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撞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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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瘫撞冰山-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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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站在门边的瘦高男人这时也站了起来,笑得流里流气,全身荡漾着暴发户的气质,「说慢用你还走得那么快,怎么那么不给面子啊」
  
  张痕装作听不懂嘿嘿傻笑,心说慢用老子?!小爷给你十个胆子啊!
  心里是骂着,张痕还是感觉很虚的,毕竟这是在包厢里,偏偏这里的隔音效果还好得很,角落里至今没吱声的那位——看满身的肌肉块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说不定今儿得折在这……
  心里发怵脚下发虚,张痕想脚底抹油都抹不上。
  
  「陪大哥们玩玩而已,别这么小气嘛~」
  那中年胖子站起来,轻浮地说着。
  张痕心底痛骂,你这还大哥呢!你年纪都够做我爸了!就不要学小年轻出来玩男孩儿了吧!
  
  趁角落里那位练家子还没站起来,张痕猛地一甩酒篮,劈头朝他头上砸去,「滚你麻痹的——」
  转身,拉门——
  一只干瘦枯萎的手伸过来,死死抓住了张痕的爪子,张痕欲哭无泪,心说这位大爷,您如果功夫也不错的话,就不要长成这么一副欺骗人民群众的小体格啊……
  
  还没来的及哀叹完,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张痕被那看上去瘦弱得毫无战斗力的男人一把掀翻在地,就算是有地毯,还是被撞了个头晕眼花,四肢发麻。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受罪了吧~给我把他衣服都撕了——」根据这脸上的触感,张痕真恨不得啐他一口,这死胖子……
  身上清晰地传来布料破碎的声音,被裹在衣服里的肌肤一与冰冷的空气接触,冻得张痕敏感得一哆嗦。
  「呵呵呵——」肥腻腻的手摸上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腰,流着口水赞叹道,「手感不错啊……」
  
  张痕手脚都被摁得死死得,却一声也不吭,干脆闭着眼睛装死,反正打也打不过,喊也没人听见,张痕一咬牙,就当小爷今天被狗咬了一口!
  
  嘭——
  「你们他妈谁啊?!给老子滚出去!」
  一众要辣手摧花的贼手猛然顿住,看着被一脚蹬开的大门接受不能,正被摧的小花心中大喜,赶紧抬起头来看这救星是谁。
  看不出那死胖子长得脑满肥肠的,反射弧倒是比另外两个短多了,他以一种极愤怒的姿势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看得张痕都忍不住想扶他一把。
  「你他妈才……」
  「老大!」瘦弱男人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赶紧凑上去拦住胖子,小声地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说的那胖子也瞬间变了脸色。
  
  张痕在那群人里摸爬滚打久了,也清楚了,这些人大多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他一眼这两人的反应,就知道来的人来头一定不小,他眼一闭,心一横——
  「没听见吗?叫你们滚出去啊!」
  
  胖子充满惊惧的眼神看了过来,看着地上这个衣衫不整肤如凝脂的尤物,实在是心有不甘。
  「老板,」瘦弱男人又凑了过来,「别管了,什么好货色找不到啊,别给自己找麻烦啊……」
  
  权衡利弊,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最终三人夹着尾巴被这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吓得仓皇落跑。
  
  那半途踹门而入颇具土匪气质的男人哼哼一声,啪地一声关上了门,身形有点摇晃,嘴里还嘀嘀咕咕,「敢占老子的地盘……咯——老子借你十个胆咯——子!」
  他头一偏,好像这才看清地上还有一个人,「咯……你,你又是谁啊?」
  「我……」张痕搜肠刮肚想怎么忽悠他,「我是……」
  
  咚——
  男人直接栽沙发上,醉死过去了。
  
  得。
  张痕无所谓地撇了撇嘴,省得小爷忽悠了。 
                          



番外 往事(二)

  张痕扯了扯身上的破布,已经都不能算是衣服,他看了看倒在沙发上的男人,乖乖地走到旁边的小沙发边,小心翼翼地蹲到上面,蜷到一处,努力把自己缩到最小,生怕把男人给惊醒。 
  他也不敢出去继续工作,谁知道那老板有没有跟这伙人串通一气,如果这男人不醒的话——呆着这里还安全一些。
  
