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楚恩有些激动,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光子是不是喜欢你啊?”钟倾情随便地问道。
楚恩烦躁地把香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妈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光子这几年一直没有女朋友,”钟倾情并不觉得奇怪,如果换做之前,自己也许会跟诧异,但是自从跟小心在一起后,钟倾情觉得同性恋也没什么了,“我早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GAY了。”
楚恩白了钟倾情一眼。
“他要喜欢也该喜欢小心那种好伐!”楚恩说。
钟倾情很放心地说道:“小心只喜欢我。”
这句话说得很欠扁,很肉麻,楚恩快被钟倾情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酸倒了……
“你们上床了吗?”钟倾情八卦地问道。
“没有,”楚恩说,“我们俩都要做1。”
“不可能。”钟倾情直接拆穿了楚恩‘虚伪’的谎言,“恩子,是不是你被上了?”
楚恩的表情有些抽搐……
“不然你一来就对我说那种话,就好像天真贞洁的少女被强奸了!”钟倾情说,“不就是上床嘛……”
楚恩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钟倾情压根不了解自己!
“又死不了!”钟倾情说,“而且光子是我哥们儿,你和他在一起,我多放心啊!你要是跟沈家人在一起,会让我很为难的哟!”钟倾情乐呵呵地说道,语气很轻松。
楚恩木着脸,不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着吧!”钟倾情问。
“我不回去了。”
“你想好了?”
“嗯,我在你这里住段时间。”楚恩说,“我先去向我爸打声招呼,不玩了!”
“你真确定这么做?”
楚恩咬了咬牙,“嗯。”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光子?”
“靠!上都被他上了,”楚恩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变态!”
“可是你现在就要临时掉队,就算市委书记也很难帮你吧?”钟倾情还是觉得楚恩太极端了,说风就是雨,压根就不会三思而后行。不过,这也是他的脾气……
“大不了我去抢银行?”楚恩说,“然后关几个月?”
“喂!”
楚恩说:“如果老爸不帮我,我也只有这条路了!”
“你这么做得不偿失。”钟倾情说,“这样吧,你去帮我杀一个人,然后你再去自首。抢银行什么的,没效率!”
“谁啊?”
“你知道甄小春的事情了吗?”
“从新闻上听到一些。”楚恩点了点头,“你知道是谁干的吗?要我去做掉他?”
钟倾情摇了摇头,“现在甄小春躺在病床上,昏迷状态,私下里医生对我说了一些事,说她生存意志不强。如果稍微有一点点生存意志的人,都会在两天内苏醒。但是这已经好几天过去了……”
“嗯。”楚恩点了点头,“我相信她会醒过来的。”
“如果她不想醒过来,怎么办?”钟倾情问。
楚恩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气朝自己袭来!“什么?”
“帮我杀了她。”钟倾情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 你孝顺?呸!你就装吧!
“帮我杀了她。”钟倾情一字一顿地说道。
无端的,楚恩听后冷飕飕地打了个哆嗦,“他?谁?”
“甄小春。”钟倾情轻描淡写地说道,“杀了她,替她了了她的心愿。”
“你疯了!”楚恩低吼,“钟倾情,你竟然……让我去杀甄小春!你别以为我当你哥们儿,不敢揍你!今天这句话当我没听见,你要是敢再冒出这种想法,别怪我老子不客气!”
钟倾情侧过脸去,没说话,一脸的阴霾。
楚恩扬了扬拳头,也没说话。他觉得钟倾情是疯了,竟然能说出这种逆天的话来!甄小春是谁?甄小春对于钟倾情来说,那是比亲妈还亲的人!这货竟然想杀了她?
搞什么飞机!
当天晚上。
医院!
甄小春病房!
