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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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不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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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天晚上自己穿着半湿的白衬衣得瑟的被林颜青骂了。于是后来自己就不用再穿那属于贵公子才穿的白衬衣了,花花迷彩服多好,嘿嘿,林颜青会看的皱眉:“本来就难看,现在更难看了。”林颜青皱眉,他就更高兴。他本来就是个乞丐,与林颜青这样的贵公子本来就天差地别。林颜青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尊贵的像王子,而自己穿着白衬衣却是那么的不伦不类。
  唉算了不管林颜青了,林颜青跟自己没有共同语言。自己倒是跟薛云泽不打不成交,两个人作伴临摹倒也有乐趣,时间会过得很快。他给你添上一笔,你给他戳上一笔的,也挺好。当然戳着戳着就会打起来:“靠你给我画成什么样了,齐老等会会打死我的。”“靠,我的你也给我画坏了。”“你你你……”
  “木炭!”薛云泽怒了就会喊他木炭。他那个时候黑黑的,常年待在瓷器坊,粗劣的环境让他晒得黝黑。每当他这么喊时,自己就拿起笔追着他身后,非要把他画的跟黑炭似得才罢休。于是两个人在齐老的院子里打成一团。在齐老种的那片小红薯地疯跑,薛云泽不小心就被绊倒了,自己就于是就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脸也化成黑炭,薛云泽怒了就把他拉下,压在红薯地里,抓起笔乱七八糟的画一通,那个时候自己想说的是他不用画已经是木炭了,可是被薛云泽压着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在齐老的红薯地里翻滚,身上脸上花的洗几遍都洗不出来。两个人却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齐老听见笑声拿着拄棍就追了出来:“你们两个兔崽子,又在干什么。画不好好画。给我闹,成天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当看到自己那边心爱的红薯地已经惨不忍睹时,竹棍再也没有客气的敲打再两个人身上:“让你们两个兔崽子不学好,让你们两个闹。我打死你们两个省省心。气死我了。” 成天的搂搂抱抱?薛云泽抬头看他一眼,眼里黑亮,自己有些狼狈的转开了头。这个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学生,齐老年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不好拒绝林家薛家,他不应该再收徒弟了。所以整日里就他们两个在院子里。是不是这样的亲近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是不是这两年的两小无猜过了度。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质。

  第九章

  两个人此刻心里很恍然,愣愣的站在地上。齐老看他俩发愣气的要命:“蹲下,我今天不打死你俩,你俩不长记性。”
  两个人缩着脑袋蹲在地上由着齐老打,齐老年纪大了,跑不动了,又毁了他心爱的红薯,所以两个人抱头蹲在地上心甘情愿的挨他的打,其实齐老的竹棍落在身上一点都不疼,可是怕累着他,所以两个人蹲在地下抬眼看了对方一眼齐声叫着:“好疼,齐老,我们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吗?怎么回呢,他们才是17、19岁得孩子,让他们天天锁在这个农家小院里画画根本不太可能,齐老出去讲课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院子里闹。初始的那一点尴尬随着打闹很快就烟消云散,两个人都不是心思细密的人,不解很快就抛到脑后,只剩欢乐。是啊,估计那么多干什么,快乐的年纪应该是快乐的。那时候的自己很快乐吧,有薛云泽在的日子很快乐。有薛云泽在的日子他就不用去想自己那些责任。不去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要承担的责任。自己在这个小小的农家院子里很快乐。那三年自己很快乐。没心没肺的快乐着,没心没肺的喜欢着那个薛云泽。那样简单的喜欢,那样难以忘记的喜欢。
