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罗江毅怕成这样?答案是晦涩的,至少罗江毅还很难一言说尽。他把声音压的低低,说:“我并不认识宁乐,也没听说过这个人。不过,我对翁旭有些了解,听说过他很多事。”
“听说什么?”
“翁旭不是普通的大学生,他。。。。。。”罗江毅犹豫了一下,靠近祁宏的耳朵“他家里好像是什么古老手艺的传人,他自己也会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查清楚没有,翁旭也参与了神秘文化研究社。但是,他是隐形社员。”
“隐形是什么意思?”
“就是从来不参与任何社团的活动,只在其他人有需要的时候给点口头上的意见而已。”
听罢,祁宏微微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问:“小罗,你认识社团其他成员?”
“只认识一个。”
“带我去见见怎么样?”
罗江毅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看样子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祁宏也不想为难他,便说:“有难处可以回避,你只要告诉我那人是谁就可以。”
“家浩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不让我去探病。你是不是去过了?”
忽然改变的话题让祁宏有些纳闷,转念一想,这罗江毅的行为怪异,却处处显出他与几起事件有些牵涉的苗头。昨晚被袭击的安家浩似乎也与此有关。那么,就来试试看吧。
祁宏点点头,答道:“现在还不能见客,他受到很大的刺激,需要安静修养。如果你想看他,我可以安排。条件是,你要无偿帮我做事。”
一听可说去探望,罗江毅立刻来了精神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祁宏,带着他去找研究社的成员。
而在祁宏意外得来一名助手的同时,黑楚文刚刚推开警察局特别小组办公室的房门。令他意外的是,里面竟然坐着夏凌歌和于鹤。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黑楚文真是想破头也没得出一点结论。
稳坐在沙发上的夏凌歌一见楚文就怒上眉梢:“黑子,你们家从老到小就没一个省油的灯!老子刚被你踹到楚风那边连口水都没喝就被莲轩又抓回来。”
楚文左右看了看办公室,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不过嘛,既然来了索性就听听凌歌的说法吧。他坐在于鹤的对面,看到这个大自己好几岁的娃娃脸满面通红,便忍不住调侃他:“你们家那凃疯子还好吗?什么时候退伍啊?”
于鹤连忙低头,手捧着杯子吸溜吸溜地喝茶,心说:战阳讲过了,不能跟楚文刷嘴皮子,保准没便宜占。看他那阴森森的笑就没好兆头,这小子指不定打什么鬼主意呢,最好还是赶紧找借口开溜吧。
“小于哥哥,你这是干嘛呢?羞于见人啊?抬头跟我说话。”
“说什么?你没事来这干嘛?”
楚文笑道:“我来找宇文。看样子他好像不在。“
于鹤不知道宇文那点事,随口便说:“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话音刚落,于鹤家的凃疯子来了电话,娃娃脸在黑楚文的调侃中落荒而逃。
于鹤走了,这屋子里也就方便说话了。夏凌歌索性躺在了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天棚,说:“夜殇不让楚风回来蹚浑水,我看楚风那意思也不想回来。他现在过得挺好,得了一个白胖的大儿子,整天跟夜殇琢磨怎么重建魔界。我看呐,这事还是别找他了。”
原本楚文也不想拉楚风下水,便赞同了凌歌的提议。又说了几句关于楚风私生活方面的闲话,随后,楚文才说:“关于水清魂魄的事夜殇怎么说?”
“他不知道。”凌歌苦笑道“他好像从没听说过那事。谨慎起见,夜殇还特别找到魔界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太太,好家伙!老太太三千多岁了,那身子骨我看比你都硬朗。”
“行了。”楚文不满地踢过去一脚“说正事吧。”
“按照时间推算,水清那事大约是在一百多年前了,人家老太太记得很清楚,一百多年前没听说过还有莲轩以外的祭灵师去过魔界。这事说来也奇怪,老太太跟我说,人类的魂魄很难进入魔界,进去了也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如果那个祭灵师真把水清带去魔界了,那水清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人类。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就是当年的祭灵师危言耸听为的是吓唬吓唬那些陷害水清的人。这个可能性虽然存在,但也不能排除,水清不是普通人的疑点。”
这种需要动脑子的问题一向是夏凌歌的死穴,他撇撇嘴懒洋洋地说:“犯困了。”
楚文无奈地摇摇头,忽然想起这小子怎么来了?问了一句他来此的原因,夏凌歌一反吊儿郎当的摸样,答道:“我跟楚言回来之后,莲轩本想让我们去查茅山那个被杀的弟子,我不大想见那几个老家伙就让楚言直接抓人去了。黑虞觉得我挺闲,就打发我来找宇文。”
原来如此。看来黑虞也注意到了宇文,“凌歌,你听黑虞说过没有?关于宇文的能力?”
