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很难办。命中注定的事若要改变,就是逆天而行。不说方伟清会遭到报应,自己也会收到牵连。但看着祁宏眼中那一点点的期望,心中不忍回绝他。
黑楚文叹了口气,说道:“找个施工队把房梁卸了,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古怪的东西。至于孩子的事,我需要想想才能答复你。”言罢,他拉住祁宏便走,方伟清紧跟在后面不停的央求。搞得黑楚文很不耐烦,脚步越来越快,直到出了方家还没有停下来。
“等等,你怎么了?”祁宏反手拉住他,问道。
“他的要求是逆天而为,我做不到。”
“是做不到还是不能做?”
黑楚文摇摇头:“不能做。他要见到那孩子必须散去所有家财付出十年寿命,你觉得他还有十年寿命吗?真要做起来并不止这些,我必须帮他改命,这么做我会受到天谴。祁宏,当年修成琉璃瞳的时候我就受过一次天劫,那一次我的魂魄被打回元胎期,长达一年才恢复正常。别说是我,就算是黑虞也不敢逆天而为,如果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祁宏便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这事咱不管了。”
祁宏的体贴虽然给了他温暖,却无法让他释怀。从在警察局听到方家家规的时候到现在,他隐约察觉到冥冥中有什么牵引着他走进方家,他很担心,这件事就算不想管,也躲不过去。
无法忽视这一点疑惑,黑楚文决定去找黑虞商量一下。
关于黑虞,祁宏始终觉得这人很有趣。辈分已经是太爷爷的人却有着三十刚出头的斯文俊雅的外形,不但如此,他还是一家私立学校的校长。起初,出于好奇也问过他为什么要开办学校,黑虞只是一味地笑,不肯解释。倒是在一次跟他闲聊的时候,听他提到在等一个人,等一笔债。回想黑虞当时的表情,祁宏几乎难以相信他还有“悲伤”的情感。
下午三点整,二人在学校找到了黑虞。这位尹斯远校长关好了办公室的门,脸上轻浅的笑一成不变。他说:“楚文,你好像有心事。”
在黑虞面前黑楚文不会隐藏什么,说明了方家的事也说明了自己的忧虑。听过他的一番话,黑虞眉头微蹙:“该来的总是要来。”
“什么意思?”祁宏忧心忡忡,握着黑楚文的手有些紧张。
黑虞叹叹气,说:“楚文的琉璃瞳快要进入最后一关的修行,在那之前必须闯过一次天劫。”
“等等。”黑楚文放下手中的杯子,集中精神:“我已经受过一次天劫了,就是修成琉璃瞳的时候。”
“那只是初成。如果你要像我这样把琉璃瞳的灵力运用自如,必须将这种灵力和普通的灵力合二为一。打个比方吧,普通的灵力是你从娘胎里带来的,而琉璃瞳的灵力却是后天修炼而成,二者截然不同。你现在只能分别控制两种灵力,用普通灵力的时候琉璃瞳的灵力不能用,反而言之也是相同的情况。所以,你必须将两种灵力融合,而这种融合是要再闯一次天劫。”
此时,祁宏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他急迫地追问着有没有什么法办可保黑楚文的平安。黑虞摇摇头:“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至今不能轮回。”
“斯远,别打哑谜。”祁宏真的很急了,恨不得把黑虞的脑子都掏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
黑虞笑笑:“我的第二次天劫跟楚文很相似。当年,我所负的那人得了重病,临终前只想见我一次。命中注定我是不能见他的,但我还是去了。”边说着,他一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嫩绿“我不知道那就是第二次天劫,我不但去了,还改了他的命,让他多活了三年。七天后,我被天雷逼到湖边,我施法用湖中所有的生命换了肉身,躲过天雷。但是,我也因此要偿还一湖的命债。直到湖中所有生灵转世,我才能进入轮回之道,再世为人。在那之前,我非人非鬼,非魂非魔,是个哪里都容不下的存在。”言罢,他看着操场上带领学生上体育课的人“不是人,又怎么与他相守?”
