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一番痛斥下来楚文还真停手了。他郁闷地看着身下可口的甜点,却又无法下手,在体内奔腾的各种欲望叫嚣着想要吞了祁宏。妈的——真郁闷!
本以为楚文这就算是被自己说服了,祁宏长吁的这一口气都还落地呢,眼睛就被浴衣的带子蒙住了。他诧异地问他:“你干什么?”
楚文俯身凑到他的耳边:“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好些?”
他低沉的话语顺着耳朵钻进了心窝里,就着那柔软的地方沉淀下去,撩起了压抑许久的情情爱爱。祁宏急喘了一口气,忽听他说:“祁宏,这几个月你难道不想吗?”
放屁!能不想吗?可想归想,看到这张陌生的脸就倒胃口。这混蛋也很会想招儿,竟然把眼睛蒙上了。祁宏暗暗在心中咂舌,有些无法控制要暴走的渴求。
熟悉的触觉从下面传来,带着酥酥麻麻的快意蹿向四肢百骸,视觉的封印加剧了黑暗中的真实感,身体好像脱了壳的软体生物被扔进了油锅里,滚烫灼热。越是想要抗拒越是沦陷的更深。楚文灵活的手在下面起起伏伏,他滚烫的唇在胸口连番啃噬。渐渐的,祁宏无力再动,只是本能地扭着腰身,口中嗯嗯哼哼起来。
在那段最甜蜜的日子里,他们是相互挑逗着的。这会儿祁宏也动了情,顺着他精瘦的背脊往下摸,摸啊摸,就摸到了早已硬挺的东西。
操,尺寸不对!
正在祁宏郁闷到极点的时候,他的手猛地让楚文打了颤,用力压着他就要冲进去。只是这剑拔弩张的瞬间,祁宏忽然感觉到身上的人一阵紧绷,听他低声爆了句粗口的同时,身上倏然一轻。祁宏赶紧起身扯掉了眼睛上的带子,睁眼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楚文单膝跪地,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按在地上,手掌下是一只通红通红的蝎子!那红的发出光来的蝎尾摇晃着,似乎是正在反抗。
“蝎子?”祁宏最讨厌这种东西,往床上缩了缩脚,问道。
“红蝎的本体。见鬼,只要我一激动就会跑出来,怎么封都封不住。”
本体?红蝎的?祁宏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先是被楚文撩拨的欲火焚身,再又弄得自己好像是欲退还迎的娘娘腔,好么,终于打算豁出去跟他大干一场,又冒出来一只蝎子!祁宏扬手把薄被甩过去,气呼呼地下床兼怒吼:“给我处理了这玩意儿!”
一气之下坐在客厅里的祁宏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一脸颓废的楚文走了出来。眼刀子杀过去狠狠地瞪他,问:“收拾完了?”
“没有。”楚文无奈地摇着头。就见他乌黑的头发上爬过来一只红色的蝎子,尾巴还是翘着的,只是看上去温顺了许多。
第一次看到楚文露出这样无奈的表情,祁宏的火气也消了大半。起身走过去,扒着他的头按底一些,仔仔细细打量着红蝎,还问道:“怎么回不去了?以前也这样吗?”
“以前不是啊。”楚文苦哈哈地说“出来那么几十秒就自己消失,这回八成被我刺激了,怎么弄都没用。”
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只不足巴掌大的红蝎,笑问:“怪了,他肉身还在呢,怎么就有本体出现了?”
“我哪知道?这情况是很奇怪,我也问过莲轩了,他说很可能是受到我灵力的影响。肉身和本体分了家,谁也管不着谁。“
忍不住笑了,祁宏朝着红蝎勾勾手指,那小东西好像很喜欢他似地爬了过去,稳稳地呆在他的手心里。楚文眨眨眼:“你不是讨厌蝎子吗?”
“这个好看,和你的灵力一个颜色。”说到了灵力,祁宏突发奇想地问“你说,这只蝎子会不会也有你的灵力?”
“啊?”楚文惊了!却又觉得不无可能。手指头点点蝎子的尾巴,释放出一些灵力。果然,从蝎子尾巴也散出了一些红色的灵力,跟楚文手指上的缠在了一起。
“真的有啊。楚文,这已经不能算是红蝎的本体了吧?”
“别问我,我比你还糊涂。”说着,他在蝎尾上用力弹了一指头,埋怨小东西“好事都让你搅黄了。”
一提到“好事”祁宏那点火气又回来了,抬手就赏了楚文一个爆栗!