夏凌歌点点头,便道:“挺奇怪啊,怎么看他的能力都不属于法术,但是普通人能做到吗?”
楚文耸肩,不予置评。
话说祁宏跟着罗江毅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学生宿舍门口,跟看门大爷说了几句话之后,罗江毅带着他上了五楼。512房间门前,还没敲门就能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打闹声,罗江毅直接推开门,问了句:“虫子在不?”
“江毅?你咋来了?”
这个搭腔的人八成就是“虫子”了,果不其然,里面的人疾步走出来。祁宏一见他,差点没笑出来。这小伙子长的啊,白白胖胖,圆脸圆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圆的,从头到脚能长的这么圆还这么匀称的也是不容易了。
虫子一看就是个开朗的人,罗江毅简单介绍了祁宏之后,他夸张地抓住祁宏的手直呼“偶像!”
祁宏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就提议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虫子很随便地问了句:“谈啥?”
“神。。。。。。”
“随便了解些情况。”祁宏打断了罗江毅的老实话,笑道“这里太吵了,我请你们去喝咖啡吧。”
“那感情好啊。”虫子笑哈哈地推着罗江毅率先朝楼梯口走去。
从宿舍楼到校园内的小咖啡店并不近,一路上祁宏几乎没有开口,一直看着和罗江毅打哈哈的虫子同学。这小子没边没沿地说着学校里的各种八卦,从捕风捉影的师生恋到大食堂新出品的菜单如何定价,真是无一疏漏又头头是道,天生一副八卦男的表现。只是祁宏觉得奇怪,在他上学那会儿,如果有个陌生人请自己喝咖啡谈话,那一定会提高百分之三百的警惕性。稍微发现些不对的苗头那肯定是就地铲除了!哪里像虫子这样啥都不知道就傻乎乎地跟了出来。这是时代变了?还是自己老了?
在祁宏无聊地放纵思绪之间,他们已经走进了咖啡店。找了靠角落的座位坐下,叫了三杯咖啡和一些小甜点,谈话才正式拉开序幕。
祁宏是个不愿说废话的人,开口说道:“你是神秘文化研究社的成员,对翁旭了解多少?”
本以为这个问题会让虫子有所忌讳,没料到他还是嘻哈的态度,很爽快地说:“挺熟的,大家常在一起玩。”
“在他去世之前,你们在一起吗?”
“那是当然啊。一个社团嘛,虽然翁旭很少去活动室,但咱们晚上经常在一起聊天的。他出事的前两天就在一起聊了一宿,那时候他还挺好的。”
“据我所知,翁旭会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对此你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还是没让虫子有所改变,他喝了一大口的咖啡,抹了一把嘴:“我只知道他家是手艺人,他到底会些啥我可不清楚。有一次我们找到些看不懂的古卷的东西拿给他看,那小子说是阴镜文。”
阴镜文?那不是过去老九门用的东西吗?难道说翁旭家是老九门的传人?
何谓老九门?说得通俗易懂点就是盗墓贼。
老九门细说来是分成三个层次的。上三门都是家道殷实的大家族,在社会上有另外一种极为体面的身份和合法买卖,黑白两道势力庞大,家中圈养着专门盗墓干活的伙计。
接着上三门的是平三门,平三门的业务很有趣,大多都是些孤单英雄,很多人都会收几个极厉害的徒弟。这些人都比较年轻,只是贪念过重,下手狠辣。不同于上三门那些大户名气,他们的名声是拼杀出来的。
最后是下三门,说白了就是以倒卖为主,虽然身上也有些功夫却很少亲自出手。他们和平三门的来住关系密切,跟上三门几乎没有往来。
楚文曾经综合过几句话,上三门是“官”平三门是“贼”下三门是“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靠着挖坟掘墓起家。但现在不是那个战乱的年代了,老九门的后人早已销声匿迹,也许这个翁旭真是老九门中哪一门的传人。那么,他能看的懂阴镜文也是不奇怪的。问题是,翁旭死后在口中发现了驱邪符,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老九门盗墓时所用的东西。那么,翁旭的死是跟老九门有关?还是跟神秘文化研究社有关?还是说,与当年水清的事件有关?
