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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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上瘾了?-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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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推开了爷爷奶奶的房间。
  小方桌上的那一碟咸菜,墙角的那一跟拐杖,坐在炕上拿着蒲扇的那道身影……
  顾海站在门外,看着白洛因挺直的腰板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白洛因蹲下身给白奶奶洗脚和站起身为白爷爷擦嘴的情景,永远不会忘记那裹着一身贫寒,却总能给人带来温暖的穷小子。
  “咱们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吧。”顾海开口说。
  白洛因转过头时,已经褪去了忧伤的神色。
  “别咱咱的,谁和你是一家人啊?那是我爷爷,我奶奶,要上坟也是我去。”
  顾海扬唇一笑,“我也给咱奶奶当过一年多的翻译官呢!”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许是突然想起了很多有意思的往事。
  俩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洛因的脚步突然停了停。
  顾海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他发现挨着门的这颗老杏树没被砍。
  “这棵树怎么没砍?”顾海问。
  白洛因淡淡回道:“总要给阿郎留个伴吧!”
  顾海问:“它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三年前死的,没原因,就是老死的,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埋在下面了。”白洛因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心疼。
  顾海安慰道,“这么多年算下来,它亲你的次数比我亲你的次数还多,他也活得够本了。”
  白洛因卷着一身的寒气出了门。
  俩人到了陵园,各自捧着一束花,放在了白爷爷和白奶奶的墓碑前。
  白洛因面色沉重,不知是说给顾海听的,还是自言自语。
  “我爷爷和奶奶走的时候,我都没能见最后一面。”
  顾海静静说道:“这样也好,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咽气,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阴影。”
  白洛因每次站在白爷爷和白奶奶的坟墓前,心情都异常沉重,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顾海的缘故,一直长在心头的那个疙瘩居然没那么痛了。
  顾海在旁边开口说道:“爷爷、奶奶,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把你们二老的孙子从你们身边抢走了,是我让你们少见了孙子那么多面……”
  “你别在我爷爷奶奶面前胡说八道成不成?”白洛因急了。
  “你别拦着,你让我说完!”顾海又把头转了过去,“如果你们在九泉之下还不能安息,就让你们的孙子继续祸害我吧,我绝无怨言!”
  第二卷:烈焰浓情 22日子悄然明朗。
  顾海从陵园回来,就直奔家里。
  顾威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姜圆在厨房准备饭菜。顾海进来之后,顾威霆的脸色变了变,目光朝他看过去,焦灰的脸色,满身的泥土,颓废得都不像个人了。
  看到顾威霆在看他,顾海在门口定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换鞋。
  “去找人也不打声招呼,原本就一个人需要找,你这一捣乱,部队上上下下的官兵还得连着你一起找。”顾威霆的语气不是很好。
  顾海也没气恼,转过身平心静气地朝顾威霆说:“如果我不去找,这个人就找不到了。因子事先被困在一大片沼泽地,没人帮忙根本出不来,那个地方常年下雾,飞机很难搜寻到,又没有官兵肯去冒险。再说了,我也没单独跑到哪里,他们找到因子的时候我恰好也在,怎么能说我是去捣乱的呢?”
  顾威霆冷哼一声,“你总是这么有理。”
  顾海清了清嗓子,正色朝顾威霆说道:“我找的不是别人,是你儿子。”
  姜圆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从厨房走出来,恰好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愣怔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先让小海去洗澡吧,瞧这一身弄的。”
  姜圆对顾海是心怀感激的,至于顾威霆之前说了什么,她就装作不知道。
  顾威霆看到姜圆复杂的目光,便没再为难顾海,扬扬下巴示意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三口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姜圆不停地给顾海夹菜。
  “小海,多吃点儿,这次多亏了你。”
  顾海不动声色地吃着碗里的饭,也没再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父子俩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
  这顿饭一直吃到末尾,顾威霆撂下筷子,才朝顾海问:“你打算怎么和亲家那边交待?”
