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他没说,只说是□□。”元嘉叹气,“他还是这种喜欢随便和人上床的性格,这次的对象也太猛了。”
“你……”程立舟下一句话就想问那你和他上过吗,可是他又问不出口,怕冒犯到元嘉。
“你这个表情,不会怀疑我和他做过?”元嘉敏锐地捕捉到了程立舟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拜托,我和他都是0,怎么做?”
“0?”程立舟果然不懂。
元嘉心想这个男人算是误打误撞半只脚踏进了他们圈子,那只好秉持着天下为攻的心态给他科普一下,“Bottom就是0,top就是1了。”
程立舟抿着嘴点点头,似乎懂了,可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元嘉是0?那么他和谁做过了?
元嘉坐在他边上,两只手支着下巴,心想虽然标榜自己是个0,但其实还是雏0,最多的经验也就是自己撸管,至今已持续十余年,从未假手他人,唉。
两个人一时无言,元嘉看快近六点了,就去外面买了两盒盒饭,和程立舟端着坐在走廊上吃了起来。程立舟穿着西服,颇为不便,整个人端着盒饭的模样很是滑稽,元嘉吃了几口,放下盒饭,帮程立舟除下袖扣,替他卷起袖子,让他端着舒服些。程立舟保持端盒饭姿势,静静地看着元嘉垂着眼睑仔细地帮他卷袖子。那种温柔的神情好像一个妻子在替一个丈夫打理着装。当然了,元嘉是个男人,不能把他比作女人,这点程立舟还是知道的,只是他从来没享受过温情的待遇,所以轻而易举地陷入了元嘉细致的关怀中。
“阿舟,你在想什么啊。”
元嘉的出声打断了程立舟的遐想,他端正了脸色,看向元嘉,“谢谢。”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谢么,你这个人总是这么呆。”元嘉扯扯嘴角,打趣道。
程立舟内心反思,我呆吗?哪里呆了,他只是有些……愣?
元嘉看他又在发呆,心想真的好呆啊,是不是永远不会开窍了?唉。
夏泽被推出来时已经近晚上八点,他被医生做了个小手术,缝了那啥,总的来说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以后房事要是还是这么激烈,那就回天乏术等着脱肛而亡吧。
医生叮嘱他住几天医院再走,夏泽脸色苍白地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手上扎着针输着营养液,任何食物都不能吃。因为吃了必定要排泄,可是他现在没法用那个功能。元嘉在他出来前替他买的盒饭只好搁在一旁,等会儿带回去。
程立舟站在旁边看夏泽面色戚戚,心里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他了,毕竟他是个缝了肛的病人,咱跟病人计较什么呢。
“嘉嘉,我就这么成了病号,这几天你可不能不管我。”夏泽三十高龄,撒起娇来毫不含糊,“帮我擦身,扶我撒尿。”
元嘉心想反正他在这个医院的VIP病房给顾驭上课,正好顾得上他,顺势点点头:“我这几天在医院里给人上课,顺便照顾你。”
夏泽道:“你在医院给人上课?你是医院老师?”
“什么啊,我在教育机构里教雅思,有个富二代小朋友聘我做他的家庭教师,最近他出了车祸,所以我就天天跑医院来上课了。”
“难怪那天我在医院碰见你,原来是这样。”夏泽把脸埋在枕头里,“教雅思啊,同行哦。”
“你说什么?”元嘉没听清楚。
夏泽只顾着偷笑,没回答他。程立舟见他们俩一搭一唱的,自觉有些多余,就静静地走出病房,去小卖部买了牙刷、杯子和毛巾等洗漱用品,算是替夏泽置办了医院家当。
等他走回去走到病房门口时,他忽然听见里面两个人在说话,倏地止住了脚步。
“我说,真的无动于衷?”夏泽的声音。
“对,你别问了,我想想都丢人。”
“可他没介意不是?”
“这才最丢人吧?我反正是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了。你也别怂恿我了,再有一回,我觉得可能就到头了。”
“那你这么痛苦,干脆找个男的谈恋爱好了,转移一下视线,说不定春天就在前方。”
“我……我这么多年没谈过,谈不来,再说了,找谁去?”
