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名字给覆盖掉,深藏于心底,无人能分享真自己内心的秘密,除了他…名扬
门突然被推开了,她惊了惊,反射性地将自己的手与绞成一团的罗帕藏于身后,慌张的神色微敛,倒是为了表现镇定,挺直了身躯
“你怎么来了?”花夏看清了来人之后,小嘴微抿,有些惊疑这人除了半夜会来找自己外,从不主动上门来的,又是一个不之客
这等惊人容颜在来人眼中也不过如此,还是同样的表情,来人对她刚才急欲潜藏的身后之物根本没有兴趣,只是沉静地开口,“我奉命前来”
还未言毕,房内的两人面面相觑,惊了一惊,同时意识到有人来了听那稳健的步伐,料定是个内力不错的高手,今晚真是一个不平之夜啊?
花夏有些着急,望了下房内穿着夜行衣的清秀冰冷面容,忙将她推入房内的一扇暗门,直接让她入了密室
被推的那人有些奇怪的望着自己雪白的衣衫上朵朵干涸的红印,眉头蹙起,冷眼斜视了花夏一眼,只是还未真正看清她眼中酝酿的神色,暗门已经被花夏快手阖上了暗室内的人无法适应这一室的黑暗,推了推门的厚度,发现门板极薄,不用耳朵贴着门板,就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动静
这估计是花夏迫不得已这么做的,只因如今的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人,会被认出来吗?她嘴角含着一丝冷漠,不可能世间除了他,她已经放弃了所有为了他放弃所有,她也心甘情愿,即使屈伸在此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干脆靠着门板舒适地准备倾听外面的一言一行
脚步声本来还算稳健,但随着距离的拉近,变得比较凌乱不堪,大概走的人心有情结,连气息暴露也没有时间调理,没有多余的敲门声,门吱嘎一声被用力推开了
“名扬?”本来还紧绷着神经的花夏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俊雅面容
他就在自己眼前,好近,好近,处于一个空间呼吸,那是多么亲密
这肯定是一个梦,名扬一年前因那次意外就发誓再也不见自己了,因为他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出轨尽管那不是他的本意他说他要为小满洁身自好然则因自己而破戒了
那次自己的故意设计用强力媚药陷害他,他很强势,夺了自己的身还是不接受自己的心,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温柔,只有粗暴,最后那点点温柔却是口中狂喊着“小满,小满”
事后,自己几乎拉下了高傲的自尊卑微地乞求只要跟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也不在意,他只是穿上衣衫,冷漠地言道:“对你,我无心,你的卑鄙行为失去了你在我眼中仅剩的一点友谊我今生都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再上这里来了”
此刻,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敢置信地掐了下手背的嫩肉,疼痛袭来,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名扬真的在自己面前
突然,她笑了,绽开了灿烂的笑靥,纯洁无垢,无暇魅人
展名扬脸上的狂怒,她没有察觉,也许直接将其无视掉,她沉浸与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了
他来了
他来了
他来了
名扬真的来了,踏入这个他发誓将再也不踏入的地方,这是否可以理解为他已经原谅自己了呢?
