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爱恨,生死一瞬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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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爱恨,生死一瞬古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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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里,对男女情爱,我懂的不多,但可以去猜。

    一种冷酷的魔力,比黑道人的狂嚣猛烈,从一个眼神,从一个微微地笑就能
领略,慢慢慢慢得迫使人停止着注目,把头低下来,除了父亲,我还没见过别人
有这等的威力,十五的年纪,再模糊不清,也记得那是一张过目不忘的男性面容。

    每次见雷煌,都奇怪他怎么就能凭一记眼神就能震慑住众人,犹如蛇对青蛙
的关注?他当初,最震住我的无疑就这眼神,我当即无比清楚他这种人不会放过
伤害他的任何人,如果有人有这能力做到,也定会被他折磨得求死都无门,这伤
害,肯定也包括了告密' 自由自在'。

    他望我一眼,状似无意,黑暗的人种,都需要随时担心是否死亡的气息已经
就掩藏在身边,我庆幸,他看过来的眼神里,不意味着发现——我撤离现场时,
无意弄断了一根小树枝的声响。

    父亲足够坚强,足够残忍,足够无情,但父亲有妈妈,有翠姨,有我,还有
萃。父亲就是我们的依靠了,没有人能夺去他的命,我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我安全躲在母亲的庇护下,成长带来的烦恼都消失不见,我在他眼睛接触到
我前,已完成了我的观察,他无法注意到还是只小雏鸟的我。

    父亲,不会为了女人,防碍家族的声望与地位,在这秘密的世界里,男人有
着自行判定贞洁和忠诚的方法,而我,根本不能想象我的小妹妹没有了母亲,那
将是怎样的伤心了' 自由自在'。

    “念念……”妈妈唤我,“你父亲要介绍几位世伯给你认识,你过去吧。”

    “他总担心我还来不及认识所有人,就小命呜呼。”我答她,很疲倦。

    母亲认真看我,她对待周遭变故的方式一贯是云淡风清,十多年来,我们家
族的旺盛离不开她的公正与严明,但她几乎从没用过严肃的面孔对待我,我在她
心中,一直是长不大的孩子,玩心太种,什么都还不懂,这次她却说:“他在用
他的方法为你好,他已经尽力了。”

    母亲的声音,隐痛,形于外,有感激的成分。我不懂,她威吓需要感激?我
是父亲的惟一儿子,他一向疼爱我,感激,不该是母亲对待父亲。

    “夫人,老爷请大少爷过去。”戴总管垂手立一边。

    母亲闭了下眼,我知道,再睁开时,她一定又成为仁慈和善的主母了。但他
避开我的探究,牵起我的手,望辉煌的中心走去。

    7 我站在父亲身边,有礼,得体。

    而父亲,照例开始他的喜爱溢于言表。“这是我的儿子”等等,他甚至不用
再继续,太多的夸奖与听说也已从长辈们的口中传出。父亲说好的,又有几人敢
说不好?父亲说要除掉的,多少人抢着为他去杀。

    真相,往往伴着血淋淋,比我玩的什么小游戏来得惊心动魄太多。

    父亲突然招呼起一个人,声音里的热情和喜悦,我很少听到。

    “念念,来见过雷煌,凌众总裁。”

    凌众?!连凌众这样的响亮名头都会跟我们扯上关系,天下还有什么稀奇?
黑白之间,本无定律。越是赫赫有名,资产雄厚,就越是和我们牵牵蔓蔓,扯皮
断筋。

    打了个照面。

    他对我一笑,我受惊,意外的温和的笑,如同预示他无害似的明显。他的眼
睛就看着我,甚至在他的瞳仁里,我都能想象出在那敛起的寒冷里,微缩下我的
身影,一个十五岁少年见他如见鬼,怔愣当场,只知关注他谜样的笑容。

    这个人,不是我的小游戏可以打发完了的,他几乎就是代表成人世界对我的
挑衅了,他是个成熟的对手,很难打败' 自由自在'。父亲感觉我不对劲,马上喊
戴总管送我回去。

    那人还是不改神色,在我垂下脑袋时,他仍旧亲切和善看我,我当然是仓惶
了,初初察觉到他笑的意义,是威胁到危险,是毒蛇吐出的信。

    雷煌现在站我面前,惋惜看我额头血流不止。

    “我现在,还没输吧。”这是我能给他的答案,笑颜逐开,自得其乐。

    他不露声色,是在想怎么对付死皮赖脸的我。

    ——他眼里闪过什么,我知道他想到了。

    “我睡你妹妹的时候,她比你笑得还放荡。”他清晰说,恶毒说,放肆无比
说,“一对贱货。”

    距离如此接近,他的鼻息就在我仰息间,绝无法忍受和他呼吸同样气体。就
算跟自己说了要忍受,但眼睛、脑门都在火辣辣地烧,我无法忍受他的侮辱,对
我的亲妹妹疯狗一样的侮辱!

