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我来的时候就这样,根本进不去,楚文他们的手机都是暂时无法接通。到底怎么回事?”
黑虞不想告诉祁宏真相,但事实刻不容缓。他只好说:“如我所料不差,楚文等人不是封印了T大,而是解开了T大封印。”
“什么?”
面对祁宏的万分不解,黑虞拉着他开始绕着T大的外墙急行,并一直说着:“我怀疑有人在很早以前就封印过T大,并利用改建的机会使用堪舆之术扰乱了T大的地脉走势。封印就像是一个盖子,把T大盖在下面,随后又在盖子上做了手脚,看上去T大好像是有一层诡异的气场。而实则,真正的秘密还在盖子下面。只可惜,懂得这些的人无力解开类似盖子的封印,没有办法只要设计一系列阴谋利用我们。”
“祭灵师的灵力!?”
脚步停了下来,黑虞看着祁宏严肃地问他:“你不是有预感么?否则,怎么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对祭灵师的阴谋?”
最不该发生的事,还是被现实从黑暗中扯了出来,祁宏只觉得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一股热流直冲脑顶!黑虞赶忙按住他的天灵盖,呵斥:“冷静点!你才多少灵力就要尽数放出?想死吗?楚文不是一般的祭灵师,想要算计他可不是容易的事。我们必须在入夜之前找到打破封印的办法。”说着,他紧紧地抓着祁宏的手臂,“祁宏,我需要你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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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虞的采取的行动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T大在不知多少年前的阵法看似简单却像个鸡蛋一样没缝儿没边儿,空有一身法术灵力也没地方下手!故此,他只能使用蛮力给这个“鸡蛋”打开一个豁口!
焦急万分的祁宏忽略了黑虞这么做的后果,握着和楚文签下契约的锦囊不断地试着跟里面的人联系,然而,无形的结界斩断了一切灵识,他越是想要进入就会越发觉得头痛难忍。
黑虞在T大北面席地而坐,见祁宏面色苍白冷汗不止,连声告诫:“不要再浪费气力了,这很容易被结界反扑,安静等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凌歌站在教学楼前心情浮躁,从刚刚那一声地吼开始,他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不管其他人,先把楚言拉到身边不准他离开半步,随即才在校园内搜索观察。
随处可见昏睡的人,从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出他们正睡得香甜的满足感。只是,楚文的法术只是让人沉睡,并没有连同动物也一并算计了。这深秋的季节里,该是还有些虫鸣狗吠,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静的让人心慌。
拉住楚言的手,再次叮嘱:“不要离开我身边。”
楚言点点头,随着他一同走进教学楼内。到了二楼,刚好遇到也是同一个目的进来的楚文和柏叶,凌歌急忙迎上去,问道:“你发现什么没有?”
不等楚文开口,柏叶先说:“我手机没信号了。”
“都一样!”凌歌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楚文,你发现什么了?”
楚文的目光扫过走廊,停留在卫生间的门上。率先走了过去,后面三人也跟在身后。
进了卫生间,楚文把水池内的漏网堵死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哗哗地流出来,在水池内渐渐溢满。楚文关掉了水龙头,还是不言不语,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蓄满的水池。
“你在看什么?“柏叶问他。
楚文置若罔闻,仍是死盯着水池。站在旁边的楚言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表情有些惊愕。这时候,楚文终于冷静地说:“这水在朝地下走。”
“这不是正常嘛,水往低处走。”
听过柏叶的回答凌歌一把推开他墙猛击过去,墙面打穿了,里面包着的上下水管子也打断了,但下水管里却没有水。
柏叶目瞪口呆,脱口问道:“漏下去的水去,去了哪里?”
“楚文,保护楚言。“凌歌低喝了一声之后,全身乍现出一层亮眼的金色。
楚文想拦也没能拦住,只好放出灵力把楚言和柏叶保护起来。看着楚言焦急的样子,安慰道:“别想得太复杂了,凌歌只是要用他的金戈毒一层层腐蚀地面,找到水的去向。没有危险。”
金戈之毒被控制着一点点落在地面上,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阵阵青烟,渗入至地下的毒穿透了钢筋水泥,悬在一楼的上空缭绕盘旋,再次照着地面缓缓落下。凌歌弯腰低头看了几眼,发现金戈之毒也在下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我下去看看。”
楚文收了灵力,一把抓住要追上凌歌的楚言:“你去了也没用。”
“到底发生了什么?”楚言急着追问。
“我也不是完全清楚。”楚文说话的时候转回头看着已经漏掉一半的水“从我们布下的封印结界来说,是有出处也有归处的。它来自我们众人的法力,归于大地之下。但是,那一声地吼之后,结界法阵被消弱了一半的力量,按理说这一半的力量该是沉于地下,可不论我怎么探查都找不到地下有什么阵法之力。”
听过楚文的解释,楚言总结归纳了一下:“你们的阵法丢了一半?”