  “该怎么交待怎么交待,实话实说。”顾海挺从容。
  顾威霆听到这话稍稍放心了。
  姜圆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道:“他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早有打算了。你就把心撂在肚子里吧,现在的年轻人都比咱们有想法。”
  顾威霆扫了顾海一眼,语气生硬地说:“但愿如此。”
  吃过饭,顾海收拾收拾打算回自己那,临走前,姜圆拽住了顾海。
  “小海,那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庭,订婚宴上出现这种状况,确实有点儿让人家下不来台,毕竟也是个大姑娘。你记得提点儿东西去那边看看,说点儿客气话,别把两头关系搞僵了。”
  顾海点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顾海就去了医院。
  闫母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几名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监护着,顾海就说了两句话,就被医生委婉地请开了。
  闫雅静站在外边,脸色越发憔悴。
  “那天的事,对不住了。”顾海说。
  闫雅静宽容地笑笑,“没事,你回来就好,你哥怎么样?找到了么?”
  顾海点点头,“找到了,在一片沼泽地被发现了,如果晚一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那就好。”闫雅静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哥俩的感情真好,羡慕啊,我就缺个一奶同胞。”
  顾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俩不是一奶的。”
  “啊?”闫雅静表示没理解。
  我俩是吃着彼此的“奶”长大的,顾海心里暗暗说。
  “行了,不说这事了,你妈情况怎么样?”
  闫雅静叹了口气,“不怎么样,看医生那表情,是没几天了。”
  “刚才我和你妈说话的时候,感觉她已经意识不清了。”
  闫雅静眸底掠过几分苦楚,视线投向顾海时,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顾海,我妈的日子不多了,再参加订婚宴也不现实了。我想过了,不搞那些形式化的东西了,干脆就我们两家人吧,明天一起吃个饭,就算是定亲饭,也算是给我妈吃颗定心丸,让她走得踏实一点儿。”
  “小闫。”顾海换了副口气,“我不能和你订婚。”
  闫雅静脸色骤变,阴郁的目光随之投到顾海的脸上,“难道做做样子都不成么?”
  顾海很干脆地告诉闫雅静,“不成。”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到现在这种时候了才和我说?”
  “对不起。”顾海难得开口表达歉意,“我一个人陪着你没什么,但现在我是两个人了,我不想让他心里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闫雅静也是被逼的没辙了,照她以往的脾气,听到这话早就掉头走人了,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必须要抛弃尊严,尽可能地为她母亲争取些什么。
  “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告诉第二个人,也不会影响到你们俩的关系。”
  顾海无奈地笑笑,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虚伪做作,但惟独对他不行。”
  闫雅静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但她依旧无力抱怨什么。
  “也对,我家庭的苦,不应该嫁接到你的头上。”
  顾海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其实你妈什么都明白,她也不过是在陪着你做戏,你们娘俩何不在最后的日子坦诚相待呢?”
  闫雅静愕然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顾海。
  顾海没再说什么,拍了拍闫雅静的肩膀,大步走出了医院。
  开车回去的路上,顾海的心还是阴沉沉的。
  白洛因,我可又为你当了一次恶人,你丫要是不和那个小狐狸精分手,老子让你趴着开飞机!
  事实上,白洛因比他嘴还快,当晚回到家,接到狄双的电话,就把实话告诉她了。
  狄双很伤心,“你是介意我和顾总走得过近么?”
  “我是介意,但不是因为你。”
  狄双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已经把戒指送给我们副总了。而且你是他哥啊,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他啊!”
  “我挺相信他的。”白洛因说。
  狄双急了,“那为什么还要分手?”
  白洛因这几年待在部队,别的没练出来,厚脸皮倒是练出来了。基本是有啥说啥,从不遮遮掩掩,尽显军人刚正不阿的风范。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们顾总。”
  正月初十这一天,也就是俩人回家的第三天,顾海公司的假期就结束了,上班的第一天,狄双就找到顾海,提出辞职要求。
  “为什么?”顾海问。
  狄双直言不讳地说:“我无法容忍我的经理抢走我的男朋友。”
  这话本来是用来羞臊顾海的,哪想人家顾总美得心里都开花了。
  “多给你开半年的工资,你走吧!”