“哈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认识的1可多了,我帮你作介绍啊,喜欢什么样的,高大威猛还是斯文败类,我都有认识。”
“我喜欢——”
程立舟拎着一袋生活用品悄声离开了病房门口,没再听下去。今天元嘉刚刚给他科普过什么叫1什么叫0,但他还真不知道1原来有这么多种类型。高大威猛,比他还要高吗?斯文败类,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败类型?
元嘉喜欢什么?
程立舟踱步走到医院三楼的露台上,满空的星星璀璨异常,似在冲他眨眼。他想元嘉要谈恋爱了,那他是不是该搬出他的卧房了?然后有一天,会有一个陌生男人摸进元嘉的房间,和他搂在一起,睡在这张曾经他也睡过的床。
一股凉气窜上了程立舟的背脊,他低头看了看袋子,有些后悔给夏泽那个嘴炮买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立舟心想,自己是高大威猛型呢,还是斯文败类型呢?
作者认为他是斯文型的高大威猛…_…|||
上一章没看见某几个追文的小伙伴,你们在哪里?吐个泡让我安心一下o(>﹏<)o
☆、贰拾
自从元嘉成了夏泽端屎端尿的义务护工后,每天回家的时间直逼晚上八点。没有晚班车,又不会开车的他只能麻烦程立舟每天接送他。
但程立舟并不是准时下班的普通职员,有时加班到晚上七八点,再来接他时已近十点,在车上元嘉昏昏欲睡,累得不行。程立舟不愿意吵醒他,替他解了保险带,一个横抱竟将他抱上了楼。元嘉感觉异常睁开眼了,人正悬在倾斜的楼梯上,吓得他下意识搂住了程立舟的脖子。
“哇,这、这是怎么了?!”他惊魂未定。
程立舟的嘴碰在他的额头,说话低低的,“你睡着了,我抱你上来。”
元嘉登时不好意思起来,没想到程立舟不愿吵醒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放我……放我下来吧,你这样多累啊。”
程立舟闻言,腿一弯,手慢慢松开,将元嘉放到了地面上,然后掏出钥匙,径自开了门,“已经到了。”
大晚上的,元嘉居然莫名其妙地经历了一场公主抱,但还没来得及细品滋味,就over了。唉,想到夏泽那厮被抱着的时间都比他长,元嘉莫名吃味,悻悻地跟进了家门。
程老爷子早睡了,两个人也快速洗漱一番,元嘉先上了床——就是普通意义上的上床,睡衣严实,被子两条。元嘉靠着枕垫躺在床上,程立舟擦着头发走了进来,卧槽,他居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短毛巾就堂而皇之地晃进来了。
“你,你干嘛?”元嘉被他白花花的肉|体晃瞎了,眯着眼目光猥|琐地流连在他肌肉紧实的腰间,遒劲有力的大腿根,被毛巾包住的翘屁股。
程立舟举着双手擦头发,喃喃道:“吹风机不见了,我来找找。”
元嘉恍惚道:“什么吹风机?”
然而他仅存的清醒思维告诉他上次坐在床上喝水不小心弄湿了被单,自己取了厕所的吹风机吹了一会儿然后就没放回去。
“啊……吹风机好像在,在我床头柜里。”元嘉一拍脑门,迟钝道。
程立舟闻言顶着毛巾走到了元嘉床头边,弯腰抽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吹风机。元嘉的视野里被程立舟完美的肉|体所填充,只能死死地盯着他泛着光泽的窄腰,觉得这腰为什么长得这么好,是不是干起来特别有力,跟打桩机一样……然后,元嘉就悄然勃|起了。
程立舟找到了吹风机,拿着就走了出去,留下元嘉神色难看地坐在床里。自己的小兄弟一柱|擎天,涨得快要爆了,难道任之由之?当然不能。元嘉近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冷落自己的小兄弟很久了。自从程立舟刚搬来和他睡的那会儿清早打过几回手|枪外,他已经超久没有解决过生理问题了。
自己不会像夏泽那样一有需求就找炮|友,只能苦逼地DIY。他听见厕所里响起吹风机呼呼的响声,心想就以此为暗号,趁程立舟吹头发自己赶紧把问题解决了,不劳烦党和人民,好样的。他伸进被窝,摸进内裤,握住自己的柱|身上下其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自|慰,越是饱胀得难以发泄,他满脑子都是程立舟的脸,程立舟的腰,程立舟的腿,简直像是活拆了程立舟。死死地咬住下唇抑制自己色|情的呻|吟,元嘉脑子开始混沌了,嗡嗡直响,动作幅度也是越来越大,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小兄弟被弄得有些作痛,但快|感和痛混搅在一起,他已经分不清了。