“下三滥!还想强了我?说,是不是云海怂恿你的?”
“他怂恿我这事干嘛?”
“不是他干的,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苦哈哈地一笑,楚文拉着他坐在了沙发上,倾倒苦水:“你在哪里还用别人告诉我?你现在也不比以往了,去哪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这几天好像雷达似的满世界找你的落脚处。”
“不满意就赶紧把自己的身子换回来,看你现在这样我别扭。”祁宏坐在一旁嘀嘀咕咕,顺便捏红蝎的尾巴出气。
看他那样,楚文心里也不好受,抬手把人搂进怀里,安抚道:“快了,再忍忍。”
“是你忍不住。”
“没办法啊。”楚文叹息着,“谁让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得了,咱还是说正事吧,有点事儿干我就不用总惦记着那个了。”
祁宏哑然失笑,拍拍他的腿戏称这是壮年男子的闺怨。
这二位都是随性的人,拿得起放得下,虽然目前只能看不能吃,但这人是跑不了的,索性也就放下了各种不满,专心研究起案子来了。
祁宏把罗江毅和虫子的事告诉了楚文,回头又问他这一天都干什么了?楚文对翁旭的事颇有兴趣,却不认为他是老九门的人。阴镜文虽然罕有,但并不是只有老九门懂得,一些老学究对此也有研究。如果翁旭的家真是老九门的传人,那他的尸体上就不应该只有一张驱邪符。
“为什么?”祁宏问道。
“老九门的传人虽然不再做盗墓的勾当,但还是深信那种事有损阴德会影响到后世子孙。所以,老九门的传人身上大多会有镇命的东西,最常见的就是挂件。但是在翁旭身上找不到这种东西,所以,我琢磨翁旭未必是老九门的人。”
祁宏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想这个浪费时间。说说吧,你这一天都干什么了?”
“小事没时间,大事没着落。”楚文嘻嘻哈哈地说找了一天宇文的下落,无果。随即,又告诉祁宏夜殇那边的回复。说完了这些,他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祁宏也是有些心疼了,扶着他进了卧室,帮着脱去了袜子和衣裤,自己也跟着上了床。刚把被子盖好,看到小红蝎慢吞吞地爬上来,窝在枕头上貌似也想睡上一会。祁宏没搭理它,在被子里握住了楚文的手,准备睡个回笼觉。迷迷糊糊的时候,祁宏还在琢磨,那个宇文天赞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两个人都进入了睡眠的时候,在这座城市的一角正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的恶斗!
宇文浑身是伤,一边狂奔着一边抬头看着天上微微发白的亮色。估摸着再有二十分钟左右日出就会开始,自己也就没了生命危险。但这二十分钟何其难熬啊!
一走神的功夫,身后紧追不舍的“它”猛地窜到了身前,宇文急忙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看着“它”手中那柄半截桃木剑,冷笑一声,道:“我头一次遇到这么执着的。说到底咱俩有仇吗?”
阴风阵阵刮起,“它”对宇文的质问毫无反应,提剑来刺!宇文心中一凉,暗道——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99、14
日出前的都市一角还是昏暗的,所以,金色的纸鹤飞舞在空中的时候格外扎眼。小小的纸鹤盘旋在宇文的面前,尾巴划出的那道金色的光芒弹开了半截桃木剑的攻击,轻而易举地让“它”深临恐惧!
宇文诧异之时,忽闻身后有个年轻的男子低喝道:“别让他跑了,抓回去玩玩。”
不等话音落地,宇文便觉得从后面袭来一阵劲风,一只硕大的白色猛虎猛地朝着“它”扑了过去。紧跟着,那年轻男子懒洋洋地走了过来,站在宇文身边。撇上一眼,那眼梢微扬的凤眼满是不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是。。。。。。”
这人正是那整日里吊儿郎当的神人,夏凌歌!他手中把玩着金灵枪,朝着眼前喝道:“棉花糖,别玩死了啊。我还想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呢。”
这话提醒了宇文,他蹙眉定睛一瞧,便是大吃一惊地脱口喝道:“这是神兽白泽!?”
