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捡来的,所以对他好时是假的,所以心情一不好会对他时常打骂。
谢臣一想到打骂就越想越委屈,身上就疼起来,越疼越委屈。他把这些天来的事情都连贯了起来,终于发现爷爷说的对,林颜青没有把他当亲生的。这种打击太大了,他一心一意的喜欢林颜青,而林颜青不喜欢他。于是林颜青就看着他坚定不移的往外走了,看着他往外走,林颜青觉得有些不对劲,把他拉过来抱住了,小孩子使劲挣扎,林颜青没办法把他摁沙发上去了,扒了裤子威胁他:“还敢不敢跑,再跑我打了啊!我看你是皮痒痒了,竟然说不想见我了,我把你带回来容易吗?你还净给我闯祸!”
谢琛趴在他腿上:“你不喜欢我。我不想见你了。”林颜青怒了:“我喜欢你干什么!我当然不喜欢你!你净给我惹祸,要不是你我用得着把那些围观的人埋在窑洞子地下吗!你也不想想那么多人啊!几十个人啊!全死了!还不是都是因为你给我闯了祸。你还有理由委屈!”这个喜欢像是针扎一样扎的他心疼,他就是因为喜欢他才惹出这么多的事,想到这些事林颜青头疼的要命,几乎是不顾一切的说了出来,他以为他就是个孩子听过就忘得,自己也没有在意跟他说了什么。
谢臣听着他的话猛的扭过头来:“你说什么!哪些人?围观的人?几十个人?全死了!你杀的?!”
林颜青怕他说出去威胁他:“恩,你记好了,千万别说出去,记住就行了,千万别跟人家说,也别跟你爷爷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林颜青在他屁股上打了几巴掌又说了一遍:“别说出去啊,谁也别说!”
小孩子看样成功的被他吓住了,林颜青扶起他来后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木木呆呆的,林颜青看他那样想解释解释,可是一想今天的事情确实不能说出去,这样吓住了也好。
林颜青身心俱疲,把他揽过来抱着:“没事,别怕啊。有我在呢。”小孩子缩在他怀里还是木木呆呆的,林颜青拍了拍他:“回去吧。” 谢臣木木呆呆的走了,看他也没有再哭,林颜青也没有多想。
谁也没有多想,谢老做了晚饭找到他时却发现他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谢老过去看他,他木木呆呆的坐着,鼻涕一把一把的,看样子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谢老气的不得了,拉着他要去找林颜青。谢臣把他抱住了,头上烧的厉害,他倒还是清醒,还会替他解释:“爷爷,我没事,我没有去找他,不关他的事,我没有去找他。没有去找他……”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显然是烧糊涂了。
谢老抱着他回了屋里,盖上厚被子,闷出了一层一层的汗,他还是发烧,睡着的时候糊里糊涂的喊,喊什么的都有,血啊,杀人了,都怪你之类的,浑身发抖,谢臣本来不知道死人是什么概念的,可是有了早上那一幕鲜血淋淋的现场,他已经知道什么叫死亡,那才是三个人啊,哪如果是几十人该怎么办,该有多少血啊,谢臣在梦里昏昏迷迷,浑身发抖。 谢老紧紧的抱着他,以为他是想起了上次的事情,急得不得了,好在他抽过去一会就又好点了,医生来看看说是感冒,等烧退了就好了,谢老只好小心的照顾着,可是一天两天总是不肯退烧,谢老急得不得了,去骂林颜青,林颜青急怒交加,看着谢臣昏昏沉沉的也只好把怒气沉下了,小孩子梦里喊的乱七八糟,林颜青听着他口里那些话让谢老关了门,看他昏昏沉沉林颜青把他抱了起来,他身上已经是滚烫,小脸烧的通红,嘴唇却干裂的要命,林颜青沾着水给他一点一点的擦,一遍一边的跟他讲:“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小孩子还是怕,身体一颤一颤的发抖,有了惊厥的表现,林颜青也觉得不好了,紧紧的抱着他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跟他说那些话的。他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那些话事我骗你的,我没有杀人,没有,没有……”小孩子听不进去,手脚乱晃,林颜青喊来家庭医生,让医生干脆住在了隔壁,林颜青抱了他两天,他醒一会睡一会,烧一会,好一会好不容第五天好多了。
林颜青看他好了就要走,他还得去忙,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他的去收拾。谢老想到刚才骂他的话有些愧疚,可是想他打骂谢臣,谢老冷着脸,林颜青看了他一眼疲惫的摇了摇头:“谢老,好好照顾他。”
林颜青走了没多大一会谢琛再次的烧了起来,这次医生束手无策了,谢老就抱着他急得不得了,简直要乱投医了,他甚至给谢臣烧香叫魂了。