不知何时吹风机的声音早已没了,元嘉都没注意,咬紧牙关狠狠一撸,总算是释放出来了,脑海里登时白光一闪,空白一片。等他余韵未消地睁开眼,就看见程立舟一声不吭地站在卧室门口,墨黑的眼沉沉地盯着他看。
……完了。
元嘉彻底呆住了,他甚至还没把满是黏腻的手从内裤里拿出来,就这样被程立舟发现了。一股冷若寒冰的绝望感忽的弥漫全身。
程立舟就这么站在那里,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元嘉更是岿然不动,但内心已经绝望苦笑,真是上天愚人啊,这么丢人的事情也能被他撞上。当然这也要怪自己色|欲熏心,见|色|起意,活该被当事人撞见。现在只好丢掉自己的老脸,假装洒脱装无赖了。
“我——”
“拿纸巾擦一下。”
程立舟突然开口打断了元嘉的话。这令元嘉措手不及,半天没有回神。程立舟已经换好了睡衣,大步走过来,从床头柜上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元嘉。
可怜元嘉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战战兢兢接过纸巾,低着头把手伸进被窝,慢慢地擦去了自己手上的液体。程立舟绕到自己的床边,掀开被子睡了进来。
元嘉心想他这么波澜不惊是几个意思,难道他对这种事毫不介意?这也有可能,别人自|慰关他什么事,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意|淫对象。但元嘉心里还是不安,他知道程立舟就是这么个处变不惊的性子,即使心里波涛汹涌,表面还是平静如水。
“我、你……”元嘉总想狡辩些什么,不然心里难安,“你知道,我没男朋友,这种问题只能自己解决,结果不小心被你看见了。你要是介意,我以后坚决不会在你在家的时候做,呵、呵呵。”
“……”程立舟与他并肩靠着,没说话。
元嘉见气氛愈发尴尬,只好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难免这种需求比较旺盛,是吧?我想我这么大年纪还不找个人安定下来,确实还蛮惨的,呵呵。”
程立舟侧过脸看他,平静地问:“你想找男朋友?”
元嘉不敢看他,低着头,“想啊,怎么不想。”都这么多年了,吊死在一棵树上,就算是参天大树也该吊断枝了吧,从未体会过爱情甜蜜的自己,难免会有所憧憬。可一想到程立舟,所有幻想都冷却了下来。元嘉嘲笑自己,怎么就不开窍呢,何时才愿意主动放弃呢。
程立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伸手关了灯,“先睡吧。”
元嘉无言,默默地躺下了。
无边的黑暗里,也不知过了多久,程立舟静静地眨眨眼,意识到自己的兄弟终于软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元嘉就醒了,他洗漱过后,做了早饭,没等老爷子和程立舟起床就吃好出门了。之所以动作如此迅速,就是怕和程立舟对上。昨晚的事实在是太尴尬了。
结果是他到了医院,才七点半,这个时间点来就诊的人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是住院家属在外头走动。元嘉猜想顾驭八成还在睡懒觉,就打算先去夏泽那儿看看。只是刚走到住院部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大门口。这车似乎有些眼熟啊,元嘉想着,下一秒他就看见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顾威。
一大早他怎么来了?元嘉知道顾驭是请了看护照顾的,顾威日理万机,能够三天抽出一天来看看这个败家弟弟已经算不错了。更何况一大早来,顾驭还在睡吧?
元嘉后脚跟着顾威走进了住院部,看着他按了电梯,一个人坐进了电梯。元嘉没敢跟他打招呼,因为他想起程立舟叫他不要离顾威太近。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跳,才跳到三楼就停下了。不一会儿,电梯就自动回到了一楼。顾驭的病房不是在八楼吗?怎么回事?
元嘉进了电梯,按下三楼,心想,顾威居然和自己去同一层楼。
走到夏泽的病房门口,忽的里面传出来夏泽略为尖利的话语,元嘉不由得止住脚步,停在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夏泽颇为惊讶地说,“呵,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不是来看我现在有多惨呐?”
“你电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