    我本没想扑上去,但我确实做了,全然忘记自己刚挨的拳脚,只记得把这张
邪恶脸孔上的笑撕得粉碎。我的弱点,无疑是我的家人,事关他们,我比威威还
远不足。

    我必须得扑上去,揍他,面部表情保持住了无动于衷,我的突然进攻一下就
得手,扎实捶上他胸口,但再没第二下,就被他一脚掀翻,转而踩我胸口。

    我的心嘎吱嘎吱作响。他用鞋尖踏着。居高临下,他看我一如看蚱蜢之流。

    “我把萃嫁猪嫁狗,都不嫁给你。”我想朝雷煌吐口唾沫,却吐出口红红的
血,倒在冰冷的地上,我受这辈子都没经历过的耻辱,还要瞪着眼,呵呵笑:
“你这傻瓜白痴,还想娶我妹妹?被调包的感觉怎样?你那新娘也是我精挑细选、
万里挑一,她伺候过的男人没一个不再回头找她销魂,洞房花烛过得如何?我待
你也算不薄——”

    如果比弱点,雷煌最大的弱点无疑就是这个,他在我一手策划下,竟硬生生
娶了个妓女。该说是他被爱情冲昏头脑,还是我太了不起能有这般创意,凌众的
总裁,黑白纵横的人物,堂堂的财阀,形色美人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雷煌,竟
娶了个妓女!天大的笑话,他已被我大大折损了颜面。

    他没像我扑将过来,他好好听我说话,尽管把我挫骨扬灰也不足已解他气,
但此刻,他好似也颇有兴致,气定神闲,巍峨不动,只脚尖使劲,一点一点挤出
我一口接一口鲜血。

    直到我再也说不出话,终于喷出一口乌血——“你杀我父亲,还想娶我妹妹,
我就算亲手杀了她,也不会留她给你!”

                  ……………………………………………………………………………………………………………………………………………

     雷煌现在站我面前,惋惜看我额头血流不止。

    “我现在,还没输吧。”这是我能给他的答案,笑颜逐开,自得其乐。

    他不露声色,是在想怎么对付死皮赖脸的我。

    ——他眼里闪过什么,我知道他想到了。

    “我睡你妹妹的时候,她比你笑得还放荡。”他清晰说,恶毒说,放肆无比
说,“一对贱货。”

    距离如此接近,他的鼻息就在我仰息间,绝无法忍受和他呼吸同样气体。就
算跟自己说了要忍受,但眼睛、脑门都在火辣辣地烧,我无法忍受他的侮辱,对
我的亲妹妹疯狗一样的侮辱!

    我本没想扑上去,但我确实做了,全然忘记自己刚挨的拳脚,只记得把这张
邪恶脸孔上的笑撕得粉碎。我的弱点,无疑是我的家人,事关他们,我比威威还
远不足。

    我必须得扑上去,揍他,面部表情保持住了无动于衷,我的突然进攻一下就
得手,扎实捶上他胸口,但再没第二下,就被他一脚掀翻,转而踩我胸口。

    我的心嘎吱嘎吱作响。他用鞋尖踏着。居高临下,他看我一如看蚱蜢之流。

    “我把萃嫁猪嫁狗,都不嫁给你。”我想朝雷煌吐口唾沫,却吐出口红红的
血,倒在冰冷的地上,我受着这辈子都没经历过的耻辱,还要瞪着眼,呵呵笑:
“你这傻瓜白痴,还想娶我妹妹?被调包的感觉怎样?你那新娘也是我精挑细选、
万里挑一,她伺候过的男人没一个不再回头找她销魂,洞房花烛过得如何?我待
你也算不薄… … ”

    如果比弱点,雷煌最大的弱点无疑就是这个,他在我一手策划下,竟硬生生
娶了个妓女。该说是他被爱情冲昏头脑,还是我太了不起能有这般创意,凌众的
总裁,黑白纵横的人物,堂堂的财阀,形色美人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雷煌,竟
娶了个妓女!天大的笑话,他已被我大大折损了颜面' 自由自在'。

    他没像我扑将过来,他好好听我说话,好似也颇有兴致,气定神闲,只脚尖
使劲,一点一点挤出我一口接一口鲜血。

    我再也说不出话,终于喷出一口乌血——“你杀我父亲,还想娶我妹妹!我
就算亲手杀了她,也不会留她给你!”