他原谅自己了
花夏笑得甜了,春花般灿烂,盈盈水眸几乎都可以漾出水来
“你笑够了没?”一直在等待着她主动开口的展名扬忍无可忍吼道,残忍地打破了花夏的美梦
展名扬的厉吼终于惊醒了迷陷中的花夏,她盈盈笑靥僵了僵,接着又化开了,声音很柔,“名扬,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但说无妨”
展名扬对于她讨好的小脸没有一点也不领情,曾经他觉得这人不错,至少就曲艺方面无人能及,偶尔前来听听小曲也可以宣泄下自己的压力与不满情绪,从曲调中能缓解自己的心神虽然不频繁,但是两三个月也会前来小听会儿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空虚的内心
一直相安无事,但是自从娶了小满之后,自己就遗忘了这个习惯,因为紧张的神经都被小满折腾了,忙得根本抽不出空来
因为两年前的那次意外,自己迫不得已忍痛送走了小满,小满的离开,自己陷入了伤心欲绝的境地,从而将思念之外多余的精力全部贡献给了生意,结果展家的事业是越做越大,事业版图拓展得也越广,生意蒸蒸日上,钱财滚滚而来,只是他的心却越来越空虚
熬啊熬,媳妇熬成了婆,终于等到了小满的回来,几乎是盼星星盼月亮,夜夜数着日子,前天本应到来的人却一直没有来到,想那天,自己站在门口望眼欲穿,还是一无所获夜幕降临之时,自己就心跳加,黎明也不曾错过,管家没有了主意,都忍不住将远在江南的姐夫秦拾言给唤了回来,遏制住自己
今日傍晚,有人在府内一株较为显眼的大树上射了一封信,连箭穿破信挂在树梢上
当家仆将这乍然出现的信交于自己手上后,自己展开才松了口郁气,小满终于有消息了,接着又开始不安起来了,她为何不来找自己而去了青楼楚馆,而且是那个肮脏的地方,那时刻提醒着自己的意外出轨
打破自己的誓言是小,毕竟小满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小满在那的原因值得商榷,为何?他想不通,他加不敢妄想,只因害怕那个设计陷害自己的人会加害小满所以,他再也来不及多想而疯狂奔来了
只是不想任煎熬鞭笞自己的肉身
只是不想任臆想左右自己的心智
那个温吞男也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他默认了自己的行为,只是间接地以他的方式默默支持自己,心领了
因为同为男人,是为爱为情而黯然伤魂过的同类,秦拾言能体会到名扬内心的无奈挣扎,何况,他比名扬幸运,他得到了所爱,虽然过程是艰辛的,但至少结局是圆满的
刹那间的恍惚,展名扬甩了甩头,将一脑袋的混乱给挤出去,环顾是下四周,发现小满的人影也未曾见到,难道那封信附上的是假的消息?是眼前之人为了引诱自己前来布下的鱼饵,而急切的自己上钩了?
不像,不像,她见到自己时的表情也是震惊不已的,出乎意料之外,不可能是她做的,这不是为她开脱,而是凭多年来察言观色的本领判断的
展名扬眯起眼,嘴唇抽搐了两下,“小满呢?”
对于他莫名其妙的言语,花夏心底却激起一股嫉妒不已的狂流,水灵的脸色乍然失去了点缀的颜色,黯然无光,老了几许,语气有些激动,“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她?我有哪里不好,你说,你说啊,我改,我改还不成吗?”
有些歇斯底,但是却激不起展名扬的一点一丝怜悯之心,后者脸色加冷淡了三分,声音也冷漠了七分,“我问你,人呢?”
“刚走”很想私藏,花夏面对那张朝思暮想的男性面孔还是说不了谎言,对他,她向来都是真心以待的无法对他有恨,只是心中积压了对那个女人的恨意,握紧的拳头昭示着她的不满,她的妒意,她绝不会认输
展名扬得到了这个消息,对上她没有躲闪的眼珠,知道她没有在说谎,就这点而言,她还是可取的,只是心底已经扎下了根,跟眼前这个人也有了隔骇,他也不不想跟她再有多余的纠缠,看到她,等于时刻提醒自己一年前那荒唐的一夜
对她,他没有愧疚,他始终都将那错误归结给她;却不曾思及爱之深,情丝绵绵,她的所作所为也是跨出了一个巨大的鸿沟,需要承受的远远不止心灵上的饱经折磨
展名扬甩袖转身就准备离去,长腿还未跨出那扇快要倒塌的大门,花夏好心地附加了一句,“她活得很好,身边有一个贵公子对她极尽呵护不已”
花夏的眼光一直留恋于他身上,她明显发觉了他身形顿了一顿,伸手扶了下那扇门,便头也不会离去了
也许就在展名扬下了楼阁之后,那扇结实厚重的大门轰然倒下,她的心如同那扇倒下的门一样重重被抨击到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条血迹斑斑的罗帕也随之落地,忐忑的心终于稍稍归于平静了,还好,还好,他没有发觉这条罗怕,这是他用过的物品,以后就会成为自己的珍视了就当他的化身好了,如同他一直陪伴自己渡过每一日
暗门的开关在震动,对了,差点忘记了她还被关在里面,花夏又急急忙忙重折回将那个人放出来
黑衣人相信大家已经猜到她是谁了?这间青楼怡红院的当家…老鸨薛紫夜她在里面对于外面刚刚发生的情景一“耳”了然,隐隐约约也能分辨是谁来过了
冷睨了那扇倒地不起的大门,她嘴角微抿,“你好自为之,门主让我通知你事情别玩得太过头了,此事作罢,她不想多加追究附加一句,那个夏小满,门主下令没有接到他的指令,任何无心门的人都不准伤她半分汗毛”
“为什么?”花夏心底毛骨悚然,门主难道知道那件事了?不会的,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绝的,门主肯定不知,而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你还问为什么?风跟雨都死了”
薛紫夜回头看了她一眼,这等绝美容颜终有一天会衰退,“别做傻事了,不会降临到我们身上来的,把那条罗帕丢了?”