谢臣终于在谢老烧香叫魂等所有措施都弄完了后终于清醒了,上一次的感冒足足睡了三天, 而这一次感冒正正烧了一个星期。好了后,他像是抽调了一层力气,整天木木呆呆的,不再喜欢说话。也不再问林颜青有没有来看他,也不再去关心林颜青的事,他像是把什么都忘了一样,看什么都发呆。整个人傻了一样。谢老有时候看着他甚至会想是不是自己少叫了一道魂魄,怎么傻了呢。谢老也不敢再问他,唯恐他想起不好的事,好在谢臣还会吃饭,还会跟着他去瓷器厂,还会跟箫连城说上几句话,谢老也就慢慢的放心了。
晚上的时候谢臣就缩道他怀里睡觉,谢老抱着他叹了口气,想做出点实事来,等这件事情过过去求林颜青让他们走吧,他们可以走到深山老林里,可以走的远远的。不再想着要报仇,他就想让他好好活着。他现在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活着。
林颜青知道他好了后因为很忙也就没有去看他,他既然同秦爷合伙了,那就要去定下合同去忙接下来的事了。
第 118 章
林颜青有天起早了于是就想去看看他儿子,于是转到了主屋后面的下人房,一进小院就看见谢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洗衣服呢,林颜青走进了站在他身后看他,他正在洗尿布,是他儿子的尿布,他蹲在地上洗的一本正经,有尿的跟有屎的分开洗,有尿的好说,用清水冲冲,有屎的,他就用小刷子在石板上一点点刷掉,然后再放上香皂洗干净,整个过程已经做的非常的流畅了,也没有嫌恶心,林颜青看着他儿子的尿布都恶心的,从来没有给他换过尿布,现在看他在洗,特别是用小刷子刷的时候就更觉得恶心了,谢臣听见他恶心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接着洗,林颜青等他洗的差不多了,用清水冲第二遍的时候终于蹲到他前面去了,谢臣也没有看他,径自洗着,小手冻的通红,这还是2月底,南方的冬天非常的漫长,前天还下了一场冻雨,今天太阳是露出来了,可是早上的风依旧很冷。林颜青穿的不多,西服,外面穿了件鸭绒服,可是很保暖,而谢臣就穿的比较臃肿。看着卷起的袖子知道是穿的棉衣棉裤,没有人让他进屋去洗,也没有人给他端盆热水来,他就用院子里的自来水一遍一遍的冲,一大盆的尿布都洗完了,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跟林颜青讲。
林颜青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也有点想他,于是就站在院子里看他洗,洗完后他又一件一件的凉在院子里的晒衣绳上,等全晒完,谢臣就要走,林颜青终于喊住他:“你不会跟我说句话吗?这么大了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平日里是这么教你的吗!”
谢臣低着头看鞋尖,木木呆呆的也不喊他。陈妈在屋子里看了一会这时候终于出来了。声音都带着屋子里的热气:“哎呀,姑爷 ,大冷天的你站在院里干什么。快点进屋吧。”林颜青看她出来了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进了屋,谢臣站在院子里看了看陈妈没有把孩子抱出来于是有点失望,就走了。
屋里的林颜青看了看孩子,小孩子正好睡着了,所以奶娘下去吃饭了,林颜青就问陈妈:“陈妈,怎么尿布让一个孩子洗啊,他洗的干净吗?”陈妈低眉顺眼,可是话很坚决:“姑爷,我也没有让他洗,是他自己非要洗的。你放心,我没有让他看孩子,我是不会让他进屋的。”林颜青被她这句话噎住了。他对着这位袁夕的奶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是对不起袁夕!谢臣是该死!他愿意洗尿布就洗吧,手冻坏就冻坏吧!于是林颜青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狠狠的走了,走到院子里时差点被谢臣洗衣服的水滑到了,林颜青看看地上的冰,气的咬了咬牙,晚上还是去看了看小孩子,他睡的呼呼的,鼻子不透气,林颜青摸了摸他头,倒是没有发烧,于是林颜青放心了,把怀里揣的药膏拿出来了,给他一点一点涂手上。谢老给他倒了杯水,林颜青咳了声:“这药好好给他摸着,别冻伤了手。咳咳。”谢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恩。”林颜青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待下去了,于是就起身走了,外面又下起雪来了,XX的!林颜青想骂句脏话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憋了回去,只狠狠的说了句:“什么鬼天气!”
