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朋友,他并不会吝啬藏匿起真实的自己。
柳清远突然大笑起来,接着突然凑近秦胜耳边,轻佻的说:“如果想报恩,不妨以身相许。”
而秦胜知道他是故意,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角,却没有推开他。
俩人的背影贴得很近,关系暧昧不明。远远看去,就如同亲密的情人,相依相偎,互诉衷肠。
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两人将这些画面全数看入眼里。
调侃的声音带着讽刺的意味在牧华耳边响起:“看来,他还真是忠心耿耿。你眼中的好特助,原来兴趣这般广泛。”
“你想说什么?”一改先前的恭敬,牧华的声音透着冷漠,一双眼紧紧盯着楼下的画面。
“秦胜在牧家那么多年,替牧家办了那么多事,是该放他自由了。”牧老爷子叹了口气:“如果柳家少爷与他情投意合,你也就顺着他们吧。”
看似说清,实则打探。他倒要看看,那些传到他耳朵里的风声的,到底是不是空穴来风。
牧华不动声色,然而垂在身侧的双手却不由握得死紧。
他看着楼下俩人谈笑风生,看着一夜都不曾真心笑过的人,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瓦解,流露出了不该有的情绪。
牧老爷子暗暗打量着牧华的面色,心里的决心又一次肯定。
他必须让秦胜从牧家消失,永远也别再回来。
“我去楼下看看。”倏地转身,牧华的步子有些急躁。
“给我站住。”牧老爷子唤住他,看着他挺直了背脊,停在门前的背影,嘴边带着冷笑与警告:“什么对你有利你心里最清楚,别因小失大。”
“不用你来提醒。”冷冷的抛下一句,牧华“砰”地一声甩门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相信我,这文绝对不是BE,这文一定会反虐的……
明天停更,后天继续更新~这几天要忙公司的培训考试,所以╮(╯▽╰)╭大家懂的。
16
16、演戏 。。。
和柳清远回到屋子是因为张妈的突然出现,看着张妈满脸惊讶的表情,秦胜自觉有点尴尬。
他不知道张妈看见了什么,他靠着柳清远?亦或是他与柳清远谈笑风生?
不管是哪一种,秦胜不觉得心虚,但尴尬不可避免。
“少爷和老爷让柳少爷进屋,时间不早了,外头风大。”
张妈走近俩人,往秦胜这边靠了靠。
柳清远点了点头,视线在张妈和秦胜间流转,略带探究。
“清远,她是我干妈。你先进去吧,别让老爷子他们等久了。”
他是客,自己算是主人家的狗。算来,他与自己并不该有太多交集。
秦胜笑得自然,待柳清远走远,才回头拉起张妈的手:“妈,让你担心了。”
“既然知道会让我担心,为什么还不好好照顾自己?”张妈眼底的温柔与慈祥,是秦胜最大的弱点。这个全心全意关心自己的女人,也是秦胜放不下牧家的另一个原因。
“老爷子最近脾气不好。老宅里头本就没几个下人,这一下又回去不少。你啊,别惹老爷子生气,懂吗?”
她担心秦胜,她知道秦胜跟了少爷那么多年,也隐约明白秦胜跟少爷间的情谊不一般。只是,她可以当个瞎子,看不清楚瞧不明白,不代表老爷子也能。如果让老爷子发现什么端倪,那最后伤心的一定还是阿胜自己。
秦胜笑而不语,他哪里会不懂。只是懂了又有何用,其中关系,张妈知道的太少。而作为她儿子,唯一能做到的,只有让她不要操心。
“妈,进屋去吧。”
他搀扶着张妈,边走边听张妈继续唠叨。那些叮咛嘱咐,温暖了他的心,也让他有了放松的心情,逗笑着回话。
俩人一路走回主屋,避开客人进出的正门,转而往偏门去。
月光柔和的洒在庭院里的石子路上,秦胜唇边还噙着笑,眼底还洋溢着小小的幸福。然而下一刻,却全数定格,僵硬在那张苍白俊秀的脸上。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张妈没发现秦胜的异样,她的手还覆在秦胜的手背上,身体还与秦胜亲密的贴靠着。
“张妈,老爷让你来唤人,不是让你来闲聊的。屋子里还有客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牧华并不是故意要讲这么不中听的话,也不是故意摆出少爷样子来苛责下人。张妈从小待自己好,自己也将他当亲妈看,这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只是今天,他失控了。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该死的他就是心里发闷。为刚才在楼上看见的那画面,为此刻秦胜对张妈露出的笑容与亲近。
“老板,是我让张妈陪我进屋,我以为屋里有人招呼着,应该是没事……”
“你以为?应该?”没等秦胜把话说完,牧华便冷笑着打断:“你是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在这里说上一句话决定一件事?”
