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舅- 第7部分

　　
　　“爸，干嘛急着找我？”何美婷行色匆匆，她赶着去做采访呢。等了一会，父亲没反应，她急着催。“爸，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吧。”她没空瞎磨叽。
　　
　　何东川抓住女儿的手。“等等，我有话说。你弟弟走了大半年，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好歹也要往家里打个电话吧。”
　　
　　何美婷真的有急事，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爸，我们晚上谈，行吗？我要工作呢。”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怎么不为我想想。儒涯的事你一点不关心，怎么当姐姐的。”何东川朝女儿大吼大叫。
　　
　　何美婷皱着眉，想了下给报社打了个电话。“喂，我是何美婷。嗯，还没去。我有点事，排污的报道你帮我去做下。嗯，好。谢谢！”交代清楚，她挂了电话。拉张椅子，耐心想与父亲好好沟通。“爸，不是我说你。这事都怪你。”既然父亲提起了，就别怪自己埋怨了。
　　
　　何东川不高兴了。“怪我？我怎么知道胡厉弓回国了。再说，把话说清楚不就好了。”他从不会承认错误的。
　　
　　知道父亲的脾气，何美婷尽量说的婉转些。“爸，你别把胡厉弓扯进来。这事不关他。都是李妮这贱人的错。”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的同学与胡厉弓是亲戚。胡厉弓出国也是因为李妮。
　　
　　“去，竟瞎说。李妮是个好女孩，你别污蔑人家。”何东川是个老顽固，他认准的事就不会改变。
　　
　　何美婷本来不想说的，可实在是忍不住了。“爸，你别帮着贱人说话。你知道吗，李妮为了要面子，逼着胡厉弓出国。还不许胡厉弓私自回国。说什么读完硕士才能回国。本来胡厉弓很听话，可能是听到些风声，才急着回来。儒涯才是后来者。爸，你知道吗？”她不肯把‘第三者’三个字盖到弟弟头上。
　　
　　何东川沉默了。他从没听过这些事，心情有点低落。
　　
　　女儿还在说：“爸，李妮勾引儒涯也就算了。可她还在外面胡搞，又给弟弟戴绿帽子。你说是不是贱人？”
　　
　　“不会吧？”何东川也不肯定了。“李妮不像是那种人。”他不认为是自己看走眼了。
　　
　　何美婷摇头叹气。“爸，你被李妮蒙骗了。她们家就没一个好人，你以后别跟他们来往了。”
　　
　　“这，不会吧。你李伯父人还不错的。”何东川极力替人说好话。
　　
　　何美婷想了下还是决定戳破。“爸，你以为人家对你好，才不是的。是李远故意向你推销女儿的。因为我们家比胡家钱多。爸——”她还想说，可一看父亲呆愣愣的就不敢说了。她心里明白，父亲为人专制，很难与人相处好。明、易两位伯父人不错，就是说话直接了点。次次都让父亲老脸搁不住，就想和人断绝来往。李远善于讨好人，父亲当然满意了。
　　
　　何东川苦笑下。“你去忙吧，我累了。”认识到是自己害了儿子，他颓丧的低下头。
　　
　　“爸，你也别自责。等儒涯想通了自然会回来。多给儒涯一点时间吧。”何美婷不希望父亲打扰弟弟清净。她怎会想到弟弟在受苦。
　　
　　何东川点点头。“嗯。你回去吧。”觉得没脸面对女儿，他转身就想离开。一想到，自己差点害了女儿，他更觉愧疚了。他后来才知道，当初想介绍给女儿的人是虐待狂。幸好，女儿没听自己的。他的手段似乎只在商场上行得通，面对儿女的事就不行了。
　　
　　何美婷叫住父亲。“爸，有件事——”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说吧。”何东川转过身面对女儿。反正最糟的也就这样了，也不差这一桩。
　　
　　“嗯。李妮单方宣布亲事告吹，已经定好和于家结亲了。”何美婷长长叹口气。
　　
　　何东川愣了半天，脸上表情很丰富。“什么？这么快！等等，于家儿子和忻昀一般大，怎么——”他面子挂不住了，觉得这是李妮对儿子最大的侮辱。搭上个年轻的，是想炫耀吗？于家儿子是外孙最大的劲敌。
　　
　　何美婷说话吞吞吐吐。“李妮还说儒涯就像木头，没有于锦夜有活力。”她越说越气愤。难怪忻昀也对李妮没好感。
