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于喝啤酒我一直都充满自信的。
不过喝了一瓶,小马已经开始晕了,脸红红的,眼神迷离。
我打开了那首任逍遥,递给他一个话筒,我说,小马我知道,当年抢劫的时候,是你给妈妈写了一首《任逍遥》的歌词,从这一点我看出,你和吕蒙灰兔不一样,你比吕蒙仗义,比灰兔孝顺,我也一直崇拜你!自从认识吕蒙之后,我他…妈的为他都快不知道我自己姓谁名谁了!我和吕蒙之间的关系又何止《任逍遥》能形容出来的!
小马听我说完,“你错了,我和灰兔并不关心吕蒙,我们都恨他,当年抢劫,他没有去,他懂什么义气,他又什么资格说义气?”
我听后一阵冷,我看小马的眼神,让我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吕蒙的眼神,那眼神是那么的冰冷,那是一种我们80后所不曾具有的冰冷。
这时候开始唱了,我于是放开喉咙唱《任逍遥》:
让我悲也好让我悔也好
恨苍天你都不明了
让我苦也好让我累也好
随风飘飘天地任逍遥
英雄不怕出身太淡薄
有志气高哪儿天也骄傲
就为一个缘字情难了
一生一世想捕捕不牢
相爱深深天都看不到
恩怨世世代代心头烧
有爱有心不能活到老
叫我怎能忘记你的好
让我悲也好让我悔也好
恨苍天你都不明了
第38章
终于一曲终了的时候,小马已经泪流满面,他说,你走之后,吕蒙和我们在一块,虽然他拿出所有的钱供我们三个吃喝玩乐,但是灰兔一直不能原谅他,他做什么灰兔都心安理得,而且灰兔说即使抢劫那天他不去都无所谓,我们三个还是好兄弟,但是看到吕蒙和你亲亲我我,他就觉得受不了,他说那种感觉让他恶心。后来吕蒙就搬出去了,好像在一个北环一个城中村里住。
我心里一惊,怪不得吕蒙这段时间不打我电话,原来是又遭遇了这些事,我想他从北京逃亡来到郑州投奔灰兔小马的时候,虽然灰兔小马对他冷落,但是他的心和身应该是干净的,他至少可以心安理得的和他们在一块,用金钱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但是自从灰兔发现吕蒙和我之间微妙的关系之后,吕蒙就彻底失去了在朋友面前的尊严。所以他再次选择了离开。
我站起身来,说,这间房我包场了,你想唱就唱吧,我想出去走走。
小马跟了上来,“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心里难过,想去河边走走。”
小马要跟我一块走,我说,不行,那个地方是同志才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他说,什么是同志,我不算同志吗?我把他摁在沙发上,你不是同志,同志就是G,是喜欢男人的,你不是,明白?以后有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千万别心安理得的接受,那么你会变成G!
灰兔说,没事,我觉得这无所谓,我看得出你对吕蒙哥也挺好的!
然后就一起去了郑州的那个同志据点。那个晚上夜色如水,据点里三三两两的同志亲亲你我,一会就消失在树林的黑暗里。这时候来来回回的过去的男孩都朝我们这里看,有看我的也有看小马的,很快的是大家发现小马的羞涩让人觉得他是个新手。甚至有人坐到旁边问起小马的年龄,有人过来问小马冷不冷,和我认识不认识,第几次来,有人干脆直接的请我们吃饭,说吃完饭可以一起去开房。
小马说,哥,你可以亲亲我吗?我说不可以。他说就亲一下,我看他们都在接吻。我说他们接吻关你什么事。小马说,哥,我还没有吻过女孩子呢,我还是,处!我听后笑了笑,那就更不该和我接吻了,留给你的女朋友吧。他说,万一我给了男孩子呢?我说,你还小,不懂事,想这些干什么,好好学做菜吧。他撅撅嘴说,吕蒙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你们都有过。我正要说话,他忽然抱着我,要吻我,因为有了一次小吴吻我的突发事件,所以这次我及时挡住了,然后抱住他,小马,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得。
那天小马兴奋的做了一个比喻,他说世界是多面的,你有多么了解就有多么不了解,同志就像在他面前打开的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只是角色都是男人。他甚至兴奋的认为男人可以和男人相爱,那么女人也可以和女人相爱。我惊奇的看着他,我说,这些道理你听谁说的,你才多大啊?