“行,你比祁宏强。他就认识白老虎。”
宇文失笑:“祁宏啊,那人很有幽默感。”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谈笑间,夏凌歌忽然死死抓住了宇文的手腕,金色的绳子自动缠在了上面。夏凌歌嘿嘿一笑:“对不住了哥们,老家伙们有交代,必须找到你。”
宇文尴尬地笑起来:“我又不会跑。”
“你好像有前科啊。”夏凌歌随口应付着,脑子里可是想起了黑虞的嘱托。他说了,宇文八成会溜,绝对不能轻视了。所以,夏凌歌这个不愿动脑子的家伙从一开始就想好捆上宇文,而且还用的是带有法力的绳子,任你有千钧之力也别想挣脱。
几句话下来,对面的情势就比较喜人了。白泽可是上古神兽,捉个鬼还不是小菜一碟儿?几次围追堵截之后,白泽虎吼一声,连地面都跟着震颤起来!“它”登时原地不动,任凭白泽优哉游哉地走过去,一口咬住在了腰上!
“棉花糖,不准吃。”夏凌歌一见白泽下口不留余地,赶紧跑过去。揪着白泽的耳朵教训他,“我说你啊,下午不是才给你弄了一大桶的百花凝露吗?还没吃饱?”
白泽的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尾巴甩起来抽了抽夏凌歌的手背,似在说——那点东西哪能吃饱?
夏凌歌鄙视地瞪过去:“你又不是不会说人话,别总是用尾巴跟我交流。”
白泽不理他,张嘴又要咬上一口,这次,夏凌歌手快!直接把手臂塞进了白泽的口中。白泽老大不情愿地瞥视他。
“看什么看?”夏凌歌不耐烦了“你好歹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神兽。天地精华不够你吃的?吃这种东西你会拉肚子啊。”
尾巴甩甩——不,要吃!
“棉花糖!今晚让你睡厨房!”
尾巴狠抽一记,疼的夏凌歌直咧嘴。白泽倒像是开心了些,甩甩头转身卧在了夏凌歌的脚下。后面的宇文已经坐在地上笑看这对搭档的交流方式。
这时候,太阳冉冉升起,夏凌歌收了不知为何物的“它”封印在咒符之中,谨慎地揣进口袋里,转回身朝着宇文招招手:“走吧,带你去见个人。”
看着宇文懒洋洋地起了身,随口问道:“叫辆计程车吧,我走不动了。”
“反正不着急,你先歇会吧。”正说着话,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看了看号码,是家里那位,不敢怠慢赶紧接听。
黑楚言的目的很明确,开口便问:“怎么还不回家?”
“被你们家太爷爷抓住当劳工呢呗。你呢?人抓到了?”
“抓到了。你那边忙完了吗?我去接你?”
夏凌歌琢磨琢磨,还是说:“别介了,等我见了黑虞再说吧。你先休息,别等我了。”
电话那端的楚言此时靠在床头,单手抚着夏凌歌的枕头,放轻了声音道:“早点回来,搂不着你我睡不踏实。”
夏大师揶揄地说楚言越来越不要脸!赶紧挂断了电话。转回头,喝道:“快点,我要瞬时移动了。”
白泽相当鄙视地瞪了夏大师。
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黑楚文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搂着身边的人亲了一下,祁宏睁开眼睛,问:“几点了?”
“起来吧,该去吃午饭了。下午你不是和罗江毅约好去翁旭家吗?”
“你去不去?”祁宏慢吞吞地起身穿衣服,一转头看到趴在枕头上的红蝎摇摇晃晃地爬到身边,祁宏伸出手点点它的背,小家伙顺着手指爬上来,一路爬到了他的肩膀。祁宏笑了,“楚文,给它起个名字吧。”
“名字?”楚文回头看了眼,笑道“它似乎很喜欢你,你取吧。”
转头看着趴在肩膀上的红色小蝎子,祁宏琢磨琢磨,说:“不叫红蝎了。叫。。。。。。”
“二虎?”
一听这欠骂的名祁宏撇嘴:“你管一只蝎子叫‘二虎’?你虎不虎啊?”
“那就叫铁蛋儿。”
“滚!”
楚文穿好了外衣,挠挠头,问道:“叫这名好养活。”
“你当是它是人呢?边去,别尽想些不着边儿的。”
“那你起个着边儿的给我听听。”
“我再想想吧,这也不着急。”说着起了身,走到楚文面前探头吻了他的脸颊。“出去吃点东西吧。”
那人走的潇洒,独留下楚文在卧室磨牙嘀咕:“又来点火!不玩死我你是不甘心了。”
吃过了午饭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