  半个小时过去了。
  张痕的眼睛还瞪得老大。
  一个小时过去了。
  张痕的眼睛无神地半睁着。
  一个半小时去过了。
  张痕的眼睛只剩了一条缝。
  两个小时过去了。
  沙发上直挺挺得多了一具挺尸。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痕睡得正舒服,想要翻个身,却怎么都翻不过去。
  大概是碰到墙了吧,张痕心里想,脸上被蹭得有些痒,他伸出手来挠了挠——等等!谁家的墙是毛烘烘的?!
  张痕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再一个鲤鱼打挺——房里空空的,沙发的另一边也早就没有了人,可他手一伸,就在自己枕的位置旁边,放着一沓钱……
  
  张痕困惑地拿起来,掂了掂……
  ——这是,怎么个意思?
  
  等张痕揉着头打开门时,就连大厅里也早就走得一人都不剩,大概是白天了吧,张痕想,只有白天这地儿才那么没有人气儿。
  拿着柜子里自己的衣服换上,张痕顺手就把无缘无故多出的那沓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这可是钱啊,不拿的人是白痴。
  
  当外头的阳光打到脸上时,张痕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在黑暗里呆久了,阳光显得格外的刺眼。
  阳光照耀下,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熠熠生辉,白的亮眼,却依旧透着一股几斤病态的白。
  穿过对面那条街,再拐几个弯,就到家了。繁荣和破败,其实也就隔着几条街几个拐弯而已。
  
  张痕单肩搭着外套走得潇洒惬意,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早就有人在后面盯着他……
  
  「张倩……」张痕一插进钥匙,一扭门锁,赶紧往外一躲。
  一只拖鞋嗖地从门里飞出来,力道十足,从那紧绷的直线飞行线路就可以看出来,然后它呈抛物线状——飞到了楼下,然后咚得砸到了尾随了张痕一路的人头上。
  「哟~」张痕探出个头去,「大叔,好久不见」
  
  楼底下的大盖帽熟悉得很,可大盖帽底下的脸,他却已有好久没有看到。
  也是,他官做得越来越大,自然是不能什么事都亲自出面。
  可今天居然能看到他,张痕心里有些雀跃,好像是许久没有见到亲人的亲昵感。
  
  「哎,顺带把拖鞋带上来啊——」
  果不其然看到那人身子一僵,张痕捂嘴偷笑着走进了房里。
  中央那二手沙发上,张倩犹如贵妇似得似怒非怒坐着,光着的脚夹在另一只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
  「怎么一晚上没回来」
  「加班」张痕摊了摊手,嘴里含糊不清,「你懂得~」
  「我懂个屁!」张倩怒不可遏,杏眼倒竖,一手已经拔了剩下的那只拖鞋……
  「等等——」
  好在救星赶到,张痕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警察阖上门,手上拿着另一只拖鞋,扔给张倩,嘴里却也顺着张倩责问张痕,「你怎么回事,我昨晚就来过一趟了」
  
  张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没事,不过被几个精虫充脑的人差点强X了而已~」
  他说的轻巧,听得两个人却惊出了一声汗,张倩抓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恨不得扒了衣服好好检查一番。
  张痕不耐烦地把被她粗暴扯开的衣服拉上,「都说差点差点,不就是没有嘛,操心什么」
  「啧!」好心当做驴肝肺,张倩当即扇了他一个巴掌以示不满。
  
  警察倒是一下就抓住重点,「你怎么逃出来的」
  「哦——」张痕拖长了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觉得好笑,脸上带上了笑意,「来了个程咬金……」
  等到他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完一遍,那警察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张痕敏感地察觉道,小声地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其实他今天突然出现的时候张痕就有所怀疑了,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他是不会亲自过来的。
  那警察深深看了张痕一眼,最终还是开口说,「你见到的那个小子,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势力上升地极快,短时间就吞并了西区的好几块地盘,我怀疑他有什么背景,不过还没有查到,你尽可能帮我打听点消息」
  「好」张痕应得很痛快,跟原来没有任何的不同,这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习惯到忽略了背后的危险。
  「那我就走了,我不能待得太久,」他站起身,走到门边,又顿了一会,「对了,在那里做事,你自己小心点」
  