    “说得好。”雷煌点头,佩服赞许,连开口都是温煦,高大身影遮天蔽日,
压迫我一无生还余地:“秦展,你要留欧阳念,还是欧阳萃?是哥哥还是要妹妹?”

    我看不到秦展的样子。

    瞳孔放大一样,只看到面前这个邪恶的化身,周身竟如同沐于黑瘴。

    雷煌收回他的脚,众目睽睽下,他接收我的家族,现在又要抹杀我们家族存
在的最后证明。

    以卵击石,终归一败涂地。

    但好在只差那么一点点,不是差很多,我啊,就差那么一点了,就是我赢。

    我等着秦展说出他心爱人的名字。我看着天顶那琉璃,璀璨如水晶,富丽同
往昔,照耀得我不能直视。

    秦展说了。

    他说:“欧阳念。”

    我闭了闭眼,想不明白他怎么还是糊涂了!

    我们约好了的已经。

    他怎能反悔?

    草地很软,午后的太阳正好,适合睡眠。我坐在高高的草地上,让大风迎面
吹来,这是我家族的领土,广阔而茂盛,居高临下,在湖畔慢慢散步过来的是我
的小妹妹和她年轻的情人。

    不知不觉见,停留在脑海里屡屡被惨遭修理的少年面孔已经蜕变成为青年英
俊,微微上挑的眼神不复和缓而逐渐锐利,隐隐地周身就有了黑帮人的威胁气势,
不动声色而沉着寡言,这样的秦展在这代人里不算是杰出,杰出的早已被挑选出
来护卫父亲,而他,总是守着我的妹妹。

    这么多年来,我自觉对他很亲和,不折磨他,不惹他,甚至当不巧路上相遇,
我都能对他的从不行礼视而不见,但这个同龄人,尽管有个为我父亲鞠躬尽瘁的
父亲,但拒不把我放在眼里,毫无对他未来的头领忠心的表现——

    他只需要保护我妹妹一人即好。如他当年所言。

    我远远看着这对俪人,心想秦展知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长久保留这种甜
蜜,不出意外,我妹妹的适婚对象必定是个父亲选好的某某后辈精英——但已经
什么年代!要是轮我做主,就随妹妹心意,反正当年幼的秦展一脸青肿却对我说
要保护好萃时,作为哥哥的立场,我就举双手赞成他俩。

    我捡地上的石子,往前扔,往前再扔,石头滚啊滚,滚啊滚,埋在青草里,
再也看不见。想要的,不想要的,到最后都留不下来。

    我趴在草地上,睡着了。

    ……踏在草上的步子很轻,足够惊醒我,清晰的震动反馈脸颊,我照旧趴好,
一动不动' 自由自在'。拿狗尾巴凑过来,挠挠我鼻子,我眉梢,我下巴;我皱眉
;她就更自如地坐在我身边,趴在我背上,清甜香味,奶声奶气:“装睡的是小
猪猪。”趴好了,再腾出手,圈上我脖子,摇摇:“哥,哥。”

    我睡我的。

    “小姐,让少爷睡吧。”响起的男声有着不驯的冷淡,微微敌意直刺向我,
是巴不得拽了萃就远离开。

    我睁开眼了,从妹妹的束缚中挣脱,爬将起来,低头看看,她仍坐在地上笑
眯眯看我,好象落难公主。

    我伸手,要营救她。

    旁边的人嫌我多事,立刻就抢先一步,搀一身白衣飘飘仿若仙子下凡的妹妹
起来,两人相视一笑,一个柔柔弱弱,另一个潇潇洒洒,看这一对,我自认多事。

    秦展瞥我一眼,嘴边上的笑痕就悠悠敛了,我好奇他脑袋里是否视我如蛇蝎,
但眼光接触他绝无回避,一眨不眨盯我,好象此时此刻谁退一步谁就认输服软,
是意味着谁就不能得到与妹妹一起的坚持吧?他眼里那种可恶的自信晃着我的眼
了,是暗示着我有那样严重的残缺,就算是至亲的拥抱都没有能力回应!

    “萃。”我伸出胳膊,环绕妹妹肩膀,拍她衣上草渍,“别忘了自己身份。”

    萃一笑,有点翠姨那股子倾国倾城的妩媚绝艳的意思,黄莺出谷一般的款款
音色倒不急不忙,反问起我来:“念念,我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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