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给哥找房子的!”黑子心里气还堵著在,一句话是吼出来的。
“我又没说要搬出去。”
“可是……”黑子著急上火了,按著他哥隐忍的性子,以後铁定是会被那个丁乐龙欺负的。
“住宿费可是交了的,我会找辅导员商量换个寝室的。”元初以大哥的姿态压著黑子,黑子很是泄气,他不想他大哥受了委屈……他知道那种被盯著挑错的感觉。
“行了,大哥不会一味忍让的。”元初揉揉黑子的脑袋,黑子“哦”了一声,元初又问道,“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啊。”
“没事,就是给大哥送钱的。”黑子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来让他大哥分神担忧,将今天来的另一个缘由隐没下去。
“电脑我会自己想办法,你挣的钱留著,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取个媳妇儿呢,元初话突一顿,“给你自己买一台也是可以的。”
“我要那个又没有什麽用途……”
黑子和他哥元初吃了一顿饭後离开了,本来打算找他大哥商量一下他见陈洛明妈妈的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回程的车上,黑子一直在想,若是今天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又会怎麽办。
这个城市灯火繁华,是流溢的长龙,这样的美景却不是他们的,他们是浮於水面的油珠儿,只是个粗鄙的看客。
若能相爱7
黑子关注著他哥那边的事,对陈洛明妈妈到来的事也就没怎麽放在心上,等知道他哥成功调了一个寝室之後,一颗担忧的心放了下来,却惶恐发现已经周五了,再隔两天就到了要和陈洛明妈妈见面了。
“给,试试这两件衣服适不适合。”周六的早晨黑子照常给陈洛明带了早点,陈洛明递了一套衣服给黑子。
黑子一愣,伸手接过:“谢谢。”
这个城市热闹得太盛,已经许久年没有下过雪了。黑子试穿上陈洛明选的衣服,质地柔软的淡蓝色毛衣配上深灰色的兜帽外套,下面搭著一条牛仔裤,黑子长得精神,浓眉大眼,难得陈洛明挑了一身配他肤色的。
“不错。”陈洛明简单看了一眼点点头,黑子站在那儿像被观赏的动物一样,手脚僵硬站在那儿。
陈洛明点头之後,黑子回到房间,将一套新衣服挂在柜子里,包里原来带来的自己买的那一套已经没有拿出来的必要了。
黑子躺倒在床,深深地呼气,然後吐出,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想得再多也是无济於事。
黑子将心情沈淀下来,继续在於陈洛明妈妈见面的前一个周末兼职打工,如果黑子他一直待在蒲草田七楼的房子里,他会发现赤著脚来回在房子走来走去的陈洛明其实内心也不平静。
陈洛明已经快半年没见他妈了,想起以前种种,那点母子许久未见的重逢之喜就被冲淡了,了无痕迹。
陈洛明妈妈姓苏,一个精致到矫情甚至令人发指的女人──这是陈洛明的观点。在旁人看来苏女士优雅大方,富有修养,十足的贵夫人作派,除了婚姻不美满之外没有其他让人遗憾的。
而苏女士唯一的瑕疵就是让陈洛明不满的地方,也是让母子二人感情不佳的原因,之前在得知陈洛明的性向时连说话的声调都没变过,淡然的接受,就可见其一般。
苏女士当初嫁的好,让人羡豔,只可惜男人的心和身体都会轻易背叛,就算寻常女人也会被迫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何况利益复杂的大家庭里,只是骄傲的苏女士不愿意,不怕鱼死网破。
陈洛明憎恶苏女士的骄傲,这骄傲毁了苏女士自己名存实亡的婚姻和与自己家族的关系,也毁了陈洛明拥有一个好母亲的梦,陈洛明憎恶是苏女士骄傲的不能始终──
在陈洛明这个儿子面前,她撕下高雅的面具,露出女人骨子的嫉妒和记恨,不断数落和诅咒著,包括陈洛明的爸爸和陈洛明在内。陈洛明不止一次希望苏女士把他当做外人,至少以礼相待。
陈洛明一度怀疑,当年苏女士要了他的监护权只是在惩罚那个背叛他的男人。那个男人已经快五十了,身边女人更换不叠,至今除了陈洛明没有其他孩子。
可是作为苏女士一身最大瑕疵的陈洛明是个活生生的见证,就像命运的嘲弄,苏女士她不甘心。
多年而来,母子彼此厌恶,却又被最亲密的血缘关系桎梏著,活得彼此都不顺心。
周一见面当天,黑子和陈洛明吃了早饭後,驱车前往见面地点,交通拥堵中陈洛明车子的马达屈才地悠悠嗡鸣著,城市快节奏的生活已经开始。