护士在查完房之后,就关灯离开了。整个偌大的私人看护病房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床旁边的精密仪器还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和一闪一闪的晶光!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甄小春的呼吸平静而安稳……
几分钟后,一个黑影翻过了阳台,走进了甄小春的房间。黑影走进去的时候,脚步放得很慢很轻,就算甄小春恢复了意识,都很难觉察到那脚步声!月光下,黑影是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
因为没开灯,所以看不到男人的面庞……
黑影缓慢移步来到了甄小春的病床前,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朝躺在病床上毫无生存意志的甄小春磕了三个头之后,才站了起来。他并没有走,而是走到了甄小春的氧气瓶前!
悄无声息地替甄小春拔掉了氧气管!
还没等仪器发出反常的警鸣声,男人已经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瞬间又翻身跳下了阳台!
第二天早晨
钟见心还赖床不起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喂?谁啊?”钟见心不耐烦地说道。
当他颤抖地挂上了电话后,整个人都僵住了——电话是钟志东打来的,钟志东的声音很沉闷,电话里,钟志东说甄小春被人杀死了,半夜拔掉了氧气管,缺氧而死!
“怎么了?”钟倾情也醒了。
“哥,我妈、我妈……”
“阿姨怎么了?”钟倾情拿起了扔在地上的衣服,把小心的衣服递给他,自己坐在床上把衣服穿好。
钟见心也穿着衣服,并没有回答钟倾情的问题。
“到底怎么了?”
“我妈死了。”钟见心穿好了衣服之后,并没有下床,低垂着脑袋,眼眸黯淡,“有人把她害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倾情正背对着钟见心穿鞋子,所以钟见心看不到钟倾情此时此刻的表情。钟倾情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很快就继续穿好了鞋子。
“你说这个害死我妈的人会是谁呢?她已经躺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了……”钟见心涩涩地说道,“她已经算是废人了,为什么还有人不放过她,非要让她死呢?……”说着说着,就泪眼盈眶。
钟倾情没说话,他默默地绕过了床,走到了钟见心身边,钟见心双手环住了钟倾情的劲腰,把脸埋了上去,看不出此时此刻小心的神情,他的肩膀在微微耸动着,只能听到很轻很压抑的哭声。
“走吧!我们去医院!”几分钟后,钟倾情柔声道。他轻轻地拍了拍钟见心的肩,“别哭了,擦干眼泪。”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倾情的眼睛也是微微泛红的,黑眸里泛着血丝,他一夜未睡,到底是谁干的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
天空的雾很大。
阴沉沉的,没有风,很闷人。
就像此时此刻钟倾情的心情。他开着车,还要时不时地注意坐在身边钟见心的情绪,还要提醒自己不要被小心的情绪感染。他不是神,也不是宇宙无敌机器人,他救不了甄小春,与其让她耗着,还不如让她安安静静地离开人世!
但是这些话还不能告诉在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儿……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离开钟氏,专心致志发展俱乐部。尚且不说文森和Roy那边为了赶画稿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钟倾情本人光是对俱乐部实行改制,都要耗费很多精力和财力!
幸好钟倾情在之前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客户基础,不然,要发展画廊生意,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停车的时候不要急着下车。”钟倾情说,“我下车后你再下。”经历过电梯事件后,钟倾情已经小心谨慎到了极致!
钟见心点了点头。
很快,钟倾情就把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里,熄火后准备下车的时候,钟见心突然开了口——
“哥,我昨晚梦到妈妈了。”
“嗯?”钟倾情停住了动作,扭头错愕地看着钟见心。
钟见心低着头,苦笑道:“就算在梦里,妈妈还是更喜欢你。”
“小傻瓜,在说什么呢!”钟倾情摸了摸钟见心的头发,“她最喜欢的是你,只是作为一个长辈,想要晚辈好,只会说他的缺点,帮他改进,明白吗?”