  再后来,再后来,慕辰也来了。那时候他们已经一起学艺两年了,慕辰是第三年来的。
  记得他刚来时,薛云泽跟站他在齐老的后面嘀嘀咕咕:靠,这小子长得跟女孩子似得。以后咱有欺负的人了。
  其实到底是没有欺负到,慕辰很乖巧,带着几许清清冷冷的孤傲,深的齐老的喜欢,更别提他再自己身后喊着:师兄。这样的慕辰谁都不忍心欺负,于是整天胡闹的还是他们两个人。
  他们两个碍于是师兄,所以碍于面子坐的端端正正,以身是教。其实坐不住,画一段时间就不想画了,薛云泽第一个坐不住了,用笔捅捅坐在他身边的自己:“哎,木炭,你画的些什么啊,黑不溜秋的。”自己是在意那个黑不溜秋吧。所以就猛地拍他一巴掌:“放屁,老子画的是墨竹。还有你小子叫我师兄。不要没大没小。” 那样徒劳的掩饰。
  薛云泽嘿嘿大笑:“木炭,木炭木炭……”
  他像是预计了自己会跳起来打他,边说那句话边跳起来跑,自己抓起一支笔沾上墨就追着他跑。两个人围着齐老的院子打闹。
  每当这时,慕辰就会站出来拉架,再后面喊他们两个:“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别跑了。把齐老的院子踩坏了啊。”
  这是薛云泽跑过来拍在他头上:“什么二师兄,我才不是那个猪头呢,叫我薛师兄。”
  慕辰乖乖的叫他:“薛师兄。”眼里是满满的崇拜,星光点点。薛云泽有些发愣,自己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他身后,抓着他,薛云泽挣不开的时候脸上就被画花了。
  自己得逞了画完了就跑,往院子外面跑,是深知在外面他追不上自己吧,可是那一天是那么的慌乱,以至于从前在自己脚下如履平地的山坡路绊倒了自己好几次,这好几次就足够回过神来追自己的薛云泽。
  “你给我站住。”薛云泽在后面大喊。自己在前面跑的飞快。不能停,胸口太闷,不知道怎么回事。停不下来,仿佛一停下来,就会窒息。
  “谢臣你给我站住,别让我抓住你,要不有你好看的。”薛云泽已经生气了,谢臣能想得出他眉毛挑着,眼里的狠辣。于是他跑的更快。可是脚下草丛越来越深,山上的小路已经偏离的太多。他一个不留神就会摔到,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
  薛云泽在后面追:“好了,别跑了,我不追你了,别摔着。我真不揍你了,你回来。别跑了。”
  “喂,谢臣,越说你还越带劲了,你还给我跑,给我站住!你听到了没有。”
  “喂,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别扭,你把我脸画成这个样,让我在师弟面前多没有面子啊,你还好意思跑,你……”薛云泽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声音。
  师弟,师弟,谢臣心里一阵难受,薛云泽,我怎么了,我能怎么样呢,我这样如同女人一样的别扭,不过是吃醋了。我不过是吃醋了而已。终于承认自己是喜欢上薛云泽,喜欢上他给予自己的那没心没肺,无拘无束的快乐。喜欢上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关心备注的人。呵呵,这样的变质的别扭的感情真是侮辱了薛云泽。侮辱了他们这几年的两小无猜情深意重的感情。这样该死的自己自己看着都讨厌,更别提薛云泽了,所以他继续跑,一个劲的跑,却不注意脚下的路,终于还是给绊倒了,薛云泽扑上来抓着他的脚腕就拖到他眼前了。
  压在自己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眉目带着谢臣预料中的怒气:“你跑什么,以为跑到这里就可以躲过去了吗?混蛋,你看看我的脸,还笑,还能笑出眼泪来。我也让你一起变黑。”薛云泽把脸压在他脸上揉搓,谢臣反抗,推他,被他掌握了弱点,薛云泽双手往他咯吱窝抹去,痒的厉害,谢臣开始扭动,避开了这只手避不开另一只手,他的手顺着摸了下去,摸到了腰间停了下来。
  花了的脸上眼睛黑亮,他说:“谢臣,你这个妖精,勾起火来就想跑吗?”谢臣想拍死他:“放屁,你才白骨精呢?我是你大师兄!”徒劳无功的强调,无奈他强盗一样的无视。
  “你不是妖精谁是?啊这腰真他妈的细滑。”他说的过分,手里更过分。谢臣觉得他捏到哪里那里痒的厉害,他实在是怕痒,平生就这么一个弱点,被他千百次的欺负。
  他不能推开薛云泽,他贪恋那一点的亲近。于是只好在他身下努力的躲避,那样身体上的扭动似乎更难过,声音已经笑到声竭力嘶,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却兀自把嘴堵上了,谢臣睁大眼睛只能看着他放大到只能模糊的眉眼。明明他的眉眼很张扬,可是此刻却模糊的柔和,像是晕染了的淡墨。挣扎的双手终于落再他肩上。唇舌跟不上他的节奏,被他带着晕头晃脑,他的技术同样不精湛,咬着他的嘴有些疼,带着试探的撬开了他的嘴,笨拙的寻找这他无处可躲的舌尖,磨合碰触最终到纠缠,这样的吻很累,嘴都发麻,舌尖打颤,可是却让人幸福的一塌糊涂。
