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少年都不贱- 第9部分

　　再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外村尚感到自己的内心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

　　好像死水一般的平静。

　　深秋的早晨，阳光高而远地从无云的天空中照射下来，教室的门框和黑板上，都金灿灿地反着光，走廊上传来“早安”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走进教室，不久，上课的铃声将清脆地响起，开始平凡而普通的一天。

　　这一切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看到小桥照彦握紧了拳头。

　　“我不相信。”

　　他大声说。

　　小桥照彦就是这样一个迟钝又固执的笨蛋。

　　这样想着，外村尚微微笑了一下。

　　“你跟我来。”

　　他拉起小桥照彦的手，向教室外面走去。从走廊上经过的时候，他恍惚听到训导主任在身后叫住他们，现在是上课时间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拉着小桥照彦的手走在街上。工作日的早晨，马路照样堵车，人行道照样熙熙融融，阳光照在沿街的店面上，店员正在擦亮橱窗的玻璃，准备开始营业，一个迟到的学生飞奔而过，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下，脱下运动鞋，换上细高跟的皮鞋，向写字楼走去。

　　非常平凡，非常普通的早晨。这样的早晨，在小桥照彦的生命中还有无数个。但是这样拉着外村尚的手，走在大街上，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

　　他们最后站在一家成人影碟店的门口。早晨，没有霓虹灯广告箱的映照，只有一个小小的入口，向深处延伸的影碟店显得有些昏暗。一个店员刚刚打开收银机准备工作，看到穿着学生制服的外村和小桥，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阻拦他们进去。

　　外村尚拉着小桥照彦的手，向最左边的货架走去。

　　他从最高的货架上取下一盘录影带，吹掉上面的积灰，递给小桥照彦。

　　“这个，是我演的第一部电影，《欲望的教室》。”

　　“虽然那时已经十四岁了，但是穿上制服，还是可以冒充小学生的样子的。”

　　“在当时是非常受欢迎的录像带，现在时间久了，才放到了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

　　“这个，也是我演的。”

　　“第一次和两个以上的男人配戏，感到非常紧张呢。”

　　“这个，是最近的比较流行的公路片，和我配戏的，扮演卡车司机的男人曾经是97年的健美先生，整整两个小时货真价实的床戏，很厉害呢。”

　　“还有这个……”

　　一边将录影带拿给小桥照彦，一边还将里面的大致内容告诉他。

　　外村尚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这家店里就这些了。”外村尚轻轻地拍了拍手，“从十四岁开始，到现在大概拍了二十几部这样的电影，除了两三部是有情节的，其他的都是单纯的性交镜头，也就是人们说的，纯动作片。”

　　“现在，”他轻轻地说，“你相信了么？”

　　小桥照彦低头看着手中的录像带，塑料封印上的少年被两个强壮的男人抱在怀中，眼神迷离地望向镜头。

　　那的确是他所熟悉的眼神，他的脸，他的身体。

　　小桥照彦仍然无法相信，“骗人的吧……”他喃喃地说。

　　小桥照彦，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面对现实么？

　　外村尚的笑容变得有些悲伤。

　　“傻瓜。”他说，“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买回家去看。或者你要我脱光衣服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对比给你看也可以。”

　　小桥照彦突然抬起头来，“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是被迫拍这些片子的，对不对？是那个小林逼你拍的，对不对？”

　　小桥照彦，事到如今，你还是要把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么？

　　“没有人逼我。”

　　“一开始的时候，也许是生活所迫，但是后来并没有人逼我拍这样的电影。”

　　“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样的工作。”

　　“两个小时的工作，报酬相当于一个普通公司职员的月薪。”

　　“不仅没有人逼我，我还主动要求小林介绍给我更多的工作。”

　　他有些想哭，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谷田说得没错。外村尚就是一个拍色情电影的，屁眼都快被男人操烂了的贱货。”

　　他仰起脸，不让眼泪流下来，笑着说完这句话。

　　小桥照彦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不要笑了！”