　　
　　何东川老脸挂不住了。“我去找李远算账。”
　　
　　“爸，别去。李远正急着巴结女婿呢。于家也不同意儿子的事。”她并不看好李妮的婚事，觉得保不定告吹。
　　
　　何东川仿佛瞬间老了许多。“我以后不管了。”他终于放弃管束儿子的私事了。
　　
　　何美婷笑的开心。“爸，儒涯知道会开心的。李妮这种人没好结果。”她倒是不难过，觉得离开李妮是弟弟的福气。
　　
　　“唉！”何东川说不出心中的感受，他摇摇晃晃回房间去了。
　　
　　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何美婷有些不忍。想想，找忻昀来逗下父亲。估计忻昀知道会开心的。她打电话给忻昀。“忻昀，今天能来爷爷家吗？”
　　
　　“啊！”何忻昀意外接到阿姨的电话。心里不想离开舅舅，又不想令阿姨失望。“哦，好的。有事吗？”他小心翼翼探听着，心里七上八下，就怕泄露了消息。
　　
　　何美婷把事情告诉了忻昀。
　　
　　何忻昀听了大笑个不停。他就知道李妮耐不住寂寞。不过，她能巴上于锦夜是自己想不到的。他的最大劲敌要娶个老女人，这比什么都让他高兴。本来，自己只是想让胡厉弓出来搅局，可势态发展似乎越来越好玩了。那就让他暗中推波助澜，早日成全劲敌的美梦吧。“哈哈……”
　　
　　外甥笑的那么恐怖，何儒涯怕的直往后退。
　　
　　“干嘛，你有意见？”何忻昀挂断电话看见舅舅的动作就来气。一把拽过人就想一逞欲望。
　　
　　何儒涯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他是想说没意见，可外甥误解了。
　　
　　“你还敢反抗。”舅舅的举动刺激了何忻昀。他瞬间发怒了，忍不住上去一顿暴打。
　　
　　何儒涯既要承受外甥的侵袭，又要忍受暴烈的毒打。甚至连哭泣他都是小心翼翼的，鼻子塞的难过也不敢用手摸下。
　　
　　边打边做，何忻昀忍不住透露李妮的消息。他夸大其实说着李妮的坏话。
　　
　　闻讯的何儒涯彻底陷入了绝望。起先，他是不信的。可外甥所说的证据直接撕裂了他对未婚妻的信任。他两眼无神内心彻底封闭了。从此，他对人有着极深的戒心。
　　
　　拖到傍晚，何忻昀安顿了舅舅就赶往爷爷家。说好听是安顿，不过是锁住房门，并用鸡蛋紧紧塞住舅舅的小。穴。走前还不忘提醒，说是不许弄碎，等自己回来好好疼爱等等。
　　
　　何儒涯麻木的望着外甥，被动的点头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赶到爷爷家，何忻昀急忙问佣人。“爷爷呢？”
　　
　　“在楼上。”
　　
　　“哦。”何忻昀急忙跑上楼。“爷爷！”
　　
　　听出是外孙声音，何东川连忙打开门。“进来吧！你怎么会来？”他有些意外。
　　
　　何忻昀笑笑。“是阿姨让我来的。”
　　
　　何东川猜想是二女儿多嘴了。“嗯。你妈好吗？”不愿提起一直气自己的女婿。
　　
　　“呃，好啊！”何忻昀随便瞎说的。他好久没回家了，根本不知道家里情况。反正爷爷好唬弄，不会真的去打听。“爷爷，你没必要难过。那女人根本配不上舅舅。哼，活该舅舅要逃婚。”
　　
　　何东川总觉得有点怪，可也没往深处去想。“有你舅舅消息吗？”他想着，外孙最粘儿子，应该会有联络吧。
　　
　　“没、没啊！舅舅是大人了，有事也不会告诉我。”何忻昀有点慌张。下一瞬，已经恢复正常了。他怕爷爷看出不对劲，就装作在看游戏。正巧，爷爷打开了电脑。
　　
　　何东川也没察觉，仍在那里说：“唉，都是我的错。儒涯不肯回家可能还在怪我吧。我老了，以后企业就指望儒涯了。”他望着外孙就想叹气。儿子要是有外孙一半的手段，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何忻昀聪明的很，已经体会到爷爷的本意。“爷爷放心吧！我会帮小舅的。”他得意的想，大不了以后他再接手爷爷的企业。他主外，小舅乖乖在家伺候自己就好。他想的开心竟然笑出声。
　　
　　何东川觉得奇怪。“你在笑什么？”
　　
　　“呃！”何忻昀知道失态了，赶紧补话。“我在笑于锦夜呢。竟然……”
　　
　　“哦，这个啊！”何东川也觉得好笑，这对太不般配了。知道外孙讨厌于锦夜，他也就相信了这套说辞。“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回家去吧。跟你妈说别太累了，有事家里佣人可以做。”他也是心疼女儿的。有时候，也会觉得当初不该把女儿嫁给何云刚。