  深秋的天,白云如棉花,厚厚的,像是素萱。他们两个人躺在草地上看天空,身下是黄绿不接的厚厚的草地,身上同样是看不出颜色的迷彩服,这还是薛云泽说的,画画的就是需要这样的衣服,这才是咱的工作服呢,穿几个月都不用洗,哈哈。是啊,两个人躺在草地里没有人看得出来,两个黑色的脑袋凑在一起,相视而笑,薛云泽看他一会,翻身压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上看下看,看的谢臣头皮发麻:“你看什么。”他的脸本来就黑,又加上浓墨的渲染,不用照镜子肯定也难看。谢臣有些结巴:“起来,我们回去吧。”
  薛云泽摇头,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看出他的尴尬,终于吝啬了一句话:“我在找点好看的地方。”谢臣羞恼成怒,使劲推他:“滚。我那里也不好看,你不用找了。”我那里也不好看,没有慕辰好看。
  薛云泽压着他不动,眼睛看着他,黑的如墨:“我也纳闷,明明不是女孩子,明明不是倾国倾城,为什么让我喜欢了呢?”谢臣使劲推着他的手忽的顿住了,心里的酸涩化仿佛一下子涌到了眼角,他猛的闭上了眼睛。不是女孩子,那这样的感情算什么呢?是自己贪婪,是他对自己的那一点平等的温暖与关切让这份感情变了质,是自己变了质。
  薛云泽吻着他的眼睛,一下一下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休憩的蝴蝶。他的睫毛如同停下来的蝴蝶,轻轻的煽动。薛云泽捧着他的脸,跟他说:“
  谢臣,睁开眼睛,我找到了。”
  谢臣睁开眼睛:“找到什么了?”
  “找到让我喜欢的地方了。”
  “……真是难为你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润如古墨,亮如星辰。恩眉毛尤其好看,画不出的清高描不出的骄傲。恩鼻子很直,恩嘴咬起来很舒服……恩哪里也好看……”薛云泽看着他,在他眼里他真的很好看,眉毛修长,如同用紫毫一笔画过,带着天生的傲气,可是唇角却很柔和,这样的矛盾的结合就想他一样,明明心软却伪装的骄纵霸道,唯恐受人欺负。他想起两个人在后山追兔子,在河里捞鱼,用美工刀射中的人永远是自己,其实谢臣的刀法很好,熬不过自己的要求的时候他就会出手一次,每次都是一次射中,都是一刀毙命。当时他怎么说得来:看我多厉害。一刀毙命啊。你学着点,那样不屑一顾的语气,手却微微发抖。与其挣扎着痛苦不如一刀毙命。

  第十章

  自己每次跟他打架,最后都是自己会赢,他知道这是谢臣在让他。每次自己打不过他就耍赖,饶他痒痒,是知道他就这么一个弱点。他每次都笑出眼泪来却没有打过自己。
  他的素描速写基础非常的扎实,自己的不好,是他一笔一笔教着画的,不是正常的方式,而是冷风热潮的激将的方式让自己画的一日比一日扎实。
  他很了解自己大大咧咧张张扬扬的性子,然而他却一再的纵容自己。自己满后山的疯玩他陪着自己,然后回来挨齐老的竹棍。
  他自己很用功,画画的时候很刻苦,那样的刻苦好像不是为了自己。他对那个小精灵似的林夕很好,每次有好吃的会记得给那个小家伙留着,每次聊天的时候会聊起他,说他多大了,学习有多好,长的有多好。说他脾气有多傲,可是很听自己的话,每次回去后都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哥。
  谢臣说林夕不是他亲弟弟,是林颜青的儿子。他只有一个爷爷。没有父母。他说的时候吊儿郎当:“我是独生子啊,哪来的跟屁虫。”说归说,每次拉他出去玩,他还是会带着那个小跟屁虫,小跟屁虫比他小九岁,可是只要林夕说累了,他就会义无反顾的蹲下来背着他走,无论离家有多远。
  他从来不提自己过得有多苦,可是自己摸着他掌心里厚厚的茧子慢慢的心疼,一日日心疼。他是这样的心软。他又是这样的喜欢他,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他。
  薛云泽捧着他的脸一路看了下来。谢臣躲避他的眼神想自嘲的说点什么的,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舍不得推开他,可是也害怕他这样一再的看,谢臣怔了片刻狼狈的转开了头:“起来,下山,师傅要打我们了。”
  回去果然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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