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步。”
“可是……”
佟天海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她要回法国,但祸是她惹的,就该让她好好反思,都怪我平时太宠她了。”
“那少爷就打算这么放谭啸回去了吗?”
“怎么可能。”
“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袭警啊!”
佟天海把椅子转回来:“我有说过要干那种蠢事吗?去监视跟踪器,把他的行踪报告给我……我自有办法让他束手就擒。”
陆卿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佟天海平静无波的脸孔让他再次震慑于自家少爷深不见底的城府。可明明昨日还温情款款何以今天就风云变色毫无半点温存的痕迹?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陆卿想不明白。
在去机场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谭啸被严密的保护起来。尽管如此,也没人敢掉以轻心,只怕一个疏忽就让佟天海有机可乘,使一切努力功亏于溃。
然而现在谭啸一行人已至侯机大厅,也不见Aquamarine有任何异动。大家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反常的安静却让谭啸倍加警惕。就这么放了他,实在不是佟天海的作风。野兽的蛰伏,很可能是为了致命的最后一击。
机场里人来人往,重复着不同的聚合与别离。窗外飞机起起落落,像起伏不停的流光。人生际遇无常,昨日在彼,今日在此,也难料明日又在何方。凝视着眼前一对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妇,谭啸神思一阵恍惚,若雪依还在他们是不是也会如此,平凡但是恬淡,普通但是幸福……头又开始疼痛。
“谭律师,谭律师……”焦急的声音打破冥想,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看!”
谭啸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向大屏幕,上面反复滚动着四个大字:谭啸,速归。
刘梦龙与谭啸对视一眼,知事情不妙。谭啸迅速环顾四周,惊道:“非羽,林非羽呢?”
“他刚才说去一趟洗手间……”刘梦龙如梦初醒,“糟糕,我们料错了!大家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却忘了防他声东击西。”
谭啸也不多说,理了理衣服就向外走去,却被刘梦龙一把拉住:“你这是要干什么?”
谭啸坚定的说道:“换回林非羽。”
刘梦龙有些着急:“那一切岂不是付诸东流?别这么草率,先商量个办法再说。”
谭啸道:“佟天海手段毒辣,再拖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如果你去了他们还不放人怎么办?”
谭啸冷笑道:“佟天海人虽不怎么样,但还算是一言九鼎。况且他要的是我,只要我去了,他便没有必要动林非羽。”说道这里,谭啸脸色稍稍柔和下来:“我欠非羽良多,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拖累他。佟天还对我还有所顾虑,可他对非羽……若是非羽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刘梦龙看着谭啸坚毅的脸,暗暗叹了一口气。
陆卿远远看到谭啸挺拔瘦削的身影向这边走来,身后无一人跟随,不得不佩服佟天海的高明。果如他所料,只要祭出林非羽,就不怕谭啸不上钩。
深思时谭啸已来到近前,还是一样的洒脱利落:“是不是只要我跟你们回去,就放了林非羽?”
陆卿说道:“那是自然。”
谭啸敞开外衣,示意自己没带武器,然后一言不发的在保镖的簇拥下坐进车中,干脆得令陆卿惊异。一直就知道自己的少爷会看中这个人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谭啸的傲气还能维持多久,陆卿并不乐观,佟天海的行事他太了解了。
佟天海抱臂站在落地窗前,身姿凛冽,目光如电。仰首是天上的朗日清云,俯身是街上的车水马龙。尘世的繁华喧嚣被距离拉成渺远的存在。伸出手,群楼便成了指间的缝隙。似乎那么一握,就有什么灰飞烟灭。佟天海微微一笑,这世间,还有什么不在自己掌中?
门开了,有人进来。佟天海回首,看到了那双眼,淡漠,清亮,傲然。就是这样的眼睛不可征服么?
转过身,佟天海笑容温暖:“啸,欢迎回来。”
谭啸单刀直入:“你有没有放了林非羽?”