秦胜的手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被张妈紧紧我握在手里。
“少爷,你说得太过分了。”张妈从没见过这样的牧华,在她面前,少爷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说话。“我进去就是了。你别责怪阿胜了。”
张妈长叹一声,拍了拍秦胜的手,安抚着他的情绪。随即松手走到牧华身边,看着他紧绷的脸色,又是一阵摇头。
“少爷,阿胜这么多年的付出,连我这老太婆都看在眼里,你别让他太委屈伤心了。”
她不知道牧华会听进自己多少劝,但她却不得不替阿胜说句话。
“行了张妈,你进去吧。”
意外的,牧华缓下神色。
他的视线始终盯着秦胜,倏地勾起一抹笑,令秦胜直觉后退的笑意。
“苒苒在里头忙着找你,我一时心急才会说了重话。也不知怎么了,看着苒苒心急,我心里也就跟着不舒服。”
张妈一愣,随即看向身后的秦胜。果然,那咬紧了牙抿了唇的模样,让她心疼却又无奈。
“快进去吧,麻烦你了张妈。”
牧华的声音催促着她的脚步,张妈终于将那声哀叹埋在心里,踏入门中。而与此同时,牧华脸色乍现的笑容,也缓缓隐去。
秦胜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牧华,勉强挺直背脊。
他没有错,他也没有退后的必要。即便他从牧华的眼底看见了危险,他也不想退让。
“真是够本事。”
牧华只说了一句话。可秦胜听得出,这绝对不是夸奖。
突然就觉得好笑,而秦胜也真的哈哈笑出声。
够本事吗?到底是谁够本事,又是谁该觉得谁够本事。
“老板,我哪里够您有本事,您真是谬赞。”
他听见自己是这么回答的,他以为自己带着真心诚意,却意外见到对方脸上阴鸷的表情。
看来对方又误会了什么,而秦胜已经不想去解释。
“希望你待会还能保持这颗乐观的心,有心情跟我开这种玩笑,说这种话。”
牧华倏地伸手拉住秦胜的手腕,在对方错楞之下大步往外走。
“秦胜,我还真小看了你的才能。除了工作上的能力,勾人的本事也不小。”
口无遮拦,他被心底的怒火埋没理智。
“怪不得上次不听我的话,一定要去上门去见那柳清远。怎么,他床上的功夫当真叫你回味无穷?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你别忘了,你答应在我身边,那就乖乖安份,别给我惹麻烦。”
身体突然停滞不前,拉扯下的阻力让他无法继续前行。狠狠的回头,却在看见秦胜的表情时喉头一窒。
“你这是什么表情?该死的!”