钟见心摇了摇头,两滴眼泪从眼里纷纷掉下,“妈妈在梦里对我说,还是你最懂她。”
钟倾情不说话了,俊眉深深地凝在了一起。
渐渐地,钟见心开始哭了。
一路上,钟见心都默默无声地低着头。但是现在,开始哭了……
“你不上去了?”钟倾情问。
钟见心摇了摇头。
“那我把你留在车里,钥匙给你,把车门锁好!不认识的人千万不要说话!”钟倾情说,他知道甄小春的离开是很伤这个小家伙的心的。“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钟倾情走到甄小春的病房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人站在那儿了。
钟志东、刘凯、韩雨、莫晓婉、还有楚恩。当钟倾情看到楚恩的时候,有些诧异——谁通知他这件事的?甄小春去世的消息,早就被钟志东封杀了所有媒体渠道,楚恩是怎么知道的?
楚恩也比所有人更早地看到钟倾情的到来,他怒气冲冲地迎了上去,顺势拉着钟倾情转身闪进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我会报警!”楚恩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着钟倾情的鼻子说。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刘凯告诉我的!”楚恩气得身体颤抖,“钟倾情!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杀了小心的妈妈!如果小心知道这件事,你……你还有脸跟他说什么吗?钟倾情!全天下,老子的哥们儿不止你一个!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老子今天来是跟你他妈的绝交!”
钟倾情没说话。他早已预料到楚恩会对自己的做法火冒三丈!
但是,有些让他意外的是,楚恩并没有动手……
也许心底里,楚恩也无法真正否认钟倾情的做法吧……
“你这个魔鬼!”楚恩说。
“你就是农夫与蛇里面那条毒蛇!”
“你孝顺?呸!你就装吧!”
……
楚恩骂完后,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自言自语道:“老子一回来就出这种事!妈的!还是回部队清净!”
平日里咱们的楚二少爷是很少说脏话的,今天这件事,楚恩觉得自己终于领略到了钟倾情的‘卑鄙’和‘变态’,把他内心的正义感全都激发出来了……
楚恩离开后,钟倾情并没有说什么。
相反,他非常冷静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走到了甄小春的病房。在大家的注视下,钟倾情走到了钟志东身边。
看来楚恩并没有把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不然,手拉着手的韩雨和莫晓婉就不会用女孩子特有的怜悯和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了。这一点让钟倾情稍微放心下来,他拍了拍钟志东的肩,用眼神打了个招呼,这才走到甄小春的病床旁。
甄小春被白布蒙着头盖着。
旁边的护士问钟倾情要不要看一看她。钟倾情摆了摆手,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再一次地跪在了甄小春面前。
纵然华佗在世,也无法说留住一个人就留住一个人!如果一个生命没有生存的意志,那又何必强留她在人世?
“节哀顺变,情少爷。”护士说。
医院
地下停车场
炫黑色的玛莎拉蒂里,钟见心的哭声正如洪水般汹涌而出!钟倾情不在,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哭一场了!可是,就在他抹眼泪擦鼻涕的时候,有一个人在门外敲了敲玛莎拉蒂的车窗!
钟见心肿着眼睛抬起了头,有些诧异!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志东和沈文熙俩人年少时的拉线红人!后来还是钟氏的风水大师!甄小春的挚友!他就是司徒梅!
钟见心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面熟,便把车窗按了下来,“你是?”
“可以让我进来吗?”
钟见心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钟见心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的,“您是谁?”
“我是司徒梅,还记得我吗?”
“你是叔叔的好朋友?”钟见心的嗓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他很快地收起了眼泪,揩了揩鼻涕,“你找我什么事?”
“你真不打算让我上车?”
钟见心很坚定地说:“就是你说过我和我哥在一起,会对钟氏不利。所以,现在才害得叔叔把我哥逼出了钟氏,你觉得我会让你上车吗?”
司徒梅笑了,“还真是一个固执的小孩子!”
“有什么话你可以现在对我说,”钟见心说,“而且我会选择性相信你。”
“呵呵。”司徒梅说,“你既然都不打算全相信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当然不相信你!我和我哥在一起,怎么会影响到钟氏的发展呢?你就是一个蛊惑叔叔的大骗子。”钟见心说。
司徒梅被碰了一鼻子灰,