47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祁宏独自坐在书房里被黑虞讲述的事实所困扰着。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黑楚文的情形,也不敢想象黑楚文变成黑虞那样,永世不得轮回,一生生等着自己转世。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每一世守着会衰老死去的爱人却什么都做不到,然后只能在临终时说几句来世再见的诺言。不,他不要这样,他不要孤独的踏上黄泉之路,也不要忘记前生重新为人。黑楚文也曾说过,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但是。。。。。。
祁宏痛苦地捂着脸趴伏在桌子上,书房的门轻轻推开,一束灯光斜斜的映了进来,把黑楚文的影子拉的纤长。看着祁宏痛苦的摸样,他微微叹息着,走过去伏在他的背上:“别怕,我不会丢下你。”
祁宏摇着头,不肯说话。他握住他的双手,用力:“祁宏,相信我,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琉璃瞳的灵力。。。。。。。我不要了。”
闻言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身后的人。他笑得依旧温柔,对他说:“我与黑虞不同,他修炼琉璃瞳是为了尽早让那些英灵转世,而我对力量并不执着,只要能保护你就好。所以,到此为止,我不会修炼最后一关。”托起他的下颚,轻轻地吻过去“别担心了,我会陪你到老,一起轮回转世。”
起身的时候因为力度过大而撞倒了椅子,祁宏紧紧地抱着黑楚文,难以言表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在发抖,知道抱着情人的力气过大,可他就是想这样,最好永远都这样。
昏暗的房间里,黑楚文抱着祁宏慢慢走向客厅的光明。把他放在腿上搂好,细看他眼中一点湿润,轻啄的吻落在唇上,吻去情人不安的心情。甜甜蜜蜜的亲昵没有夹带任何□,轻柔的抚慰为他驱散最后一点忧虑。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强而有力的心跳透过骨肉传到至掌心。还记得,他为了彼此的感情狠狠在这里刺过一刀,虽说那是在意识世界里,但那份决绝和情意是真实的。他为了自己不惜丧命,还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吗?
“祁宏,有时候我们为了得到某些东西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对我来说太大,我不想冒险。”
“但是,会不会。。。。。。。”
黑楚文勾唇一笑:“你担心有人会说我临阵退缩是个胆小鬼?”见他点了头“你和灵力对我来说哪个重要,我心里有数。为了一点面子舍弃你,我还不会这么傻。再者说,我对力量权势本来就没多大的兴趣,当年修成琉璃瞳也是偶然发生的事。”
“那以后的事怎么办?”
紧了紧抱着他的手,黑楚文失笑。一向遇事冷静睿智的人此刻也犯了糊涂,想必是真的被天劫吓到了。他又吻了吻他的唇,说:“方家的事我让凌歌去办,那小子的心比我硬,会有办法断了方老先生的念想。至于三起命案,我还是要管的。要不然真的成妻奴了。”
祁宏笑着打了他一拳,继而靠在他怀里,不想动。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很多事情,比如说换了血契永生相守也不是注定了就会太平,幸好他对未来有精细的打算,不是强求因果,只是要一份稳定的感情。起初,也想过劝说黑楚文放弃琉璃瞳最后的修炼,可这话没办法说出口,实在是颜厚有扭怩。踌躇间,是他云淡清风地化解了这份困苦,仿佛与那个平日里总是喜欢说着老套情话的男人不同。想来,这才是患难见真情的时候。
况且,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抱了好一会,黑楚文见他平静了很多,才问:“好点了?”
“嗯。我只希望以后你不会后悔。”
“不会。只要你在我身边永远都不会。”
脸埋在他的怀里,祁宏伸出一只手指着电话:“联系凌歌,让他尽快摆平那个方伟清。”
噗嗤一声笑出来,黑楚文捏着他的鼻尖:“这么着急?楚言还没走呢。”
“不管。在我眼里你最大,让凌歌过来,楚言要是不放人就说我会带着三义会兄弟天天去找他。”
黑楚文轻笑不语,倒也随着了他的意。看看电话不是伸出手就能拿到,想放下祁宏却被他赖在身上了。这人很少有撒娇的时候,黑楚文心中涌出一股热流,真是喜欢的不得了。抱着他挪动到电话旁,一边拨着号码一边看着他在怀里闭目享受的神情。
很快,夏家有楚言接了电话:“楚文?”
“啊,凌歌呢?”
“在我身边,有事?”
