。
贺易之当时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那个人就“哈哈”一笑,说是不是你们家老大要娶媳妇儿了,所以这几天那么热闹。
贺易之恍然,“也没有,只是我很久没有回来了,大家想聚聚。”这个话题就算揭过了,只是贺易之之后的事情确实全都没有听到脑子里去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笑了笑,原来大哥的婚事现在还被这么多人惦记着呢,难怪之前一直没有回来,原来是被逼婚逼得紧了。
贺易之的大哥不是指的贺行之,而是他大伯的儿子贺敬之,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从贺易之出国之前就被催婚催得紧,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
最后那个会议是怎么结束的贺易之已经没有印象了,就这么囫囵的听下来了。也幸好只是简单地谈了一下项目的问题,没听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回家这么多天了,贺易之才算找回了之前在家里的感觉,出去太多年了,虽然家人的宠爱都还在,却也让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他稳稳地将车停在贺行之的车旁边,觉得多年未见的家一点一点的熟悉了起来。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的片花片叶都有他点点滴滴的回忆。
他轻轻地关上车门,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心里温暖起来。他还记得那株柿子树小时候被大哥他们祸害惨了,最悲惨的一次是所有的树枝都被掰断了,光秃秃地只剩下树干,落了满地的叶子,看着着实可怜。
贺易之看着上面翠绿的柿子,有些感叹,那时还是一棵小树,现在都能结柿子了。
“贺小六!”来人大叫着往他身上一扑,贺易之一个趔趄,差点没给这棵他们小时候一起种下的柿子树来个五体投地。
贺易之无奈地直起身,“五哥。”
“嘿嘿,”贺容之从他身上下来,双手一点也不老实,把他从头摸到了尾,最后还一本正经地点评了一句,“嗯,还行,没胖没瘦。”
贺易之木着脸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拍下去,一句话也不想说。
贺容之笑嘻嘻的,又把禄山之爪伸向了他的脑袋,但是又比贺易之稍矮了那么一点儿,强行把贺易之的脑袋按下来摸了一把,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贺小六,我记得你以前比我矮啊,这几年吃什么了?”
贺易之面无表情,“我记得我从小就比你高。”
贺容之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是吗?不对,我比你大,所以一定是我高!”
贺易之无语,“也就比我大那么几个月。”
“哼,”贺容之撅了撅嘴巴,朝他身后使劲招了招手,大声道:“大姐,你来评评理,我之前是不是比贺小六高。”
贺易之转过身,果然,贺琴之正在关车门,便对她点了点头,叫了声大姐。
贺琴之原本板着脸,见到贺易之,才弯了弯嘴唇,神色容和了一些,“小六,”说着看了贺容之一眼,脸又板了起来,“矮是天生的,小五也不要太在意了。”
贺容之被噎了一下,瘪了瘪嘴,“哼,你们都偏帮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真讨厌。”说着别过脸,但是还没等贺易之想好什么话去安慰一下,他马上又转过脸来抱住贺易之的手臂,腆着脸道:“贺小六,我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他们都太没趣了,一点都不好玩。我告诉你,我那天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地方,你陪我一起去吧?”
变脸速度之快,简直前无古人。
贺易之默了一下,才木着脸把他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撸了下去。贺容之口里好玩的地方,一定是不能和他一起去的,这是所有的同胞用绳命得出来的结论。
比如在贺敏之还是一个乖巧的萝莉的时候,就被贺容之以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给骗去了鬼屋,贺容之出来之后满脸兴奋,拉着贺敏之要再进去一遍,贺敏之却是脚都软了,自此再也不信贺五的鬼话。
比如在言怀瑾还被贺行之欺压,只敢偷偷欺负贺敏之找回来的时候,以发现了可以打败大魔王的终极武器,给贺容之骗去给他买了一套限量版的变形金刚,花光了刚刚到手的压岁钱。
总之劣迹斑斑,不可一言而尽。
贺琴之显然也是吃过苦头的,抬手拎着贺容之的耳朵就把他往屋里带,“小六刚刚才回来,你给我安分一点。”
“哎哟哟哟哟……疼疼疼疼疼……啊,我错了,我错了,琴之姐姐,好姐姐,哎哟,我错了……轻点,轻点点点……呀……”
贺易之忍俊不禁,也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心里就像被春日的阳光照耀着一般,一直暖到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呜呜呜:
温寻(怨气脸):“我觉得我的形象已经挽救不回来了。”
阿邈(舔爪子):“你还有这种东西?!”