佟天海把自己电话递给他:“你可以自己去确认。”
谭啸拨通了刘梦龙的电话:“刘警官,非羽回去了吗?”那边传来急迫的声音:“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你怎么样?”隐隐还有林非羽的喊声:“是阿啸的电话么……谭啸你这混蛋!谭啸你给我……”
佟天海走到谭啸身后,握住他的手,“啪”的一声把手机合上:“怎么样?安心了?”
谭啸冷冷甩开佟天海的手。
佟天海倒不在意,只是随意的拍了两下手,一群保镖闪了进来。
谭啸冷嗤一声:“不玩你那恶心的柔情游戏了?”
佟天海抚着手指,闲闲说道:“要不是你总想着逃跑,我也不介意陪你一直玩下去。再说,你不是也入戏得很?”
“若不假意逢迎,怎能让你对我放松警惕?”
佟天海面色一冷:“你曾经答应我不会离开。”
谭啸象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你以为自己是怀春少女吗?诺言这种东西,你居然也能相信!”
“那你救我又为哪般?”
“只不过是想取信于你罢了。难不成你还当真了?”
“怪不得人人说你冷面冰心。”佟天海狠狠道,“你果然是铁石心肠!”
谭啸反诘道:“你那套柔情款款的把戏难道不是为了俘获我,何曾有半点真心?”
佟天海走回座位:“我原是想好好待你,可是你不走天堂路,偏闯地狱门。也罢,我成全你。”
一个示意,保镖们一拥而上,扯开谭啸的上衣,用绳子把谭啸绑起来。两个人按住他的肩膀欲使他跪下,但谭啸却似生了根一般,定定地立在那里,任凭他们怎么用力也不动半分。见佟天海脸色渐冷,一人从后面猛踢了一下谭啸的膝部。谭啸的身形骤然下沉,却仍是单膝着地,不肯伏底。
佟天海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酒精棉、注射器、药品,慢慢的为手和器具消毒:“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啸,你知道吗,人都是有底限的。突破人类底限最简单的办法,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毒品。”
谭啸死死盯着佟天海拿注射器的手,脸微微变色。
佟天海欣赏者谭啸罕见的动容,把淡蓝色的液体抽入针管中:“TOP是我们专为控制要人用的,一旦上瘾其他任何毒品都无法代替。”Aquamarine研制的顶级毒品,TOP……珍珠之泪。
佟天海走到谭啸面前,轻佻地抬起他的下颌。只见谭啸牙关紧咬,面色苍白,佟天海知他已是恨极,心中大爽:“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么……我对美丽的保藏方式向来是摧毁。今天你有幸亲身体尝,TOP的成本可是高得很呢。你慢慢享用吧。”
谭啸咬牙道:“佟天海,你可知道你要摧毁的是什么?”
佟天海摇摇针尖,明晃晃的直刺人心:“一切。”
谭啸惨白着脸,嘴唇被咬出了血也不自知。呼吸在那只手逼近的时候渐渐停窒。针尖刺进肌肤,微凉带着刺痛传遍全身,瞬间冻结了心脏。
淡蓝色的液体被缓缓推进谭啸的身体。
谭啸不再说话,绝望地闭上眼睛。
'墨'
15
好友的电脑坏了(打完的15章全部烂在那破电脑里),只好由我自己再打一遍(错字是不是少了许多?)。我哭。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有怨气的话尽管砍佟天海,不要打我。
被注射TOP之后,谭啸的不良反应十分强烈。像任何一个第一次吸毒的人一样,呕吐,眩晕……丝毫没有享受到吸毒后如临仙境的快感。
两天后,谭啸再一次被强制注射TOP。第五天,珍珠之泪终于发作,确切的说,是被诱发。
正午的阳光明媚,灿烂得每个人都能感到老天的好心情。屋子里很明亮,浮动着玫瑰的香气。门大大敞着,没有一丝风。
“这是为TOP特制的香水。只要一闻到它,就会引发对TOP的瘾头。“佟天海把手中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放下,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床上谭啸的异动。
谭啸全身赤裸,四肢被分别拉开锁在连着床柱的铁链上。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抖着,汗水覆满整个身躯。