黑楚文简单明了地把问题说了一遍,没想到黑楚言竟然答应下来,说:“可以。最近几个月他也是憋坏了,出去活动活动也好。我的行程变了,晚上十一点的飞机,一会就走。”
黑楚文说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的关心话,转而让夏凌歌接听。夏大师好像有点闷闷不乐,接过电话,说:“这混蛋最开始说走两个月,现在又说要三个月。还不让我去探班。”
“你当他是出国旅行?国际军事大赛,你跟着掺和什么。等他走了到我家来。”
夏凌歌气呼呼地挂断电话,看着身边整装待发的情人,他心里郁闷之极。黑楚言笑着摸摸他的脸颊:“三个月很快就过去。”
“还以为你换了工作会多点时间留在家里,这可好,一走就是三个月。你也不怕我爬墙?”
一身迷彩装的黑楚言帅气十足,坐在椅子上也是笔挺的腰板。他拉着夏凌歌的手,说:“不是不让你去,这回本来有一个编外顾问的名额,只可惜让于鹤占了去。凃战阳那小子下手比我还快。”
夏大师冷笑几声,心说:这要是还没勾搭上手那会儿,估计你那手比谁下的都快。真是弄到手就不用担心了,你不担心我担心!妈的,没事长这么帅干什么?想着想着,心里更不是滋味,抱住黑楚言猛亲过去。
黑楚言敌不过情人的热情,只好搂抱着他的腰身与他纠缠起来。可时间似乎不够,亲了一会只好推开他:“凌歌,我要走了。”
“不行。做完再走。”
“别闹,早上不是,唔。。。。。。”
夏凌歌解开他裤子,手钻进去直接握住了温热的欲望。三下两下揉捏起来,被他袭击的人便喘起了粗气。
“凌,凌歌,听话,别闹。”
言语间,夏凌歌推着他起身,红润的舌尖舔舔嘴唇,极度诱惑。不等黑楚言说点什么,他蹲□子直接打开了裤子拉链。俊秀的脸上露出坏笑:“等会我送你。”言罢,张开嘴含住了黑楚言的灼热,用力吮吸。
“凌歌,你,你就折腾我吧!”还没怎么抵抗便投降的黑楚言拉着情人起身,不顾他被捏的疼了,将人直接压在桌子上。扯掉他的裤子,手指头塞进了后面窄小的甬道内。俯□子咬住他的脖子,有点抱歉地说:“等会,不能帮你洗澡了。”
“我,我自己洗。”乱了呼吸,夏凌歌紧抱着身上的人,抬起腰迎合他的占有。体内敏感的一点被他触动,憋住一口气吻了过去。
唇舌纠缠一番,夏凌歌熬不住了,喘息着说:“进来吧。”
火硬的脉动闯了进去,激的夏凌歌一阵微颤。缓过劲来,咬咬黑楚言的耳朵,手摸到他的腕表,按下录音按钮。
“凌歌,干什么?”
“把声音录下来,想我的时候听听。”
真是被他气笑了,黑楚言猛力向里一顶,胡闹的小子乖乖软□子,腻人的呻吟不绝于耳。
晚上快十二点了,夏凌歌才到了黑楚文的家。两位老友一见面,黑楚文后退数步,指着自家浴室:“去洗澡,一股子楚言的味儿。”
夏凌歌白了他一眼,不害臊地说:”老子稀罕这味儿,你管得着吗?”祁宏走到他身边闻闻,露出不解的神情。他说“你那鼻子赶不上楚文,这家伙比警犬还灵。”
赛过警犬的人踢过去一脚,命令他坐得远一点,老老实实听故事。
三十分钟后。
夏凌歌摸摸脑袋,琢磨一番,才说:“那大光脸和灯的事先放一边。方老头子想见儿子也不是不行,不一定非要改他的命。”
“什么意思?”祁宏问道。
夏大师嘿嘿一笑,指着黑楚文:“你总说我不动脑子,其实,有时候你那脑子也迟钝。什么是见面?那老头只说要看看儿子,可没说一定要相见。你让他远远的看一眼不就得了。不用改命,不用散财,一举多得。”
某人不屑地一笑:“凌歌,你知道那私生子在哪里吗?当年他们母子被送往国外,你要怎么找?大哥,你那寻踪鸟能越洋跨海吗?”
被打击了,夏大师瘪瘪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如果方家有家谱,我就能算出来。”
这话刚说完,祁宏见情人一头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