胸口剧烈的起伏,握着他手腕的手一再收紧。
“秦胜,你别逼我。”
“到底谁在逼谁?”秦胜笑了,他怎么能不笑,为了这可笑的问题。
他可曾给过自己解释的机会?他可曾真正看过自己,瞧见自己眼底的感情?他牧华高高在上,连一个问候,一句温柔,都像是在施舍。
这样的人,秦胜自认没那本事去逼。
他看见他脸上的愤怒,却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他未必在刻意演习,可他却不知道,其实演习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牧华。
这样的人,自己却依然爱着,为此在地狱饱受折磨。
手腕突然传来剧痛,秦胜觉得自己是活该。一再和牧华对着干的结果,就是现在他蛮狠的用他天生的优势欺压自己,将他的手拉到脱臼,并且还洋洋得意。
终究抵不过他的强横,被他困在身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就这么猩红着眼看着自己,然而对自己进行野蛮的掠夺。
强吻,若是在以前,在任何一种情况下,秦胜都不会这样剧烈的抗拒。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一手根本疼到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无奈做出连自己也讶异的举动。
抬手、挥拳。
不大的力气,却也将人逼退。
“你疯了!”
是指责也是恐惧。
这里是老宅,这里是老爷子待的地方。
屋里有客人,屋里还有那个可怕的皇帝。
究竟是怎么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先回去。”秦胜用左手扶着右手的胳膊,他的呼吸与对面而立的男人一样急促。只是其中多了一份压抑的痛苦。
“你该回屋子。徐小姐和柳总还没走。”
秦胜告诉自己要冷静,而此刻,他觉得他做得很好,他比眼前的男人要冷静许多。
冷静之后,他还必须提醒对方该做的事……及不该犯的错误。
“不要因小失大,老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你应该比我清楚明白。”
“闭上你的嘴!”
似是忍无可忍,他一把出手拽起对方的衬衫领子,将人提高拉近自己跟前。
“秦胜,我还不用你来教训。”
眼神探向秦胜脱臼的右臂,重重呼出一口气。
“你在倔什么?分明疼的要死。”
秦胜看着牧华。他的表情分明在自责,在告诉自己:他知道刚才是自己出手过重了,他有些后悔,但他没有开口承认。
秦胜心软了,他放弃了他的坚持。
“我只想回家,行吗?”
“就凭你现在这样一只手?还是说你打算靠双脚走下山?”
牧华蹙眉,口气咄咄逼人,却观察着秦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突然,他出手捏住胜的手腕一拉一推,在秦胜面色煞白之际,将人圈进怀里。
“好了,过会就不疼了。你想回去,我送你。”
“徐小姐……”
“你他妈就不能该死的住嘴吗?”
牧华搂着他的手收得更紧:“我不会因小失大,我会按着你们所想去做,行了吗?别再跟我提别人!
秦胜有瞬间的怔楞。
人果然是很难都懂的动物,或许再用上一个十六年,他依然不会明白牧华的心思。
不过既然他给出了保证,自己便该试着去相信。
秦胜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左手抵在牧华胸前,将人推开。
“老板,我累了,我想回去。”
如果这些依然是他的手段,那自己也只有认了。
他向来都能做到不是吗?无意为之,却让自己伤痕累累。
按着你们所想去做。
牧华,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秦胜心底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牧华看着垂着视线的秦胜,无奈的幽叹在他头顶响起。拉着他的手,重新往外走。
眼角的余光微闪,瞥见了屋内那几道晃动的身影,冷笑在心底。
既然想看戏,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只是这看戏的费用,自己绝不会忘收。
屋内。
“看到了?”
问着身旁的人,柳清远的眼底冰冷一片。
“既然看到了,那就该明白怎么做。”
“哥,我一定要得到他。”徐苒的眼底带着恨意。原本美丽的脸此刻已然扭曲。“就按哥说的去做,我会配合你。”
柳清远轻哼一声算作回应,眼底冰冷依旧,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浅笑。他的语气是轻柔的,说出的话却破话了那份温柔。
“我得不到的,他又怎么配得到。苒苒,牧华这个丈夫,就当哥送你的晚来的礼物。”
至于华特集团,就看看他们是不是能收得了自己送上的那份大礼吧。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柳清远脸上的表情骤变。转身之际,脸上已恢复了昔日的谦和笑容。
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徐苒的手,热络的迎上前去。
“牧伯父,苒苒和牧华的事,我想与您好好谈谈。”
17
17、缠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