见面地点是苏女士选的,一间高级咖啡厅,凭著会员身份进入。一进门整个城市的喧嚣被隔在外面,这咖啡馆里缓慢地犹如异次元空间,黑子很喜欢,心中重新沸腾起的不安也被安抚,不过他这辈子也许靠自己的努力恐怕是连这种地方的门都进不了。
黑子翘了他大学生涯的第一次课,黑子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什麽都有第一次,没什麽大不了的。
黑子本能地将惶恐的心攀求在身边的青年身上,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孤军奋战的可能性却也大得很。黑子时不时瞄瞄走在身边的陈洛明,陈洛明的整个脸绷得紧紧的。
侍者引著陈洛明和黑子在咖啡馆二楼一处停下,空空的二楼只苏女士一人,在晨光中翻著面前的书,桌上放著咖啡和精致的糕点。
苏女士抬起头来,鼻子上架著的银边眼镜反著幽冷的白光,黑子想躲避在陈洛明身後,看不清明的视线让黑子有种被蚕食的可怖感,陈洛明的脊梁挺得直直的,这是母子两个人的暗中较劲。
“来了啊。”苏女士合上手上的书放在一边,妆容雍容的脸上扯出淡淡的笑。
“妈。”陈洛明叫了一声,苏女士点点头,拿下鼻上的眼镜,露出漂亮的眼睛来,苏女士再把目光放在黑子身上,笑容关切亲近了几分,却不动声色把黑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是元末吧?”苏女士终於说话了,黑子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道:“阿姨好。”
苏女士示意陈洛明和黑子入座,站在远处的侍者上前问二人喝什麽,陈洛明帮黑子点了一杯,盛装在瓷杯中带著浓郁香气的液体是黑子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咖啡。只是直到他离开,他也没能喝上一口。
陈洛明和苏女士冷漠的关系黑子多少感受到一些,像是窥到什麽隐秘,黑子如履薄冰,缩小存在感的坐在一边。
作家的话:
貌似有错别字哦,其实之前纠过一遍的,但是总有漏网之鱼,转码之後是繁体,木同看不习惯,挑起比较困难,於是看文的姑娘们小夥子们多担待一些~~
若能相爱8
咖啡馆二楼中见面的三人,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沈默中度过。
苏女士重拾那本装帧素净的西班牙文书,偶尔像是从书中抽出思绪来问几句,陈洛明耐心的在一边等候著,言简意赅的回答,足够满足了这个女人的控制欲。
面谈末时,苏女士脸上的淡淡的笑依旧:“看起来,陈洛明还是挺照顾元末的……”
苏女士似乎偏好称呼一个人的全名,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元末平时也要多照看一下陈洛明,陈洛明也算真正长了,可做母亲的终是不放心。”
陈洛明的脸色黑沈,苏女士视而不见,或是心中正愉悦的笑著,黑子小心应著:“阿姨,我会的。”
“嗯,我相信元末你是个好孩子。”
黑子听著自己的名字在苏女士嘴中说出是柔软温柔的,却觉得苏女士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还有这个”,苏女士从一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绑著丝带的金色小锦盒,推到黑子面前,“算是长辈给你的见面礼。”
黑子眼神仓皇,他没有给苏女士带什麽礼物,黑子看向陈洛明求救。
“拿著吧,我妈是做珠宝生意的。”陈洛明看到那女人眼底恶作剧的狂热,他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恶劣,戏弄著各种男人。
“谢谢阿姨。”黑子不能完全参透陈洛明话中的意思,只能接过那个锦盒。
当出了咖啡馆站在冬日太阳之下时,黑子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陈洛明似乎也放松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吃个饭再回去吧。”陈洛明没有急著取车,带著黑子去了酒店。
又入奢华之处,黑子已经没有力气和精力去紧张了,他也的确饿了,跟著陈洛明亦步亦趋,这样的生活真的不适合他。
陈洛明点了四个荤菜,把菜单递给了黑子让他点两个喜欢吃的,黑子嗫嚅地说差不多了,陈洛明说:
“这种地方的一盘菜少得很,吃不饱的。”