苦笑着点头,楚文觉得这是最简练的说明了。同为修道中人的柏叶也跟着搭腔:“不止这么简答。”说着,他取出口袋里一根不足巴掌大的桃木小剑,“我祭不起它,法力都还在手中,却无法祭剑。搞不懂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我这法器有问题。”
楚文沉叹一声,心道:祁宏啊祁宏,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已经两个小时了!祁宏急的直在黑虞身边转磨磨,又不敢轻易打扰正在施法的黑虞。见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汗水几乎把整件衣服浸透,祁宏真恨不得帮他一把。
“准备好。”黑虞忽然说话“我最多只能坚持五秒钟,你什么都别管,看见口子就冲进去。”
一听可以进去祁宏自然高兴,但是他不能不顾黑虞,忙蹲□子细声问:“你呢?”
“我不行了。”黑虞紧闭双眼,声线发颤,“我几乎耗尽琉璃瞳之力,一时半会动不了。”
祁宏惊讶不已!这到底是什么结界竟然要黑虞几乎耗尽琉璃瞳的灵力才只能打开一个口子?能进去自然是好事,可虚弱的黑虞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无心顾及其他的黑虞憋口气存住体内最后一点灵力,睁开眼低喝一声:“厌去无法,幽冥借道,念去也,身去也。”
没有什么铿锵有力的咒语,平平淡淡的声音连个阴阳顿挫都没有。仅是这样,便活生生把墙面下的土地撕开一个大口子,眨眼间的功夫,墙面扭曲起来,无声无息的裂开。
容不得祁宏多想,黑虞一掌把他推了进去。祁宏的身体随着黑虞喷出来的一口热血跌入到墙的另一面,等他稳住了身形才看清,后面的墙已经复原,眼前是一片死寂的大学校园。
终于把祁宏送进校内,黑虞也瘫软地靠在了一旁的树上。掏出电话联系何子杰,好让他过来接应一把。刚刚听到他惊喜的声音,忽觉身后一阵恶风袭来!
“虞儿有难!”身在地府的莲轩失手将白玉杯打碎,不顾阴帝诧异的神情要飞奔出去。
“等等,黑虞怎么了?”阴帝追了上去,却不拦他。
“之前我只可察觉他很虚弱,就在刚才他突然断了与我之间的联系。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阴帝已然打定主意陪他走这一趟,不料,他们刚刚踏出行宫,就见有鬼差禀报——魔界帝王夜殇来访。
一众鬼将位列班位,阴帝大步走向殿门,与莲轩迎上夜殇。夜殇独自一人踏入冥界地盘,不披甲,不携刃,一身黑金长衫隐藏着深不见底的魔力。他看着神态自若的阴帝,言道:“你倒是不吃惊。”
“都是为了身边所爱之人,你我可暂且不提往事。”
“都少说废话。”莲轩急了“你们俩那些个破烂事早已了解,放着安稳日子不过瞪哪门子眼睛?夜殇,你快说,来此何意?”
夜殇是千万个不愿意在阴界多呆一分钟,把手中的石头抛了过去,问道:“可是你阴界的东西?”
阴帝若是连这个都认不出也该下岗了,他想都不想便回答:“断罪石。这一块早在我之前便已丢失。”
不等夜殇再问,莲轩抢了话头:“阴界帝王三千年一换,这块断罪石乃是在上一位阴帝手中所丢,与夜君无关。”
即便信不过阴帝,夜殇还是能相信莲轩。他直接将在黑家发现的问题说了一遍,也不顾对面俩人惊诧的神色,质问莲轩:“黑剑羽到底是什么人?”