悠悠叹了一口气,她也步出了这个房间,绿意盎然的房间,然则身为这境界中的人却无法体会其中一二是喜?是悲?连她自己也无法理清纷乱的思绪,刚才真的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警告自己,连这也分不清了,或许,两者皆有
正文 第五十章 心静不下来
风跟雨都死了?这个乍然而来的消息沉重地印在她的心上,死了?死了?怎么会死了呢?无心门的两大杀手都死了,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杀死他们,夏小满显然没有这个能力,难道是她身边的那个俊美男子?
哈哈哈名扬啊名扬如此说来,你伤了我的心,可是你的心,人家未必领情啊?
花夏没有力气地瘫软于床沿,盯着手中的那条深灰色的血色罗帕,劝诫有用的话,情字就不伤人了,这条罗帕,她舍不得丢弃,那是名扬,她绝不会就这样放手
先翘首以待
漫长也罢
当花夏在香闺跟展名扬对峙时,小满跟拓跋熙也回到了安王府,老样子,翻墙上阵回房,小满甚至一气呵成,捷足先登跳上了床,假死样平躺,话说鞋子还是拓跋熙好心地帮她脱掉的
小满朝着拓跋熙施展了一抹调皮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透着几丝无力与苍白,拓跋熙的心有几丝纠结,他还是喜欢看到那个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笨女人转而一想,两人在外面忙活了一天,也累了
拓跋熙突然站起身来,便朝外走去,小满假寐的双眼蓦然睁开,声音有些急促,“衣冠禽兽,你去哪里啊?”
他有些怒气地转过身来,沉声警告,“我似乎跟你说过不准叫我衣冠禽兽了”,拓跋熙加重了后面的四个字,接着语气轻柔了几许,“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小满咕哝了一声,“我觉得衣冠禽兽这名字挺好的”在他凌厉的瞪视下,她缩了下脖子,销声了
拓跋熙走了回来,在小满以为他因“衣冠禽兽”这四个字发怒惩罚自己时,展开一旁的被子为她盖上,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满有些不满,抗议地准备踢被子了,“为什么我要盖被子,我现在又不冷”
拓跋熙勾了勾嘴角,眼角含笑,“等我回来,你肯定睡着了”
语气过于肯定,小满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要凿出一个大大的洞来泄愤,拓跋熙的离去,这房间内静得连枚绣花针掉下去估计也听得见?
小满为了证明自己不服输的个性,为了抵制拓跋熙那肯定的下定义,她坚决抗议瞌睡虫的侵袭,伸出双手准备数指头来解闷
猛然发觉,一只手还始终包裹着那条紫色的罗帕,虽然皱痕与血迹同在,但这包扎还挺牢的,虽然没啥效果,就小满而言
她解开那条罗帕,随手一抛,掉落到床下去了,不过她也不打算捡了,这床上干干净净的锦被,相较之让那条脏兮兮的罗帕,还是让它停留于地上比较舒坦
罗帕被抛弃之后,小满的眼光开始停留于受伤的左手,左手无名指上伤口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干涸了
小满满不在乎地开始数起了指头,数到第十遍的时候,她的眼睛快阖上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一”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双手居然数出了十一只指头了
拓跋熙站在门口,恰巧听到那个“十一”,不禁哑然失笑,心里默念“一二三倒”,她真的就开始阖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