林颜青劝不了陈妈也阻止不了谢臣去洗尿布,林颜青也不是天天无事,他也忙,越来越忙,钱已经开始赚了,他赚的眼睛都有点红了,他有时候闲着了就去看看孩子,去的早的话能看见谢臣撅着屁股日复一日的洗尿布,好在天气慢慢的暖和了,晒衣服的树上都开始冒绿芽了,谢臣的手不再是红彤彤的了,林夕也三个月了。100天,是一个孩子百日礼了,这些天,林颜青天天去请他老丈人,他老丈人看在他一片孝心很诚心上,终于原谅了他,来参加孩子的百日礼,因为袁夕去世没多久,这个礼也很简单,就请了他老丈人一家,几个人在饭桌上长吁短叹,袁夫人眼睛哭的都快要看不见了,抱着这个软软的孩子是又再次的哭了起来。林颜青在旁边看着也是心里非常难受。他想要是袁夕在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他的爹娘也不会这么伤心了。
这样的宴会谢臣自然是离的远远的。他其实来林家也不过是为了洗尿布,进不了主屋,也进不了下人屋,只能蹲在院子里洗一天的尿布,早上早早的来,洗完就走。林颜青也见不到他,他也不想见林颜青,所以几乎都故意躲着他。
秦爷的一船瓷片是晚上在林家瓷器厂卸货的,林颜青亲自指挥着,人都是他的亲信,高仿的技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箫老技术最好,又是林家的元老级人物,所以算做一个,而谢老自然也算一个,谢臣那条小命都被他攥住了,所以谢老自然也参与进来了,再说,林颜青是有打算的,所以指挥完这一大车的瓷片放在了地下仓库后,林颜青就把谢琛抓来了。谢臣正在跟箫连城在屋里玩,看到谢臣要走,箫连城也要跟着,林颜青笑笑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给他,于是箫连城忙着吃糖去了,于是谢琛眼馋的看了一眼糖果后跟着林颜青到了地下仓库。
谢臣看着这一大堆的瓷片有些吃惊,林颜青拍拍他让他坐下,然后一片一片的问他。谢臣前些日子虽然受他培训过,可是这些天也忘记了,他把这些瓷片讲的乱七八糟的。林颜青就冷冷的看着他:“你这双手只会洗尿布了?”谢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林颜青看着他木木呆呆的样很生气,他的灵气像是是一点一点的没了,林颜青越想越气,如果这双手什么不能摸瓷器,那谢臣与箫连城有何区别呢?
林颜青闭了一会眼睛吸了口气,看着谢臣:“你以后没事就来这里摸瓷器,我给你的那些书上记载的很全,对着书本给我好好摸。并把你摸出来的给我分门归类,相同年代的放一起,相同年代相同花样的再单独放一起。等这些都分清楚了,你再学历史,对照着你摸出来的感觉辨认年代,把书上没有记载的分到一类去懂了吗。” 谢臣点点头:“好。”林颜青看他老老实实的坐着心里好受点了:“你好好学,我过几天来看你。看看你学的怎么样了。”
谢臣还是点头,他想跟林颜青要糖吃,可是他又想林颜青会给他,就像给箫连城一样,一掏一大把。结果他等了半天林颜青也没有给他,于是谢臣颇为失望,好在回去后箫连城还算有良心给他留了一块。于是立马把着吃了,林颜青带来的糖都是好糖,外国的糖纸,奶香味,软软的。谢臣在被窝里的时候想林颜青果然是后爹,他给箫连城糖吃,不给自己。不过谢臣转眼又想,是自己不好,他跟箫连城一起放的烟花,却只有自己闯了祸,想到自己闯祸害死了袁夕,袁夕曾经给自己买过很多好吃的,想到袁夕谢臣就觉得胸口开始发闷,他开始卷缩在被子里,看不见一丝光亮这让他开始胸闷。他老老实实的躺着,爷爷睡觉了,不能吵醒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他是那么的愧对袁夕。是他对不起袁夕,所以不怪林颜青了不给他糖吃。谢臣把这个理由想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睡着了。
林颜青晚上回去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口袋里的糖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