佟天海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不过是个开始。TOP的威力会越来越强,它能不断地突破你痛苦的底线,即使到了极限也不会停止……这次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乖乖求我,不再反抗,我就给你。”
谭啸没有说话,根本就不屑理睬。
佟天海朗声大笑:“好,够硬气!谭啸,你再强硬,终究也只是个人。你能熬到什么时候,我拭目以待。”
陆卿和一众保镖站在门外。他们知道佟天海开着门是为了羞辱谭啸,但无一人敢上前看个究竟。
陆卿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没来由地心慌。空气仿佛全然凝固,漾着燥热的暑气。连烦闷也被发酵。真是糟糕的状态。陆卿低头看表,以TOP的威力,不用太久,只要十分钟,一切就会结束。有多少人为他丑态百出,疯狂不已,有多少人为它心神俱失,背叛一切,陆卿太过清楚。没有人能在TOP手下挺过十分钟。
时间被痛苦无止境地拉长。耳畔萦绕着急促的喘息和低低的呻吟,鼻间流转着玫瑰馥郁的香气。那压抑的声音,让陆卿的烦躁莫名其妙的加剧。头在花香中一阵阵地眩晕,胸闷得像要炸开……也许,天实在太热了。十五分钟。屋里两人的对峙没有任何要停止的痕迹。而屋外,陆卿糟糕的状态仍在继续。
又过多久了?无尽的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把心熬枯了除了绝望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其他五人的脸色也很难看,震惊?钦佩?三十分钟。谭啸的忍耐力令这些刀口舔血的大汉冷汗频频。变得尖锐扭曲的呻吟一声声撞击着陆卿的耳膜。心中像有一根细丝紧紧绞着,被那声音牵拉得一阵抽痛。铁链“哗哗”地响着,刺耳的撕裂感。陆卿揉着太阳穴,祈祷终止的来临。
陆卿很清楚面对TOP越是强硬吃的苦头就越多。它会在你适应一种痛苦后以更大更猛烈的方式袭来,摧垮所有的防线。隐忍,只会让痛苦在更艰难的忍受和更狂猛地毁灭中不断升级……直到身心完全崩溃,也不会停止。四十五分钟。时间长得已经让人觉得恐怖。保镖们的站姿开始变形,对视的目光中都发现了彼此的惊诧……这还是人吗?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咒骂声,喊叫声,翻天覆地的挣扎声,划破窒息的空气,像是野兽垂死的哀鸣。陆卿下盘虚浮,手指神经质地搓着,心中只求谭啸不要再撑,停止忍受这炼狱般的苦处。
五十八分钟。嘶哑仍不失华丽的声音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喊,越拔越高,又渐渐低了下去,终至细不可闻。
沉默虽然短暂却异常可怕,陆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谭啸似乎说了句什么,陆卿没有听清或者说根本不想听清。然后佟天海爆发出一阵狂笑。
一切终于结束了。
陆卿靠在墙上,几近虚脱,仿佛听到什么东西,坍塌了,掉到地上,粉身碎骨。
后面的声音好像清晰了许多。
“这是什么?”气若游丝的疑问。
“春药。”
“不……你要干什么?不……”
“看来你受的教训还远远不够啊……我要让你彻底忘记反抗二字!”
“你们进来!”很明显是冲陆卿他们说的。
陆卿平静了一下呼吸,带领五人走了进去。
谭啸的样子令陆卿目不忍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淋淋地躺在皱得不成样子的床单上。头发滴着汗水凌乱地贴在额前,脸上全是泪水,红肿的眼睛空洞无神。手腕和脚踝的肌肤早已磨破,细细的血迹从四肢上蜿蜒下来。
“今天他就是你们的了。”佟天海笑容明亮,声音冰冷,“别玩坏了就行。”
“佟……天海……你……不要这样对我。”谭啸的脸更加苍白,柔软的语气近乎哀求,眼中是露骨的恐惧。
陆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在谭啸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惧?!脑中不断闪回着曾经的片段:法庭上潇洒俊朗才华横溢的律师,被惨无人道折磨后镇定自若向自己要衣服的青年……而那个人,现在竟然在恐惧!心里的绞痛差点令陆卿无法自持。
后来的事情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