小马兴奋的说,是听一个广播节目听到的。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一档同志节目,而做这个节目的人就是林涵。
因为小马只告诉我他知道在北环的某一个城中村,但是具体地点不知道在哪栋楼里,所以我对吕蒙无从找起,我不知道还该不该找吕蒙,但是每次都控制不住想念的去那个村子里找他,暂定为L村。我去了L村好几次,每次到了那里都堵车。堵车的时候,我总是期望能够看到吕蒙从那里经过,我常常想起吕蒙高挑的削瘦的身材和歪着嘴的笑,想起的时候总是觉得无限的难过。
秋天过去了,这个秋天我一无所获,漫长的冬天来了。天气预报说可能是暖冬,可是紧接着几天后一场西伯利亚寒流从北部袭击过来,整个郑州市刮起了白毛风,像刀子一样吹在人的脸上,生生的疼。那时候我总是把车停在路边,开始抽中南海。顺便说我就是从吕蒙离开北京的那段时间里开始迷恋上中南海,因为中南海是吕蒙抽过的香烟。(PS:算不算对中南海做的广告?哈哈……)
我下车去报亭买烟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吕蒙,吕蒙正和一个红色衣服的女孩子在那里吃串串香,串串香是那种街头的小火锅,一些豆腐海带鱼丸什么的被竹签串着,放在锅里一起煮,一群人围着餐车吃,喜欢哪个了,直接拿出来吃掉,最后结账按吃了多少串结算。我看到吕蒙和那个红衣女孩一边吃一边笑,很开心的样子,吕蒙还把成串的虾弄出来,剥好了给那个女孩子吃,女孩子又让他吃。
所有这些让我看了极度的胃疼,他还是那样没心没肺,身边一直有女孩子围绕,而我,自从遇到他之后,世界里就只剩下他一个。我默默的抽了半只烟,抬头再看的时候,那地方已经空了,转头的时候看见而吕蒙正朝我的方向走过来,我忙把头缩在我竖起的衣领里,拿着公共电话,佯装打电话来着。
吕蒙还是过来了,他要买中南海,他忽然拍了我的肩膀,唐哥,你怎么在这啊?
这时我那么清晰的看到吕蒙,他比以前白了,头发也长了一点,很飘逸的发型。他穿着很时尚的灰蓝色松软外套,脖子里围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围巾。他看我有些发呆,又说了一句,嘿,哥,你发什么呆,不认识我了,我吕蒙啊。我这才生硬的笑了出来,装着刚认出来的样子,哦,是你啊,吕蒙,你变帅了啊。
第39章
吕蒙有些不好意思,说,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说一直在这里工作的,今天没事过来看我的新闻没有上头版。吕蒙说,哦,你还在做记者啊?我说,恩。你呢,现在干嘛呢?吕蒙说,和曼曼一个公司,她是设计师,我是业务员。我说,哦,那不错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他说,哥,你奚落我啊。我说,哪里啊,你有个正式工作,哥心里多高兴啊,比开车爽多了,开车毕竟不是正式职业。吕蒙便不再说什么了。
吕蒙向远处打个招呼,那个红色衣服的女孩子就一跳一跳的过来了,他长得应该算是美女啊,有着淡淡的彩妆,嘴唇也很好看。她看到我,立刻伸小手跟我握手,又发现自己带着粉色手套,忙去掉,说,你好,唐哥。我说你认识我?吕蒙笑道,你不认识她了啊,她就是那天我们在动物园见的那女孩子啊,我还带她去猴山来着,想起来没,这么笨,那天面包还她给你买的呢?我说,哦,忘记了。唐林说,你还真健忘啊,算了,你这脑子,对这免疫的。她叫常曼,我现在的同事,也同时是我的女朋友。
常曼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后来不知道他们怎么联系了,两个人只用了几天时间就确定了恩爱的关系,常曼对吕蒙说,反正你也没有地方住,跟灰兔他们挤在一起怪别扭的,就搬来和我住吧。吕蒙说我还带什么东西吗,常曼说带什么啊,就带你的衣服就行了,你还能有什么东西啊。
我说我还有事马上要走了,吕蒙说什么也要我去他那里看看,说以前都在我那里借住,今天也让我去他那里看看,他那里就是指他们的小屋。我听他兴奋的叙述,难受的要命,只得说,不去了,吕蒙,你知道的,我确实有很多新闻要采访。
常曼对吕蒙说,算了,哥太忙了,等有时间哥来我们家玩啊,不远,一拐弯就到。