98、13
按照祁宏的意思是想立刻去翁旭家中探访,怎乃他两天一夜没合眼,身体可不容他这样胡来。在喝下一杯浓浓的黑咖啡还会哈欠连天的情况下,他只好跟虫子约定第二天下午一同去翁家拜访。
走出了咖啡馆,罗江毅找了个借口打发虫子先行离开。转回头看了看祁宏疲惫的摸样也不好意思开口提要求了,支支吾吾的提醒祁宏别忘了帮忙安排去探病的事,随即离开。
拿着宗云海给他的钥匙,祁宏推门走入新居的时候完全没心思打量这里的环境条件。冲到浴室洗刷干净,便扑到床上在瞬间入睡了。这一睡,到了半夜还都是香甜的,只是不知为何迷迷糊糊的觉得身子上有些痒痒。半梦半醒之间他扭了扭身子,想要驱走不适的感觉继续深眠。
窗外星繁月朗,皎洁的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洒在地面上,映出窄窄的一条柔和光线。宽大的卧床上祁宏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从腰际上传来的微痒让他皱起眉头,哼哼几声。随之而来的是蔓延至背脊上的温热,带着点点酥麻一路朝着颈子游移过去。祁宏继续扭动,翻了个身平躺,酥麻感消失了,意识继而再度昏沉。
忽然,双腿之间那明显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清明了几分,不等品出味儿来,下面一阵热流来袭,他模糊的意识混沌起来,不由自主地发出甜腻的喘息声。于是,下面那灼热的快感更加强烈。
也许是出于习惯,也许是做了很多次这样瑰丽的梦,他呢喃着“楚文。。。。。。”
温热的身体自上而下压住了他,灵活的手托住了他的臀部揉揉搓搓,身体似乎渴望了太久如此快意的浪潮,他微微昂起头,再度唤着:“楚文。。。。。。”
吻,热切了些,撬开他的齿列卷着了他的舌头,相互纠缠之间发出渍渍的水腻声。上面的人似乎因此而急躁了,紧锢着他的腰托起来,暴力十足地将他的双腿分在两边,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体内的血液沸腾着,高高扬起的手臂抱着埋在胸口的那个脑袋,揉搓着顺滑的头发。嘴巴,循着那粗重的喘息声找到了目标,张开来含住,那甜美的亲吻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互动在亟不可待中越演越烈,不等他吻的尽兴,下面许久未被碰过的地方突然被按揉着,耳边听见那隐忍已久的声音:“祁宏,放松点。”
微微的刺痛唤醒了些许的理智,祁宏忽然张开了眼睛,下一秒沸腾的热血冷却下来,一把推开身上的人:“黑楚文!”
这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楚文哪管他的气恼,一把将他压回到床上,并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深邃的眼在昏暗中闪着嗜人的光,没了以往的温柔,只说:“再不做我要憋死了。”
“去死吧你!”祁宏抬起一脚踢上来,却被楚文轻而易举地压住了腿根,控制在一旁。楚文吞了一口唾沫滋润着干渴的喉咙。压下去,警告他:“我今晚就是来弓虽暴你的。”
“你敢?”
“敢不敢做了再说。”
势要霸王硬上弓的楚文把祁宏气的险些魂飞魄散,是气的,绝对不是吓的。所以,他还有余力反抗这位来势汹汹的变异情人。虽然双手双脚不能动,但他最厉害的那张嘴可没闲着。怒骂:“你他妈的消停会儿!顶着别人的皮跟我上床,换过自己的身子你就不别扭?再去魔界看着红蝎的时候你就不想杀了他?好歹红蝎是借了副皮囊给你,你这算什么?精虫冲脑就用手解决,再他妈的敢碰我一下以后就去做太监!”
别说,这一番痛斥下来楚文还真停手了。他郁闷地看着身下可口的甜点,却又无法下手,在体内奔腾的各种欲望叫嚣着想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