温寻(〒_〒):“人家明明是个好攻,”(摔剧本)“我不演了!再演下去媳妇儿都要跑了!”
阿邈(舔爪子):“不演就把媳妇儿抵押给我……”
温寻(一脸卧槽):“为什么?!!!!!”
阿邈(爪子干净了,很好):“违约金啊喵╮(╯▽╰)╭”
☆、迟疑
温寻坐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一直被贺易之躲着,他心里狠狠地憋了一口气,也开始再次思考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他在这边被贺易之的消息整得茶饭不思,贺易之却与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听说贺家的小辈这次都回来了,早就听说贺易之在贺家受宠,他现在才算见识到了,以前就算是过年都待在外面的贺敬之都回去了,的确是面子不小。
贺易之的确不缺人疼。
一直被拒绝,以往狂妄的温公子甚至都有些妄自菲薄起来了。
贺易之当初和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想,他根本就不缺这点爱,以他贺公子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人还不是一招手就来。为什么要和他这个花花公子在一起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案子么?贺家还不缺那点钱吧。
那么也只是寂寞无聊了,所以拿他当消遣?所以他们俩是真的互不相欠,各自消遣?
手里的手机越转越快,终于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勾引,“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温寻手一顿,心里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那我这样算什么呢?不是来自取其辱的吗?
他“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这几天的自己就像一个傻逼,可能已经被贺易之在心里嘲笑了无数遍,自己还在这里自诩情圣。
在地上转了几圈的手机,此时不甘被遗忘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在地上缓慢地移动。
温寻平静了一下心情才把它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心里生出了几分微妙。
白涟。
他迟疑了一下,才把电话接通了。
“喂。”
电话那边的白涟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温寻复杂的心情,满心的兴奋,“阿寻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去京城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求我哥哥让我出来玩一次,你居然不在!”
温寻起身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你可以去找金少他们玩啊。”
白涟撇了撇嘴,“他们都说有事。”
温寻一想,也是,白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平时说话丝毫不经大脑,在H市的圈子里,也只有他和白涟的关系比较好,平时都是看在温寻的面上,那些人才愿意去被白涟少爷动不动地就奚落一把,现在温寻不在,自然是个个都能躲则躲。
而且白涟的哥哥将他管得十分的紧,那些人怕是都被他哥哥打过了招呼,所以都不敢跟白涟出去,也只有他一个温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次次都和白涟出去。
白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次还签了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才能出来玩,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就央道:“阿寻,你还有多久才回来啊,我一个人好无聊,你回来陪我玩嘛。”
温寻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竟有些陌生,那个人眼里满是漠然,仿佛正在和他打电话的人不是他一心暗恋了多年的对象。
他用手指在镜中自己眼睛的位置虚描了一下,才答道:“好,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了电话之后,他犹豫了一会儿,又给贺易之现在的号码拨了过去,但是还没响过第二声,那边就传来了多次听过的女声,温柔却冰冷的提醒着他那边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温寻放下手,嘲讽的掀了掀唇角,又被无情的挂了啊,除了第一次打过去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冷淡的“喂”,贺易之就再没接过他的电话。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绝对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会被他身边那群纨绔拿来说项,调笑他好几天,但他现在竟觉得习惯了,要是哪天贺易之真的接他电话了,估计他得楞上好半天。
也说不清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因为白涟的一通电话,之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