　　脸上火辣辣地痛，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是外村尚还是倔强地仰起脸。

　　“现在，你相信了吧。”

　　“我就是一个拍色情电影的，屁眼都快被男人操烂了的贱货。”

　　小桥照彦扬起了手。

　　外村尚闭上眼睛，等待另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他听到录像带落在地上的声音。

　　小桥照彦象发疯一样，把货架上的录影带全部扫到地上。

　　并且，用脚狠狠地踩着。

　　“喂，你们在干什么！”被惊动的店员赶了过来，“喂，站住！！！”

　　小桥照彦一脚踹倒摆放着录影带的货架，“快走！”他拉起还愣在那里的外村，向外面跑去。

　　他们冲出影碟店，冲过闪着红灯的十字路口，撞倒了正在促销的麦当劳叔叔，超过骑着自行车的巡警，越过隔离带的护拦，横穿三条大街，将那个倒霉的店员远远地甩在身后。

　　小桥照彦一直紧紧地拉着外村尚的手。

　　他们跑过了电子游戏机房，跑过了舞厅，跑过了酒吧，跑过了情人旅馆，跑过了刚刚结束营业的夜店，沿着伊势佐木街，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动为止。

　　小桥照彦跌坐在街沿上，大口喘着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痛快！”他说。

　　外村尚用手撑住膝盖，喘得连气也透不过来。

　　过了一会儿，小桥照彦站起来，“走吧。”说着，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外村尚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去。

　　不是往学校的方向，而是往外村的公寓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

　　到了公寓的门口，外村尚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小桥照彦直接把他推入卧室，按倒在床上。

　　非常粗暴地扯下皮带，捆住了他的双手。然后，小桥照彦屈起膝盖，顶开了外村尚的双腿。

　　只将裤子拉到膝盖的部位，小桥照彦就用力顶了进去，没有任何润滑。

　　干涩的感觉，让两个人都呻吟出声。

　　仿佛发泄一般，小桥照彦一言不发地，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击着外村的下体。

　　外村尚将头埋在枕头里，紧紧地咬住牙关。

　　激痛的感觉过去之后，熟悉的快感渐渐涌了上来，外村尚为自己的身体感到悲哀。

　　在离高潮很远的地方，小桥照彦停了下来。

　　“尚……以后只跟我一个人做，好不好？”

　　外村尚感到自己的肩头一阵湿热，小桥照彦从身后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

　　“照彦……你哭了么？”

　　他的器官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坚硬而炙热。

　　外村尚费力地翻过身来，用被捆住的双手帮小桥照彦擦去眼泪。

　　“傻瓜……你哭什么呀……”

　　小桥照彦紧紧地抱住了他。

　　“在店里，你那样笑着说自己……。”

　　“我的这里，就好像要炸开来一样难受。”

　　小桥照彦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明明快要哭出来了，但是还要装出坚强的样子。”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还要那样责怪自己。”

　　“我认识的外村尚，不管他做过什么样的工作，不管他拍过什么样的电影，都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没有人可以说你下贱，你自己也不可以。”

　　外村尚望着小桥照彦。

　　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没心没肺地笑着的小桥照彦，正在哭泣。

　　为外村尚所不能哭泣的东西而哭泣。

　　“真不好意思……”小桥照彦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去眼泪，“我从七岁开始就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啦。”

　　外村尚抽动了一下嘴角，他想笑，他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笑的能力，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笑了，但是现在，他想笑。

　　他真的笑了出来。

　　“喂，你是在嘲笑我么……”小桥照彦不满地说。

　　“啊，不是……”他将头靠在小桥照彦的胸膛上。并不是非常强壮，但是十分温暖的胸膛。

　　“好高兴……”

　　“一直以为，你知道了之后，会讨厌我。”

　　一直以为，你知道了之后，会讨厌我，会离开我，所以，不敢让你知道，付出什么代价也好，只要你不知道。

　　“讨厌么……”小桥照彦抓了抓脑袋，“我是讨厌尚对我说谎啦……”