  之后的几天时间,张痕时不时能在酒吧里见到那天那个喝醉酒的男人,他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是萧翰。
  两人眼神总会在不经意间接触,可是那人一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张痕觉得他肯定是忘了有自己那么一号人。不过不记得也好,更方便自己打听。
  
  那天,张痕总算是打听到了一些稍微有价值的消息——萧翰,意大利籍华裔,传言是与父亲不合才回中国自己发展。
  原来是外来的和尚……
  既然一到这里就忙着发展势力,想原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可是个有价值的消息!
  张痕在内心兴奋,把这个消息告诉警察,如果那个萧翰真的是来头不小的话,那警察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说不定能查到些了不得的东西,无疑是大功一件。虽然这仅仅是猜测,不过聊胜于无……
  一想到这之后可能带来的巨大好处,张痕不禁有些飘飘然,之前被张倩打击的警察梦,竟然又有些发芽的趋势。
  
  张痕兴奋得在心里比了个V的手势,当即跑回家换了衣服裤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准备偷偷潜入警局。
  他早已打探到了地形,预备从后面的一个破了还来不及修补的破墙那进入,那破墙好久都没有人去修,本来嘛,也没什么人敢把注意打到警察局头上来。
  
  待张痕闪到哪破墙旁边时,心中一喜——警察大叔正跟同事在不远的地方抽烟。
  天助我也!
  不过,有别人在是不是不太好啊……
  正在犹豫的时候,那边谈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距离太近,张痕有些好奇,于是便竖起耳朵,不听白不听。
  
  「哎,你那晋升小跳板最近没什么好消息带给你?」一人语气里都是戏谑,却也可以听出一丝嫉妒混杂在期中。
  「呵——」听到这笑声,张痕心一抖,这声音,他熟悉,可他又觉得很陌生……
  「这几天马上就有消息了吧」
  「哦?」那人来了兴趣,「为什么那么说」
  「那小东西,可真是长了张招人的脸……」
  
  各种龌龊,下作,不堪的词句,源源不断地从隔了一道墙的那头传来,断断续续,却越来越清晰,从耳里到心底,冷意一层重过一层,像有人扼着自己的喉咙,毫不留情地提起来,越拎越高,窒息的绝望和过高的恐惧,让人不知道究竟会被勒死还是摔死。
  
  「啧啧啧,花了那么大劲儿养的东西,差点可惜了~」
  那警察的声音一顿,语调虽平稳,仍是掺杂了一些压抑着的气急败坏,「一个小野种,被男人干|了就干|了,反正在那里混着早晚出这种事,呵,不骗你,要不是他那张脸,我还懒得费这劲呢」
  
  张痕在这些年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演戏,比如遗忘,比如自我安慰,但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在眼前崩塌,他演戏,他刻意去遗忘,他自我安慰,是为了加固支撑自己走下去的支柱,那个在三年前突然出现,犹如再生父亲般的存在,从某些意义上,比张倩带给他更多东西的存在。
  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梦想,因为他不配;他可以涉陷可以把自己当做筹码,因为他无所谓;他可以轻贱自己,因为他不在乎,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张痕愿意做的事只是因为自己愿意,即使自己也认为这是犯贱,但这不代表可以被别人支使。
  
  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忍到骨节咯吱作响,忍到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燃成飞灰,然后任灰烬随着两人离去的脚步消失在空气里。
  再睁开眼时,他才发现气力早已用光,整个人一松,猛靠到墙上。总算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从心底里尊敬的景仰的如父亲一般的人,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一颗让他可以向上爬的棋子,必要时什么都可以出卖的棋子。
  可笑。
  「犯贱……」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这简直堪比犯贱的典范,傻逼的楷模,张痕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不,不过是三年而已,原来的张痕怎么可能消失!不管怎么样,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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