“黑剑羽。。。。。。”
事实证明,莲轩活的太久,有些事一时半刻还真想不起来。
在他们三个寻思来寻思去的时候,又有鬼差来报:“启禀阴帝,朔月之变已经开始,请旨封闭所有通往阳间之道。”
不待阴帝回应,接着冲过来一名鬼差:“启禀阴帝,枉死城忽现异象。”
好像激战中的大帅营帐,鬼差接二连三跑来禀报。
“启禀阴帝,忘川河犹如沸腾之水,请阴帝速速前往查看。”
“启禀阴帝,地藏菩萨关闭六道之门,定法身,诵灭定业真言。”
莲轩急得直跺脚:“他这般施为咱们谁都别想出去了!”
相对于莲轩的急切,夜殇和阴帝冷静许多。阴帝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地藏是为了定枉死城和忘川河的异象,绝不可擅扰。”
莲轩知道这个道理,可地藏佛法无边,他关闭的不仅仅是六道之门,连同那些通往阳间的路也一并关死了。这要怎么上去?阴界连番发生异状,阴帝职责所在不得擅离,夜殇偏偏这个时候赶来,这不是等于黑家的靠山全部被封印在地府了!
“启禀阴帝,启禀阴帝!”
听着远远传来又一声的启禀,莲轩愤愤吼道:“又什么事?”
鬼差飞扑到阴帝面前:“天,天上,示见之雷。”
莲轩这口气险些没喘上来而昏厥过去!数千年一次的示见之雷,选中非人、非妖、非魔、非怪的目标落下,引发一场天地浩劫。他疾呼:“不可能!一个双甲朔月怎么会引来示见之雷?”
“不是双甲朔月。”夜殇冷了脸“肯定有人做了什么事,即将激发天地浩劫。这不是一人之力能够办到,若本君所料不错,这并非蓄意而为。”
就是说,天地浩劫不是“天然”的,而是无意的“人工繁殖?”莲轩气的眼前发黑,直喊:“我得上去,楚文刚刚渡过天劫,再被劈一下,大罗神仙也难救他。”
阴帝很想说那示见之雷未必就死盯着楚文,那小子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敢出口,他黑家的人严格来说不算是普通人,姑且摆到“不是人”的队伍里,而他们也不是妖怪、魔神,其定义还真难确定。这示见之雷搞不好就会落在黑家人的脑袋上。
夜殇见他们一个急得乱了章法,一个沉默不语,便出言提醒:“天上劈个雷需要多久时间?你们若是继续耗下去便什么都不用做了。本君先把丑话放在前面,若是应雷之人是楚风,我要你地府天庭给他做陪葬!”言罢,拂了长袖推开众人朝里面走去。
阴帝也着急,一把抓住夜殇的衣袖:“去哪里?”
“找地藏,让他开门。”
吓!魔头找菩萨叫阵!莲轩惊愕之时,也察觉到夜殇对楚风的感情是敢于天为敌!他冷眼一瞪阴帝:“你去不去?”
“罢了!”阴帝壮士断腕般地扯下冠翎“本君岂可输给他个魔头,大不了与你做对世间散仙。走,找地藏!”
魔界帝王夜殇、阴间君主阴帝,祭灵师始祖黑莲轩,三人都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去找那“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
阴界一片混乱,阳界也没了死一般的寂静。祁宏刚刚爬起来,忽略了天上滚滚的闷雷声,喊着楚文一路跑向校园深处。
这会儿,不知道凌歌已经探到了哪里,楚文也已经带着楚言和柏叶走出教学楼。听见闷雷的声音抬头观望半响,不大高兴地嘀咕了一句:“这年头天雷也便宜了。”
“天雷?”柏叶的眼睛瞪的浑圆,指着天,“你说这是天雷?这附近有人要渡劫?”
“我不清楚。”楚文耸耸肩“我刚度完天劫,让它找别人劈去。”
话音落地,远处传来急急的呼喊声。楚文听到又惊又喜,撒腿跑了过去,喊着:“我在这,祁宏。”
楚文的身影快如闪电,但同时从两侧也飞奔过来两拨人。右边的黑白无常喊着:“示见之雷!”左边的寒玉子喊着:“快离开他!”
快离开谁?柏叶傻乎乎地看着众人,一时间愣住了。直到,自天上落下一道惊雷,直冲着祁宏而落!
楚文疯了似地运起全身的灵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