  晚上,顾海接到闫雅静的电话,手机那头传来闫母病逝的消息。
  “别太难过了。”顾海劝了句。
  闫雅静哽咽着说:“谢谢你,昨天我把心里那些话都和我妈说了,我妈不仅没怪我,还夸我懂事了,今天她走得特别安详。”
  挂掉电话,顾海在心里默哀了三分钟,而后感觉心情一下轻松了不少。
  日子竟然就这样悄悄地明朗起来了,果然印证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洛因立了功,领导特意多批了十天的假,原本二十天的假期变成了三十天,白洛因突然闲下来,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好了。顾海已经在办公室紧张地筹备地本年度的工作计划了,白洛因还开着车在街头闲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开飞机的缘故,到了地面上竟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感觉路况变得好复杂,绕着绕着就绕迷瞪了。白洛因把车停靠在路边,听着GPRS导航在那乱叫,心里一烦就给关上了。
  我是有多久没上街了?怎么这些街道全不认识了?
  有人敲车窗,白洛因把头扭过去,瞧见一位面善的大婶。
  “小伙子,来只驴吧,你瞧这驴,会唱歌会晃悠脑袋,才50块钱。”
  白洛因看这大婶冻得嘴唇都紫了,心一软就把钱递了出去。
  “行,给我来一只吧!”
  拿进来之后,白洛因把驴放在手里摆弄了一番,一按开关,那只驴就随着音乐扑棱脑袋,晃悠得可欢实了,就跟个人来疯一样。白洛因看着看着就笑了,他没发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这路过,瞧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军官坐在车里,对着一只电动驴笑,是多么有爱的一副场景。
  白洛因笑不是好笑,他觉得这只驴越看越像顾海,于是当即产生一个邪恶的念头,他得把这只驴给它失散多年的亲爹送过去。
  第二卷:烈焰浓情 23闹得不亦乐乎。
  顾海眉头紧锁,表面上是盯着文件看,心指不定飞到哪去了。
  我和白洛因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我这边也撇清了,他那边也分了,彼此的心结都打开了,照理说就算在一起了。可回过头来一想,当年的账是结清了,可也没人明说“继续”或是“和好”啊,这不明不白的,真叫人难受。顾海在办公室踱步两圈,心里暗暗思忖着怎么和白洛因开口,既不掉价又把话挑明了。
  千万不能再重蹈覆辙了,顾海一直把当年的莽撞表白当成一个败笔。自那之后的两年,他都没有摆脱二愣子形象,他一直认为自个处于感情的劣势地位,是开始的主动表白给埋下的祸根,这次一定得谨慎行事。
  走着走着,顾海就溜达到了窗口,站了没一会儿,就瞧见白洛因的车开了过来。
  顾海平静的心瞬间掀起一层巨浪,从头到脚的细胞都活了,一改往日冷峻的形象,神采飞扬地走上电梯。公司的职工纷纷侧目,均是一副惊骇的表情,总经理今儿是怎么了?订婚的时候都没见他笑得这么欢实啊!
  顾海能不高兴么?他这边还发愁怎么开口呢,那边就先沉不住气了,历史马上就要改写了!
  不过,从电梯里出来,顾海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若无其事地从大厅出口走出去,假装没看到白洛因,径直地转弯朝自个的车走去,做出一副有事要出去办的假象。
  结果,白洛因一心玩他的驴,根本没看见顾海,他想着这会儿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先在车里等等,一会儿再给顾海打电话。
  顾海都把车门打开了,瞧见那边还没动静,心里暗讽道:瞎成这样,怎么混上飞行员的?
  于是又丧眉搭眼地走了回去。
  整了整领带,按捺心中的激动,板着脸敲了敲白洛因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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