　　“那么那些录影带呢……会感到恶心么……”

　　“唔，怎么说呢……”

　　“想到尚一面做着那样的工作，一面还在努力地学习着，生活着，就觉得尚真是非常坚强呢。”

　　“但是无论如何，想起那些录影带，想起尚那样流着泪笑着，心里就会非常难受。”

　　“这样的生活，对于尚来说，实在太辛苦了。”

　　“所以，答应我，只和我一个人做，好么？”

　　外村尚点了点头。

　　“嗯。”


【XIV】
　　那一天是在疯狂的做爱中度过的。

　　仿佛要发泄什么，又仿佛要弥补什么一般，两个人从白昼到黑夜地，拥抱在一起。

　　还变着花样，尝试了各种令外村尚感到羞赧的姿势。

　　小桥照彦尽量让自己做到温柔。

　　甚至还为外村尚做了口交。

　　大张着双腿坐在床上，看到小桥照彦将头埋在自己的胯间，外村尚不禁羞红了脸。

　　舔了舔他的前端，小桥照彦便将他整个地含入嘴里。

　　“啊……”

　　被温热的口腔包围的感觉，令外村尚失控地叫了出来。

　　小桥照彦一边回想外村尚为他口交时的动作，一边努力运动舌头。

　　同时，还不时地抬起眼睛，注意着外村尚的表情。

　　“嗯……照彦，不要看我……”被快感着弄着，外村尚羞愧难当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但是随即，他的双手就被小桥照彦抓住，按在了自己的身下，使得他不得不更高地抬起了臀部。

　　“嗯，照彦……不要……那里……那里……不要舔那里……嗯……”发现小桥照彦的舌头沿着柱体，滑过两个小球的中间地带，正在伸向自己的私处，外村尚不禁惊喘起来。

　　“舒服么……”

　　一边试图将舌尖伸入紧缩的菊孔中，一边还用手指挑逗着外村尚勃起的前端。

　　“嗯……啊……但是……很脏啊……”

　　被强烈的刺激折磨着，外村尚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小桥照彦的舌头。

　　“不会啊，尚的那里很干净啊。”

　　这样说着，更高地抬起他的臀部，小桥照彦将嘴唇俯了上去。

　　“唔……啊……照彦……照彦……”

　　双腿交叠在胸口，私处完全暴露在小桥照彦的目光下，外村尚感到自己已经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小桥照彦的名字。

　　舌尖已经达不到想要的深度，小桥照彦试着探入一根手指，就像有生命一般的菊孔收缩着，立刻吸住了他。

　　“想要么？”

　　薄薄的嘴唇半开着，仿佛已经无力说话一般，外村尚红着脸点了点头。

　　“坐到我的身上来。”

　　将外村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小桥照彦一边吮吸着那两瓣薄薄的嘴唇，一边用手扶住自己的分身，让它慢慢没入外村的体内。

　　“嗯……”即使已经有了唾液的润滑，进入的过程依然艰难。

　　感到了外村身体的拒斥，小桥照彦停下动作，更加温柔细致地吻着他，“尚……”他舔弄着他的耳垂，“坐下来……慢慢地……”

　　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外村尚慢慢地降下自己的身体，被撑开的菊口一张一翕地蠕动着，一寸一寸地吞入小桥照彦的分身。

　　“尚……快一点……”

　　又湿又软的内部，好像热得要融化了一样，小桥照彦忍不住呻吟起来。

　　“不行……不行了……照彦……唔……照彦……”

　　听到外村的呼唤，小桥照彦再也忍不住，用力一顶，将自己送入了外村的体内。

　　“啊……”

　　外村尚向后仰起头，双手环住了小桥照彦的脖子。

　　运动着自己的臀部，小桥照彦在外村尚的体内进出着，“尚，你那里湿了……”同时，还在他的耳边说着挑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