　　
　　何忻昀点头答应。“知道了，我会告诉妈的。”他急着回去和舅舅温存。
　　
　　看出外孙很心急，何东川取笑道。“急什么，赶着去见女朋友？”不是反对，只是怕外孙影响学业。
　　
　　何忻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觉得让爷爷误会有好处，免得以后不好圆谎。
　　
　　“去吧，别荒废了学业。”何东川对外孙就很放纵，觉得忻昀现在谈个女朋友没什么。当初，儿子的初恋被他狠狠掐断了。
　　
　　“哦，谢谢爷爷。”何忻昀蹦跶着回家了。离开了爷爷家，他马上变了态度。他不喜欢那么幼稚的方式，要不是做给爷爷看，他不会向人撒娇。他独立惯了，想法非常理智。只是碰到舅舅才会变得失控。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年半，何忻昀过的很滋润。只是，他很少回家的行为惹来母亲的不满。何婉佳打电话催儿子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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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儿子经常不回家，何婉佳非常担心。虽然儿子聪明有能力，可她还是不放心。去年春节，儿子没回来，说是要体验生活，趁放假出去打工。她心里直犯嘀咕，过年谁还招人，估计是出去玩了。看在儿子难得任性一回的份上，她就懒得去管了。今年可不行，说什么也要把人拽回家。去年大儿子不在，这节过的冷冷清清，公婆嘴上没说心里肯定不高兴。今年，他们早早就跟自己说好，一定要让忻昀回来。这不，她忙着打电话。
　　
　　接到母亲电话，何忻昀有点不高兴。他知道这次必须回家了。去年，刚把小舅弄到手，他当然舍不得离开。今年不回家，会引起家人怀疑的。可一想到自己回家，小舅孤零零呆在别墅，他又有点舍不得。沉思了下，他打电话知会王迪。“喂，借你小叔一用。今年能不能让人留在我这？”
　　
　　王迪当然不肯。“为什么？”他等着叔叔回来过年的。刚开始，是怕逼得太紧，他才放叔叔去好友别墅照顾何儒涯。过年还霸占着人，这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呃，你呢？”
　　
　　何忻昀当然明白好友的心情。他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王迪。“就这样，等我回来，马上放你叔回去。”
　　
　　“好、吧。”王迪勉强同意了。要不是顾及叔叔心情，他才不会把人留在好友那做厨师呢。
　　
　　何忻昀很快挂断了电话。有俞涛在他可以放心回家了。
　　
　　事情要从头说起，俞涛被王迪带回家。过了几天，得知好友要找人，王迪又把叔叔送回来，说是为了朋友够义气。何忻昀知道没这么简单。他也没说破，想着自己也不放心舅舅一人呆在家。
　　
　　就这样，俞涛又开始每天的盯梢生活。说也奇怪，这次他一反常态没有过分接近何儒涯。而是保持距离做好自己的工作。
　　
　　面对恩人，何儒涯是感激的。起先，他仍存着一丝逃跑的念头。可俞涛的冷漠让他明白想法太过天真了。他在一次次侵袭后，终于陷入了绝望。日复一日循环着，他只需要躺下张开腿。连头脑都渐渐‘生锈’了。
　　
　　交代清楚，何忻昀放心离开了。
　　
　　俞涛面对何忻昀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透过何忻昀，他似乎能看到侄子那恐怖的微笑。这次侥幸逃脱，他被迫答应交换条件。一想到自己会与何儒涯同般命运，他身体就直打哆嗦。不是自己不同情，是不能再插手。每次面对何儒涯，他心情就变得复杂。即想帮何儒涯逃跑，又不敢面对自己要承受的后果。情感和理智在他心里做着斗争，矛盾的想法一直伴随左右。越来越难面对何儒涯，他只有用冷漠来掩饰心里的不安。“吃饭吧。”他一如平常般送上饭菜。
　　
　　抬头看了看俞涛，何儒涯面无表情不说话。从日常接触中，他已经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