我说好。吕蒙却说,不行,一定要去看看,以前哥帮我多少,没给你讲过吗,这次好不容易遇到哥,一定要过来看看。跟在他们后面一路七拐八拐的走了很多胡同,那种胡同是暗暗的,很窄,有晒衣服的雨水滴下来,路边有搓麻将的女人们,大声的说笑。我跟在他们后面,注意到常曼的手挎着吕蒙的胳膊,吕蒙的动作有些僵硬,然而他们有说有笑,很恩爱的样子。
他们住在一个仅30平米左右的单间,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就没有多少空隙了。墙上帖着淡蓝色的墙纸,挂着几幅吃蛋糕的照片。因为屋子很小,一到屋吕蒙就让我坐到床上。他说我屋子比较小,和你的没有办法比。还给我拿了苹果吃。我看着这个被精心布置的小家,吕蒙给我说什么我都记不清楚了,脑海里乱的很,也许这些普普通通的居家过日子的生活就是吕蒙需要的,也许他适应这个圈子。
我觉得难受的很,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当着吕蒙的面落下泪来,我借口去卫生间。刚进卫生间,泪水终于宣泄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吕蒙过的很好,我竟然还很难过,也许我觉得他和我在一块在是最好的吧。
卫生间很小,有两平左右,一条绳子上挂着两条内裤,一黑一白。白色的一定是吕蒙穿的,那个尺寸太熟悉了。我仍然变态的把吕蒙的内裤放在脸上,虽然只有淡淡的肥皂味道,我却贪婪的吻着,热血沸腾。
出了门,吕蒙正躺在床上看《喜羊羊》,我说,哎,还看动画片啊,你媳妇呢?
吕蒙说,我媳妇?你说常曼啊,下楼买菜去了,我让他买只烤鸭,估计得一段时间。
我听后心里一喜,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我点了一根中南海,递给他,自己又点了一根,坐在那里看着他。
“怎么不租个好点的房子?这里环境太差了!”
“哥,没事的,先在这凑合着,我们已经攒够6平米的房子了。”
我说,恩,挺好的,哥为你高兴。
“哥,你是不是看到我这样特难过啊?”
我笑,“我怎么难过,我为你高兴来着。”
“哥,你骗不了我,你虽然在我面前一直笑,可是我怎么还感觉你还是不高兴呢?”
我听了后心里说,你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我想什么,可是你还是这么的一次次的折磨我。我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说,没有,你多想了啊,哥是G,你不是,哥不能拉你下水的,你应该结婚生…子的。
“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无所谓了,我从16岁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在18岁就决定这辈子不结婚了。”
吕蒙这时候吐着烟圈,“哥,你不会18岁就和小段那个了吧!”
我趴在他的身上,深吸了一口烟,全吐在他的嘴里。吕蒙忍了好久终于一点点的吐了出来。然后我们是深深的吻,最后松开,我也平躺在那里。
“吕蒙,小段你见过吗?”
“见过。那天我去你家的时候,他在帮你收拾屋子,说让我晚上过去,我晚上去的时候,你们就在做。”
“这么说你都看见了。”
“是的。都看见了。”
我记起那次半夜里我醒来看到四个烟头,看来我当时的猜测是错误的,吸烟的人是吕蒙,也许吕蒙目睹了我的整个过程。
我又压着他,“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和我做那些事?”
吕蒙说,你起来吧,如果常曼回来看到你这么猥琐我,一定又悲剧了。
第40章
我松开了他,躺在一边,看着天花板,泪眼模糊。
“从我看到你和小段在一块的时候,我就觉得咱们的缘分尽了。我们不是一路人,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认识。我想还你的钱,情况却越来越糟糕,后来我只得离开了北京,来找灰兔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