很务实的说法,黑子不禁看了一边的服务生一眼,又点了两个素菜。
等候菜时,陈洛明低头玩著手机,黑子摸出口袋里那个金色的小锦盒,打断陈洛明:
“那个……这个东西还是你拿回去吧。”
黑子直觉这东西绝对不是一般的价钱,拿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
陈洛明只是扫了一眼那锦盒,继续玩他的手机,不在意道:“那个女人送给你的,你收著就是了。”
让黑子惊乍不已的贵重物品,在陈洛明那里是风清云淡,甚至还有抵触和对苏女士的不屑。
黑子犹豫了一番,便又把锦盒装好,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锦盒里装得是什麽,陈洛明亦然。
黑子刚把锦盒贴身装好,砰的一声,包间的门被暴力的推开了,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黑子惊得回过头,陈洛明也抬头看向门口。
穿著黑色紧身上衣、乞丐哈伦裤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头发桀傲不逊地蓬松的站立著,身上叮呤挂著闪亮沈重的金属链,出场到服饰都符合他破坏者的形象。
“小明!来这里吃饭居然也不叫上我。”欢呼雀跃的声音,左边脸蛋上浅浅的酒窝纯真有那麽点违和。
原来认识啊。黑子觉得今天他真是受到太多惊吓了。
“我又不知道你回国了。”陈洛明说话有些冷淡,拧著眉似乎对刚才暴力行为很不满意。
“哼,反正你就不够意气”,暴力分子拎了椅子跨坐在上面,“有了新伴也没第一时间告诉我。”
暴力分子後一句话故意压低声音,带著暧昧不明,可黑子还是听得分明,有些窘迫,面上微热,不过肤色上也辩不出来。
“有事下次再说。”陈洛明就要送客。
“你也太小气了吧,就一顿饭而已……”陈洛明瞪了一眼过去,暴力分子成功退缩了,“好啦好啦,我走就是了。”
暴力分子在嘴里骂骂咧咧,听不分明,不甘心地走了,还不忘狠狠带上门发泄自己的不满,再次被蹂躏的门板发出颤颤的翁鸣声。
陈洛明隔了手机在桌上,没了再浏览新闻的兴趣,索性饭菜好了,让陈洛明喝和黑子在一起不会那麽尴尬。
看得出来那个暴力分子和陈洛明的关系不错,很是熟稔,彼此间很放肆无拘束,陈洛明没有介绍暴力分子和黑子认识,意图很明显。
作家的话:
什麽是放置语法错误……真真的不知道啊
若能相爱9
黑子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坐著陈洛明的车回到蒲草田小区,难得不是在周末过来,还和陈洛明在一起。
陈洛明走在黑子前面,进门後随手丢了钥匙在一边就开始脱衣服,等脱到浴室前就剩一件遮羞的内裤了,黑子对此已见怪不怪了,只是心疼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开的空调。
这个城市不南不北,没有暖气,可空调又是在最冷和最热的时候必不可少的,致使这座城市在十年二十年里冬天渐渐远离,夏季干燥得令人痛恨,初入这座城市的黑子还没有体会到在这里夏季的威力。
陈洛明洗完澡就回屋睡午觉了,黑子在房间中对著一块圆润的玉坠发呆,这是苏女士送的见面礼,黑子叹息了一声把它重新装进锦盒里放在抽屉里锁好。
换下今天那身衣服,在自己房门上留下便条,黑子就离开了蒲草田小区,黑子预备下次见到陈洛明在这个周末。
见过了苏女士,看不出来她对自己是不是满意,但是好歹过去了,黑子顿时觉得无事一身轻,呼吸起来也不像跑马拉松时那样吃力。
摆脱一事的黑子,立马打电话给他哥元初询问寝室的情况,元初动作挺快已经搬到新的寝室了,远离了那个对他冷嘲热讽的室友丁乐龙了。
由於C大今年学校扩招,本科生这边已经没有多余的空床位,元初的辅导员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元初找了个空铺,不过是在历史久远的老宿舍楼,安排那些苦逼的研究生的,但研究生的宿舍地方大,一间屋里就两个人。
黑子一听他哥那边安顿好了,立马就要跑过去看看元初。元初没拦住,但是当元初看到黑子提了一大包东西站在他新的破败的寝室门门口时,还是吃了一惊。
“都是什麽?这麽一大包的……”元初伸手接过,手臂往下一沈,还是低估了这一大包东西的分量。
黑子不答话,探头现在宿舍里看了一圈,两个上下铺,中间和墙边都有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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